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滋味如何?”
未等余如孫自回家的喜悅之中回轉過來,陳大方那惡心的聲音再度響起。
余如孫頓時惱怒起來,喝道:“你帶我到這里,是什么意思?”
“哦?沒想到你直到現在,依舊如此嘴硬。”陳大方冷哼一聲,雙目透著猙獰,喝道:“你若是識相,那就快點將那余玠貪納贓款所藏的地方交待出來,否則便莫要怪我不客氣了。”
余如孫這才恍然大悟,眼見陳大方辱及父親,雙手一振竟是直接站了起來,死死盯著那陳大方喝道:“我父親一生廉潔,何時貪納了?”雙手一揮,帶著鐵鏈就想要朝著陳大方打去。
只是這時,身后兩位班值侍衛一起扯動鎖鏈,立刻將他整個拉住,令其難以動彈。
余如孫難以支撐,立刻便被拽倒在地。
陳大方恢復過來,狠聲訴道:“好個賊子。直到現在還想要負隅頑抗?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你見識見識,你父親究竟貪納了多少東西?”沖著身后跟著的士卒一揮手,便道:“爾等給我便搜此府,不管是什么東西,全都給我找出來,就放在這演武場之上。知道了嗎?”
那些士兵不敢違背,立刻便遵循著陳大方的命令,踏入府邸之中。
很快的,他們就將府中之物盡數搬出,這里面的東西都是一些常見的床、椅子以及屏風之內的,當然還有一些尋常人家都會用的碗具以及瓷瓶,另外還有一幅畫、一盤棋,還有三五把兵刃,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就這些東西?”
陳大方惱羞成怒,對著那些士兵便是罵道。
那士兵一臉委屈,無奈回道:“我等便搜整個府邸,就找到這些東西。”
“其他的呢?余玠貪納的那些金銀財寶、古玩文物之類的呢?就算沒有這些東西,那各種茶葉以及美酒也可以。難道這些都沒有。”陳大方一臉失望,對著眾人便是數落起來。
他今日所來,乃是為了能夠找尋余玠貪納贓款的證據。
但眼前一幕,卻實在是讓陳大方極為失望!
余如孫看著這一幕,只覺痛快至極,高聲笑道:“我父親自入川一來,日夜操勞、夙興夜寐,所求的不過是百姓安康罷了。便是平日所得的官祿以及陛下賜予的錢財,莫不是花在士兵身上,好讓他們能夠安心抵抗蒙古軍隊。我家里,哪里有你所要的東西?”
可憐他父親,為了穩定川蜀,可以說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但是余玠剛剛去世,這些家伙便蜂擁而至,一個個在其頭上嗡嗡叫著,嚷嚷著什么“不合祖制”,“于理不合”之類的渾話,如今時候更是明目張膽的將那些污蔑之詞栽到父親頭上。
這幫混蛋,全都該殺!
“閉嘴!”
陳大方眼見心底之事被戳穿,快步走到余如孫眼前,抬起手便是數個巴掌。
余如孫坦然受之,頭顱昂揚不倒,笑道:“而我今日才明白。原來父親的敵人,從來就不是蒙古大軍,也不是赤鳳軍,而是你們這群藏在朝廷里面的蛀蟲。”
狂風簌然而起,卷起片片飛葉,令此地多出了幾分肅殺之氣。
“你再說一遍?”
陳大方顫抖著身體,死死看著余如孫。
“呸!”
嘴一張,一道血沫直接吐在陳大方腳下。
余如孫一揚剛毅面容,卻是闔上雙目,滿臉都是不屑。
陳大方直愣愣的看著那吐沫,眼珠子就和彈珠一樣,簡直就要迸出來,嘴角還有鼻子,全都扭曲在了一起,整個人看起來,就和那抽象派雕像一樣,讓人忘卻了此刻的他,竟然是之前那個相貌堂堂的監察御史。
“你這廝,定然是將那些東西藏在隱匿之地了。”
之后,陳大方發出一聲絕望怪笑,那對眼睛更是脹大數倍有余,就和放大鏡一樣,像是想要找出任何潛藏的污點,“你們,給我將這家伙帶下去嚴刑拷打,務必要他說出東西的藏匿地點。”
四位侍衛一起發力,立刻將這鐵籠整個抬起來,就準備抬到房間之內,開始嚴刑逼供。
待在籠中的余如孫神色黯然,此刻的他已經明白自己所想實在是太過天真了。
先前時候,他本以為借助赤鳳軍力量,能夠逼迫俞興供出兇手,豈料對方勢力龐大,竟然能夠一手遮天,直接將這消息給遮蓋下來,甚至讓自己都落入今日這般田地。
余如孫并不在意自己如何,只是心中卻透著悔恨。
“父親,我究竟怎么做,才能替你洗清冤屈?”
“砰!”
一聲巨響,那原本緊閉的余府大門卻被整個撞開。
陳大方立時皺眉,喝道:“爾等是誰,竟然擅闖此地?你們眼中,還有王法了嗎?”
“原來是曹叔和向叔!”余如孫雙目一亮,叫了一聲,又見陳大方露出幾分得意,頓感不妙,立刻勸道:“此事非是你們所能插手。你們快走吧。”
向士壁卻是搖頭說道:“如孫啊!我知曉你擔心我們。但是我和曹叔受了你父親多年栽培,如今見你受此侮辱,又豈能束手在側?讓你受此酷刑?”
而那曹世雄卻是邁開步伐,直接來到了四位班值侍衛之前。
班值侍衛頓感緊張,他們雖是久經訓練,但畢竟未經戰陣,和這沙場宿將比起來,氣勢上就弱了三分。見到曹世雄伸手就要捏碎鎖鏈,救出余如孫,前方兩人緊張之下,立刻抬起雙掌,便是直接朝著曹世雄打來。
他們自信,僅憑著開碑掌,便能夠擋住曹世雄的動作。
“退開!”
曹世雄卻是輕哼一聲,直接迎了上去。
他乃是沙場宿將,一身修為自然了得,縱然這班值侍衛乃是朝廷幸苦培養出來的,但他卻視若罔聞,雙手齊運自然帶著無上掌力,轟然一聲立刻將兩人轟退數步有余。
見到這一幕,另外兩位侍衛也是緊張,立刻取出銃槍,一起瞄準曹世雄。
“咻——”
兩枚劈面襲來。
見到這一幕,曹世雄神色微變,左手卻是落下,握住腰間長刀。
這銃槍威力,他自然知曉,非是重甲難以抵抗,便是武者之中,也唯有修至丹鼎境修者,方能抵擋。
面對此景,曹世雄果斷出刀。
霎時,刀芒一閃。
兩枚彈丸逆轉而去,卻是直接打在鐵鎖之上,鐵鎖難承其力,登時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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