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王堅一心卻敵,自是不肯罷休,覷準目標,手中長槍徑直刺來。
槍芒閃現,勢破萬滅天獄。
霎時,槍芒如雨,如浪潮翻滾,傾覆大地,只為誅滅眼前勁敵。
“就憑這般本事,莫非也以為能夠殺我?”
郭侃冷哼一聲,再度催動一身獄力,雙手交錯萬千獄力納入周遭地面之中。
只見百丈之內電蛇飛竄,亟神獄力侵蝕之下,整個地面頓成最狂暴的炸藥,轟然一聲爆響,億萬塵土盡數掀起。
槍芒雖利,卻也難以沖破重重火獄。
遠處,王堅頓感腳下一晃,卻是失了平衡,朝著地下墜去。
“哼哼,今時今日,你已經是甕中之鱉,還不快束手就擒?”郭侃身形一晃,亦是緊追不舍,獄力催動之下,王堅胸口之處,又是出現一道狂暴炸響。
“噗!”
張口一吐,血濺三尺,碧空之下,只余赤霞。
雖是傷勢沉重,但王堅雙足一頓,腳下大地進而重新凝結,緊握長槍,依舊是屹立不倒,冷哼道:“你這廝當真厲害。但是若以為我會如此輕易,就被你所擊敗嗎?天罡鎮天碑,給我開!”沉聲一喝,卻是不顧傷勢沉重,已將一身真力逼至極限。
霎時間,玄武真力吸納天地之地,卻是化作七道石碑,亙古之力油然而生,立時便將遠處郭侃逼退百丈之外。
石碑懸于周身之處,卻似重重盾牌一般,將王堅護在垓心。
“哦?看來我似乎是低估了你的抵抗能力?但是你似是忘了,我的亟神獄力,本就是你玄武真力的可行。”
郭侃獰笑一聲,卻將雙掌齊齊運起,萬千電蛇匯聚一體,周遭地層瞬間崩潰,似是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兇殘戰場,口中更是囂張的宣告道:“而今日,我便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兩人之間的差距!亟滅天化,給我殺。”
一聲狂笑,萬千電蛇簌然飛竄,一道道具是射向王堅。
似有感應,天罡鎮天碑瞬間展開,一道道石碑盡數旋轉開來,卻將王堅擋在中間。
然而,亟滅天化簌然而至,電蛇落于石碑之上,立時將其中物質盡數引爆,“轟轟轟”連番爆響,三道石碑瞬間崩裂,卻是難以抵御亟滅天化神威摧殘。
其余四道石碑雖欲抵抗,無奈王堅此刻傷勢沉重,卻是難以運使石碑,護住己身,登時便被余波掃中,再度屈膝。
眼見亟滅天化奏效,郭侃頓時欣喜無比,不覺高唱一聲:“今日,便讓我奏響你的喪鐘。”一聲長嘯身形再度沖入陣中,欲取王堅性命。
甫見遠處身影入陣,王堅雖感眼前迷糊不已,卻是露出一絲欣喜來,暗道:“看來,你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嗎?”
郭侃頓感奇怪,心中頓時生出警戒,一掃旁邊場景,立時訝然:“糟糕,中計了。”身形一挪,正欲撤退時候,卻見眼前一塊石碑橫空落下,卻是擋在郭侃身前,將其去路硬生生擋住了。
石碑之上,道道玄武真力閃現其中,更有玄奧符文閃現。
這自更鼓以來留存于世的力量,絕不是輕易之間所能打破。
郭侃一時緊張,側目望向遠處王堅挺槍沖來,立時問道:“好家伙,竟然以身設計,將我誑入這里面?”一掃旁邊,身形騰挪之下,卻是想要從這方寸之地徹底逃脫。孰料此刻,另外三道石碑也是自天空之中簌然落下,“轟轟轟”,四道石碑彼此拼合,卻似那隔絕天地的天塹一般,將兩人困于石碑之中。
身形既已被定,殺招立時襲來。
不待郭侃細想,遠處王堅已然挺槍直刺,目標正是郭侃胸口。
此地僅有丈余方圓,若要騰挪實屬困難,無奈之下郭侃只好挺身對掌。
“次啦”一聲,衣袖立時崩裂,化作片片碎片零落灑下。眼見長槍直刺要害,郭侃又是輕哼一聲,卻被這長槍刺入胸口之處,數點鮮血落于地上,終究還是就此負傷。
既然置身戰場,豈有不受傷的可能?
