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姜崢氣得渾身發抖。
難怪!
難怪!
我說我姜家代代人才濟濟,為什么到了這一代,個個都是這種極品的廢物!
看到金光大盛的山河印,他頓時就明白了。
皇子們身上的皇運,已經盡數被這個老太監截留了。
他只想慘笑。
這些年,他做夢都想有一個足以繼承大統皇子。
但誰能想到,一個個的連孟龍堂周九奉都不如。
他不是沒教,但就是教不會。
趙定邊選了四個看起來成色不錯的,其中兩個的加分項還是開青樓,一個被趙昊收購了,一個被趙昊弄得倒閉了。
矮子里面拔高個,就這?
一群廢物!
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出了問題。
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這個老太監搞的鬼!
掘我們姜氏的根?
大伴兒!
你真是好毒啊!
姜崢恨得全身發抖,指著懸在天空的曹公公,厲聲道:“殺了他!”
桂公公和凌無晝齊齊騰空而上。
兩個宗師高手再也不隱藏自己的實力。
一個是年齡不知,先皇留下來的高手公公。
一個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沉寂二十多年的宗師將軍。
一陰一陽,真氣澎湃。
一從飛針。
一柄長劍。
威猛無匹。
銳意驚人。
即便是身懷魔血,手持山河印旳曹公公,也不由臉色一變,將還尚未合二為一的山河印護在身后,將真氣激蕩起來,硬接兩個人的攻勢。
僅僅片刻,他的護身真氣便被飛針與真氣洞穿。
但就在針尖與劍刃即將刺破他身軀的時候,他皮膚上魔紋隱現,竟發出了“鏗鏗”的金屬顫鳴聲。
兩人頓時大駭。
這才剛剛將魔血融入,若他將全身血液都煉化成魔血,該是何等恐怖的景象?
今日,必須要將他誅殺當場,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催動下一波攻勢,眼前就金芒大作,刺得他們睜不開眼睛。
下一刻,一股恐怖到極點的威壓迎面而來。
這種感覺如同螳臂當車,根本沒有任何阻攔的能力。
迎上來的勢頭有多猛,墜下去的速度就有多快。
仿佛蒼蠅一樣,被一巴掌拍到了地下。
“噗…”
“噗…”
兩道血箭從口中飚出。
曹公公看著手中金光熠熠的山河印,不由陷入了狂喜之中。
即便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山河印握在手中的場景,他也沒有想到它竟然有如此威勢。
只是一招,就震傷兩個宗師。
他日等我通體魔血,荒國境內還有誰能擋我?
手托山河印,他緩緩落地,靜靜地看向姜崢,眼神中的恨意愈來愈甚:“如此天生地養的至寶,若沒有一分為二,大荒早就復刻當年大秦之威,一統中原了!
就因為你們姜家的一己私欲,導致荒國氣運斷代數百年,現在都還是一個邊陲國家。
這龍椅,你們姜家人配坐么?
滿口家國百姓,暗地里草菅人命!
我傾注一身心血,為荒國培養出一位宗師,就因為姜淮要毒殺趙昊,便害了吾兒的性命!”
他批頭散發,雙目赤紅。
即便山河印的金光再為耀眼,也絲毫不能美化他如同惡鬼一般的樣貌。
他一步一步向前逼近,給眾人的壓力越來越大。
兩個宗師高手如臨大敵,死死地擋在姜崢的面前。
姜崢卻并未驚慌,只是笑容當中滿是荒誕。
他很清楚,那位大宗師之死,完全就是姜淮一手操控的。
就在剛才曹公公暴露身份的時候,他就反應過來了,兩家還有這種恩怨。
原來那位大宗師竟然是曹公公的兒子!
看著曹公公逼近,他輕輕一嘆道:“原本朕還不相信因果循環,今日倒是相信了。姜家先祖滅掉鄭氏,占據皇位數百年,縱代代為百姓嘔心瀝血,兄弟奪位之危局還是發生到了我身上。
大伴兒你機關算盡,將我的皇子盡數廢掉,截取他們身上的皇運。到頭來,自己的兒子陰差陽錯死在了皇室的手中。
這便是佛家說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吧!”
一席話朝著曹公公的痛處就是戳啊!
老太監當時就破防了:“找死!”
