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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牢獄之災

  回到淳化,章豐兀自生著悶氣。

  “李豐,你告訴我那周培嶺究竟是誰竟然敢這般對我說話”想著當初所遭遇的事情,章豐就感到惱怒。

他在淳化胡作非為慣了,何時遭到過這樣的打擊  李豐搖搖頭,有些詫異的看著章豐,問道:“你不知道”

  “我為何要知道”章豐有些摸不著頭腦,隱隱之中覺得李豐似乎明白一些消息來,有問到:“看你樣子,莫非你知曉他的來歷”

  “那是自然!”

  李豐闔首回道:“丹江口大橋設計者,還有那丹江口水壩的主持者,這兩個在朝中都傳遍了,而且也上了最新一期的大公報,所有的官僚都知曉。”

  為了能夠宣傳自己的政策,蕭鳳直接辦了華夏公報,一如后世的人民日報一樣,專門用來傳遞各個政策,為了能夠揣摩圣意,各地的官僚當然每一期都訂閱,李豐也是如此。

  “大公報這廝這般厲害”

  章豐對政務之事并不感興趣,所以也不關注這些事情來,只不過因為李豐對大公報向來推崇,所以也清楚其中的分量。

  李豐冷哼一聲,回道:“那是自然。要不然,為何楊部長會將此人調來,并且主持修筑秦直道便是為了給他創造政績,好繼續往上升唄。說起來,你這廝膽子真大,竟然敢惹動楊承龍手下的人”

  “你莫要說風涼話了,還是快些跟我說,應該怎么做吧。”章豐罵道。

  李豐搖搖頭,回道:“這個,只怕很難。”復又想起一事來,訴道:“對了,我聽說那周培嶺也是淳化的,你不如帶些禮物上門,和他賠個禮道個歉,興許對方會饒過你呢”

  “他是淳化的”

  章豐更感詫異,低聲問道:“可是為何我沒記得淳化有這號人物啊!莫不是你記錯了”

  李豐搖著頭回道:“這不可能。要知道大公報之上,可是清清楚楚寫著呢,我不可能記錯了。”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直接翻找出相應的報紙,而那版面之上也清楚的印著周培嶺的履歷。

  章豐看了一眼,立時愕然:“是他”

  “哦你認出來了”李豐笑道。

  章豐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回道:“那是自然,只是沒想到這個賤種,竟然還有這一天”回想起當初場景,他有察覺到對方眼底之中所藏著的那一抹恨意,更感害怕:“還是說,他這一次回來,是專門針對我的嗎”

  “哦你記起來了只是看你樣子,莫不是出現了問題”李豐問道。

  若是親戚的話,那自然是滿臉堆笑,但章豐卻是面色猙獰,顯然并非自己所期待的那樣了。

  章豐回道:“沒錯。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那老菜頭的兒子了。這一次,只怕他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咱們兩個了。”

  “老菜頭竟然是他的兒子”李豐喉頭微動,感到害怕。

當年周培嶺其父之死,李豐也是犯了失職之罪,配合章豐一起將這件事情遮蓋下來,要不然如何能夠囂張至今  章豐闔首回道:“沒錯,就是他了!”

  兩相對照,章豐已然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更明白對方這一次只怕是來勢洶洶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應該怎么做”李豐低聲問道。

  他雖是淳化知縣,但因為才德庸碌,而且在章豐的諸多財寶的攻擊下,自然很快的就淪落了,成為了其同黨。

要不然,章豐如何會在這里這般囂張  看到李豐那膽怯模樣,章豐輕哼一聲,訴道:“你也知曉對方和咱們有著殺父之仇,如今時候又添新仇,只怕是難以解決了。那么,也就唯有主動出擊,才有戰勝對方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如何做”李豐繼續問道。

  作為一個知縣,李豐的表現一點都不合格,竟然會向一介土豪低頭,當真是白瞎了他一身才學。

  章豐恨著聲音,低聲訴道:“你可記得那幾個被燙死的人嗎”

  “當然記得。”

  “很好。所以我打算就用這些人來告他,就說他違規操作,結果導致我手下的佃戶犧牲。唯有如此,放能夠轉移方向,而對方到時候定然也無法顧及到我們,到時候咱們兩個自然也可以逃脫罪責,而對方只怕也會被就此陷入困境之中,哪里還有力氣管我們”章豐陰沉沉的說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否做錯了什么。

  “唉,那人也算是一代奇才了,只可惜卻落得這般下場來。”

  李豐感嘆了起來,既是為對方才華感到可惜,也是為自己竟然做出這般行徑而無奈。

  既然打定了注意,章豐自然很快的就擬定了書信,直接發到了長安之中。

  當然,章豐也并非是貿然上報,他隱去了部分的事實,并且將一些部分進行了夸張化了,然后送給了目前加入了民黨的章末。章末當初能夠一路由縣議員晉升為州議員,甚至成為現在的議員,也是多虧了章氏一族的努力,章豐付出也是不少。

