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昊這么一割喉,把茶館二樓所有人都給整不會了。
就好像這一手刀真的割在了他們喉嚨上一般。
法溪神色倒是比較淡定,只不過撥佛珠的動作用力了不少。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荒國朝廷很快就會把今天的事情散布到疆域各處,以荒國百姓對朝廷的信任度,四百萬金恐怕不難籌到。
自己來到荒國,本來已經準備了好幾個說服趙昊建寺廟的理由,但都是建立在趙昊缺錢的前提下。
現在趙昊不缺錢了。
另外一個比較能保持淡定的就是侯桃桃了,畢竟上次她也被趙昊以相當神奇的手段坑過,再來一次已經有抗性了。
在她的了解當中,趙昊這個人很少打沒有把握的仗。
昨天晚上他那么囂張,很有可能已經有了后手…
只不過她比較好奇趙昊的后手是什么,能在不變賣自己資產的條件下,籌錢填上那么大的窟窿。
沒想到竟然是發放國債券。
這種神奇的操作她還是第一次見,當年跟著師尊學習的時候,她可是讀過不少應對財政危機的案例,這種國債券簡直史無前例。
這混球的小腦袋瓜,怎么想出來的?
羋嵐則是顯得相當興奮:“學到了,學到了呀!吾皇一直想修運河,可惜沒有錢,現在看來…”
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賀英問道:“你們楚國的百姓相信朝廷么?”
羋嵐:“…”
一個問題,又把二樓的人全都干沉默了。
對啊!
放到自己國家,百姓有這么信任朝廷么?
魏國窮兵黷武民不聊生,楚國吏治黑暗買官賣官,晉國官場腐敗全民嗑藥,齊國財閥橫行中央不穩,燕國朝廷自己就窮得不行還沒有趙昊這種能掙錢的人。
誰能被百姓相信?
他們逐漸反應了過來,能這么大規模玩債券的,六國之中好像只有荒國。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懵,有些不太清楚怎么搞。
這其中最急的就是賀英,他們賀家也算是將門,族叔賀繁就駐扎在西隴關的那一頭,一想到三年之期一到,就要遭遇家底殷實的荒國,他就有些肝顫。
若是再被他們宣傳一波,百姓再對荒國沒有了敵意,那豈不是…
魏國從來不怕荒國,即便荒國軍隊很猛,即便荒國國力提升,他們也不會懼怕荒國半分,但他們還毗鄰齊國和楚國,不可能在提防著齊國楚國的同時還能力壓荒國。
以前他們被荒國占過幾座城池,卻都因為當地百姓對他們極其敵視,各種事情都辦不順,又狠不下心來屠城,最終主動棄城撤退。
這次他們的洗白方案,恐怕很難搞定。
正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一看,是茶館的伙計。
“各位爺!方才我們皇夫陛下吩咐小的將這封信交給你們!”
說罷,呈上了一封信就直接離開了。
房間內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過了一會兒,賀英才吐了一口氣:“我打開了啊!”
眾人只能點頭。
這一波,估計趙昊要騎在他們頭上拉屎。
打開一看,是整整齊齊的七行字。
“楚國:農”
“魏國:冶”
“齊國:械”
“晉國:醫”
“燕國:農、冶、械、醫”
“金山寺:房中術”
“想學的話晚上全都給我來鎮國府!”
羋嵐:“???”
賀英:“???”
法溪:“???”
侯桃桃:“???”
所有人:“???”
他們早就料到趙昊會來惡心人,沒想到這么惡心人。
楚國不缺糧,就幫你培養農學大佬。
魏國的冶煉技術向來是五國最強,就傳給你農業。
齊國為了高效生產,手工業的器械已經相當純熟,軍備其實也算不上差,結果給了個這。
晉國傳授醫術,你想教我們怎么嗑藥么?
燕國使者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冒犯。
我們燕國就這么不入你們的法眼,所有底牌都教給我們想要做什么?
看不起我們么?
讓我們車馬炮么?
法溪也是臉色緊繃,以前他以為自己的定力很好,哪怕唾面自干也能做到。
但現在回憶回憶,好像是因為自己以前遇到的那些人比較文明。
這個趙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傳授我房中術?
這位施主素質真低!
總之,屋內人面色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尷尬。
賀英深吸了一口氣:“諸位!晚上你們要去么?”
話音剛落,燕國的使者便開口道:“我們燕國肯定去!”
開玩笑,為什么不去?
燕國挨著楚晉兩個強國,縮在海邊瑟瑟發抖,土地經常鬧鹽堿,鐵礦雖然不少,但品質極低很難冶煉,其他方面也算不得強,也就是地不太好,兩個強國懶得侵略,畢竟群敵環視,沒必要冒著負面受敵的危險侵略燕國,所以燕國才能茍活至今。
放著這么先進的興國之術,他們怎么可能不學。
宣傳吧!