一瞬間,地動山搖。
百里之內,丘陵移位,溪河凌空,傾覆而來。
山河印作為先天國運至寶,與國運的親和比九州鼎還要強。
并且,九州鼎乃是大漢神朝的遺物,六國君主皆不能輕易調動,只能任他自行調節山川風雨。
而山河印卻為荒國所有,只要有姜鄭血脈,并且身負皇運,就能擁有調動國運之威能。
即便掌印之人毫無修為,也能力敵千軍萬馬。
姜崢一直想不通,秦皇手持傳國玉璽,究竟是怎么輸的?
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能夠讓強大到極致的大秦帝國頃刻間坍塌。
地動山搖,天河傾覆,曹公公披頭散發,看著眾人的雙目就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
這一幕幕,都如同末日一般。
姜崢卻并不驚慌,只是淡淡地說道:“攔他一刻鐘!”
“是!”
“是!”
桂公公雖然有時候不聽話,但在保護皇帝這一方面,他就是一個完美工具人。
凌無晝身在御陵鎮,使命就是守護陵中寶物,自然也不會有半分遲疑。
即便眼前的一切早已不是他們能敵,但姜崢讓他們抵擋一刻鐘,他們就算拼死也要把這一刻鐘擋下來。這候ZhuiyO.章汜 看到兩人竟然還敢反抗,曹公公笑得更暢快了。
他們越反抗。
他就越興奮。
催動山河印,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以前他一直很好奇,妖道一直向往的宗師之上的境界究竟是什么樣子。
現在他好像知道了。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一念動。
便能以天下為沙盤。
唯唯諾諾一輩子。
忽有一瞬,手握宰執天下的能力,這種感覺讓他無比迷醉。
給爺死!
山石崩裂,洪水天降,頃刻間將三人淹沒,就如同淹沒螞蟻一般。
給爺死!
給爺死!
曹公公有種上癮的感覺,天地之間,到處都是山崩怒濤之聲。
如此天地之威,即便兩個宗師聯手,恐怕也扛不了多久吧?
就這樣,曹公公足足爽了一刻鐘。
這一刻鐘,他感覺自己就是神。
但忽然有那么一刻,他感覺有些不對了。
方才還任他調動的山河印,忽然之間有些不聽使喚了。
就像剛才還是他如臂指使的第五肢,轉眼之間就成義肢了。
頓時,曹公公慌了。
丘陵之中,一片狼藉,早已變成了洪水漫灌的碎石堆。
不過很快齊腰深的水流朝地勢低的地方流走了。
碎石堆里出現一陣陣異動。
兩個宗師真氣近乎枯竭,保護著姜崢從碎石堆中爬了出來。
姜崢微微仰頭,靜靜地看向曹公公,隨即輕輕招了招手,山河印就從后者手中脫離,飛到他的手中。
曹公公懵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清楚,現在的山河印已經落到了姜崢的手里。
他更清楚,山河印的威勢究竟有多強。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這天大的優勢,竟然就這么迷迷糊糊作沒了。
他甚至連悔恨都來不及,腦海里只剩下了“跑”字。
可他剛轉身,就感覺到一股劇痛同時從丹田、經脈、骨骼、肌肉中涌出。
反噬?
他眼前一黑,便直接從天上墜落,重重地砸到碎石堆上。
徹底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能靜靜地看著姜崢走近,直到走到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曹公公的身軀不由顫抖了起來,雙眼之中滿滿都是難以置信:“為什么?”
姜崢捧著山河印,雙眼迷醉地看著它:“荒國立國之本是百姓,它又是荒國的立國神物,無治世之功德,也想操控它?你雖是姜氏后人,但終究不如朕身居皇位。你在朕身旁侍奉多年,能支撐一刻鐘,已是頗為不易了。”
曹公公:“…”
姜崢看了他一眼,沖身后兩人招了招手:“送大伴兒上路吧,于御陵鎮厚葬,鄭家生生世世欲奪山河印,葬在御陵鎮也算有了歸途。”
曹公公:“我歸你…嗬嗬嗬…”
一句話戛然而止,眼神當中滿滿都是不甘。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剛才自己還如同神明一樣操控天地,轉眼之間就成了別人手中能夠隨意虐殺的禽畜。
這些…
姜崢都算到了!
他從一開始,就打算任自己被山河印反噬。
這個皇帝,城府算計太深了!
“咔嚓!咔嚓!咔嚓!”
凌無晝把他的脖子擰成了好幾節,干脆利落地將他的尸體扛在了肩膀上,沖姜崢拱了拱手:“陛下!末將告退!”