  對于這位親族,章豐負有相當的期待。

  收到消息,章末也是為之驚訝,連忙找上了王軒。

  “你確定此事是真的”掃過信函,王軒明顯露出幾分喜悅來。

  章末闔首回道:“沒錯,確實為真的。那周培嶺為了能夠修筑秦直道,設計用瀝青將好幾個農夫給燙死了。他們的尸體,目前就保管在淳化縣衙之中。”

  “哈哈。正愁著沒有借口呢,沒想到那周培嶺就乖乖的將這武器送上門來了。”王軒嘴角微翹,已然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

  因為那鐵路的建設,國黨近些年的發展相當迅速,已然沒有了往常的頹廢,并且步步緊逼,讓他感到相當的棘手,雖是想要找尋借口打壓對方,無奈對方蟄伏偌久,自己根本無從下手。

  雖然也可以羅織罪名、陷害誣陷什么的,但蕭鳳可不是那趙昀,若是牽連到自己的話,可就麻煩了。

  不管如何,這長安終究是蕭鳳的天下!

  章末心中一喜,連忙問道:“那不知黨魁打算如何下手”

  對于那鐵路以及馬路什么東西,章末其實也不怎么喜歡,縱然方便了行人行走,但卻要將大量的農夫、民夫集中在鄉野之中,實在是一種浪費,而且因為這些工程,他族中的許多佃戶可都逃了,每年的收成也持續下降,實在是讓人為之惱火。

  “如何下手當然是將那廝給告上法院,要不然主公任命我們為議員,又是為了什么”王軒笑道。

  章末也是應和道:“沒錯。這一次,咱們定要讓那國黨付出代價,知曉咱們民黨也不是好惹的。”

  兩人對視一笑,皆是透著得意來。

  淳化。

  距離當初農民圍攻事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這幾天何塞過的是膽戰心驚,周培嶺也感覺不是很好過。

  章豐,他的殺父仇人,如今就在淳化,而且還針對自己來了這么一手。

  周培嶺有些害怕,擔心對方和當初對待自己父親那樣,也對他們下手,所以就始終監視著淳化,以免對方針對自己下手。

  為了確保工程的順利展開,他們是有著護路隊的,雖然人數只有兩三十人,但也不是淳化這小小的縣城能夠解決的。

  然而今天,他剛剛巡邏回來,就見賬營之外挺著好幾輛馬車,心中微微一愣,連忙拍馬趕上,就見數位騎警擋在他的身前。

  “是騎警!”

  周培嶺見到對方身上穿的黑色警服,心中更是惶恐,連忙問道:“各位,請問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是周培林?”

  從賬營之中走出來一人,這人也是相貌堂堂,九尺高的身材相當魁梧。

  周培林點點頭回道:“沒錯,是我。只是你——”

  “我是第九騎警隊隊長曲淵,今日奉命前來抓你歸案,還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曲淵雙目銳利,看得出是一個相當認真的人:“既然你來了來了,那么就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果然,這一刻終究還是躲不過嗎?”

  周培嶺心中微嘆,感到有些失落。

  對于那章豐,他當然不怕,大不了魚死網破,一命換一命唄。

  但面對這些訓練有素的騎警,周培嶺知曉自己可無法對抗,只好抬起手來,任由對方將那鐵鏈扣上。

  這時,自賬營之中,何塞也被帶了出來,他的手上自然也穿著鐵鏈了,顯然也是被抓了起來。

  “唉,看來咱們倆兄弟,是注定要遭遇這一劫了!”

  周培嶺和何塞彼此看了一眼,皆是透著無奈。

  他們知道,這一次,他們兩個即使是能夠逃脫,日后仕途只怕也是無望。

  犯了罪的人,終究還是會存在著芥蒂。

  “兩位,我們該走了!”

  許淵對著旁邊的騎警點了點頭,他們立刻就將兩人朝著準備好的囚車推去,周培林和何賽兩人也不敢推辭,自然邁開步伐,鉆入其中。

  這囚車四面密封,即使是透氣孔,也被絲綢罩住,讓人難以看清楚里面的人兒。

  待在這里面,何塞稍感慶幸,自我安慰道:“幸好不是以前那種四處空蕩蕩的囚車,要不然被街坊鄰居看到了,只怕我以后也抬不起頭來。”

  和周佩玲不一樣,何塞就是一個普通人,自小生活在長安之內,只因為當年親眼目睹了火車的開動,就投身其中了。

  當他知曉自己只怕難以脫身后,自然也開始擔心起來,若是自己被抓住后,自己的父母親又該如何。

  “放心吧,這件事情也許沒那么復雜,也許只要我們說清楚,還是會放出來的。畢竟,那些農民也是自己作死,可怪不到咱們的頭上來。”

  周培嶺勉強一笑,鼓勵了起來。

  眼下未來黯淡,他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了。

  何塞自嘲道:“也許,也只有這樣了。”

  兩人一起沉默下來,隨著馬車朝著長安奔去,那里決定著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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