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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道汝三罪責,神火欲凈世

  “那就是赤鳳軍?沒想到軍容居然如此厲害!”

  只將目光自山寨之上立著的幾人掃過,李守賢立刻就贊嘆了一下。

  “父親!”站在他身邊,卻有一人張口問道:“你為官一任,自當以國事為重,為何卻對著逆匪贊嘆有佳?”但見這人體若熊罷,須發皆張,混似個怒目金剛,也是勇悍無比。

  李守賢只將頭搖了一下,說:“李彀,你卻不知。若非他們實在是生存困乏,如何會揭竿而起?我為此地知州,卻讓這般事情發生,自然是愧對百姓。今日若非情非得已,實在不愿刀兵相向。如今時候,只求能夠化干戈為玉帛,消去一場劫難。”眼見山寨之上人群攢動,他當即朗聲說道:“城門之上,可是蕭鳳?”

  “正是在下!”

  也不需要以神念搜敵,蕭鳳只見那樹林之中影影綽綽,更有橫斜陽光忽閃忽動,就連昔日那些嘈雜鳥雀也沒有動靜,便知對方將麾下兵馬全數藏在樹林之中。她也不害怕,朗聲笑道:“只是你今日起兵犯境、擾我此地清靜,卻又是意欲何為?”

  聽見這話,李彀勃然大怒:“你不復王化、不受官命。如今更是起兵擅殺府治官員,屠戮上國尊客,這般行徑豈能饒你?今日里若是自縛雙手,開門納降,我等尚可與你全尸!若是不降?待到破門時候,定將汝于午門巡游問斬,死后也要受那五馬分尸之苦。”

  他并不知曉蕭鳳實力,故此也沒有什么顧慮,仗著自己身后有父親撐腰,更有背靠實力強大的蒙古,這時候說著倒是痛快,然而旁邊的李守賢卻越發低沉下去,眼中亦是布滿愧色。

  只是城墻之上,列位將士卻越發憤怒起來。

  他們只將弓弩拉開,“次啦”一聲當即有數十箭矢凌空射出,就要將李彀射死在這。

  眼見這般場景,李守賢當即一步跨出,緩緩抬起左手,蒲扇般大的手掌猛地在空中一擊,頓時有漣漪波瀾泛出,將那些箭矢紛紛蕩開,一把抓住那李彀衣襟,就將其帶出弓弩射程之外,遠遠眺望幾人淡然說道:“列位,犬子不知禮數卻是讓列位見笑了。”

  “父親,為何對他們這般態度?”只是那李彀卻不免有些不滿,縱然被父親掌握,卻也竭力掙扎欲要從這里逃走。

  “哼!”輕蔑一笑,蕭鳳瞪了一下那李彀,自指尖猛地冒出一點火星飆射而出,于空中這火星陡然增大至籃球一般大小,轟得一聲將那地面砸出一個約有丈余寬、三尺有余的深坑,隨后就哈哈笑著:“爾等既然要問我之罪責,但是為何你等卻不知自己罪責?”

  “什么罪責?”

  李守賢皺眉問道。

  “不識華夷,開門揖盜。令那蒙元踏入中原之地,華夏大地竟為檀腥之地,此罪一。”

  “數典忘祖,背德忘倫。屈身侍奉異族入侵之人,助紂為捏欺壓漢家兒郎,此罪二。”

  “上欺蒼天,下逆民心。挾兵鋒之利奪百姓之地,濫殺百姓以為血獄骷髏,此罪三。”

  郎朗聲音,清晰明辨,昭昭天日,聲及數里之遙。

  語及此處,蕭鳳越發覺得胸中怒焰騰騰燃燒,猛地一抬手立時于掌心之內,凝聚起一團烈烈火焰,張口怒斥道:“汝之罪,罄竹難書。今日里為何不叩首自戕,也免得淪為天下笑柄。”只將手一推,萬千火焰凌空落下,仿佛那零落的流星雨一般,越過數里之地直接朝著對方帳營砸去。

  這一下她存心示威,也沒曾掩飾自己實力,自然是運起十成力量,意圖借此震懾對方。

  李守賢且見這漫天火雨,當即吼道:“各位注意了,莫要被這火雨命中!”運起掌勁,鼓起一道道狂風,卻將這漫天火星一一拍開,以免傷到身后士卒。

  而那些士卒也起了警惕,具是注意著天空異象,或是持弓射去,或是持盾防御,或是躲在巨石后面,更有人手持木桶裝著河水,企圖將這些火焰剿滅。只是這火焰卻玄異無比,并非那等凡間之火,就算是落在樹木、草垛甚至是帳篷上面,也沒有將其點燃,卻當落在士卒身上時候,就猛烈燃燒起來,令其轉瞬間化為灰燼。

  李彀冷汗淋漓,想著自己當粗斥責話語,也是被嚇得驚懼不已:“那個女人?怎么可能這么強大?”想著對方那比自己更小的年歲,他于畏懼之中卻透著猙獰的憤怒,想要將對方徹底撕碎。

  只是這般場景卻并非結束,旁邊眼見自己戰友被火焰點燃,想要上去將其撲滅,卻沒料到那火焰卻似長了眼睛的青蛙一樣,“噗”的一下就落在其身體之上,也是一樣將其點燃了起來。即使他們在地上翻滾,用沙石覆蓋,甚至是跳入湖泊之內,也無法拜托,任由其鉆入骨髓之中,徹底化為灰燼。

  這般樣子,當真可怖。

  立刻就唬的那些士卒紛紛退后,一臉驚懼望著城門之上的蕭鳳,本來準備就緒的攻城陣勢也瞬間崩潰,不復之前氣勢如虹的樣子。

  李守賢暗嘆:“好一個真鳳娘娘,好一個赤鳳軍!”

  眼見部下損失慘重,他只有下令后退,也免得麾下士兵繼續犧牲,成為了那莫名火焰的犧牲品。

  城門之上,蕭鳳氣喘吁吁,背生冷汗,暗道:“若要一擊滅軍終究還是力有未逮嗎?”只經過剛才一擊,她就感覺體內氣息有些錯亂,險些壓制不住自丹田之中孕育而出的那一縷神炎,若是要令其穩定不下不至于反噬自身,也需要費上好一段功夫。

  人力有時窮!

  直到此刻,蕭鳳才明了為何當年那丘處機面臨蒙古三萬大軍時候,會露出那般無奈神色來。

  畢竟這個世界不存在天地靈氣這般東西,自然無法借助于天地靈氣來做各種事情來;當然也沒有所謂得永動機的概念存在,從而能夠讓人能夠不停歇持續不斷的戰斗下去;所謂的天人感應更是虛妄之詞,無論武者如何修行感應,都不會突然冒出什么天道,令武者實力一躍千里。

  以心念干涉現實,這才是修行之法。

  其付出的代價,就是必須要以肉體承受這般莫大反噬,稍有不慎就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若非置身于自己軍中,蕭鳳也斷然不會做出這般冒險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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