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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十幾年前暴斃的貴妃

  出了乾清宮以后,姜樂清心頭滿是憤懣和失望,腳下的速度下意識提高了不少。

  而秦知禮,也終于抬起了頭,緊緊地跟在她的后面。

  她跑,他追,她插翅難飛…

  姜樂清畢竟是個女子,怎么都甩不掉他,只能停住腳步,轉過頭來恨聲道:“秦知禮,你跟著我干什么?”

  “樂清,我…”

  “請你放尊重點,你我尊卑有別,我是樂陽公主,你哪來的膽子直呼我名諱?”

  “樂陽公主,我…”

  “看你那唯唯諾諾的樣子,我真是看錯你了!”

  姜樂清越來越失望,尤其是看到秦知禮不敢與自己對視的時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轉身就走。

  秦知禮慌了,想要伸手攔她,卻不料被她反手一巴掌打在臉上,剛剛消腫的臉頓時又腫了老高。

  他愣住了,只能任由姜樂清離開。

  林貴妃沖秦恪歉意一笑:“秦大人,今日之事實非我等所愿,我代小女向二位道歉。”

  秦恪欠了欠身:“娘娘太客氣了!”

  林貴妃搖了搖頭,便追了上去。

  秦恪拍了拍秦知禮的肩膀,輕聲安慰了幾句,但秦知禮就跟丟了魂兒一樣,將他的手撥開,便踉踉蹌蹌地朝宮外走去。

  承乾宮。

  “樂清!天下男兒皆薄幸,以前你不過是被秦知禮蒙蔽了雙眼罷了,既然已經認清男人的面目,為什么不嫁給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呢?”

  林貴妃循循善誘。

  姜樂清冷冷地看她了一眼:“娘!既然你的目的已經達成,又何必落井下石?難道非要我向那些青樓女子般貼到趙昊身上,你才滿意么?”

  林貴妃被她這般諷刺,眼神中的怒意一閃即逝,不過最終還是化作了一抹心疼。

  她撫摸了一下自己女兒的臉:“你在生為娘的氣?”

  姜樂清冷哼一聲:“我可不敢!”

  林貴妃搖了搖頭:“現在屋里就我們娘倆,你有什么委屈說了便是。”

  姜樂清終于忍不住了:“您為了攀上鎮國府的高枝兒,都棄女兒的幸福于不顧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林貴妃嘆了口氣:“這結果自然是為娘樂見其成的,但你真覺得,這件事情是為娘想扭轉就扭轉的?從秦恪決定來見你父皇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木已成舟了!”

  姜樂清不服道:“后宮之中封貴妃的總共只有三個,您明明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之一,我們明明也是占著理的,只要您開口,完全可以讓父皇收回成命的!”

  林貴妃慘然一笑:“傻樂清!難不成你真以為貴妃身份,和你父皇的寵愛就是金牌令箭么?”

  姜樂清愣了一下:“可平時父皇對您可都是…”

  “若你父皇真是那種慈愛的老好人,為何秦恪這般急匆匆地過來退婚?你當真以為,全是因為鎮國府的威望么?”

  林貴妃搖了搖頭:“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有跟你講過,以前后宮里面只有一個貴妃,你父皇幾乎是冷落了整個后宮,而獨寵她一個,連著一年甚至連皇后的寢宮都沒去過。”

  姜樂清有些好奇,這件事她的確是頭一次聽到,不由問道:“那位貴妃很美么?”

  林貴妃點頭:“絕美!為娘在她面前,甚至都沒有與她對視的勇氣!”

  這下姜樂清是真的驚了,她向來以自己的容貌為傲,而她的容貌就是遺傳的林貴妃。

  但現在,林貴妃卻說她連跟那個女人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這得是何等絕色?

  她更好奇了:“為何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號人物?”

  林貴妃語氣中帶著一絲心悸:“因為她死了!”

  姜樂清嚇了一跳:“死了?怎么死的?是病死的么?”

  林貴妃搖頭:“不知道!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那位貴妃的死因。在她死之前,除了你父皇,鐘粹宮就只有宮女太監能進,就連御醫都沒有往來過。

  后來她死了,原本鐘粹宮里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都成了陪葬,后來又換了一批新的宮女太監,從進入里面開始,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即便物資也是內務府的太監送到門口,由里面的人取。”

  “這…”

  姜樂清也被嚇住了。

  貴妃臨死前,甚至沒有御醫出入,說明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不是病死的,那還能是怎么死的?

  想想都可怕!

  林貴妃搖了搖頭:“說起來為娘還要感謝那個女人,她不死我就封不了貴妃,你父皇的寵幸也不會到我頭上,但為娘也從來不會仗著這些寵幸去要求什么。

  你父皇想做什么,那順著他的意便是,我今天是個貴妃,不代表我明天不會是具尸體!你仔細想想,剛才娘雖然沒有幫你,但可曾落井下石,說過半句勸你父皇悔婚的話?”

  姜樂清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林貴妃不但沒有落井下石,甚至連話都很少說。

  只是…本來在她眼中和藹和嚴厲并存的父皇,今日卻仿佛忽然變了一個形象。

  這個形象很陌生,陌生得讓她心底泛出一絲絲涼意。

  良久良久,母女倆才從壓抑的氣氛中恢復過來。

  林貴妃嘆了一口氣:“所以樂清,身在皇室,尤其是作為你父皇的妃子和女兒,我們要考慮的不是應當做什么,而是如何才能順著你父皇的意思。所以即便這次我希望你嫁,也沒敢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

  姜樂清嘆了一口氣,算是認命了,尤其是在秦知禮如此讓讓她失望的條件下。

  她強撐起一絲笑容:“那娘,現在鐘粹宮里面住的是誰?”

  林貴妃輕嘆道:“聽聞就是那位貴妃的女兒…”

  姜樂清回想了一下,問道:“安陽公主?”

  所有公主的封號她都知道,卻唯獨沒有見過這個安陽公主。

  平時宮中也流傳著一些關于鐘粹宮的傳說,幾個公主之間也經常討論,雖然不知道里面具體的場景,卻知道每年姜崢只會進鐘粹宮一次。

  那就是除夕夜皇室家宴之前。

  她也注意到了,這頓皇室家宴,姜崢的飯量都會比平時小很多。

  想來…是去陪那個特殊的女兒了。

  單獨陪皇帝吃飯,是很多皇子和公主求都求不來的,但那個安陽公主每年都能體驗到一次。

  可姜樂清卻一點都不羨慕她:“她…也是一個可憐人啊!”

  鎮國府!

  “日天哥!出大事了!”

  “剛才好多賭坊老板都找上我倆了,硬要給我塞好多錢!”

  “我們本來很堅定地不想跟他們同流合污的,但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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