酒窖里,偵探摸索到了一塊質感不同的墻磚。
于是他用力按了按,但根本按不進去,按下去時也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響動聲。
一旁的覃小禾看著這個偵探開始和墻壁較勁,忍不住說道:“那個,要不你試試拿出來?”
偵探一頓,接著取下他的獵鹿帽,從里面取出了一根鐵絲插進墻縫,將磚塊頂出來了一點后,他才用兩根手指捏著邊沿一點一點的抽出來。
最后,漆黑的墻磚真的被他拿出來了,偵探又伸手摸了摸空下來的磚位,在上方摸到了可以按進去的東西。
“咔嚓。”
整面墻就像是被打開了鎖一般,縫隙間錯開,變成了一扇虛掩著的門。
偵探目光微亮:“看來,我也許已經找到了證據。”
庭院的陰暗角落里,不太冷靜的把縮在里面的園丁揪出來一番盤問后,攝影師猛地站起身,轉身往存放工具的雜物房走去。
身材矮小的園丁蜷縮在地上,嘴里還在念叨著“不怪我不怪我”之類的話,但似乎這樣的心理安慰并沒有得到作用。
他仿佛看到了空中出現了什么,整個人莫名恐懼起來,想連忙躲回草叢里,可看到被打理的整整齊齊,翠綠盎然的草壇后,又突然驚嚇的跳開了一步。
最后園丁低聲嘶吼著,抱著頭縮在地上不斷發抖,那個神秘學家將他心中隱藏的陰暗打開了,他真的害怕那些亡魂會來找他。
每天晚上他都會看到一個白影在后院飄蕩,抓也抓不到,一到天明,草壇的土地就被翻的亂七八糟,仿佛下面有什么東西想要破土而出,或者,是什么東西在找她自己的身體。
園丁想起這些,越想越害怕,他害怕先生死了之后,下一刻就輪到了自己。
偏偏那個神秘學家找到他,告訴他身邊有東西在游蕩…
那些女孩們找回來了!
庭院的亭子里,畫家小姐把手上的畫補全后,停下筆,看了看晴朗的天空。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今天倒是晴空萬里,從位處于半山腰的莊園往下看去,很遠的地方有車子在山道上移動。
女孩收起繪本,抬頭看了看二樓角落的窗口,隨后轉身回到了別墅里。
一些傭人在各處打掃衛生,低眉順眼的他們手上都將動作放得很輕,就像是怕驚擾到什么似的,整個莊園里彌漫著壓抑沉重的氣息。
沙發上,詹倩一邊喝茶一邊在看報紙,距離她遠遠的沙發另一邊,廚師坐在那玩手機。
兩人看起來都很愜意的樣子,見到畫家走進來,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詹倩卻是想到了什么,又看了過去。
畫家找了個單人沙發坐下,旁邊的女傭上前幫她把紅茶倒上后又退下了。
“警察來了嗎?”詹倩問道。
“快了。”畫家女孩喝了口茶,隨意的回答,她對詹倩的態度還是有點嫌棄的感覺。
“說起來,這個游戲世界的時代似乎和我們那邊不太一樣,他們這邊很盛行偵探文化,也經常發生各種奇奇怪怪的案子。”詹倩也沒介意,依舊自我優雅的悠悠說道。
“哦。”畫家敷衍了一聲。
“聽起來很像某個死神小學生的世界。”倒是對面的許朔笑了笑應道。
詹倩有點怵他,捋了捋頭發繼續道:“也不知道那個系統到底是把我們送到了什么地方,雖然說這是個劇本殺的游戲,但這里面的NPC感覺起來又真實的很。”
他們有自己的思維性格,也有自己的行為目的,偶爾都會讓人忘記這是個游戲世界。
許朔忽然若有所思的說道:“要是現實中出現這種高度沉浸的游戲,應該會很火吧,可惜現在的虛擬技術還達不到。”
詹倩瞅了他一眼,這家伙在游戲里玩著手機游戲,腦子里也還在想著現實游戲。
兩人的話題逐漸開始脫離劇本殺,畫家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么,這時,二樓忽然傳來蹬蹬蹬的聲音。
聽起來就像是有誰在焦急的跑步。
他們抬頭看去,就見到那個睡到現在才醒的某人男朋友,一臉三觀崩碎的震驚中又隱含后怕的模樣跑了下來。
許朔對他投去了關心的目光:“怎么了,你看起來好像精神不太好樣子。”
“我…我跟你們說…”楊明跑下來,手里緊緊抱著平板,咽了咽口水說道:“我好像發現了這個莊園里隱藏最大的秘密!”
他想的是,反正自己的主線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游戲也將要在兩小時后結束,就算和誰的任務相對立了現在也無所謂。
所以這種崩三觀的事,不能只他一個人崩!
詹倩挑了挑眉,臉上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說道:“什么秘密,你說來聽聽?”
“只靠說哪夠啊!”
楊明激動的坐下來,對給他湊上來給他奉茶的女傭擺了擺手,打開平板放在桌子上,說道:“你們自己看唄!千萬別眨眼!”
忽然,許朔站起身說道:“你們先看吧,我去上個廁所。”
“哎哎哎大兄弟別走啊!”楊明試圖再挽留一個人留下來陪他一起毀三觀,但青年轉身就走,壓根沒理他。
詹倩收回打量青年背影的視線,看向桌子上的平板,視頻正在播放,首先出現的是一個陰暗的房間。
詹倩:“…”
好像已經可以預料到是什么了。
她雖然從不小心受到驚嚇的園丁的口中得知了全部事件的始末,但其實對于那些事是如何發生的,倒還沒有個印象。
地下酒窖的再地下室中。
偵探已經全然沒有了之前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了,他打量著鋪灑在各處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了的地下囚室,取下自己的帽子,從里面拿出了一臺小型相機。
漆黑的墻壁上掛著各種刑具,還有一些情趣用品,束縛人的電椅對面,是一臺電腦和沙發椅。
看來這個密室主人有種很變態的愛好。
覃小禾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整個別墅里唯一一個攝像頭就裝在這里。
她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到,被抓來的人禁錮在椅子上,然后變態的小黑人發出的變態笑聲,和那些人恐懼絕望的嘶喊混合在一起。
嘖,覃小禾打了個寒顫,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女孩子可不適合看這些,你可以去外面等我。”偵探認真的在各處取證,似乎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難得紳士的說了一句。
“你之前說什么森林里的樓梯不要輕易踏上去,山里的房子也不要輕易走進去,就是這個意思嗎?你早就知道這些?”覃小禾沒有離開,卻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說道。
“這座莊園早幾年前就被我們懷疑了,只是一直沒有證據,也因為郭氏集團的壓力而無法拿到搜查證,所以就耽擱了下來。不過,現在有這些他們可無法逃過了。”偵探邊拍照邊說道。
“這樣說來,那家伙…”
覃小禾微微瞇眼,她想起了引導自己來找酒窖的那家伙,而就在這時,她忽然敏銳的聽到身后傳來了一點動靜。
咔噠…什么東西上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