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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道觀有學堂,暗中有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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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諸多事情,蕭鳳卻自袖中取過那“純陽鐵盒”,指尖之處一點赤焰轉瞬即逝,旋即被這鐵盒吸攝其中。

  “咔嚓”一聲,這純陽鐵盒頓時裂成四瓣,露出里面那安置其中的玄陽至心珠,而這明珠之中一道光輝射出,正好照在鐵盒之上,被這光輝一照鐵盒之上無數符文盡數浮現,卻是匯聚一起形成一片茫茫大地,而在這茫茫大地之上,幾個紅點異常顯眼。

  “若要對抗那間諜之人,僅憑參謀部之人只怕不行。看來還得我親自走一趟全真教了!”

  微微嘆息,蕭鳳只將神念納入這珠子之內,只見“咻”的一聲她整個人立時從原地消失。

  待到現身之后,她卻出現在白云觀之處,此地距離她休息的府衙約有三十里之遙,若是平日以遁光挪移也需要一盞茶功夫,如今借助這玄陽至心珠的力量,不過霎那就能來回移動,倒是方便了許多。

  蕭鳳一步踏入觀門之中,早有道童稟報王志坦。

  不過數分鐘,那王志坦已然走出,拱手作揖說道:“不知蕭統領今日有何事情,為何來我這里?”

  “只是心緒不寧,更兼公務繁忙,故此前來此地養身安心罷了。”蕭鳳擺擺手,微微側耳卻聽到一陣朗誦聲音,當即一指遠處的書堂:“對了,他們是誰?為何在此誦經?”聽那聲音甚是稚嫩,顯然乃是一群不足七歲的年幼小童。

  王志坦頜首回道:“他們乃是此地孤兒,因之前戰亂失去父母,因為可憐他們孤苦伶仃,故此在這開了一間學舍,凡來投者分文不取,更是贈以粥食。故此,附近的小孩全都聚集在這里,也算是我等為引來那佛陀八相而賠罪吧。”眼眸看著遠處書堂,他一臉的愛護,完全將那里的兒童視若自己的孩子。

  “這倒是大功一件。只是不知你等傳授的都是些什么?”看著那書堂,蕭鳳起了興致,腳步一動已然來到書堂門前。

  隔著窗戶,她已然瞧見于那課堂之內,數十個兒童正端坐其中,最大的僅有十一二歲、最小的只有五六歲。此刻正值寒冬時候,然而他們身上的衣服卻破破爛爛,露出那糊著泥巴的肌膚,為了抵御寒冷,也只能夠通過這些粗陋的方式來保暖了。

  王志坦眼中一酸,聲音略帶苦楚:“目前先傳授的乃是百家姓、千字文,等到他們年紀漸長、智慧初開之后,就會教授四書五經之類的。”

  他們一路倉皇逃來,身上所攜財物僅能保證自己不受餓,但若要購置諸多衣裳、布匹,卻是力有未逮。

  “是這樣啊!”蕭鳳若有所思,卻忽然問道:“那等到他們長大之后呢?將他們全都納入全真教嗎?”

  雖說令這些孩童能夠在這里安然生活,甚至能夠習文學武,已經是全真教一件大功了。但是蕭鳳畢竟是心思深重,更兼整日里思考諸多事情,不免會因為某些事情產生聯想。

  咯噔一下,王志坦嘴角抖動,趕緊解釋:“也不盡然。需要知曉,每個人天賦不盡相同,若是其中有人堪破虛妄、遁入空門,我等自然歡迎,若是別人不愿投入道門之內,我等也不強求。畢竟萬物隨緣,我等豈可違背?”聽到那話,他幾乎以為這蕭統領想要將這些小孩全都趕走,故此才放低態度,以免惹了蕭鳳生氣。

  “那就好!只是若是僅僅讓他們學習這四書五經也未免太過無聊了,不如也將我中華教教典也加進去,好讓他們也知曉什么是民族大義、什么是華夏正嗣。不然的話,若是締造了如同那史天澤一般人物,那還得了?”卻見這時,蕭鳳卻目光灼灼,透著幾分狂熱。

  “這個…”

  聽得這話,王志坦頓時呆住。

  他雖知蕭鳳定然會對這書堂下手,卻沒曾想居然是以這種方式。

  而在耳邊,蕭鳳又是諄諄勸道:“而且你不覺得若是依照往常宗派之法,僅余一門一宗之內,幾家幾姓之中的傳承之道甚為偏狹?試想一下,若是這全天下每一個人從出生時候開始,每一個人都知曉我中華教之恩澤,熟悉我中華教之禮儀,明白我中華教之重要,那么就算是幾人隕落、幾人犧牲,我中華教又豈有衰落可能?”