往死了宣傳。
管你荒國人在我們百姓眼中是蠻夷還是天神,對我們都沒有任何影響,除非你能把其他四國都滅了,但是可能么?哈哈哈哈…
雖然被嘲諷了一通,但是燕國使者笑得嘴都歪了。
被嘲諷不會掉肉,餓肚子才會。
侯桃桃很快點了頭:“齊荒兩國本來就是友邦,友邦愿意幫我們培養能人,齊國自然樂意之至,又有什么拒絕的道理?”
以前為了抵抗魏國,齊國百姓雖然沒有對荒國好感度拉滿,但也差不多了。
刷不刷這一次的好感度,其實沒有什么區別,倒不如看看趙昊的械術有什么可取之處。
楚國那邊羋嵐思索了一會兒,也是點了點頭,因為楚國向來強大,他們從來沒有把荒國當成對手,白撿的農肥之術為何不要?
晉國則是直接拒絕了,開玩笑我們晉國丹藥之術舉世無雙,需要你來教?
于是壓力來到了賀英這邊。
到底要不要呢?
他們昨天晚上被人帶著去看了一下各種樣品,不得不說這一次荒國拿出來的興國之術,讓所有人都心動不已。
魏國的確擅長冶鐵,向來宣稱鐵甲無敵。
在荒國還沒有成為威脅之前,獨自面對楚齊兩國不落下風,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要歸于冶煉結束。
但他們鎧甲兵刃比起荒國這次展示出來的,的確要遜色不少。
如果要是不學,以后裝備優勢在面對荒國的時候勢必會蕩然無存,甚至要長時間落于下風。
但魏國的根本問題現在是農耕提不起來,即便現在進入休養期,長年累月的戰爭早就讓男丁比例很不健康。
休養兩年,糧食儲備的確能緩過勁兒來,但也僅僅是緩過勁兒來,再打幾年該缺還是得缺。
他們想學農肥之術,但農肥之術給了楚國。
楚魏兩家也是世仇,不可能把人才要過來。
而且趙昊很陰,對派遣過來的人才是封閉式教學三年,人還是他們親自招的,等放出來以后想要變現也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
現在擺在面前的只有冶鐵技術。
不要難受。
要了更難受。
軍備落后和民間對荒國敵意下降,哪個更難受?
一時間他拿不定主意。
不過這個問題可以先放放,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深吸一口氣道:“諸位!我不管你們今晚會不會去鎮國府,但請你們務必要清楚一件事情。”
“何事?”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賀英。
賀英神色嚴峻:“荒魏打了幾十年的仗,很清楚荒國軍隊有多么可怕,那時的荒國國力空虛,就連軍費都是齊國掏的,可即便這樣也能夠占據上風。
若荒國這次變革成功,誰都知道他們國力提升會有多快。
屆時荒國實力很有可能凌駕于楚晉之上。
這般情況,我覺得大家都不想看到。”
羋嵐和晉國的使者齊齊看向賀英:“哦?賀公子的意思是…”
賀英拱了拱手:“我希望諸位歸國之后能夠促成各國與荒國斷絕貿易!”
聽到這話,屋內安靜了一會兒。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荒國盛世之征兆所有人都能看得到,他們的軍隊本來就恐怖,不然也不可能屢屢壓著兇悍的魏國軍隊打。
而且百姓對朝廷很信任,若是任由他們發展國力的各方面都能提上來,將會成為極其恐怖的存在,五年以內必定趕超楚晉兩國。
只要不發生什么大亂,十年以內很有可能成為第一強國。
到時…這世上還有沒有魏國都是兩說。
魏國一沒,荒齊聯盟的根基就會動搖,楚國也會和荒國直接接壤。
荒國威脅論,并不是空穴來風。
所有人都不得不慎重考慮對待荒國的策略。
侯桃桃也想到了臨行前寧婉梨說過的話:齊國需要的,是一個又窮又能打的荒國,而不是一個無可匹敵的荒國。
她一開始也這么認為,但那時候她認為荒國會被這巨大的窟窿卡著脖子。
直到現在,她才無比深刻地體會到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想要跟寧婉梨一起創業成功,就必須把荒國給壓制住。
而賀英提出的方法,相當有效。
未來兩年,荒國的生產力必定會進入一個井噴期。
但生產出來的東西,必須要賣出去才能回收成本。
如果成本回收不回來,兩年期滿,債券就無法兌現,到時朝廷處于負債狀態,就很難再通過國債籌集到軍費。
所有人都有些心動。
徹底不跟荒國做生意是不可能的,畢竟這兩年荒國朝外賣的東西肯定相當優質,而且如果一舉把荒國徹底搞垮,魏國所受到的限制就會大大降低。
但限制,肯定要限制。
賀英掃了一眼眾人:“諸位覺得如何?”
