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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忠臣之子

  另一邊,陳子昂自辭別文天祥之后,也開始計劃著離開。

  而在不遠處,那謝昌元和趙孟傳也并未離開,他們還在遠處爭執。

  “我說你,你未免對那宋瑞太過尊敬了吧。再怎么說他也不過是一介臣子,你卻將其視作貴賓一樣,甚至還屢次為其維護,你這算什么意思?”大概是對先前的情況不悅,趙孟傳正對著謝昌元怒聲呵斥。

  謝昌元辯解道:“唉。我這不是為了大局著想嗎?而且那宋瑞也是天可汗點名要的,若是就這么被打死了,到時候怎么向天可汗交代?”

  自投入了元軍麾下,他們對于新的稱呼并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大局?什么大局?”趙孟傳不屑一顧,直接罵道:“依我看,最好盡快將這宋瑞處死,也免得再生禍端。”

  “唉!你又不是不知曉,雖然臨安已然歸降可汗了,但是遍布全國各地的官吏,可沒有投降。他們可還在如火如荼,甚至還在招兵買馬打算造反呢。而這文天祥,便曾經是其中的領導者。若是就這么殺了他,只會鼓勵那些叛軍繼續反抗。但若是能夠說服他,那么對叛軍便是一個打擊,他們應該也就不會和以前一樣,繼續抵抗天軍了。”

  謝昌元長嘆一聲,然后勸了起來:“而且那華夏軍虎視眈眈,若是讓他們和那叛軍聯合起來的話,對咱們也是一個威脅。若是有那文天祥在手的話,便可以以此鉗制對方,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但若是文天祥真的死了的話,那些叛軍就真的可能豁出性命來,和咱們繼續戰斗。這一點,你明白嗎?”

  “哼。你這也不過是片面之詞罷了。”

  對于謝昌元所說,趙孟傳并不怎么認同,依舊堅持要處死文天祥。

  謝昌元搖著頭,只覺得眼前之人有些不可理喻,又道:“不管如何,那天可汗如今要見宋瑞,留丞相也和咱們兩個說明了,要求咱們務必要保住此人性命。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

  他卻是害怕趙孟傳會暗中下手,所以就將阿里不哥和留夢炎也抬出來,要讓對方打消念頭。

  “好吧。那我就姑且聽你一言。”

  面對那兩人,趙孟傳自是害怕得緊,只好暫時放棄了心思。

  他也是惜命之人,自然知曉什么能夠觸犯,而什么則是無法觸犯的。

  “很好。”

  謝昌元稍感安心,訴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干活吧。畢竟留宰相可是說了,要我們在三日之內將文天祥送出臨安。遲則生變,若是讓那些叛軍知曉了此事,還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事情來。”

  “好吧,那就聽你的吧。”

  面對這般狀況,趙孟傳也只好選擇放棄了。

  眼下時候,他們還是盡快將文天祥從此地轉移出去,才是最佳的選擇。

  陳子昂藏于暗處,將兩人的對話聽的是一清二楚,心中也開始盤算起來:“若是真的照這兩個奸臣所說的,那斷然不能讓他們得逞,必須將文天祥救出來才行。”

  雖是置身此地,但他卻不打算現在出手。

  畢竟這里戒備森嚴,而陳子昂又是孤身一人,只是自己的話或許可以,但若要帶上一個人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必須要挑選一個恰當的時候才行。

  而在遠處,那謝昌元、趙孟傳兩人也自監獄之中走出去,打算乘坐馬車,回自己的府邸之中。

  正在此刻,旁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來。

  “奸臣,為我父親償命。”

  伴隨著聲音,一位約莫二十來歲的青年縱身奔向兩人,緊隨其后更有十來人自那人群之中一起涌出,一起殺向了謝昌元、趙孟傳兩人。

  謝昌元、趙孟傳兩人頓感慌張,連忙躲入身邊侍衛身后,隨后看向那來襲之人,當即驚詫無比:“你是胡澤民是哪胡鏞的兒子?”

  “沒錯。”

  胡澤民獰笑一聲,手中利劍化作漫天暴雨,朝著兩人一起此來,口中喝道:“當初你們陷害我父親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日一天?今日,我定要殺了你們兩個,為我父親償命。”

  劍雨紛紛,好幾位侍衛未曾躲避,當即斃命。

  趙孟傳眼見避無可避,雙手猛的一握,卻自馬車之上卸下一根木棍,真元灌輸之下堅硬不遜鋼鐵,“砰”的一聲便將那利劍擋住。

  “哦?我當日還以為你們一家早已死盡,沒想到還留了一個死剩種?既然你今日找死,那我也不介意送你去見你父親。”話音一落,趙孟傳卻是以手中木棍,使出了家傳的盤龍棍法之中的“棍掃天下”。

