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壞女人。”
洛水聲音還是呆呆的,但卻隱約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趙昊點了蠟燭,發現小姑娘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他不由撇了撇嘴:“剛才你假裝進入入定狀態,就是為了蹲我啊?”
“沒有!”
洛水嘴唇抿了抿,解釋道:“我剛才真入定了。”
趙昊不信:“那你怎么發現我的?”
這個問題把洛水難住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發現的趙昊,剛才明明處于入定狀態,對周圍的感知卻異常敏銳,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遇到。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她看向趙昊:“你是不是要去找壞女人?”
趙昊攤了攤手:“我說我要去出恭,你相信么?”
“不相信!”
洛水俏臉嚴肅,指著趙昊的小腹:“你心跳有點快,這里還有點燥。”
他壓低聲音道:“我找她有重要的事商量!”
洛水扥著臉,表示不信。
趙昊煞有介事道:“真的!”
洛水問道:“什么事?”
趙昊笑了笑,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我問你啊,國與國之間最重要的是什么?”
“什么?”
洛水搖頭,她又沒學過這些東西,當然不知道。、
趙昊拍了拍大腿:“誠信!是誠信啊!”
洛水有些疑惑:“你要去看看她誠信不誠信?”
“是啊!”
“為什么要看她?”
趙昊信口胡謅:“廢話!她想跟我們合伙干魏國,萬一她不講誠信背后捅一刀怎么辦?我好歹也是一國之主,總得為整個荒國考慮吧?伱該不會以為我這次過去,是為了占他的便宜吧?”
洛水看他煞有介事的模樣,感覺他可能不是在亂說。
便問道:“那你怎么測她誠信不誠信?”
“這個有點復雜,說出來你可能聽不懂。”
趙昊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忽然一拍腦門:“簡單來說,就是深入淺出地測!”
洛水聽得似懂非懂,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趙昊把她腦袋揉得亂糟糟的,一臉嚴肅道:“總之你待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去測一炷香的時間就回來。這可是國家大事,你可不要輕舉妄動!”
洛水:“…”
這么嚴肅。
應該就是正事吧!
她沉默了一會兒,只能點點頭。
趙昊離開了營帳,身形便虛化了不少,很快就融入到夜色當中。
齊國的軍營戒備森嚴,五步一哨十步一崗,不過卻沒有一個人能發現趙昊。
宗師級巔峰的靈臺修為,外加瑯嬛玉洞隱匿氣息的法寶,讓他幾乎能在六國疆域絕大多數地方如入無人之境。
除了楚國里面的一個寺廟,傳言里面住著一個神通境的高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過趙昊倒也沒有特別忌憚,就算佛門真有什么秘法把神通境送進來,也肯定諸多限制加身,不然也不可能從來沒有出現過。
至于其他地方,趙昊想去哪就去哪。
哪怕是楚國那個羋太后的寢宮,他都偷偷溜進去過一次。
不得不說,楚國真是大國,羋太后的寢宮金碧輝煌,看起來無比華麗。
唯一的遺憾是那晚天太黑,浴帳太厚,沒有看清楚。
他的意思,是沒有看清楚,浴室里的布置。
齊國大營里面雖然有宗師,但靈臺修為實在算不上強,所以趙昊偷溜到寧婉梨營帳的過程很順利。
本來趙昊以為她已經睡了,卻不曾想里面還亮著燭光。
他又有猶豫。
深夜的人最感性,往往子時一到,當場玉玉癥。
若是現在測試,憑借自己的相貌和才情,她豈不是很難守住底線?