姜崢淡淡地點了點頭:“安葬好以后,就立刻秘密趕往京都。你們御陵鎮一脈呆在邊疆數百年,也該回京封官了!”
凌無晝激動萬分,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雖然御陵軍并不在乎榮譽虛名,也不在乎官職權力。
但世代守在御陵鎮,他們的立下豐功偉績,鮮有人知曉。
無法回京受封對他們而言并不重要。
可誰不想得到百姓的贊揚,誰不想受到天下人的敬仰?
誰不想大聲說出自己祖祖輩輩的功績?
凌無晝老淚縱橫,恭敬地躬下身:“臣替御陵軍英魂,替世世代代鎮守御陵鎮的將士叩謝陛下!”
說罷,便扛著曹公公的尸首消失在了夜色中。
桂公公站在一邊,雙眼微閉,默默調理著內息。
“結束了!”
姜崢意念一動,山河印便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到他的眉心當中。
時隔幾百年,荒國的開國重器,天地生成的大荒山河印,終于落在了姜氏手中。
雖然目前的山河印,遠遠不如大秦的傳國玉璽,但它是荒國原生鎮國神物,會與荒國國運相輔相成,只要荒國夠強,就能成為不啻于傳國玉璽的存在,遠遠不是九州鼎這種承襲前朝之物重新熔煉的神物能比的。
因為,這是從無到有的過程,里面藏的是鎮國神物的秘密。
雖然不如大秦傳國玉璽,但本質上和傳國玉璽一模一樣!
山河印在手。
荒國境內,還有朕處理不了的事情?
趙家之事,朕都不知道他們怎么贏!
終于穩了!
即便以后朕不在了,新皇執掌山河印…
只要稍微爭氣點。
只要沒有趙家這種權勢滔天的家族。
就能穩穩坐在皇位上。
即便下一代不能繼續東進,有山河印在,荒國也會慢慢發展成沃土。
厚積薄發。
等幾代,總能等出一代明君、等來一位雄主。
這么下去。
自己死后總算能夠面對姜家的列祖列宗了!
皇姐她…
應該也不會埋怨我了吧!
鎮國府。
臥房。
“呲呲呲呲呲呲…”
血液不斷灌入,傳國玉璽玉化越來越明顯。
雖然已經能調動一絲作用了,但距離完全玉化還有一段距離。
趙昊從來都沒有想過,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智障的設定。
就算我們趙家血脈特殊,你搞一個簡簡單單的滴血認主不就行了么?
非要灌血,而且還要這么多。
這已經不是正常編劇能夠想出來的劇情了。
你這是虐主好吧!
“呼…”
“放不動了,放不動了,改天再放!”
趙昊朝自己手腕上涂了金瘡藥,飛快催動枯榮文星的生之氣讓傷口愈合。
這玩意兒真不是人干的活。
也幸虧侯桃桃給的煉血功法數據很詳實,甚至給出了不同實力人的每天造血上限是多少,再加上有枯榮文星相助,趙昊才能安心地把控量。
不然,這傳國玉璽說不定真能把人玩廢掉。
“相公喝茶!”
姜芷羽端著一碗茶過來,頗有些心疼地幫趙昊擦了擦汗。
趙昊沒接茶杯,而是把她的人抱到了懷里,笑嘻嘻道:“相公不好聽,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小先生。”
“呸!沒個正形!”
姜芷羽輕啐一口,可見他面色有些發白,還是把茶杯湊到他的嘴邊:“小…相公,喝茶。”
自從上次叫“小先生”她就一直被趙昊這么要求著叫,整得她有點害羞,所以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相公”。
“哎!小娘子!”
趙昊笑了笑,便直接把茶喝了干凈。
這下,口干舌燥的感覺消減了不少。
他瞥了一眼傳國玉璽,離完全玉化已經不遠了,想必再放兩三天的血,就能夠見到完全體的傳國玉璽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老楊的聲音。
“公子!宮里來人了,要見你!”
“嗯?老曹來了么?”
趙昊笑了笑,對于這個太監,其實他沒有特別強的敵意。
老曹對應的星子,雖然有些黑氣,不可能是自己人,但這個逼對姜崢肯定有異心,倒是挺希望他背刺姜崢一刀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遲早有一天老曹會…
已經死了?
看到老曹星子的時候,趙昊懵了一下。
光芒連帶著黑氣都消失了個干凈,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等等!
