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萬里無云。
于蔓延無盡的草原之中,一座宮殿巍然屹立于大漠之上。
在陽光的洗禮之下,大殿頂上那純白圓潤的圓頂正閃爍著耀眼的太陽光,它就像是那黑暗之中的燈塔一樣照耀著世間,引領著世人的尊崇。一堵赤紅的磚墻將大殿包裹起來,四方四正周正無比,而在四個拐角的位置則是聳立著四個尖塔,銳利的尖塔直刺蒼穹,正似那護衛一樣,將中央的大殿層層包圍起來。
這里是哈刺和林,乃是蒙古帝國的首都。
只要是蒙古想要征服什么地方,那長久居住此地的大汗就會發出自己的指令,讓這億兆大地之上的子民為之奉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并且通過成千上萬的馬車運到這里被眾多戰士所享用,而他們也會從這里出發,徹底征服那些還未臣服的國家和子民。
然而今日,再其統治核心之地,卻出現了一個麻煩。
沒錯,雖然他們最精銳的士兵全軍覆沒,但是對窩闊臺來說,充其量也僅僅是一個麻煩罷了,只要他發出自己的命令,其麾下成千上萬的勇士良將就會將那個家伙給擒下來,并且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然而看著眼前幾人,窩闊臺卻倍感憤怒。
“既然失敗了,你等為何還敢會來見我?”猶如獅子咆哮一樣的憤怒在明亮的大殿之中響起,窩闊臺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幾人,差點兒就忍不住將這幾人全部拍死:“就這樣子,還算的上是我黃金家族的后裔嗎?”大概是因為置身于宮殿之中的原因,今日的他并未身著戎裝,身上僅僅穿著一件白色長袍,。
雖是如此,他那一頭猶如獅子一樣布滿棕紅色鬃毛的頭顱,依舊讓人膽戰心驚,絕不敢生出半分的質疑。
忽睹都只覺得耳朵嗡鳴,肩上正似壓著兩座大山,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稟告大汗。我…我…”雖是努力地想要說話,然而卻分毫話語都無法訴說出來。
“若非念在你乃是我侄兒份上,我早將你這廝砍了。你給我滾出去,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聽到這話,忽睹都只好狼狽的從大殿之中。
待到他走出大殿,卻有一人從旁邊走出,此人身材魁梧、方正臉龐滿是正氣,只是眉宇間存著一些抑郁之氣來。他也不管旁邊之人異樣眼色,直接就走到了忽睹都身邊,對著他勸道:“二弟,近些日子你還是消停一下比較好。”
“大哥!我的事不用你管。”忽睹都立刻就惱羞成怒了起來,扭過頭就要離開此地。
“我是你親哥。你的事我如何不管?”蒙哥卻不管,一把手將其拉住,勸道:“二弟,你且聽我一句去啊,莫要再繼續下去了。否則的話,你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那又如何?總比你這廝在這里當兒子要強。”終于忍耐不住,忽睹都張口唾罵起來:“要知道那殿中之人,可是咱們的殺父仇人。但是你呢?卻在此地充當侍奉,難道你當久了兒子,就真的將那混蛋當成了父親了?父親的仇你忘了,但是我可沒忘!”猛地一甩手,他當即將蒙哥扯到一邊,大跨步朝著遠方走去。
無奈之下,蒙哥只好收手,低聲哀嘆道:“唉!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不這么做,如何能夠取信于他?不然的話,咱們這一家,可就都要成為那人的刀下亡魂了。”目送著忽睹都離開,他也重新歸入偏殿之中,畢竟那窩闊臺隨時隨地都可能到來,他可不能讓那位大汗產生一些疑惑來。
看到旁邊被古蘭納那攙扶著的仲威,窩闊臺這才手下脾氣,雖是如此但是話語依舊帶著沖勁:“那你呢?別告訴我是你怕了。”
仲威當即叩首回道:“稟告大汗。小臣不敢。只是當日小辰領兵準備偷襲對方大營時候,未曾料到對方竟然炸毀河堤、開閘放水,我一時不了竟然一頭栽進去了。正是因此,所以才全軍覆沒,僅有我兩人逃脫。只可憐我的父親一心報國,也被那妖女設計暗算,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那妖女究竟是誰,竟然有此等本事?”聽了幾人回答,窩闊臺不免對率領赤鳳軍的那位女子產生了些許好奇心來。
仲威立時訴說起來:“我曾聽人說了。那妖女喚作蕭鳳,乃是十年前被我們剿滅的真澤宮弟子。當年時候,她曾經擅自離宮來到興元府,結果卻不知之中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將我們派出的奸細楊璉真伽和他兩個徒弟一并截殺。而在之后,此人更是擅闖托雷大汗帳內,暗中投毒以至于托雷大汗一時不查,中了此女的手段,以至于他是每日里痛苦難堪,直到次年方才隕落。”
“當年搜山巡檢的時候,我們還以為已經徹底剿滅了那個女子。但是如今看來,只怕當日所擒殺的幾位幼童不過是那個妖女掩耳盜鈴之舉。而她更是暗中勾結南宋、更有全真教背后支撐,否則的話如何能夠修成無上神通,更是制造出這等犀利無比的利器呢?”將昔日事情全數道出,仲威這個時候忽然感覺有點害怕。
在十年前,那個少女年齡不過十歲,然而從那個時候她就開始謀劃設局,并且隱忍十年直到今日方才出手。
如此心機、如此隱忍,此人當真是可怕至極。
他之前將這女子當做尋常人士、一般武者,那還真的是大錯特錯。
“原來是她?”
猶如鋼鐵一樣粗黑的雙眉擰在一起,窩闊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來。
“沒錯。”仲威回道:“如今看來,只怕正是因為當年事情,所以此人和我們勢不兩立。只可恨當年未曾斬草除根,否則的話如何會讓這廝在我眼皮子底下成長起來。”
窩闊臺問道:“那你且和我說說,這女子如今時候又是弄出什么東西來?”
“根據前線諸位戰士所說,那女子如今芳齡不過二十,卻已然乃是地仙修為,一身的清凈琉璃焰威力無窮。不僅僅能和那三昧神火一樣將人燒的灰飛煙滅,更是能夠讓人身體傷瞬間恢復,端的是厲害無比。”仔細的想著對戰時候蕭鳳的表現,仲威一點點斟酌著話語說道:“不過更為可怕的是,那女子不僅僅修為高絕,就連文武韜略亦是了得。她不僅僅草創出一種怪異陣型,更是制造出一門前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武器來。正是仗著這件武器,所以既是我們兵力乃是對方三倍有余,也依舊被對方壓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