“嘖!看來還是棋差一招啊。”王堅眼見對方避開致命傷害,頓感懊惱。
這一次,他本是有信心直接刺破對方的心臟,孰料舊傷添新傷,終究還是影響到了王堅的行動,令最后時候終究還是棋差一招,未曾順利成功。
“沒錯。”
一掃周圍石壁,郭侃不覺搖搖頭,復有笑道:“看來,這便是你的計策嗎?將我困在這方寸之間,莫非你以為便能夠殺你?”復有激起體內亟神獄力,立刻便將胸前長槍瞬間震斷。
畢竟這柄長槍不過尋常長槍,在失去了玄武真力護持之后,很容易就會被弄掉。
“或許殺你尚且不行。但能夠將你困住,為我軍士兵爭取逃難時機,卻尚是可以。”緊握雙拳,王堅已然暗下決心,緊握手中只剩半截的長槍。
若是對方當真打算繼續下去的話,那他不介意同歸于盡。
郭侃自也明白,長笑道:“想要殺我?只怕這一次,你是不是當真擁有這個能力?”他此番前來,誓要誅滅王堅此僚,遂再度凝練萬千雷蛇,欲要以及就滅殺王堅,轟破石陣。
一瞬間,兩人爭輝,只求最后一戰,勝負如何。
“殺!”
沉聲一喝,兩人縱身一躍,只求最后一擊。
轟然一聲,周遭百丈盡數摧折,自亙古一來長存于世的山峰,登時被毀。便是那剩余的四面石碑,亦是在這霸烈沖擊之下,紛紛碎裂,再也未曾維持先前模樣來。
“噗!”
再度灑滿黃沙的鮮血,于夕陽殘照之下,濺入土中。
遠處,郭侃身形依舊昂然而立,只是左肩之處,卻插著只剩半截的長槍,至于遠處的王堅,卻是半膝跪倒在地,一身戰袍也早被鮮血染紅,讓人看著便感覺甚是凄厲。
“砰!”的一聲,長槍碎裂。
郭侃身形顫抖,終于轉過身來看向王堅,口中贊嘆:“好一個半壁天柱。竟然在重傷狀況之下,還能夠將我擊傷。看來你的確有些本事。”眼見遠處身軀毫無動靜,他不覺生出幾分可怕,遂邁開腳步,想要確定一下對方性命如何。
孰料,這一動卻立時牽動先前傷勢,立時讓郭侃感覺左肩之處劇痛無比,口中更是嘔出點點血漬。
血漬落在地上,卻令此地再添血腥之氣。
遠處,忽有一人掠來,郭侃凝目一望,不覺詫異:“是余玠?沒想到他這個時候來了?”
先前因為探知到釣魚城之內并無余玠行蹤,故此他方才托大,意圖趁著這個時候攻擊釣魚城,進而能夠擊殺王堅,為蒙古大軍立下大功。
如今時候余玠已來,以郭侃此刻重創狀態,那是斷無毫無抵抗能力。
“好個奸邪之徒,竟然趁我不備,欲要攻破釣魚城?”看著眼前場景,余玠怒極恨極,立時便催動一身玄力,意圖趁著這個時候,徹底滅了郭侃。
孰料,一道黃沙簌然吹入。
濃濃黃沙遮蔽天空,立時便擋住余玠殺招,令其難以看清楚眼前場景,隨后一道身影掠入其中,卻將那重傷不起的郭侃裹入其中,化作一陣狂風離開此地。
余玠不免感到緊張,暗想:“剛才那個人,應當乃是蒙古可汗蒙哥,沒想到他竟然親自出馬?”一想此人如今時候竟然親自下場,便感覺有些緊張,畢竟這蒙哥向來實力強橫,更曾在靜海一戰逼得蕭鳳以自殺方式,方才令其麾下人馬逃了出來,而今時候對方竟然為了郭侃,而親自下場?
復有看到地上躺著的王堅,余玠這才有些慌張,俯下身在王堅鼻息之下探了探,這才有所放松:“幸好只是重傷而不是死亡,否則我就真的要愧對好友了。”一伸手,卻將王堅整個人抱起來,直接踏入釣魚城府衙之內,尋找軍中醫生為其醫治。
蒙古之中。
躺在病床之上,郭侃一想之前狀況,不覺感到氣惱。
此番出陣,乃是他在這宋朝之中首陣,孰料卻和王堅這等強者對上,一番廝殺之后,除卻將其重傷之外,便沒有造成多大事情,著實教人感到氣餒。
腦中細細想著之前狀況,郭侃頓感氣息紊亂,卻是咳嗽了起來。
恰逢此刻,帳外帷幕掀開,蒙哥踏入其中,聽聞這咳嗽之聲后,連忙加快腳步,來到了郭侃身邊,安慰道:“你莫要著急,還是快些養好身子吧。要是不好好蓄養身體的話,可是會留下后遺癥的,知道嗎?”