“好!”
“沒問題!”
“賀公子說得對啊!”
眾人一口答應,神情卻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畢竟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利益,誰都不想看到荒國崛起不假,但每個國家心中都有一桿秤,犯不著完全跟你們魏國齊心。
法溪瞅著眾人你言我語,他自幼博覽群書,各個領域都有涉獵,自然能看得出來這些人在擔憂什么。
不過對于荒國威脅論他并不放在心上,因為誰是第一強國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關心的只是能不能在荒國里面建寺廟。
如今五國聯手,能再讓荒國陷入困境之中,那豈不是…
他笑了笑,沖眾人行了一個僧禮:“諸位施主,此番政事,貧僧一介出家人不便參與,就此告辭。阿彌陀佛!”
說罷微微欠身,便轉身離去了。
賀英嗤了一聲:“這些和尚一個個都假模假樣的,搞政治一個比一個熱情,結果到最后不便參與,這狗東西不像憋著好屁。”
魏國雖然不像荒國那么排斥寺廟道觀,甚至利用他們做事,但中原五國之中魏國已經是被佛道兩教侵蝕最輕的國家了。
本來圍殺趙定邊那次,只要佛道兩家的宗師功成身退,這侵蝕就會更嚴重一步,但最后趙定邊太猛。雖然那次損失慘重,但也不完全是壞事。
所以即便法溪也是從魏國來的,賀英也看他相當不順眼。
“禿瓢走了,我也走了!”
侯桃桃朝窗外看了一眼,情緒相當輕松:“這小混蛋果然走到哪里都遭人嫌,看他這次怎么撐過去!”
這次來荒國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趙昊被人擠兌,她就十分開心。
御書房。
趙昊和姜芷羽將戶部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員,全都召集過來開會。
偌大一個御書房坐得滿滿當當,所有人都面露紅光,興奮地討論著今天公布的國債券的事情。
就在之前一個月,他們一個個都愁得跟小老頭一樣。
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自己成為了國庫的老鼠,結果在國庫里面一粒米都找不到,最后餓死了。
所有人都在為錢發愁,那皺起來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他們甚至都開始設想了。
假如荒國倒在了這一關,建到一半的官窯官坊都成了爛尾工程,國庫里面空空如也,導致荒國空有金山銀山,卻一二十年都挖不出來一塊。
那他們戶部的官員,可真要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了。
他們絞盡腦汁想要籌錢,卻沒有一個地方能籌得到。
結果!
您猜怎么著?
趙昊剛從逐夷城回來,直接神來一筆,搞出了國債券這個東西。
雖然還沒有拿到現錢,但據他們對民間的了解,四百萬金的債券搞出來,隨隨便便。
荒國百姓雖然窮,但也沒窮到那個地步。
因為姜崢一直都很關注民生,再窮的人家也能拿出幾個大錢的存款。
存在自己手里,兩年之后還是這么點錢,若是遭個賊啥的,還容易丟。
但如果借給國家,不但更安全了,還能吃到利息。
有這四百萬金,荒國肯定能挺過去,甚至還能結余不少。
最重要的是,有了這個成功的先河,荒國日后不管有什么利國利民的大工程,都不可能因為沒錢而擱置。
一開始他們還對趙昊這個人有所質疑,但現在是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尤其是郭譚這個戶部尚書,高興得老臉通紅:“我早就看出來了,皇夫陛下從小就頭腦靈泛,你看吧,這次又救我們荒國于水火之中了。”
戶部左侍郎小聲提醒道:“郭大人,皇上和皇夫陛下來沒到呢。”
郭譚斜眼瞥了他一眼:“你這話突出一個兩面三刀,老夫為人坦坦蕩蕩,別說皇夫陛下不在,就算他在這種話我也能夸得出來!”
左侍郎:“…”
我這是在說夸出這句話很難么?
我強調的是你在舔啊!
以前的文官集團,有哪個是看得起趙昊的?最早到取得六國文會魁首才開始有所改觀,結果到你這…趙昊打小就聰明?
您要點臉么?
戶部的老大哥上來就舔?
你讓我們這些下屬從何舔起啊?
“陛下和皇夫陛下來了!”
不知誰說了一聲,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臣等參見吾皇,參見皇夫陛下!”
趙昊和姜芷羽夫妻攜手,笑瞇瞇地坐到了兩個主位之上。
若是之前,定會有人頗有微詞,但現在誰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姜芷羽淡淡一笑:“諸位愛卿不必多禮,請坐!”
“謝陛下!”
戶部官員皆是落座。
剛坐下,郭譚就朗聲笑道:“今日陛下圣明之舉,一解我荒國困局,臣等佩服!”