趙昊有點蛋疼。
這次閱兵,他本來是可以不用來的,但就是特娘的那點占有欲作祟。
齊國朝堂有他的人,傳回來的信息也是寧婉梨仍舊是處子之身,并沒有給任何男子機會的苗頭。
但趙昊想了想。
歷史上但凡是個手握大權的女子,只要身旁沒有實力相當的男子壓著,私生活必然精彩萬分。
一想到寧婉梨在齊國權柄在握,他就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有了有關羲和天的那個賭約。
賭歸賭,他還是想來試驗一下。
若這狗婆娘連自己的魅力都能抵擋的話,那賭約估計就真的能成功履行了。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進帳。
可剛踏出去一步,又把腳收了回來,感覺自己這個手段可能有點卑鄙。
營帳內。
寧婉梨坐在床榻上,已經穿上了白襪子,正在猶豫要不要穿鞋。
她從來沒想過趙昊這次閱兵會來。
因為趙昊沒道理來。
這次閱兵,就是她拿出軍備,倒逼魏國縮小戰術范圍,最重要的信息就是新式軍械。
但新式軍械都是從荒國買來的,趙昊不可能不知道新式軍械的戰斗力。
而且他們的戰略已經鎖定死了,三年之期到來之前,不能跟魏國有任何軍事上的摩擦,所以這次來到這里,幾乎沒有任何外交價值。
但他還是來了。
回想起他今天在營帳里的表現,寧婉梨有種感覺,他就是沖自己來的。
這個猜想,讓她有些煩躁。
這混小子想要做什么?
莫非上次沒有檢驗黑絲的手感,這次后悔了,還是又想提什么過分的要求?
可你來得太晚了啊。
若能趕在羲和天的賭約之前,你若想占便宜,讓你占占也無妨,但現在…
寧婉梨嘆了口氣。
這兩年的時間,她總是隱隱盼望著聽到趙昊的消息,抑或期待著哪天他能忽然出現那么一下。
結果這次他真出現了那么一下,自己反倒開始心煩氣躁了。
有羲和天的誓言綁縛著,見還不如不見。
罷了!
去找他說清楚,以后齊荒還是友邦,但私交還是不要有了。
寧婉梨打定主意,便穿上了靴子,整理好衣物便準備出門。
卻不曾想,剛拉開帳簾,就看到了門外同樣猶豫的趙昊。
她神情一緊:“趙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生分了不是?”
趙昊笑嘻嘻地擠了進來:“白天的時候沒有聊盡興,當然要找你敘敘舊啊!”
寧婉梨見他如此不客氣,心頭不由生出了一絲怒氣,連忙向帳外掃了一眼。
趙昊笑道:“放心吧!他們不會發現的!”
寧婉梨這才把帳簾放下來,轉過頭剜了趙昊一眼,就這么站著,沒朝他走近:“趙公子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趙昊咧了咧嘴:“寧婉梨,我們好歹也并肩作戰過,你咋臭臉都擺到我身上了?”
“趙公子誤會了!”
寧婉梨淡淡一笑:“你我共事,皆因國事所驅,卻從未有過什么私交。何況趙公子紅顏知己甚多,想要敘舊有的是人敘舊,又何必找上我?
我為齊國公主,手下能臣甚多,如今尚未婚配,若是被別人看到與男子共處一帳,恐招致閑言碎語,有損聲望。
若趙公子沒有重要事情的話,還請速速離去。”
趙昊不由笑了笑:“你這就沒意思了!我是有幾個紅顏知己,但這影響咱們的兄妹感情么?”
“你!”
寧婉梨有些生氣,惡狠狠地瞪了趙昊一眼。
趙昊反問:“咋?你也想當紅顏知己?”
寧婉梨咬了咬嘴唇,下意識道:“又不缺我一個!”
說完之后,她也意識到有些不對。
俏臉紅了一下,隨即又變得有些發白。
趙昊笑嘻嘻道:“這不是缺不缺的問題,是每個人都不一樣,寶寶是寶寶,寶貝是寶貝,妹妹是妹妹。你細品一下,是不是不一樣!”
“鏗!”