為什么…
趙昊腦袋暈乎乎的,這么一個皇帝的貼身太監,說死就死了?
他不理解。
但大為震撼。
姜芷羽見他神色有異,連忙問道:“你怎么了?”
“沒事!”
趙昊神情上的陰沉一閃即逝,隨即換上一副笑容,揉了揉她柔嫩的臉頰,便牽起他的手:“走!跟我去看看宮里的人要做什么。”
“嗯!”
姜芷羽點點頭,沒有多問,夫妻倆便一起去了前廳。
一到前廳,姜芷羽眼睛便亮了一下:“桂公公,你怎么來了?”
來著不是別人,正是桂公公。
桂公公看到姜芷羽,也不由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皇上有命,咱家就來了啊!”
趙昊笑嘻嘻地拱了拱手:“桂公公,老曹呢?”
桂公公早就料到趙昊會這么問,畢竟平時皇帝有話都是曹公公傳的,所以早有準備,面帶微笑道:“曹公公正在外面替皇上辦一件大事。”
一旁的黑臉漢笑道:“老曹最近真是越來越上道了,啥大事兒皇上都放心他去干,也就現在職位到頭了,不然指定能升遷!”
趙昊嘴角撇了撇。
可不咋地。
越來越能上黃泉道了。
也就是天庭編制滿了,不然指定能升天。
就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這幾天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傳國玉璽上,沒有時時刻刻觀察星子的變化。
但可以確定,老曹的死一定不簡單,畢竟荒國境內,能夠無聲無息弄死宗師的人或者勢力可并不多。
他看向桂公公:“不知桂公公今日來此,所為何事啊?”
桂公公笑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您替荒國摘下了文會魁首,又把九州鼎扛了回來,朝廷民間沒有為你準備慶典,皇上覺得實在有些不像話。”
“可不是嘛!”
趙昊點頭:“忒不像話了!”
這倒不是他商業附和,而是他覺得實在不像話。
就跟奪了S賽冠軍,官方連皮膚打折的活動都不安排一樣。
他看向桂公公:“所以皇上打算怎么安排?”
桂公公笑道:“皇上讓您務必要參加明天的早朝,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對您進行嘉獎!”
“嗯?”
趙昊心頭一跳,不由問道:“明天的早朝,皇上來主持?”
桂公公點頭:“在玉居山莊歇息了這么長時間,皇上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反倒是鎮國公夜以繼日忙于朝政,實在辛苦得緊。
皇上說他實在欠鎮國公太多了,干脆自己回來,也好讓鎮國公歇一歇。等晚上鎮國公從御書房回來,還請公子轉告一番。”
趙昊眼睛瞇了一下。
姜崢這個小老頭,是真的急了。
前幾天曹公公的星子剛滅,他回來就要重新把持朝政。
這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大事?
莫非老曹是在世佛陀,而且素食太久得了腎結石,把他火化了得到了舍利子,所以姜崢才這么有信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跟凰禾的舍利子人工養殖計劃好像還真能試一試。
他笑嘻嘻地看向桂公公:“那太好了!這幾天我爺爺天天抱怨政務太難處理,還是軍務事處理著更順手,剛好把監國之位卸了,還是帥印更順眼一些。”
監國之位卸了,帥印也肯定不還回來了。
干脆讓你尷尬尷尬。
但桂公公一點都不尷尬,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話已經帶到,咱家就先告退了!”
趙昊卻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桂公公回宮,可有急事處理?”
“倒是沒有!”
桂公公想了想,他唯一的要事就是保護姜崢不要死于非命。
現在姜崢大限之日已經接近了,自己的現階段的任務也快結束了,理應更加勤懇,善始善終。
不過現在姜崢身邊有凌無晝,經過那晚,他也清楚了凌無晝的實力并不弱于自己。
有他在旁保護,自己根本不用擔心皇帝的安全。
便微笑著看向趙昊:“公子有何安排?”
趙昊笑道:“晚輩想留公公在府上用用晚膳,芷羽從小在宮中孤苦無依,除了我老丈人,能被她視作親人的,也就吳嬤嬤與公公你了。
如今吳嬤嬤離世,芷羽又嫁了出來,公公整日保護在皇上身邊,想見上一面就難。晚輩作為芷羽的夫君,當然想設宴款待一下公公啊!”
