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姜芷羽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昊。
趙昊瘋狂撓頭:“啊!這個,其實吧,就是皇帝安排了沈家過去幫忙。你也知道,君子之交講究的就是投桃報李。咱們荒國文壇孱弱,所以,所以…”
何止孱弱。
中原諸國都把荒國當蠻夷,歷年文會從來沒有邀請過荒國。
傳言這文會,更是會決定一個重寶的去留。
荒國想要參加,就只能通過得到主辦國的邀請。
這次,寧婉梨這狗婆娘實在太夠意思了。
只是有點難解釋…
“嗯哼?”
姜芷羽白凈嬌俏的鼻子動了動,看著趙昊結結巴巴的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她幽幽道:“這還是剛逛完青樓,都敢去鐘粹宮找我,而且還面不改色心不跳,還敢夸夸其談的青樓戰神趙日天么?一個月不見,怎么這么純情了?”
趙昊:“…”
原以為逛完青樓已經洗干凈了。
沒想到心狐的嗅覺竟然這么靈敏。
這這這,這特娘的就尷尬了!
姜芷羽幽幽嘆道:“可能寧公主比起別的女子就是不一樣吧,也難怪趙公子今日臉皮這么薄。”
“得!這又成趙公子了!”
趙昊咧開嘴一笑,直接把她攔腰抱起來:“要不是有小女子只吃這個人的醋,我至于這樣么?小心翼翼的,還不是為了你?”
聽到這話,姜芷羽終于露出了一絲明媚的笑容。
卻還是晃了晃手中的喜被:“那它呢?”
趙昊白了她一眼:“它?我當時不是跟你說了么,我就想用一首詩騙一下這個齊國公主的人情,萬一她真的能上位,那不是血賺?”
“那它…”
“既然要騙人情,我總不能扔了吧?”
“可你為何…”
“我寶貝媳婦兒看見它生氣,我能惹你生氣么?你既然已經找到了,應該也知道它在哪吧,完全就是一個隱秘的角落,我平時都不想看到它!”
“說的也是…”
趙昊心花怒放,直接將她丟在了被褥上面:“一個月不見,小別勝新婚的時間全被這狗婆娘耽誤了,來先嘴兒一個!”
“嗯”
“吧唧!哎?我以為你會攔我。”
“我為什么要攔你?”
接下來的劇情,有些反客為主。
趙昊被按在被褥上,滿臉悲憤。
一開始他還覺得,那一屋子的煙花救自己了一命。
現在看看。
全是套路。
窒息了一刻鐘以后,趙昊火急火燎道:“天還沒有完全黑,咱們要不…”
聽到這話,姜芷羽“嗖”的一聲跳下了床,一轉眼的工夫就跳到了門前,轉頭笑道:“那可不行!娘正辛辛苦苦準備大飯呢,你快跟來,別讓人看了笑話。”
說罷,嬌俏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門口。
趙昊:“…”
這小丫頭,是真的學壞了。
他環視了一下房間,又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
霧草!
屋里就一個暖爐,為什么這么熱?
朝暖爐上面看了一眼。
以后高低去他家買幾套鍋爐。
揉了揉臉,趙昊罵罵咧咧出了臥房,迎頭就看到了板著臉杵在門口的洛水。
他嘴角抽了抽:“你怎么在這?”
洛水嘴唇動了動,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怕你出危險!”
趙昊有些感動:“我謝謝你啊!”
尬聊一句,趙昊便逃似的離開了。
老楊在旁邊哂笑道:“小姑娘就是啥也不懂,這能出啥危險?”
洛水:“…”
正廳。
姜芷羽乖巧地坐在白秀身邊,目不斜視,看起來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白秀幽怨地瞅了兒子一眼:“好家伙!大過年的兒子才回家,一句話都沒有給我這個當娘的知會。”
這話說得酸溜溜的。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她溫柔地攥著姜芷羽的手,沒有絲毫埋怨的意思。
趙昊笑道:“這不是看您準備大飯呢么?您也知道您兒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坐這不是跟您添亂么?”
白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倒也是!”
趙昊咧了咧嘴:“您還真點頭?”
白秀笑了笑,沒有多說話。
倒是旁邊紅苓懷里的小豆莎說道:“爹爹身上有狐貍娘的味道。”
看了看趙昊身上亂糟糟的衣服,大家都沉默了。
趙昊:“…”
紅苓:“…”
白秀:“…”
姜芷羽臉刷一下就紅了,在趙昊身上隨便找了一塊肉,就擰了幾圈,壓低聲音埋怨道:“你怎么不整理整理衣服啊?”
趙昊老臉不紅:“我故意的,有人表現得跟正人君…正人淑女一樣,我得戳穿她虛偽的真面目。”
姜芷羽:“???”