姜芷羽淡笑道:“此舉不過指出了一條走出困局的路,距離真正走出去還我們君臣披荊斬棘,朕叫諸位愛卿來,有重任要托付。”
戶部眾人齊聲說道:“請陛下吩咐。”
姜芷羽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此次國債券雖能解荒國之困,但四百萬金并非小數目,樣品以及防偽工藝朕已經派人送到你們戶部,你等自行聯系荒國書局,務必七月以前全部制作完成,并按照各城稅收送到各個城池。
面值當有五大錢、一金、十金、百金、千金。
務必做到將所有持券人的姓名、金額登記在冊,并且告知可以彼此進行國債券交易,但必須經過衙門之手,從頭到尾明晰債券所有人。
當然這勢必會拉高官差需求,可令各地衙門各自招收,數量為當地捕快數量一半,待遇與捕快齊平。算學試卷及考官,皆由戶部派遣。不用擔心缺錢,朝廷有的是錢。
國債券交易勢必會有利可圖,明日朕將從飛魚衛與戶部遴選,成立監察司,監理大荒國債券市場。”
眾人齊齊點頭。
郭譚沉思片刻,開口說道:“陛下,此舉會不會有冗官之弊?”
說出這句話,他心頭下意識咯噔了一下。
以前與姜崢談論政務的時候,文官向來直來直去,姜崢頗為大度,自然不會計較,姜芷羽雖然是女帝,卻也頗有先帝遺風。
只不過這些東西,肯定都是夫妻倆商量出來的。
不知道這么問,趙昊會不會覺得是在質疑他?
不過他小心看了一眼,發現趙昊正托著下巴打盹,好像有些分心。
姜芷羽笑著搖頭:“不會!不但不會冗官,以后各行職位都會變多。兩年之內,我大荒的各方各面生產力都會提高。
朕怕的不是職位冗余,怕的是沒有足夠工活給百姓做,若他們沒有錢買東西,兩年之后朕拿什么還債券?
諸位要考慮的是,在農閑之時,如何讓每一個百姓都有事做,都有錢賺。”
眾人恍然大悟,雖然道理并不復雜,仔細想想都能想得通。
但今天爆發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他們腦袋都有些發懵。
沒想到女帝在做這些的時候,所有細枝末節的東西都考慮到了。
姜芷羽繼續說道:“今日之荒國,猶如困龍升天,中原五國必定不會置之不理。然魏國修養國力,無一國可武力擾亂大荒,則扼制舉措必在財政之上。
未來兩年,諸位務必要穩定國內物價,不可讓任一行的百姓收入下降,也不可物價過高讓百姓望而卻步。提高內需,才是我大荒走出困局最重要的一步。”
眾人齊齊點頭。
君臣之間又商議了許久,才將國債券的具體內容徹底敲定。
郭譚為首的戶部官員紛紛告辭,興沖沖地投身各自的政務之中了。
未來幾個月,他們都會很忙。
之前的一個月,他們也很忙。
但一個是因為缺錢發愁而漫無目的的忙,一個是看到光明前程心甘情愿的忙。
動力根本不能同日耳語。
等御書房里面只剩下夫妻兩人,姜芷羽才溫柔地戳了戳趙昊的額頭,笑吟吟道:“別裝睡了!”
雖然她剛才說了許多讓群臣振聾發聵的話,但其實都是事先趙昊給她講過的。
就連最后敲定的具體章程,也跟趙昊給出的初稿沒有太大的出入。
但趙昊卻為了穩固自己的帝位,主動表現得像渾水摸魚的一般。
趙昊睜開眼,呲牙笑了笑:“說!小先生無所不能。”
“小先生無所不能!”
姜芷羽靠在他的肩上,笑瞇了眼睛。
趙昊頗為受用,手也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姜芷羽卻把他的咸豬手撥開,頗為擔憂道:“若中原五國鐵了心要扼我們的喉嚨,只靠內需能扛得過去么?”
“放心吧!肯定扛得過去!”
趙昊笑了笑:“改明我就寫幾個話本,幫他們改改消費觀念,以后女人的織機、老牛的曲轅犁、男人的盔甲就是成親三大件,家里沒這些的都不好意思成親。
反正他們也能掙夠錢,就算掙不夠錢我也能給他們補貼,我就不信內需上不來,到時候全民皆兵,還能省一大筆軍費。這叫屯兵策!”
姜芷羽:“…”
差點忘了,這個男人還會寫戲本。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小太監的聲音。
“稟陛下,皇夫,魏國金山寺法溪求見!”
趙昊不由皺了皺眉:“他來做什么?”
小太監回道:“他說五國欲扼大荒咽喉,他有辦法解大荒之困!”
趙昊:“…”
為蓋寺廟賣隊友?
這算不算佛門向皇權獻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