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敲定人選之后,要說最熱鬧的,還是要數賭坊。
一夜之間,全京都的賭坊都是雞飛狗跳,無數賭徒都是傾家蕩產。
甚至一些跟著使團進入荒國的齊國商人,來的時候腰纏萬貫,回去的時候連褲衩都是借的。
畢竟…
安陽公主這個選項實在太冷門了!
一開始的樂陽公主,到后來孟龍堂周九奉押的五個美女公主,再到后來姜太升的兩個妹妹,緊接著孟周兩府家仆散布出來的幾位公主…
這選項太多了。
一直到收盤前,都沒有人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是收盤后才發現,孟府和周府家仆散布出來的幾位公主,里面倒是有安陽公主。
可是…
即便如此,坊間也沒有關于安陽公主的傳說,因為根本沒有人見過她。
這個選項,甚至更像是亂押的。
可就是押了安陽公主的人,最后賺了個盆滿缽滿,到最后收盤的時候,安陽公主的賠率是一比一百二十四!
啊這…
很多人不服了!
“這特娘的絕對是操盤!”
“趙昊這個狗東西可是有前科的,咱們可不能放過他!”
“反正已經傾家蕩產了,我明天把褲衩賣了買一柄匕首,就擱鎮國府門口蹲著,一命換一命值了。”
“你可快拉倒吧,鎮國府守衛森嚴,趙昊身邊的也都是高手,你要是送死沒人攔你,但尸體躺在大街上連褲衩都沒穿,那不是害人長針眼么?但補充一句,趙昊該死!”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趙昊,剛才我就在鎮國府門口,好像趙昊早就敲定人選了,只不過皇上壓著不讓說。”
“還有這回事兒?難不成這件事是皇上操盤的?”
“我覺得像,畢竟這一連串的事情,只憑趙昊那個紈绔,恐怕做不到吧?”
“對!而且皇上也是有前科的,當時咱們荒國正在跟異族干仗,內政無比吃緊,愣是靠賭戰役輸贏,將那些權貴的財富搜刮了一圈又一圈,不然那場戰爭還真不一定能打贏。”
“你越說我越覺得像…”
“若這次也是皇上操控的,那我就認了!”
“我也認了!咱們荒國是以武立國的不假,但也算是以賭立內政的…就離譜!”
“認了認了…”
當一切矛頭都指向皇帝的時候,本來雞飛狗跳的賭徒們頓時安靜了。
畢竟…整個荒國之中,鎮國公只能算第二偶像。
因為皇帝同樣也是能文能武,若是全力打仗,取得的功勛未必會比鎮國公差,但內政離不開他。
放眼全天下,能只憑荒國土地就供出如此龐大軍費開支的,可能只有皇帝一人了!
如此雄主,誰見了不崇拜?
不過很快,一個新賭局又在賭坊之中醞釀起來。
“你們說,這個安陽公主到底漂亮不漂亮?”
“廢話!趙昊選的媳婦兒,怎么可能不漂亮?”
“那你們覺得比起齊國公主,誰更漂亮?”
“還真不好說…你該不會覺得這也能開賭局吧?這玩意兒沒辦法評判啊,你有資格見到安陽公主么?”
“誰說不好評判?趙昊遇見美女就作詩,遇見美女就作詩,一首‘云想衣裳花想容’你也看到了,齊國公主何等美貌就不說了。想要評判究竟誰更美,只看趙昊作的詩便可!”
“有道理啊!正好齊國的使團和商人還沒有離開,請一個德高望重的文人過來評判,剛好!”
“不過兄弟們!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啊!”
“我這都已經傷身了,你還不讓我再怡情怡情?”
“啊這…你說的好有道理!”
于是,又一個賭局開盤。
荒國向來如此。
戰役輸贏時間能賭,趙昊選哪個公主能賭,這回到了比較哪國的公主更漂亮,憑什么不能賭?
當然,這次的賭金池,肯定是不能比肩上次了。
不過也隱隱有種上頭的趨勢,畢竟寧婉梨的美貌現在是荒齊兩國公認的,齊國商人無不引以為傲,荒國人當然也是不服,于是雙方各自下注,隱隱有了較勁的趨勢。
仿佛哪邊的賭金池深厚,誰家的公主就更漂亮一樣。
金風賭場包廂。
周九奉搓了搓手掌,有些躍躍欲試:“孟兄,要不我們也試試?”
孟龍堂嗤笑一聲:“你也太沒出息了,這點錢你也看得上?這些賭狗,哪來的資格跟咱們坐在同一個賭桌上?”
周九奉瞅著角落里裝滿金條的箱子,忍不住咧了咧嘴:“可不咋的!”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都是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這一批錢,加一起足足有十二萬金,三人平分,一人就是四萬金。
這特娘的!
兄弟倆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畢竟孟府和周府都不富裕,兄弟倆平時吃喝玩樂都是花的趙昊的錢。
他們倆現在要做的,只是慢慢等金風賭場派鏢師,把這些金條分別壓到周府、孟府和鎮國府。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孟龍堂當即一喜:“鏢師到了,我去開門!”
說著,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上前打開門。
結果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門外的根本不是鏢師,反而全都是大內侍衛!
大內侍衛來這里干什么?
侍衛頭領沒有給孟龍堂率先開口的機會,當即問道:“你們可是孟龍堂和周九奉?”
這可是大內侍衛…
保底都是七品的修為,侍衛統領更是五品以上,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就算能對付,也不能對付啊!這些可都是皇帝的人!
一時間孟龍堂有些腿軟,只能結結巴巴道:“正,正是!不知大人此次前來有何貴干?”
侍衛統領冷哼一聲:“有人舉報你們操縱賭場,詐取百姓血汗錢,可有此事?”
孟龍堂連連搖頭,雖然有些心虛,語氣卻無比強硬:“是誰在污蔑我們?我們憑本事賺錢,憑什么說我們操縱賭場?”
周九奉附和:“對!我們憑本事賺錢?”
侍衛統領冷笑:“憑本事賺錢?據知情人舉報,你們可與賭局中心人物趙昊關系匪淺啊!”
孟龍堂心中一驚:“放屁!我倆雖然十分仰慕趙昊趙公子的才華,但其實君子之交淡如水,怎么可能暗中勾結做出如此齷齪之事?你若是夠膽,可敢告知這位‘知情人’的姓名,讓我們當面對質?”
周九奉也是怒不可遏:“對!告知姓名,當面對質!”
“呵呵呵呵呵…”
侍衛統領忽然露出了無比古怪的笑容,抬起雙手做出了一個抱拳的手勢:“這位知情人,便是當今皇上,你們要與皇上當面對質么?”
孟龍堂:“…”
周九奉:“…”
侍衛統領厲聲道:“說!這件事情跟趙昊究竟有沒有關系?”
孟龍堂腿都軟了,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道:“跟趙公子沒關…”
侍衛統領打斷道:“你這是想進宮與皇上對峙?”
孟龍堂當即就萎了,嘴唇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
周九奉也是面色煞白,拉了拉孟龍堂的衣角,壓低聲音道:“孟兄,好漢不吃眼前虧!”
孟龍堂嘆了一口氣,只能慘笑著承認:“我承認,這些錢是我們兄弟倆和趙昊兄合伙…”
“合伙?”
侍衛統領嗤笑道:“我看是同伙吧!”
他側過臉,沖手下揮了揮手:“來人!將此兩人拿下,贓款全部沒收!”
“是!”
孟龍堂:“…”
周九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