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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議定屠城啟,性命不由人

  且不論眾人暗中如何行動,那忽睹都卻心有不滿。~頂點小說,x.

  只見他將那王權叫來,劈頭就是一陣訓斥:“且看你做的好事,居然讓我如此丟臉!”且看這這熟悉的潞州城,他就想起之前自己被蕭鳳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狼狽樣子,如今雖然勉強算是奪回了這潞州城,然而一想自己曾經丟臉的樣子,如何能夠安奈心頭怨恨?

  被這么一罵,王權立刻就傻了,整個人渾似沒有了骨頭一樣,啪的一下就整個跪倒在地,問道:“殿下?莫不是微臣做錯了什么,讓你生氣了?”說話時候,儼然將自己當做了奴才,平白的讓人生厭。

  李守賢暗道不好,當忙走上前勸道:“殿下息怒,若非王權相助,只怕我們根本無法如此順利奪取潞州城。還希望殿下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饒過他一次!”

  “既然有李知州求情,本王權且放你一馬!”忽睹都微微頜首以示了解,揮揮手示意王權退下之后,雙目卻有透著猙獰,赤紅的眼珠之中分明透著血腥:“只是這潞州城,卻須得好好清理一下。也免得日后重蹈覆轍!”

  “殿下,若是屠城只怕會讓整個城中百姓暴動!”

  “我等費盡心思方才奪得此城。若是屠城,只怕會喪失民心。還請殿下三思!”

  這句話,自然讓張弘范、李守賢兩人驚訝不已,當場就自左右走出張口勸道。

  “殿下!依我看,他們兩人分明存心欲要害你。”

  然而旁邊卻有一個顴骨高深、目有異色之人,身穿一件黑色長袍,樣式和中原漢服相差甚遠,就是單純的用一塊黑布將全身裹住,嚴絲密縫的絕無任何灰塵之類的東西能夠侵入,僅有一張臉未曾遮掩,將那高聳顴骨,深陷眼窩以及一對藍色瞳仁展露出來,讓人知曉這人并非漢家人士,卻不知道究竟是從何處而來,此刻來到這里所為為何?

  李守賢頓時惱了,冷著聲問道:“我為臣子,夙興夜寐不曾懈怠,所求者不過是萬家安康、天下安寧。今日進言,不過是為臣子計,你卻以此話污我,是何道理?”手持利刃,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跡象。

  “難道不是?”這人冷笑一聲,旋即說道:“我且問你,那蕭鳳可曾束手就擒?”

  李守賢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妙:“不曾!”

  “沒錯。她尚未死亡,而且實力也未曾衰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算是奪得了這個城市又如何?只需要對方兵馬一到,我們還是得跑路。畢竟在這里,可沒有人能夠和其對抗的存在。”嘴角帶著自信榮光,這人在瞥見上首若有所思的忽睹都的時候,眼眸之中登時有精光閃過,繼續說道:“我自然不能,你也不能”目光轉而又看向了張弘范,不免有些鄙夷說道:“你也不能。”最后抬起頭,重新看向忽睹都,他才解釋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到時候又該拿出什么樣的手段,才能夠戰勝對方?祈求你的父親張繡,還是你的師尊趙秉文?莫要忘了,他們一個遠在天邊,一個置身黃泉。這般狀況,你們卻要我們呆在這里,靜等著對方回擊?”

  世人皆知,若要對方地階強者,須得同實力的對手方能對抗。

  而那少林禪宗出身的張繡,以及昔年金朝第一的趙秉文,正是此種佼佼者。

  只可惜張繡此刻距離潞州足有上千余里,縱使星夜飛馳也需一個星期,而那趙秉文自金國滅亡之后就傳說已經身亡,可以說此刻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李守賢低沉聲音,面帶斥怒,問道:“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爾等難道忘了那被懸于城門之上的頭顱嗎?”這人繼續說道,沙啞的話音之中仿佛帶著玫瑰花一般的香氣,讓人不自覺得沉浸在其中。“若是她回來了,少不得將我們的頭顱全都摘下,然后懸在了城門之上。”陣陣陰風隨著他的話逸散出來,更令在場的幾人心中膽寒。

  李守賢顫抖著身體,說道:“她不會的!”

  “不,她會的!需要知道在我們家鄉有句話,唯有彎刀方能讓人臣服。”薄薄的嘴唇輕輕張開,這人說道:“若要讓這些人臣服,唯有讓他們嘗試一下刀兵的厲害!”

  “阿哈阿爾默罕德,你說的不錯!”猛地一拍桌子,忽睹都站立起來,魁梧身子頓時讓眾人生出烏云密布的錯覺:“那女子不識天命、不知尊卑。以一介女子,竟敢再次做著叛亂之事來,定然是有這些亂民背后蠱惑,更是煽動紅襖賊滅我族人。此仇不報,豈能讓我蒙古諸部臣服?自然須得讓這滿城匪民一起和我那族中之人一起受刑。傳我指令,殺光此城所有百姓!”

  落定的話音讓李守賢、張弘范整個呆愣在了遠處,他們張了張口囁嚅了一下,卻當見到忽睹都那異常興奮的神色,就明白自己此刻無論如何勸諫都無法阻止對方屠城的舉動。

  至于那阿哈阿爾薩羅斯?

  他卻雙目之中透著鄙視,在察覺到自己被對方注視的時候,更是不自覺的抬起了頭,腰背也是緊繃繃的好似被車好的筆直軌道一樣,通體上下都透著一股猖狂以及傲慢,仿佛已經將李守賢和張弘范當做了廢物一般的存在。

  他環視了一下周圍,除卻了立在中央的張弘范還有李守賢之外,其余人全都是立在兩側,而且個個都是奇裝異服,分明不是中原人士。一個個全都是一臉嘲諷且看著這兩個漢人,完全不掩自己的敵意。

  最后,薩羅斯張口說:“既然殿下都說了。那么,各位開始吧!”

  “沒錯。殺,殺了那棒牛腿子。”

  “就是這樣。殺,殺了那群家伙。”

  被這話一激,那些一路找來的雇傭兵以及地方武裝力量當即嗷嗷叫著,一個個全都是桀驁不馴手持兵刃走了出去。

  他們本就并非那等三觀端正的家伙,一個個在亂世之中胡亂殺人早就令他們心智扭曲,除卻了對鮮血的渴望、權利的央求,甚至是財富之外,就再也沒有什么能夠刺激到他們那顆麻木的心。

  戰爭,終究還是會改變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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