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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
齊國。
懷京。
如今已入盛夏,李氏布行的絲綢生意做得極好,大街上的女子,皆是穿著輕薄華麗的綢裙。
如此女子身穿清涼衣物上街的盛景,能讓六國所有的男人都看花了眼。
六國之中,除了荒國之外,當屬齊國女子地位最高。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錢太多,女人的市場就大。
女人的市場這么大,你總不能指望男人懂女人吧?
當然,這地位高只是相對的。
至少現在公主想要當女帝,還是有不少人持保留態度的。
云霧山莊。
寧婉梨整理好一迭公文,躺在躺椅上伸了個懶腰,隨后從小桌上端起一杯酸梅湯,咕嘰咕嘰地喝了一口。
隨后看向旁邊正在鼓搗東西的侯桃桃,不由問道:“桃桃,在干什么呢?”
“梨梨,鼓搗織機呢!”
自從在萬妖國被徐福坑了一次,侯桃桃就機敏地意識到,瑯嬛玉洞這個門派絕對不是什么善茬。
要是繼續給他打工,別說復活師尊是一紙空談,恐怕自己一輩子也要搭進去。
所以侯桃桃直接選擇了背離師門,反正徐福想要進入六國,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自己干脆直接縮在人族王朝不出來,齊國自然成為了她最佳的選擇。
至少這里好像可以搞事業。
自己雖然沒有修為,家產也被那混小子坑去了八成,但至少也是一個人形藏經閣吧?
于是這一段時間,她跟寧婉梨關系日漸親密。
“哦?”
寧婉梨頗為好奇地站起身子,緩步走到侯桃桃面前,卻發現她正在雕刻一個小圓片,整體形狀很圓,但卻有密密麻麻卻又十分整齊的豁口。
“齒輪?”
她眉頭挑了挑。
齊國手工業的發展水平很高,里面自然有不少工匠貢獻,所以齒輪這個東西并不罕見。
只不過,大多都是棘齒輪和人字齒輪,用于水動石磨和水運儀象臺這種高端設備。
可即便她見過那么多齒輪,也從來沒有見過侯桃桃手中這么渾圓的。
侯桃桃得意一笑:“前些日子去荒國,趙昊命人帶我們去參觀荒國的先進成果,只讓我們看不讓我們摸,盯得可死了。不過我偷偷用辨聲朱玉砸了他們的織機的搖手一下!”
寧婉梨心中一喜:“你說的就是那個用手搖就能自動織布的織機?”
這個東西,自從甲申七子出現,名聲就在整個荒國傳開了。
寧婉梨作為李氏布行的人,自然知道這個東西究竟有什么意義。
有了它,就算一個絲毫都不懂織布的人,都能輕易織出布來,產量絕對會有飛躍性的提升。
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手搖以后,就能把完整的布匹織出來。
“自然是!”
侯桃桃點頭一笑:“里面的結構相當復雜,我也不能記住全貌,但我能確定,里面最多也是最關鍵的就是這個東西!若是能夠搞清它怎么用,我們就能自己改進器械,倒也不必等那混小子三年!”
寧婉梨心中一喜。
三年!
趙昊來齊國招工,她并不是很反對。
畢竟在齊國百姓心目中,荒國本來就不是那么恐怖,不像是魏國那么人人畏荒國如蛇蝎。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三年。
三年之后魏國早就調整過來了,齊國等得起么?
等不起!
盡管械術并非齊國急需的,但哪怕只能提高一絲一毫國力,寧婉梨都不想輕易放過。
她不由問道:“你有多大把握?”
侯桃桃忖了一會兒道:“如果我一個人的話,可能需要兩年!”
她懂的東西很多,但喜歡的還真沒幾樣。
恰巧,鼓搗小玩意兒就是其中的一樣。
寧婉梨笑道:“我這就斥重資給你招募最優秀的工匠,任你調遣,你要多少?”
侯桃桃伸出一根手指頭:“一百個,保證半年之內把織機給伱弄出來!”
“好!”
寧婉梨喜出望外,心中大概也明白了,姜崢和趙昊在荒國弄出的那個學宮,究竟有多么深遠的意義。
這手搖甚至腳踩都能織布的織機,足以提高數倍的生產力。
代價,只是一百個工匠付出半年的時間。
如果各個領域都能有這么一批人才聚在一起研究,那該是多么偉大的一件事?
這學宮寧婉梨也想辦,但她辦不了。
一是她還沒有當上皇帝。
二是她即便當上了皇帝,也做不到趙昊在荒國一言九鼎的效果,單是那些人才,個個都被豪門財閥養著,征調一年半載的還可以,想要他們全心全意地為國家服務,可能么?