  這盤龍棍法乃是當初太祖所創,雖然招式之上甚為粗淺,只有三十六式,但卻勝在入門簡單,故而被廣為傳播,若是將其修到精深之處,其威力也不遜于那些所謂的奇門功法。

  只可惜趙孟傳心思歹毒,更兼功力不足,其威力比之當初太祖,卻要差了許多。

  那胡澤民眼見木棍刺來,頓感害怕,連忙橫劍擋住,余力透體而來,令他朝后退了數十步來,喉頭一甜頓時嘔出數口鮮血。

  “哼。你這劍法,卻要比你父親要差了許多。若是你父親用的話,這一招便足以取我性命。”眼見擊敗對方,趙孟傳不免有些得意,槍頭徑直對準對方,臉上也是透著殺意。

  胡澤民站穩腳跟,臉上一抹紅暈一閃而過,喝道:“殺我?再沒殺你之前,我可不會就這么輕易死去的。”說罷,卻是真元強催,盡數納入手中利刃之中。

  劍鋒指向那趙孟傳,他早已經是下定決心,即便此身身死,也要殺死眼前之人。

  另外一邊,那謝昌元靜靜躲在眾人保衛之中,他看到這一幕不免嘆息。

  “唉,這般孽緣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畢竟那胡澤民的父親胡鏞之死,他也有著一部分的責任,如今見到其兒子前來尋仇,自然也是頗為傷感。

  而在遠處,趙孟傳眼見謝昌元還是站在旁邊,當即罵道:“謝叔敬,你躲在哪里干什么?別忘了這家伙可是要來殺我們的。”話音一落,遠處那胡澤民已然躍身前來,手中寒芒一閃,數道劍氣破空襲來。

  趙孟傳連忙側身避開,但無奈那劍氣太過密集,一縷頭發登時斷裂,臉上也是被劃出一道血痕來。

  “好家伙,當真以為我沒能力殺你嗎?”

  嗅到鮮血滋味,趙孟傳狂性大發,身子驀地一矮,避開了胡澤民刺來長劍,旋即木棍猛地一揮,便朝著那胡澤民掃去。胡澤民不敢抵擋,當即縱身一躍,凌空竄出三張開外,避開了這攻擊,足尖剛一落定之后,又是縱身朝著那趙孟傳殺去。

  那趙孟傳眼見那胡澤民沖來,卻將木棍朝著地上猛的一戳,掀起無數碎石,隨后凌空抽射,卻將這些碎石紛紛擊飛,朝著胡澤民射來。

  胡澤民頓感訝異,連忙揮手格擋,但無奈碎石太多,他雖是勉力擋下,卻也無法靠近那趙孟傳。

  “小心!”

  憑空一聲吶喊,胡澤民頓覺背后一股罡風撲面而來,當即轉過身來,卻見那謝昌元運足一身掌力,直接朝著他胸口拍來。

  “砰”的一聲,胡澤民未曾躲開,當即被狠狠的拍中了胸膛,整個人好似破布一樣,被打的凌空飛出數丈之外,“砰”的一聲跌落塵土。

  “是你?”

  勉強站起身子,胡澤民看著那謝昌元,忽的朗聲笑了一下,訴道:“我早該想到了,若非你允諾的話,那趙孟傳如何有膽子害我全族?”語畢口中鮮血噴涌,一身也被那鮮紅血色染紅。

  雖是強撐著軀體不倒,但若要繼續戰斗下去,也是不可能了。

  謝昌元收回雙掌,看著那胡澤民這般模樣,忽的嘆息一聲:“唉。若是你就此隱藏,不在尋思著報仇,也不會召來這般禍端來。”

  “哼。也就你會假惺惺的,只是誰信啊。”趙孟傳冷笑一聲,旋即朝著那胡澤民走去,訴道:“而且你也聽到了,他乃是胡鏞之子。正所謂斬草除根,今日必須將其殺了,要不然讓他逃了,可就是一個禍端了。”

  面對趙孟傳的決定,謝昌元只好閉目,畢竟那胡澤民不似文天祥一樣,有那天可汗庇佑,不過是一介襲擊官身之人,殺了也就殺了,沒什么可惜的。

  當著眾人的面,趙孟傳來到了胡澤民之前,手中木棍高高舉起,就要將其頭顱砸碎。

  卻在此刻,旁邊忽然傳來一陣疾呼。

  “手下留情!”

  隨著聲音傳來,更是一道銳利劍芒直撲而來。

  趙孟傳頓感慌張,連忙將那木棍擋在身前,將這劍芒擋住,然而那劍芒“砰”的一聲,卻換成漫天光芒,灼燒著眾人的目光,即使是趙孟傳身負玄功,也難以抵御著光芒侵襲。

  等到他張開眼睛,四處張望的時候,那胡澤民早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該死,居然被那家伙給逃了?”趙孟傳氣急敗壞的罵道。

  謝昌元卻感心中一松,莫名安心了下來:“許是他的戰友出現,將其救走了吧。畢竟他既然敢來刺殺,沒道理孤身一人,而那人眼見他如此危險,自然也就出手相救了。”

  “或許如此吧。”

  趙孟傳不予置否,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能浪費在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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