白秀趕緊岔開話題:“昊兒!你剛從邊關回來,你爹在那邊怎么樣?”
這些天,她一直在關注逐夷城的戰況。
之前她雖然一直沒有逐夷城的消息,但沒有消息便已經是消息了。
趙昊離開之前,她為了家人還得假裝無事發生。
趙昊跟著姜崢走了以后,那才是真正破大防了。
雖然名義上消息還是完全封鎖。
但她曾經是軍情處的大佬,現在又是前線大將軍的妻子,真要認真打聽,還是能聽到一些消息的。
一聽到黑臉漢一個月重傷十幾次,她的心就忍不住揪了起來。
后來又聽到了雙方的軍力對比,心中就更加擔心了。
好不容易逮到趙昊回來,肯定要好好問問。
趙昊笑著回答:“放心吧!我爹身體好的很,我老丈人去的時候,隨隊還帶了一個御醫,御醫說我爹每受一次重傷,身體反而會更猛幾分,要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受一次重傷,說不定明年這時候就宗師了。”
能不一次比一次好么?
每次黑臉漢重傷,他都會催動枯榮文星,幫他補一次生機,第二天活蹦亂跳的什么事兒都沒有。
倒是那個御醫,整天懷疑自己的醫術是不是無意間又突破了,結果一伙人返程的時候,他還執意要留下來,為的就是驗證自己的醫術是不是真的突破了。
當場瘸了一個!
白秀聽了,一巴掌拍在趙昊腦袋上,啐道:“胡說什么!咒你爹受三百六十五次重傷?”
趙昊咧了咧嘴:“這不是尋思為了讓你放心,使用了夸張的修辭手法么?哎,我們文人總是跟你們這些普通人格格不入啊!”
“呸!你也就寫了幾首破詩,尾巴還翹到天上了!”
白秀假模假樣地訓斥了一下兒子,隨后就問道:“那你爹沒跟別的女…”
話說到一半,她頓住了。
以前只問趙昊還可以。
但現在桌上都是小姑娘,自己作為一個長輩,問這些話好像有些不太合適,掃視了一圈,感覺有些臊得慌。
趙昊咂吧咂吧嘴:“那我就說實話了啊!我爹表現賊好,逐夷城那邊你知道吧,有好多混血老娘們長得賊壯,看我爹戰場上耍槍耍得厲害,好幾個都來找我爹探討槍法!”
白秀眼角抽了抽:“槍法?”
趙昊趕緊說道:“就是單純的長槍…也不是!就是打仗用的槍,不是別的槍!我爹當場就罵她們了,說老子辛辛苦苦在外面打仗,沒工夫搭理她們,真是丑娘們多作怪。”
不虧當了十幾年的父子。
趙昊這波,把黑臉漢的語氣和神態學得惟妙惟肖。
白秀一開始聽得很開心,結果聽到最后一句的時候,眉頭皺起來了:“丑娘們多作怪?意思就是不丑的話,就能作怪了?”
趙昊驚了:“嘶…娘!你咋能這么理解?其實也算不上丑,但在爹眼中,您就是天下最美的女子,這么一說誰不是丑娘們?”
白秀頷了頷首:“哦,也就是說,如果出現一個他覺得更美的女子,就能作怪了是吧?”
趙昊:“???”
白秀:“正在打仗,沒工夫打理她們,也就是打完仗就有空了是吧?”
趙昊:“???”
姜芷羽終于忍不住了,掩嘴笑出了聲。
白秀拍了拍她的手背:“別光顧著笑,好好學,以后都有用?”
姜芷羽愣了一下,輕輕點了點下巴,似笑非笑地看了趙昊一眼。
趙昊:“???”
瞅著白秀臉上并沒有怒意,他才算是想明白。
歪日!
原以為是黑臉漢的修羅場,自己只不過被波及了,結果真正的目標是自己。
以后再也不嘴賤了。
本來只是想口嗨一下親爹活躍一下氣氛,結果口嗨的結果,就是只有自己受傷。
白秀笑著擺了擺手:“吃飯吃飯!”
“哎!”
一頓只有一個人難受的大飯過去之后,鎮國府上空炸開了絢爛的煙花。
這回。
冷清的是別處。
因為趙昊放得比誰都早,而且只要有人愿意,放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問題。
乾清宮。
姜崢躺在軟塌之上。
自從回來以后,他就感覺身體疲乏的厲害,只想靜靜地躺一會兒。
前些日子在逐夷城時,他每天都會起個大早,然后與將士共進三餐,每次出兵與異族打仗,他都會親敲戰鼓。
逐夷城之西地域極廣,荒雖有宗師級兇獸皮做的神鼓,但也需要強橫的真氣支持。
一個月下來,早已筋疲力竭。
尤其之后又出了西隴山脈之時,大悲大喜之后,只覺渾身被掏空了一樣。
瞅著桌上摞得滿滿一摞公文。
他腦海里只有四個字:不想上班。
他只想好好歇一晚上,不想看到任何人。
哦不!
