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想著先前發生的一切,王雄便感到惱怒,順手將旁邊酒瓶一丟,“啪”的一聲撞在墻上,留下一灘酒漬。
其余顧客紛紛一驚,抬頭一看那正吆五喝六的壯漢,便感到心中一驚,連忙低下頭來不敢插嘴,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些混世魔王。
“雄哥。你怎么發這么大脾氣啊?”
眼見王雄這般惱火,一個臉上涂滿胭脂的老鴇調笑道。
王雄破口大罵:“還不是那王傳志搞的鬼?本打算借著這次抗議大賺一筆的,結果全被這人給毀了。”
“王傳志?莫不是那個家中出了一個知府的王傳志?”那老鴇臉色一驚,低聲問道。
“知府?這是咋回事?”王雄眨了眨雙眼,一臉的迷惑:“而且那王傳志不過是一個瘸子而已,有這么可怕嗎?”
那老鴇這才回道:“你難道不知道嗎?如今新近上任的松江府知府王牧,便是他的女兒。這件事兒,《華夏日報》、《長安日報》都有報道。”
“我沒事關注這些干啥?”王雄罵罵咧咧著,還在喝著酒。
老鴇搖著頭,提醒道:“這不是提醒你一下嗎?畢竟你一喝酒就鬧事,若是惹到了了不起的人,那可就沒有你好果子吃了。”
“就憑他?”王雄嘴巴一張,臉上不屑的回道:“若是他當真敢這么做的話,信不信我直接說他仗勢欺人?我就不信了,這家伙當真敢搞我?”
“好吧。反正我也是提醒到了。”
老鴇微微嘆息,只好話頭一轉,又道:“只是你呢?接下來打算如何?畢竟那人交托給你的事情沒有辦妥,若是他怪罪你的話,只怕就難過了。”
“這個,我自然會跟他解釋的。”
王雄身子一顫,臉上透著擔憂,先前就連段峰、王傳志都沒嚇住他,如今這神秘人卻能讓他變成這樣子,當真讓人好奇,那人究竟是誰,竟然有這種能量來。
“父親!”
踏入府中,楊子蕭看著如今自己的父親,臉上透著一點嘆息。
自辭職之后,楊承龍似乎也變老了許多,沒有了以前那般精力旺盛了。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做了嗎?”楊承龍神色不動,只是看了楊子蕭一眼,然后問道。
楊子蕭回道:“已經做了。只是父親,你為何要我做這種事情?”很顯然之前接觸張威,并且告訴張威解決之道,皆是由楊承龍指點的。
楊承龍瞪了楊子蕭一眼,罵道:“你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質疑我的決定?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父親!”
“莫不是為了兄長?只是兄長他犯了這種事情,值得你為他做出這種事情嗎?甚至還不惜違背朝綱?”楊子蕭頓感惱火,張口呵斥道:“事到如今,就連自己的總理之位都丟了,這值得嗎?”
楊承龍頓感惱火,張口罵道:“你閉嘴!”
“閉嘴?”
楊子蕭卻是搖著頭,面有苦澀的說道:“父親。我不知曉在這段時間內,你暗中坐了多少事情。但是你聽我勸吧,莫要繼續堅持下去了。要不然,只會害死自己。”
“那又如何?”
楊承龍卻似被觸怒了一樣,驀地吼道:“你可知曉。這些年來,我為了那蕭鳳幸幸苦苦做了多少事?第一條鐵路,是我主持修建的!那馬路,也是我一力推動的。便是她當初東征宋朝,也是我在后面一力維持的。但是她就因為一件小事,就要殺了我的兒子。你讓我如何接受?”
“可是父親。若非楊子山貪納公款,如何會招來禍端?而且此時也被長安眾人所知,你讓主公如何能夠徇私舞弊,放他一條生路?”楊子蕭辯解道。
楊承龍卻道:“那又如何?我為她幸幸苦苦做了這么多事情,就是想要保住我的兒子,這也有錯嗎?”
“可是父親,那你也不必要這么做吧。”楊子蕭頓感為難,卻不愿意眼看著自己父親變成這般模樣來。
“那你又明白什么?”
楊承龍語帶譏諷,直接罵道:“你只需要按照我吩咐做的就可以了。別的別插嘴。知道嗎?”
楊子蕭只感心中微愣,隨后低下頭來敬了一下,木然道:“我知道了父親。”然后便就此告辭。
他雖是貴為議員,但他知曉自己對父親來說,其價值并不比一個官家來的好,誰讓他只是妾室所生,而不是楊子山那樣,乃是正妻所生的呢?
等到楊子蕭離開之后,自里屋之中走出一人來,卻是那九淵毒龍。
那九淵毒龍看著楊承龍,目光復雜的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會找我們來?說罷,你又準備讓我們做什么事情?”