一柄長劍抽出,架在了趙昊的脖子上。
寧婉梨面色發白,聲音也有些冰冷:“若你再胡言亂語,我就割下你的舌頭。”
他看著寧婉梨怒意盈然的美眸,知道這小妞是真的生氣了。
有些竊喜的同時,心里還是升起了一絲罪惡感。
他朝后縮了縮,伸手把她的劍刃按了下去,罵道:“娘的!你不把我當朋友送我那喜被做什么?還說什么這輩子都無法喜得良緣,希望我過的幸福,把人家小心肝撩撥得怦怦亂跳,結果轉身就翻臉不認人。”
寧婉梨呼吸一窒:“你…”
惡人先告狀!
你惡人先告狀啊!
趙昊沖她豎了一個中指:“娘的!一塊麟羽閣的破令牌,直想騙我給你打一輩子工,為了幫你登上帝位,我荒國生產的軍械毫無保留地賣給你齊國,我媳婦都快有意見了。
真是個白眼狼,不嫁何撩啊!你給我等著,等哪天我統一六國,高低把你綁回家當小妾!”
說罷,便轉身罵罵咧咧離開了營帳,留寧婉梨自己凌亂在風中。
這是我的話!
這是我的話啊!
寧婉梨氣急,心中酸澀有了些許緩解。
只是…
若你早說這些話,我心中或許會歡喜一陣。此番荒國的確算是慷慨,沒有獅子大開口,所有軍備的價格都在能接受的范圍內,符合當時你口中的“盡余力助登帝位”,而且當著姜芷羽的面,已經頗為不易。
你心里,或許真的有我?
但我寧婉梨能負你,卻無法負整個齊國。
有我在,不會給你統一六國的機會。
如今齊國也是精兵強將,武有岳元帥,財有羲和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輸。
至于那喜被…
就當是曾經少女的幻想吧!
孤獨一生,也未必不能。
“回來了?這么快?”
洛水瞅了一眼趙昊,見他衣衫整齊,不由有些詫異。
這么短的時間,他應該沒有做什么壞事。
還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嗯…”
趙昊應了一聲,便脫了鞋,躺在了床榻上。
洛水見他興致不高,不由皺起了眉頭:“那壞女人失信了?”
趙昊搖頭:“沒有,她守信的很!”
這下洛水就疑惑了:“她都守信了,你為什么還不高興。”
趙昊有點牙疼:“這個問題,我很難跟你解釋。”
洛水有些不樂意:“我要聽解釋。”
趙昊斟酌片刻,問道:“洛水我問你啊,假設你現在很想做一件事,我又不得不阻止你,你會恨我么?”
洛水認認真真地思索了一會兒:“我會生氣,不會恨你。”
她頓了一會兒,補充了一句:“比如剛才。”
趙昊咧了咧嘴:“那假如我希望你去做一件事情,就比如你想追求劍道,我卻想讓你一輩子留我身邊保護我。但是我因為面子上掛不住,就通過某些陰搓搓的手段去阻止你做這件事情,你會恨我么?”
洛水搖頭:“不會。”
“為啥?”
“我也不知道。”
“那如果我手段很見不得光呢?”
“再見不得光都可以,因為我更想在身邊呆著。”
這句話脫口而出,洛水忽然感覺臉上有些燥熱。
雖然她就是這么想的,也沒感覺這句話有什么不對,但為什么感覺只有壞女人才能說出口?
她身軀有些緊繃,只想把剛才那句話吞回來。
可明顯已經吞不回來了,便飛快把頭別到一邊:“對那個壞女人,你卑鄙點也可以。”
所以問題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更想”做什么的問題。
真到了那一天,寧婉梨怕不是要咬死我。
他只想給自己一耳刮子。
欺騙別人感情的時候,竟然會自責。
這渣男當的…
太失敗了!