“啟稟可汗,我知道了。”
郭侃輕輕頜首以示了解,復有面帶慍怒,喝道:“只可惜此番鏖戰未曾擊殺王堅,令整個戰役功虧一簣,實在是我之罪孽。還望可汗責罰。”
“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此番已經竭盡全力,只是因為對方實力雄厚,故此未曾成功。對此,我若是責罰,如何讓軍中士兵臣服?你且在此地安靜養傷,至于那釣魚城和合州一事,我自然會處理。”蒙哥安慰道,神色卻似那親人一般,直教人感覺溫和無比。
郭侃頓感心中熱潮涌出,復有低頭回道:“放心吧,可汗。下一次,我定然將釣魚城攻下。”
蒙哥笑容溫和,再度訴道:“那是自然。但你也務必要養好傷勢,不得和今日一樣,再度負傷。知道了嗎?”
兩人細語自是不談,另一邊于釣魚城之中。
余玠立于門外,卻是有些忐忑不安,全因為那房中王堅傷勢實在是太過沉重,卻不知曉以此地醫師之能,是否能夠將其治好。
自遠處長廊之處,呂文德緩步走入其中,眼見余玠眉目之中全是擔憂,不覺問道:“啟稟余將軍,末將有事求見。”
“何時?”
雖知對方此行必有目的,但余玠卻有些不耐煩,畢竟他的摯友王堅,目前正在房內接受治療,而且還不知曉究竟是否能夠治好。
呂文德俯首回道:“遵照你的指示,我率領麾下水軍,意圖沖破敵軍封鎖。但對方軍勢太盛,日前我被那汪德臣所敗,而損失的戰艦還有人員,都在這里。”語畢,卻是從袖中掏出一張帖子,遞到了余玠身前。
余玠聽罷,接過了那帖子細細看了一會兒,無奈苦笑:“汪德臣?那人乃是當世名將,其實力尚在你之上。你能夠從對方手中逃出,足見本事。”
呂文德雖是失敗,但余玠卻并未怪罪對方,至于懲罰之事,亦是不曾說道。
值此危急存亡時候,宋軍之中中更是兵力緊張、人才稀缺,若是在這個時候臨陣換將,那毫無疑問會令軍心浮動,上下不一。
如此行事,乃兵家大忌,余玠為當世名將,自然知曉這個道理。
“將軍贊繆了。只是王將軍呢?他情況如何?”
呂文德略有不安,目光落在了那門扉之前。
自踏入釣魚城之后,他便聽軍中將士講述了之前兩人的戰斗,更曾到兩人戰斗的地方觀摩了一番,而那地仙神威自然令他感到驚心動魄,只是王堅沉睡至今,卻是讓人甚是擔憂。
“他啊。唉!自從被我救回之后,整個神識便陷入沉睡之中,若非我以官家贈予的保命金丹續住性命,只怕這一次就真的要死了。但若要蘇醒,只怕是希望渺茫。”搖搖頭,余玠一臉無奈。
呂文德頗為驚訝,又問:“怎么會這樣?”
他也曾見過王堅,自然知曉王堅此人身體向來硬朗,怎么一場戰斗之后,直接變成了這般模樣來?
余玠苦笑一聲,旋即搖搖頭:“你也知曉。為了確保我川蜀不落蒙古手中,王堅曾經和八思巴、闊端斗過一場,那日兇險絕不此地。當初時候,他也是養傷許久,方才重新恢復。至于這郭侃?此人實力非凡,竟然也絲毫不遜于八思巴、闊端等人。一番爭斗時候,卻是將舊患也一起引出,以至于落得今日這般處境。”
“那可有醫治之法?”呂文德又是問道。
如今時候,因為王堅遭襲昏迷場景,釣魚城上下莫不是議論紛紛、人心惶惶,若是這樣持續下去,少不得鬧得個人心渙散,到時候蒙古再度襲擊的話,只怕就更難抵抗對方進攻了。
余玠又是搖搖頭回道:“我已經宴請了此地名醫,但他們莫不是無奈拒絕。或許臨安城之中尚有辦法,但就現在狀況,王兄又怎么可能接受這一路的奔波勞累呢?更何況還有那蒙古大軍虎視眈眈呢。”
想及此番之后,兩人便可能天人相隔,余玠不禁又是落下幾滴淚水。
“那赤鳳軍呢?我曾聽聞赤鳳軍蕭鳳,乃蝸皇傳人,修有轉死重生之法,更有生死人而肉白骨之能,若是讓她前來,或許能夠一解王堅狀況。”呂文德復有想起一人,又是問道。
“你是說晉王?”
余玠立時愣住,眉宇不禁皺起。
以蕭鳳實力,若是救治王堅自然簡單,但對方可是赤鳳軍首腦,和宋朝并非一路,所以他除卻當初受孟珙邀請攻擊黑龍時候現身外,便沒有和對方聯系了。
但這次,只怕是難以推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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