  聽到這話,王志坦頓時嚇了一跳:“你是說…”

  若是他收留這些孩子,只是為了能夠從中遴選能夠加入全真教的合適人選,那么蕭鳳話語之中則明顯帶著更為龐大的野心。將自家教義以及功法主動公布出來,并且為世人所知曉,這是完全迥異于之前任何一個宗派的做法,可以說完全是顛覆性的。

  而這樣的教派,很顯然會侵犯到那些世家大族、宗教門派的利益的,而且很可能會遭到別的宗派群起圍攻,成為世人所唾棄的“魔門”。

  “沒錯。”

  且看著王志坦這逡巡模樣,蕭鳳不免感覺有些不滿,口中之聲不免帶著蠱惑:“僅憑你全真教目前這不過二三十人,又能夠維持多長時間?不如加入我們中華教,然后一并努力將整個教義傳播出去,讓他們知曉我們的存在,我們的目的,當然還有我們的存在!”說話之時,她的眼眸透著光彩,只是看著王志坦卻充滿鄙夷。

  若說抱殘守缺、被動消極,那么這道門一脈向來如此,就拿她時空之中那個道教,明明占據著本土優勢,然而卻被那外來宗教,比如說那佛教乃至于之后的基督教,再到號稱文明之癌的某三星教,給打壓的基本上就抬不起頭來,根本就沒有發揮半分用處。

  正是因此,蕭鳳才打定主意,打算借著這昔日中華第一教派的牌匾,重新塑造出一個嶄新的中華教。

  而作為一個新生的宗教,中華教可是吸收了基督教之中的濟世為懷的教旨,明確規定教內人士須得做善事、行善恩、傳播知識等要求,更是在其中采納了羅馬議事會制度設計了一套以教士為主導的社會組織,而關于道德方面則是采納了儒教的三綱五常,如此一來則整個中華教定然能夠扎入華夏大地之內,并且茁壯成長。

  想著這些東西,王志坦冷汗淋漓:“但是蕭統領,你可知曉若是這樣,那我們將會面臨多么強大的敵人?也許所有的世家都會反對,而那些宗教門派也會群起圍攻,斥責我們是邪門歪道。更何況這般行為,于我教內教規也大有抵觸!”

  自道門成立以來,不是沒有人做過這種夢想。

  然而在歷代皇帝以及士族的打壓下,每一次的行動都中道崩殂。

  若是蕭鳳當真讓這中華教重現華夏,那么待會兒會發生什么事情就無法預料了,而對于那般景象,他只需要稍微想一下都感覺害怕,更無論如同蕭鳳所說的那樣,去當真做這種事情了。

  “唉!”

  一臉無奈,蕭鳳卻是恨鐵不成鋼:“但是就憑你現在的狀況,你以為你能夠繼續活下去?不改變,不作為,繼續守著祖宗的東西,那就等著被別人給滅了。畢竟那蒙古就在太原城外,殺之而后快。至于那宋朝?你以為那正一教會放過你們?任由你們在那里扎根成長嗎?”

  聽到這咄咄逼人的話,王志坦頓時噎住,眼神有些游離:“這個,能不能容我想想?”

  “好吧。那你就先想想,若是有意隨時隨地都可以和我談一談。”眼見對方心慌失措,蕭鳳也曉得短時間內急不來,當即作罷,想著之前看到的場景,她又道:“對了。我先前看那些孩童不曾有衣,幸虧軍中尚且存有一批破舊衣衫,雖是有些晦氣卻也可以起到遮風擋雨的用途,不如就送給他們吧。”

  話語說完,她也沒興致繼續在這里逗留,轉眼化作虹光,只留下王志坦一人呆在原地,臉上充滿無奈,不知該如何處置。

  很顯然,今日之話蕭鳳并非臨時起意,乃是早有預謀。畢竟他們全真教目前雖是人數微薄、幾近崩潰,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基本上每一個剩下來的都堪稱一方高手,若是能夠被那赤鳳軍納為己用,那么很多的事情也就不用和之前那樣捉襟見肘了。