翌日清晨。
天剛剛破曉,趙昊就聽到了一陣軍隊操練的聲音。
伸了個懶腰,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慢條斯理地穿衣洗漱,掏出玻璃鏡確認自己依舊帥氣逼人,這才出了營帳。
洛水和老楊已經等候多時了。
洛水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只不過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一看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好。
老楊則是一臉賤笑地打量兩個人,除了那檔子事,他還真想不出來,有什么能讓洛水這個心思單純的小姑娘睡不著覺。
“笑什么笑?飯呢?”
趙昊罵罵咧咧道。
“已經準備好了!”
老楊趕緊跑回自己營帳里面,很快就拿著一只烤乳豬還有一個陶罐出來了:“公子!新烤的居居,還有鮮榨的野果汁!”
說罷抽出腰間長劍,一番狂舞,烤肉就一片片落在銀盤上。
趙昊咧了咧嘴,在外露營兩年,老楊業務越來越熟練了,不愧是劍道宗師,切肉就是好使。
酒足飯飽,天還沒有完全亮。
三人來到閱兵場的時候,齊軍已經列隊完畢,身軀提拔,披堅執銳,看起來頗有威勢。
比趙昊預想中,還要猛那么一丟丟。
看來這兩年齊國軍隊風氣不錯,以后也省得自己訓練了。
他朝高臺上看了一眼,寧婉梨此刻正一身甲胄,腰間挎著王權劍,看起來英姿颯爽,便笑著迎了上去:“公主早上好啊!”
寧婉梨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趙兄請入座!”
“沒意思!”
趙昊撇了撇嘴,他知道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寧婉梨可能都是這幅高冷的熊樣子。
不過他也沒過度招惹她,便帶著老楊和洛水到了觀禮席。
剛坐下,老楊就傳音過來:“公子!怎么寧公主和洛水的眼圈都有點黑,你這昨晚也太風流了吧?”
趙昊沖他豎一個中指:“我這叫風流么?我這叫深情!”
老楊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對!公子這就叫深情!”
初陽緩緩爬起,原本微涼的空氣,也漸漸被暑意侵襲。
就在齊軍將士甲胄上的露水被蒸干的時候,遠處終于響起了兵馬的聲音。
遠遠望去,一萬魏國精銳緩緩行來。
為首的,正是跟趙昊隔著玄光鏡有過一面之緣的曹勐。
寧婉梨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燃盡一張符箓,下一刻便有一道光橋從高臺上延伸到曹勐的腳下。
等曹勐從光橋上踏上來,寧婉梨才起身相迎:“魏國大君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快快入座!”
趙昊也對他函授示意。
曹勐先是看一眼寧婉梨,目光在趙昊身上停留了許久。
這兩個小娃娃,雖然都還沒有名正言順的皇位,但手中的權利,比起真正的皇權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是今天表現得實在有些不客氣。
不管怎么樣你們都沒有真正坐上皇位,你們甚至都不愿意稱我一聲陛下。
不過他也沒有生氣。
魏齊交戰在即,魏荒開戰也是遲早的事情,遲早要打得腦漿遍地,這次軍演也是齊國秀肌肉來的,何必那么彬彬有禮?
他笑了笑,便坐了下來,看向趙昊:“上次見面,趙君還是手無實權的駙馬,如今已經成為一國皇夫,當真是滄海桑田啊!”
趙昊擺擺手:“魏君謬贊,我這種靠吃女人軟飯的,實在上不了臺面。”
曹勐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說什么,暗里卻是狠得牙根癢癢。
就是眼前兩個年輕人,這兩年把魏國搞得好慘。
魏國國債券的確有弊病,但按照正常情況,肯定是過一段時間才會慢慢顯現。
可就在國債券發布的那一刻,就有一撥人開始搞小動作了,每一拳都打在了魏國的七寸上,搞得朝堂民間皆是焦頭爛額。
這背后搗鬼的是誰,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趙昊。
因為國債券這個東西就是他鼓搗出來的。
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懂國債券!