這便是齊國的弊病。
這絕對是體制的問題。
不過她還是比較樂觀,拍了拍侯桃桃的胳膊:“桃桃,有你在旁,真是我人生一大幸事。”
侯桃桃笑了笑:“好姐妹一起搞事業,應該的!”
“桃桃!”
“梨梨!”
正在這時,尤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公主!方才荒國楊千里來了,替趙昊送了一封信。”
房間的氣氛陡然安靜了一會兒,隨后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是寫給我的么?”
“是寫給我的么?”
侯桃桃:“…”
寧婉梨:“…”
她把手從侯桃桃的小臂上拿開,快步跑到門口打開房門,卻只看到了尤余一個人,不由問道:“信呢?”
侯桃桃也跟了過來:“信呢?”
尤余面不改色地將信從懷里掏了出來,背面朝上遞了過去:“小的也不知道這封信是寫給誰的,小的還有事要忙,就先退下了!”
說罷,不等寧婉梨應允,便飛快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當中。
在侯桃桃的注視下,寧婉梨將信封翻了一個面。
然后看到了“挽黎親啟”四個大字。
她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一絲,不過很快就斥道:“趙昊此人實在散漫,有國事就應該寫國書,私下寫信哪有半分國事的嚴肅?真是的!”
侯桃桃:“…”
寧婉梨笑了笑,隨即拆開了信件,看到“挽黎吾妹”之后,更是一副生氣的樣子:“身為一國之主,言語卻如此輕薄,真是放浪輕慢啊!”
侯桃桃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臉上保持著微笑。
心中默念:你只是他的妹妹。
我可是他的…
算了!已經和離了,不提也罷!
“也不是為兄不想你,主要你嫂子看得實在太嚴了!”
“這次要不是實在心系你的安危,我也不會瞞著你嫂子跟你暗通款曲。”
寧婉梨啐道:“呵!他以為他是誰?”
侯桃桃點頭:“就是,他以為他是誰?”
兩人繼續朝下看去,神色終于變得凝重了起來。
獸血藥,二十萬精銳?
寧婉梨臉色有點難看,魏國和荒國尚且有三年之期限制,跟齊國可是什么東西都沒有啊!
只要他們精銳造就,后勤充足,就隨時可能伐齊。
到時…
這可怎么辦?
侯桃桃面色凝重:“這個藥方我聽說過,只不過時間要遠遠早于大秦,瑯嬛玉洞并沒有收錄。但據我所知,趙昊說的這些效果并非空穴來風。”
這藥方始于萬物蒙昧的時期,歷史比大秦都要久遠許多,自然不是他們瑯嬛玉洞能夠收錄的。
寧婉梨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朝下看去,隨即眼前一亮。
她原以為趙昊想要敲她的竹杠,沒想到這個混小子忽然良心發現,竟然直接把藥方交了出來。
真的是意外之喜。
看到趙昊后面說的話,寧婉梨頓時明白了什么意思。
原來這小子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讓齊國出資,抬高所有藥材的物價。
現在的魏國還處在恢復期間,節省了巨大的軍費開支,又剛好趕上了一撥冬小麥收成,國庫自然不是那么空虛的,但比起剛收割一撥納貢派的齊國,財力還是差得太遠。
現在他們需要藥材。
那么只要把這幾種原料藥的價格哄抬,魏國就會面臨兩難選擇。
要么放棄精銳計劃發展國力,要么拿拼命買藥到時勢必會缺乏軍費。
雖然不能保證他們一個精銳都造不出來,但能少一個,齊國的壓力就會縮減一分。
只是…
寧婉梨神色有些凝重,去年她強行收了好幾條大魚家里的資產,現如今才剛剛穩住沒多久,正準備跟那些納貢派余孽打商戰。
如果用這一部分錢去炒藥價,固然能搞魏國的心態,但她為齊國清除爛瘡的計劃也會大大拖延。
她咬了咬牙:“又被這混小子擺了一道!”
侯桃桃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可不咋地!”
寧婉梨看向侯桃桃:“桃桃,如今情況危急,你看你能不能先變賣一部分瑯嬛玉洞的家產,日后我必定十倍奉還!”
侯桃桃看了看信件末尾的那句“愛你么么噠づ”,輕輕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我這次是判出師門的,若是有大批寶物外流,勢必會被徐福發現端倪,最終找上門來。”
如今寧婉梨還不是她能夠絕對信任的人。
瑯嬛玉洞余下的兩成財產才是她所有的依仗。
可不是幾聲“姐妹”就能輕易交出去的。
寧婉梨也看了一下那句“愛你么么噠づ”,也是嘆了一口氣。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
為的只是騙我的救命錢。
她深吸了一口氣。
沒辦法,只能硬剛了。
魏國。
建安。
曹勐正和林丞相正在下圍棋。
黑白交替落子,發出“啪啪啪”的聲音。
最終黑子落下,曹勐哈哈大笑:“老林我贏了!你看我這棋藝,比起當年如何啊?”