一番話萬分誠懇。
桂公公也愣了,趙昊紈绔了一輩子,誰都不放在眼里。
前些日子,又碾壓了六國文壇,替荒國奪得了魁首的地位。
如今風頭無兩,按他的性格能把誰放到眼里?
即便在此之前,對曹公公喊得親熱些,也是叫“老曹”。
但現在,他對自己竟然以“晚輩”自稱。
其中的誠懇,一點都不像是裝的。
他看了一眼姜芷羽,眼神之中也滿是懇切,不由有些眼眶發熱:“若是公子和神武大將軍不嫌棄,那咱家就在這里吃一頓便飯!”
“便飯可不行!娘家來人,可得好好招待!”
趙昊看起來熱情無比,樂顛顛地跑到白秀面前:“娘!今天能秀一下您的廚藝么?”
黑臉漢:“Σ︴”
姜芷羽:“”
白秀怔了好一會兒。
按理說,她身為神武大將軍的夫人,平時給家里人做飯還挺合理,但專門給一個太監燒飯,實在有些不像話。
不過昊兒剛才說的那么誠懇,這頓飯說是招待桂公公,但其實是招待自己兒媳婦的。
這哪里是公公?
這可是娘家人啊!
娘家人好不容易來一次。
自己這個當婆婆的,不得秀一把廚藝招待招待,以展現良好的婆媳關系?
于是她心花怒放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八菜兩湯,你們就等著吧!”
說罷,便興沖沖地擼起袖子,朝廚房的方向跑去。
半個時辰過去。
桌上已經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桂公公喝了一口櫻桃排骨湯,頓時身體一陣僵直,瞳孔都有些渙散了。
白秀不由問道:“桂公公,味道如何?”
桂公公擺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好喝!”
隨后,他逼音成線,向趙昊問道:“公子,她們婆媳…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趙昊:“…”
不得不說,能修煉到宗師的,沒有一個不是狠人。
確定白秀是本身廚藝如此,而不是故意的后,桂公公竟然能夠吃得有聲有色的。
時不時的,竟然還會講一些姜芷羽小時候的趣事,聽得大家都很投入。
姜芷羽抿嘴笑道:“小時候我時常會覺得鐘粹宮鬧鬼,若不是有公公在外看著,我都不一定嚇成什么樣子了。”
“唉…”
桂公公不由嘆了一口氣,這個小狐貍從小死了娘親,還被姜淮那個鬼一樣的東西盯著,真是太可憐了。
這丫頭雖然從小就不想跟人接觸,但只要被她認可,不管你是嬤嬤還是公公,她都會發自內心對你好。
能在深宮中有此心性,已經頗為不易了。
趙昊接過話茬:“公公!皇宮里面是不是真的鬧鬼啊?我聽姜琉說,宮里有不少皇子都會莫名其妙地做噩夢,搞得一個個都有心理缺陷,不然我父皇現在哪會這么發愁?”
“倒不是鬧鬼…唉!誰能想得到呢?”
桂公公心中也是慨然,這世上哪來的什么鬼,不過是人禍罷了。
他也沒有想到,曹公公竟然在他們眼皮底下,用秘法把所有皇子都給害了。
趙昊笑道:“公公!我聽我爺爺說,從我父皇登基的那一刻開始,您就開始貼身保護他了,先皇想必也是您貼身保護的。我看您現在精神倍棒,估計還要給皇家服務好幾代吧!”
“想必是吧…”
桂公公苦笑一聲,他使命的確如此,幾代下來,甚至隱隱能夠感覺到皇運龍氣的存在。
只是這些皇子身上皇運稀薄得他都有些看不下去,姜崢也絲毫沒有立儲的意思,估計是想等著百年之后,直接圣旨指定新皇吧。
畢竟這個節骨眼,強扶一個廢物皇子上來,難免會引起什么非議。
看來,自己只有等到新皇登基以后,才能知道自己的新主子是誰了。
只是那時候…
自己又會成為那個沒有感情的護衛機器。
那時趙家全滅,即便皇帝留小狐貍一條命,她余生估計也只能在鐘粹宮中幽居一輩子了。
自己袖手旁觀,恐怕她…
然而,就在這時。
一股熟悉的氣息,忽然升騰起來。
他驀然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朝旁邊望去。
姜芷羽正靜靜地坐著,眼神當中似乎也出現了一絲異樣。
但桂公公心中的驚駭更甚。
好強大的皇者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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