當初時候,當他知曉眼前之人的身份之后,也是被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是不是錯認了人,畢竟這楊承龍貴為總理,按理說不應該和他們有所接觸。
但真正看到對方之后,九淵毒龍方才知曉對方是真的需要自己,不過他本身也是膽大包天之人,所以也和對方達成了協議,兩人就此締結了盟約。
“很簡單,殺了王傳志!”楊承龍說道。
九淵毒龍頓感詫異:“就這個人?”之所以如此驚訝,則是因為此事太過簡單,甚至根本不虛他們出手。
楊承龍回道:“沒錯。畢竟此人若是存在,那非得破壞我的計劃。唯有讓他去死,方能消除障礙。”
“當然可以。”九淵毒龍目光復雜看著楊承龍,即使是他素來以惡人自居,也覺得當面對眼前之人的時候,感到心驚肉跳。
楊承龍又是吩咐道:“當然,下手的時候給我做的干凈點,莫要被人懷疑到了,明白嗎?”
“這您放心。我自然會做好此時,縱然那警察前來調查,也只會當做意外。”九淵毒龍闔首回道,末了又感到不解:“只是我當日未曾救出你的兒子,你為何還愿意和我合作?”
“呵呵。不過是覺得你們還有點用處罷了,所以才留你們一命。”楊承龍淡漠一語,當即挑起九淵毒龍不快,只是礙于對方身份,九淵毒龍還是按耐心思,冷眼嘲諷道:“這么說來,我還得感謝你救命之恩了?”
楊承龍竟然點點頭,然后說道:“沒錯。”旋即閉上眼睛,揮了揮手說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你還是就此下去吧。記住了,莫要被別人發現了,明白嗎?”
“哼!”
雖是不悅對方這般指使下人的作風,但九淵毒龍還是轉身離開,宛如一陣清風一樣,未曾留下半點痕跡來。
當初明軍廣場之事,就像是一陣風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長安之內似乎又恢復了先前的麼樣來。
而王傳志,也恢復了往日的作息,偶爾會抽個空出來,去救濟一些陷入饑荒之中的戰友們,日子過的倒也平常。
只是今天,他剛自外面回來之后,便看到商鋪之中滿目狼藉,里面的各種瓷器,全都給丟到地上,碎的不成樣子,就連自己的兩個伙計包括那主簿,也是一身血污。
“這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王傳志被這一幕給嚇住了,連忙上前將那主簿攙扶起來,詢問道。
主簿回道:“唉。還不是被那王雄給弄的?”
“王雄?他怎么敢這么做?”
王傳志雙眉緊皺,他素來以和為貴,向來不與人爭吵,沒想到卻因為明軍廣場一事兒,和那王雄接了梁子。
看著滿地狼藉,王傳志無奈一嘆,對著那伙計和主簿說道:“還是先把這些東西打掃一下吧。”說話間,就要拿過掃帚準備打掃衛生。
正在此刻,那王雄大搖大擺走了上來,一跨步攔在王傳志身前,罵道:“這不是王大善人嗎?今兒個你這店是咋回事?莫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兒,遭天譴了?”
“王雄!”
王傳志沉聲喝道:“你這家伙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還不給我滾出去?”
“滾出去?你讓我滾我就滾,那我多沒面子啊。而且你莫不是忘了欠我的錢?”王雄一挺胸,直接頂在王傳志的眼前:“今兒個你不將欠我的錢還給我,我就不走了。”
王傳志頓感詫異,低聲罵道:“我什么時候欠你錢了?”
“呦呵。不過才過了沒一天時間,你莫非就忘了明軍廣場的事兒?那個時候,你可是金口玉言,承諾愿意補貼我們啊。怎么今兒個就忘了?”
王雄這一副無賴模樣,更讓王傳志倍感惱火,張口罵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樣子,要讓我送錢給你,沒門!”
他雖是以慈悲為懷,但也并非愚拙之輩,自然不肯將自己的錢送給王雄這種混人了,見到對方想要繼續糾纏,舉起掃帚就朝著王雄打去:“就你這模樣,還是趁早滾出去,莫要留在這里礙著我的眼。”
“你他媽的當我不敢打你?”
那王雄一時吃痛,不由得將手一推,王傳志本就殘疾,“哎呀”一聲跌倒在地,直接倒在滿地碎片之上。
這些碎片扎入王傳志的身體內,讓他感到痛苦無比,雖是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那些氤開的血液卻帶走了他最后的一點氣力。
“這——這——,我不是故意的。”
王雄只感恐懼,當即奪路而逃。
只留下那主簿以及伙計一擁而上,想要救回王傳志,只是自傷口流出來的鮮血,再也無法止住,將最后一點靈識也給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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