姜芷羽除外,即便這小棉襖不是特別保暖。
可惜,這小棉襖被趙昊那個狗東西搶走了。
再不然…姜樂清也行。
雖然有時候有些笨還有些任性,但是沒有心機也夠率性,至少她在跟前,會讓自己有種父女的感覺。
曹公公躬下身,小聲說道:“皇上!皇子公主們還等著你一起吃大飯呢!”
這是荒國皇室的傳統,每年除夕都要一起吃大飯,不過除了皇帝皇后,就只剩下了皇子公主,其他貴妃妃子,一個都不會出席。
原因沒有明說,但都知道她們對于皇帝而言,不過是個生育工具罷了!
姜崢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那些廢物我一眼就不想見!”
“這…”
曹公公有些無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得一拍腦門:“對了皇上!方才荀相來乾清宮求見,我聽您的以身體不適推脫了。不過荀相說有一件大好事,希望您一定得知道,還說就在這一摞公文里。”
“好事?”
姜崢眼睛亮了一下,不過現在渾身酸軟,一點都不想動彈,便擺了擺手:“行!你幫我找一下。”
“是!”
曹公公點了點頭,連忙在一摞摞公文里面翻動了起來。
找了好一會兒,才翻出了一冊華美的文書。
看了封面。
竟然是齊國的公文。
姜崢算了算,西隴關的事件塵埃落定的消息,自己是今天才知道。
但這文書,卻是半個月前就發過來了,而且還是好事。
會是什么好事?
一時間,他也生出了興趣。
打開一看,雙眼更是無比明亮:“六國文會!”
以前這文會,可不叫“六國文會”,而是叫“五國文會”,如果硬要把所有標簽都加上的話,應該是“中原五國文會”。
也就是說…
姜崢朝后面看去,確定寧無垢正式向荒國提出邀請以后,握著文書的手都有些顫抖。
他期盼這一天已經好久了。
荒國起于蠻荒之地,奮數代余烈,才在貧瘠之地站穩腳跟。
勤勤懇懇勞作數百年。
奮力驅趕異族數百年。
最后承襲了大漢神朝的國運,坐擁大漢雄關西隴關,甚至把妖族異族全都趕到了逐夷城以西。
可即便如此,在中原五國眼里,荒國還是蠻夷。
即便你再耀眼,即便你再讓魏國忌憚,說你是蠻夷,你就是蠻夷。
姜崢氣啊!
但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氣的,因為歷歷代代都是如此。
而今,他已經拿到了六國文會的邀請函。
便已經說明,荒國同為大漢神朝正統,血統上已經足以跟中原五國相提并論了。
還有一點極其重要。
那便是大漢神朝遺留之物——九州鼎!
文會每三年舉行一次,勝者獲得下一場文會的舉辦資格,便能夠坐擁九州鼎三年。
這九州鼎,乃是大漢神朝開國之神物,天下之所以會出現國運這個東西,九州鼎功不可沒,現在更是有凝國運為龍脈之功效,凡九州鼎所在之地,一國運勢勢必抬頭。
這種事情很玄乎。
但每每查證歷史,一次例外都見不到。
就包括上次,齊國拔得文會頭籌之時,正是納貢派囂張跋扈之際。
就連姜崢都想象不到,齊國究竟怎么樣才能翻盤。
結果,在這三年的末尾,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寧婉梨一個小丫頭,以通敵之名,砍了一半納貢派的頭顱,剩下一半也是戰戰兢兢,短時間是不敢說話了。
雖說,這里面有不少自己的動作。
但就是這種陰差陽錯最為玄乎,最為嚇人。
姜崢握了握拳頭,已然微微有些顫抖。
荒國歷代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
如今荒國愈發強勢,若是能得到這九州鼎,豈不…
之前中原五國就十分忌憚荒國,現在只會更忌憚。
可以想象得到,寧無垢寫下這本國書以后,會承受多么大的壓力。
齊國!
好兄弟!
“哈哈哈哈!”
不知何時,姜崢已經從軟塌上站了起來,仰頭大笑,整個乾清宮都回蕩著他的笑聲。
這不是送我們懷里了么?
雖說六國文會涵蓋的內容很多,文章詩詞盡皆有之,趙昊這小子并不擅長文章。
但他也不求能拿到九州鼎,取一個中游的名次露露臉,就已經是極大的勝利了。
曹公公趁熱打鐵:“皇上,還有!”