如果僅僅一個荒國,尚且不會對魏國造成那么大的打擊,因為荒國一開始沒那么多錢,但后來大批白銀擾亂了魏國國債券的市場,這些錢除了齊國恐怕沒人愿意掏。
眼前這兩個人,年紀輕輕的,對魏國造成的傷害,卻比幾年大戰都要嚴重。
曹勐朝下看了看,自己帶來的精銳騎兵也列隊上了大觀禮臺,就等齊國軍隊表演了。
這一波新式軍備的演練,信息量極大。
只要出現一款驚艷的軍械,都可能影響整個魏國的戰略布局。
曹勐有些急切:“人已經到齊了,不知軍演何時開始?”
寧婉梨微微笑了笑:“既然魏君等不及了,那便現在開始吧!”
說罷,她直接站起身,大踏步走到了高臺的最邊緣,從副將手中接過令旗。
一聲令下,數萬柄戰刀齊齊出鞘。
本來還算寂靜的盆地,瞬間充滿了肅殺的氛圍。
這便是齊國立國之時,最為有名的長刀兵。
一套軍中刀法,承襲于大漢神朝。
經過多年改良之后,變得兇悍無比,所以才能在諸侯林立的亂世之中,成就了屹立多年的齊國。
只可惜,納貢派橫行和多年安逸的生活,將齊國這引以為傲兵種弱化得不成樣子,戰場上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像樣的長刀兵了。
但這次,長刀兵卻鋒芒畢露,不輸于任何一國的精銳。
曹勐神情有些凝重。
自從他登基,齊國幾十年來都是以孱弱的形象出現,魏齊之間的摩擦,也大多都是由楚國接管。
當然,魏齊也有不少直接沖突,只是齊軍大多不堪一擊。
唯一能讓魏國軍方為之側目的,便只有岳鵬程。
聽聞寧婉梨掌權之后,岳鵬程就成了軍方當之無愧的一把手,所有軍隊都要聽他調動。
如今看來,這人果然有點東西。
單看著長刀兵,雖然與魏國最頂尖的精銳還差一些,但已經遠遠不是三年前那群待宰的羔羊了。
趙昊笑道:“魏君覺得這長刀兵如何?”
曹勐看了一眼離得不遠的寧婉梨,擺了擺手道:“不值一提,遇上的若是我獸血鐵騎,一觸即潰!”
這話倒不是他吹。
再強的步兵遇到騎兵也要歇菜,就算不騎馬,獸血軍團也是最兇悍的步兵團。
這長刀兵雖然雀食不戳,但遠遠達不到讓他忌憚的地步。
“看來魏君成竹在胸啊!”
趙昊笑了笑:“不過你們的獸血鐵騎,戰場上的作用可能沒有魏君想象中的那么大。”
曹勐哼了一聲:“不可能!我獸血鐵騎天下無敵!”
趙昊撇了撇嘴,目光轉向下面:“無敵不無敵,繼續朝下看就行了!”
曹勐順著他的目光朝下看去,發現長刀兵已經操練結束了,偌大的場地空空蕩蕩的,只有幾個人好像在埋什么東西。
埋得很快,稀稀拉拉埋了幾個,就直接離開了。
旋即一隊戰馬排成一排,從場上疾馳而過,路過埋伏區的時候,地面頓時蕩起了一團團塵煙。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讓人頭皮發麻的破空聲,數以萬支的鋼針爆射開來,嵌入戰馬的身體里,爆開一朵朵血霧。
凄慘的馬嘶聲不絕于耳,方才還兇猛無比的戰馬,轉眼之間就化作死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趙昊的臉僵了一下,拍案而起怒聲道:
“這敗家娘們!”
“雖然我這大寶貝既好埋,又難排,威力還大,還能量產。”
“對騎兵的殺傷力也是一絕。”
“她們從荒國進購的戰馬也是又精又多。”
“但她也不能這么奢侈啊!”
“這不純敗家么?”
曹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