  山風呼嘯,奇石聳立。

  于山頂之處,正立著一個嬌俏女身,且看此女雖是料峭寒冬卻只穿一件赤紅綢緞,勉強遮住那曼妙身軀,不至于讓人看了去,只是一雙星眸帶著利芒,玉凈面龐透著寒冽。于此女身前,那江萬里已然傲然而立,正如出鞘利劍,一身勁氣勃然而發,徑直對準那位蒙面女子:“昨夜你傳我紙條,今日時候又將我引到這里,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素問萬里獨立輕功無敵,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只是您乃是堂堂君子,卻為何始終追著我不放?若是這樣,豈不會有失體統?”那女子卻是掩嘴笑了起來,一身白紗隨著身子輕輕晃動,偶然間自其中露出那雪白肌膚,晃得人兩眼迷茫、六神無主。

  只是江萬里凝神不動,不以為意:“我自是君子!只是瞧著你這一身穿著,不遮風雨、不避寒暑,于禽獸何異?更兼舉止放浪,面有狐媚之氣,想必也并非什么良家婦女!”手指一點,數道劍氣徑直刺出,立時落在此女腳下,留下幾個漆黑洞穴。

  若非他手下留情,光是這一手,已然能夠取人性命。

  “咯咯”笑著,那女子卻是伶牙俐齒,渾然不知自己已然觸怒殺機,繼續說道:“你當然可以殺了我!但是殺了我,你可就無法知道和氏璧的下落了!”

  江萬里身軀一僵,本是抽出的龍泉寶劍重新插回,厲聲呵斥道:“和氏璧?你是說傳國玉璽?”

  “半年之前,那嚴老相公一命嗚呼你想必知道吧?”這赤衣少女宛然一笑,卻又透著幾分嫵媚:“若非那和氏璧相助,就憑那蕭月的微末計量,如何能夠殺得了一位地仙人物?”

  江萬里立時頓住,低聲問:“所以你打算將傳國玉璽的下落告訴我?”

  “嘖嘖!我若是當真告訴你,你覺得我還有命嗎?”赤衣少女似是感覺有些害怕,赤足只在山石之上輕輕一點,當即后退數丈,避開對方氣勁所及之地。

  她雖是輕功了得,然而之前兩人較量已是不分上下,更勿論對方血氣十足、氣勢如虹,長久對峙可對她不利。

  “哈哈!你以為若是以區區和氏璧下落的情報,就能夠誆騙我嗎?”然而江萬里卻當空一笑,身形一縱已然正好落在這赤衣女子身前,他滿臉嘲諷繼續說道:“我曾閱讀過太史閣館藏,知曉那傳國玉璽曾于徽宗元豐時候出現過一次。因為恐懼其中的力量,我朝徽宗曾經費勁心思,集齊當時候列位高手一起出手,將其封入艮丘之內。若是你以為僅憑這點微末計量就能誆騙我等,那豈不是小瞧我南朝諸臣了?”

  話音一落,他將手一抓就要將這赤衣女子整個抓住,好令其再也逃脫不了。

  正當那手襲向面部時候,這紅衣女子卻笑了起來:“說的不錯,但是你知曉艮丘究竟在哪里嗎?”

  “你想說什么?”整個人頓時驚住,江萬里低聲問道。

  “若是那艮丘當真如同史書記載存在于汴京之內,那么當日金朝搜山巡檢的時候就應該找到了。然而他們卻不曾找到,這一點你們不感覺奇怪嗎?要知道,若非那傳國玉璽不在金朝手中,僅憑爾等力量如何能夠茍延殘喘到現在?”紅衣少女繼續說道:“很明顯,當初你們的那位徽宗皇帝為了確保傳國玉璽的安全,可是著實費了不少的力氣,竟然為其制造了一個可以隨時瞬移的臺子。若非如此,那傳國玉璽如何會消失不見?這一點,你在翻閱史書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記載?”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東西?”

  “很多!包括那徽宗在那機關之中設計,坑殺了八大高手的事情。不然的話,以爾等宋朝根基,如何會被來自偏遠之地的蠻夷所擊潰呢?當然,那徽宗也是咎由自取,明知自己定力不足居然還去逞能,意圖長生不老、壽與天齊?結果不僅僅毀掉了自己一身玄功,臨到頭來更是成為他國之囚,當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自口中,那一個個詞兒蹦出來,這紅衣女子已然是透著瘋狂,她混不在意那臉色越變越差的江萬里,還在繼續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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