說著,又遞上了一封軍書。
這一封軍書,是馮大鈞派軍情處的人送回來的。
盡管戰勝的消息早已經傳了過來,但之前的只是情報,而這封卻是馮大鈞的述職文書,涵蓋了這場戰爭的所有信息。
比起最快的情報,只晚了三個時辰。
姜崢深吸一口氣,將信件取出打開,細細讀了起來。
沒曾想,剛打開,就看到了馮大鈞龍飛鳳舞的一句話:皇上!我有罪,跟魏國搶異族殺的時候,沒搶贏那些孫子。
姜崢:“…”
他忽然有些汗顏,感覺以前文會不邀請荒國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馮大鈞這廝,明明有點文化,卻還是喜歡這么寫。
說起來也怪自己。
若不是當初為了鼓舞士氣,把趙無敵那個黑臉漢豎成了軍中榜樣,其他人也不會如此。
搖了搖頭,繼續看下去。
“圍剿之戰中,魏國利用提前占據地形的優勢,分割出了六萬大軍包圍了起來。不過崇山峻嶺之中,異族單兵能力實在太過兇悍,六萬異族大軍雖然被全殲,魏國精銳也傷亡四萬。”
“末將本已與魏軍將領合策,待完全包圍異族大軍之后再行圍剿,卻不曾想他們提前分割了戰場,只給我們留下了一萬。”
“我們未占據地形優勢,戰況頗為慘烈,全殲異族一萬大軍,自身損失三千精銳,以及七千新兵。”
姜崢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跟魏國交手也十幾年了,他其實很清楚,魏國軍隊一點都不弱。
前些日子之所以被荒國軍隊碾壓,一方面是有趙定邊這個六國第一宗師,另一方面就是他們的軍隊已經疲了。
十幾年的三線作戰,卻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勝,士氣已經相當低迷。
誰都想拿出一場大勝,來激勵士氣。
但誰都沒想到,這場大勝沒從荒國身上拿,沒從楚國身上拿,也沒從齊國身上拿!
倒是這些異族…
老實說,傷亡四萬,換全殲六萬,在合圍的情況下算不得輝煌戰績,甚至有些難看。
但姜崢跟異族斗了那么多年,對異族的情況最為了解。
深知他們在復雜地形的單兵能力究竟有多強!
能取得這個戰績,魏國的將士已經很不容易了。
繼續朝下看去,馮大鈞提到了那首他心向往之的戰歌。
“赳赳老荒,共赴國難!”
“赳赳老荒,守我河山!”
“血不流干,誓不休戰!”
“西有大荒,如日方升!”
“百年國恨,滄桑難平!”
“天下紛擾,何得康寧!”
“荒有銳士,誰與爭鋒!”
這一首戰歌,他已經從戰報上看到過了,心中一直在想,馮大鈞比起趙無敵的確有點文化,但其實文化素養也就那樣。
荒國文臣,都受盡五國之人輕視,更何況是一個武將?
這戰歌,不像是他寫的。
但能是誰寫的?
莫非是氣氛到了,馮大鈞忽然醍醐灌頂?
姜崢一直想問馮大鈞是怎么寫出來的。
不過戰事緊急一直沒有問出口。
但這次,馮大鈞在述職文書里,交代得清清楚楚。
“靈臺仙音?”
“恢弘壯大?”
“當是我荒國先烈在天之英靈!”
姜崢猛得攥緊了手中文書。
馮大鈞雖然是趙定邊帶出來的,卻完完全全是他的人,自然不會欺君。
所以,荒國先烈在天之英靈是真的了?
定然是,非荒國先烈之英靈,怎么可能寫出這等戰歌?
若不是先烈之英靈,誰能直接傳音與一品高手之靈臺?
至少,宗師不能!
此前,英靈之說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但這次,竟然出現在了我荒國疆域內。
這馮大鈞,定然是受先烈英靈之眷顧,日后定有元帥之姿!
如此大才,為我所用,何愁江山不穩?
除非這英靈親自下場蠱惑馮大鈞。
可想到這里,姜崢自己都笑了,這可是荒國先烈英靈,怎么可能蠱惑一個新帥?
“哈哈哈!我荒國,當真是人才濟濟!”
姜崢發出爽朗的笑聲。
曹公公趁熱打鐵:“皇上!皇子和公主們都在等著,如此喜事不如分享一下…”
“好!”
姜崢本想省了這一頓大飯,不過恰逢心情好,那便一起團圓團圓。
一刻鐘后。
太和殿。
姜崢看著烏央烏央一大片皇子公主。
喜好男風的。
說話超不過三個字的。
碌碌無為一輩子的。
甚至還有自己不認識的…
總之沒有一個他能看順眼的。
于是他沉默了。
他忽然有點想收回“荒國人才濟濟”這句話。
晚上的時候狀態有些回暖,理清楚了大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