林相笑道:“陛下棋藝年年精進,臣佩服!”
曹勐擺了擺手:“私下里就咱們兩個人,就別跟我客氣了,我還沒登基的時候,咱們兩個就關系莫逆,如果還跟外人一樣陛下陛下叫著,豈不是生分了許多?”
林相只能點頭:“行吧!”
正在這時,一個溫婉嬌俏的女子,端著茶盤走了過來,笑道:“下棋累了吧,快喝茶!”
說著,就沏了兩杯清茶,分別端到兩人面前。
曹勐哈哈大笑:“多謝嫂嫂!哎呀!”
端起茶杯,卻是有些燙,手一抖,茶水灑出來了不少。
女子嚇了一跳,連忙從懷中拿出手帕給他擦水,手忙腳亂之中一個重心不穩就倒在了他的懷中。
曹勐神情一凜,轉頭看向林相:“老林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嫂嫂有正事要談!”
林相:“…”
他只能站起身,嘆了一口氣,便離開了廂房。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跟圍棋落子很像的聲音。
這特娘的!
幸虧只是一個小妾,而且是青樓出身,倒也不心疼。
但陛下這愛好著實有些離譜。
給你送到皇宮都不行,偏偏說在皇宮沒感覺,非要在我相府。
來我相府也就算了,還偏偏要走劇情。
走劇情我也不反對啊,但劇情也太簡單了吧…
不知過了多久,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林相不由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陛下在么?
是誰,這么不懂事?
門房也是不懂事,竟然直接把人放進來了。
不過他還是開了門,卻發現是李公公,臉上盡是驚慌失措的神情。
林相心頭一跳:“李公公,這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面色慘白,結結巴巴道:“林相,出,出大事了!”
“大事?”
林相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李公公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能被他稱作大事,那就一定是大事。
而此時,身后傳來“吱呀”開門的聲音。
曹勐掛著一身玫紅的印子,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跨出房門,神情嚴厲道:“什么大事!”
李公公聲音帶著哭腔:“稟陛下!九幽谷出事兒了!”
“九幽谷!”
曹勐面色劇變。
九幽谷里面可是有一堆百年份朝上的陰白芷,陰性極強,自然也能中和陽屬性更為強烈的獸血。
所得獸血藥的藥效自然也更強。
更重要的是在那里,陰屬性藥材的生長速度能提高好幾倍,完全能夠在三年之期以內,再收獲幾批藥效足夠的陰白芷。
粗略地算一下,九幽谷至少能出產五到十萬份獸血藥。
九幽谷要是出事,就不是大事兒了,而是整塊天都塌了一半。
曹勐聲音都顫抖了:“說!到底怎么回事!”
李公公只能說道:“方才竹葉貴妃重傷逃回了皇宮,所有御醫一起出面才堪堪吊住了她的命,她說陰虺王收到了更大的利益,不跟魏國合作了。
她拼死突圍,才帶回來了二十多個魏國士兵,還有幾十株陰白芷,之后就直接閉關療傷續命去了!”
“什么!”
曹勐臉色難看得嚇人:“究竟是什么情況?那些士兵還活著么,他們怎么說?”
李公公嘆了一口氣道:“他們都被消弭了記憶,根本想不起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
曹勐氣得胸口都快炸了:“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法溪!
最關鍵的人物,法溪!
他跟陰虺王通話的最后階段,法溪出現在了九幽谷。
接著就斷了聯系。
本來想著陰虺王聯手賀歸竹葉能輕松解決掉法溪,畢竟兩個宗師中的佼佼者,再加上一個宗師境巔峰。
所以他后續也沒有太擔憂。
結果不曾想…
怎么會!
怎么會呢!
我那么相信你們,你們卻讓我輸得這么徹底!
曹勐氣得發抖:“賀歸呢!讓賀歸滾過來見我!”
李公公臉色更難看了:“賀將軍失蹤了!竹葉貴妃逃回來的路上就派駐軍過去營救,到現在都沒有傳回來消息!”
“什么!”
曹勐雙目怒瞪,須發炸開。
西隴那邊的駐軍可是有帝江子匣的,一有消息瞬間就會傳到自己這里,而且駐軍的將軍賀繁還是賀歸的族弟,不可能不認真找。
若是找不到,那就是真的找不到了。
氣急之后,曹勐反倒冷靜了下來:“還有什么壞消息,一并說了吧!”
李公公結結巴巴道:“帝江母匣中傳來消息,九幽谷被一把火燒了…”
曹勐臉色一白。
五萬!
至少五萬精銳沒有了!
這可是魏國最有希望平荒滅齊的機會啊!
他一個站立不穩,踉蹌向后退了幾步。
李公公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住他:“陛下,陛下您沒事吧!”
曹勐的雙眼已經爬上了血絲,卻依舊咬牙道:“朕能有什么事?這等歹人想要斷我魏國生路,哪有那么簡單?這九味藥材,最珍稀的就是十年份的陰白芷,卻也不是罕見的藥材,我們去外收購,同樣能夠滿足消耗。”
李公公臉上肌肉有些僵硬:“陛,陛下!”
曹勐強顏歡笑:“呵呵!沒事,區區一個九幽谷,又不是我們全部的后路!”
李公公:“吭哧吭哧…”
曹勐心都涼了:“你該不會想要告訴朕還有吧?”
李公公露出了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方才帝江母匣總共傳來了兩個消息,我們前些日子派去買藥的探子說,晉國有一批貨物在齊國拍賣行賣,我們的人本來要拿下,卻被齊國人叫出了十倍的價格…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李公公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扶住了大口大口嘔血的曹勐,整個人都像丟了魂。
而林相也繃不住了,聲音無比凄厲:“快傳御醫,傳御醫!”
曹勐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搞得滿臉都是,看起來猙獰無比。
他終于明白了,這次意外,完全就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二十萬精銳蕩平六國的計劃,正式流產了!
“為何!究竟為何!”
“法溪!”
“寧婉梨!”
“你們這是要掘我魏國根基啊!”
“哈哈哈哈,佛門!齊國!朕與你們勢不兩立!”
“噗…”
曹勐笑聲凄愴,仰頭瘋狂噴血,宛如一個人形噴泉。
噴完之后,人也昏了過去。
“陛下!”
“陛下!”
隨著兩聲驚呼,曹勐也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
皇宮之中。
曹勐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林相和李公公不由大喜:“陛下您醒了?”
曹勐神色木然,沒有搭理他們:“而是飛快說道,傳令下去,那份燕國的高價貨單,立刻簽下來,并且時限再追加兩年,同時派人到各國麟羽閣內部以市價兩倍下懸賞,能買來多少就買來多少!”
“是!”
林相急忙點頭。
燕國雖然地貌惡劣,但其實土壤算不上特別貧瘠,藥材并不稀缺,當地不少人都以采藥為生。
晉國燕國挨著能夠相安無事,很大程度上就是晉國人不想去那些窮旮旯里面采藥,倒不如留著燕國干這些臟活累活。
就在魏國和道觀初步達成盟約的時候,魏國的人就散到世界各處去收購藥材了。
別的國家都比較順利,就是燕國這群天殺的窮狗!
看魏國要的貨量比較大,就直接喊出了比市價高出五成的價格,這樣的話就算魏國還價,也能以相當豐厚的價格賣出去。
本來這筆訂單已經扯皮七八天了,但現在…
一定要趁消息還沒穿出去,從他們那里拿到一筆長期合同。
如此一來,至少能有一批保底藥量。
只是這策略,只能算無奈之舉。
算到三年之期,或許只能拿出三四萬劑獸血藥。
曹勐咬了咬牙:“還有!”
林相連忙說道:“陛下您說!”
曹勐掙扎著坐起身:“讓戶部尚書過來!”
林相跟他也是君臣十幾年,那還能不明白他的心思,當即問道:“莫非陛下也動了國債券的心思?”
前幾天君臣兩人就談論了一下荒國的那個神奇操作,都覺得趙昊這是神來一筆。
但在別國,都很難復制。
稍有不慎,就會把整個朝廷的信譽揮霍一空。
而且不會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籌集到四百萬金,尤其是魏國。
曹勐厲聲道:“顧不了那么多了!藥價就算再高,也能用錢買得到!只要我們也能籌集到四百萬金,籌夠藥錢和精銳,我們就能趕在三年之期以前打垮齊國!齊國肥的流油,足夠把這個窟窿填上!”
見他這幅模樣,林相知道他心思已定!
可如果這樣,魏國就真的要一條道走到天黑了。
“陛下,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失敗了…”
“朕寧愿犯錯,也不愿什么都不做!荒國在賭,若被他們賭贏了,三年期滿就是國富軍強的虎狼之國!若是咱們不賭,拿不出十萬獸血精銳,拿什么面對他們?
即便是亡國!朕也要讓國亡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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