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被天地法相陰影覆蓋,映射之地的范圍并不大,也就是一方諸天萬界的面積,對于混玄這種等級而言,確實只能算是小界。
只是......
「混玄道友,這可不是什么演化啊。」
李恒感慨,面對著氣勢洶洶,向他攻來的混玄,天地法相悄然展開。剛才混玄以為這里是他特意演化而出,但實際上這只是天地法相存在的外在體現,不過是表象。
就像是大日靜靜站在那里就能扭曲時空。
現如今。
天地法相展開,才是特意的演化!
霎時間,天地法相掠過所有,將周圍一切都涵蓋,定義為天地法相的一部分,就像是把一些現象納入一個理論的解釋范圍。
這一刻一切都沒變,但又一切都變了。
本來氣勢洶洶,爆發恐怖力量,背后一團迷迷蒙蒙的混沌海潮起潮涌,演化出玄之又玄之類的混玄瞬間感覺到自己與外界脫節了一瞬間,下一刻回過神來,周圍無比已然陌生。
一加一不再等于二,五行不再循環,混沌不再是事件起源,時空發生變易,命運轉化形態,一切的本質都與他知曉的大為不同。
就連他面前的李恒此時也不見了蹤影。
他皺起眉頭,心中疑惑,這是什么手段?
陣法?可是什么樣的陣法能做到這點?竟能讓他與周圍徹底脫節,變得無比陌生。獨立小世界,世界觀?確實有這種可能,但是他持有那件東西,也不應該會與外界脫節才是。
更恐怖的是,他感應不到外界大虛空了。
「混玄道友,我這手段可入了你的法眼?」
李恒笑聲響起,回蕩在這片茫茫空間當中,似乎是從某處發出來,又似乎無處不在,存在于這個地方的任何角落。
「李道友貴為大尊者,就這么藏頭露尾?」
混玄皺起眉頭回應。
「藏頭露尾?有趣,如果你還意識不到此地本質,邁不出我之大道范圍,那混玄道友你確實沒有資格面對我。」
李恒笑語回蕩著。
混玄微微皺眉,原來是這樣?
這個與一切相互獨立,隔絕他與外界大虛空感知的地方,竟然還稱不上世界,而是此人大道顯化,自身法與理所覆蓋所產生的現象?
「那道友手段確實玄妙,但可知,蟒蛇吞大象,那也是自尋死路。」
混玄平靜回應。
他同樣綻放自身法理,大道。背后洶涌的混沌海飛速漲大,以一種超越無限的速度迅速擴張著,要將這個地方徹底占領,包含。
你李道人不是想憑借自己大道覆蓋,吞噬,包含我嗎?那便要看看你有沒有這種本事,看看到底是你能成功包含,還是我撐爆你之大道,成功脫困,甚至奪取你之道果。
混玄心中依舊平靜,穩坐釣魚臺。因為過往的經歷,他的法理中蘊含著一些不屬于大虛空的的東西,綻放開來極端龐大。他覺得這是個機會,能借此領悟一位大尊者的大道,開始解析這片奇異之地。
伴隨著時間緩緩流逝,以及解析出來的成果,他頓時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心中升起不妙之感。
這么久過去了,這個地方依舊沒有出現異樣,并沒有被象征他之大道的混沌海撐爆。
并且他所解析的成果五花八門,似乎涉及所有大道,所有法則,時空,因果,命運,陰陽五行,一切皆有,似乎無所不包。
他心中吃驚,這怎么可能?
一個人怎么可能領悟完所有大道,并且都將大道都提升到大尊者的層次?這是否有些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所遇到的大尊 者,雖然境界高妙,大道深奧,但都是從一到萬,以一概全品,以自身唯一的根本之道去解釋萬物。
比如他的根本大道便是混沌。
先天唯一之混沌衍生一切,無有例外。
混沌是上位的,混沌之外的一切都是下位。混沌是太一,其他一切都是太一的流溢,正所謂降本流末,而生萬物,便是如此。
可是他現在卻能看到無數種根本大道,甚至還能看到他這個混沌大道,仿佛有無數位大尊者就站在他面前一樣。
但這不可能。
如果這個李道人有無數位大尊者的實力,他現在已經死了,不會還能活到現在。
那么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李道人依舊是有一個根本之道,立意高遠,如同他的混沌般可以包含一切。但比他更恐怖的是,李道人把根本之道所衍生出的其他大道也提升到了根本之道的層次,與其比肩。
別人是由一到萬。
而這李道人,直接就是萬!不講理。
混玄皺起眉頭,他更加不理解李恒為什么能不講理,能做到這種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打破了常規,成為了例外之外的例外。
這下有些麻煩了,他嘆了口氣。
算了,本來還打算將那件東西留到以后再用,現在不用,怕是動用底牌都出不去了。他搖搖頭,身上那道合道之光浮現,照耀四方。
他凝視著這合道之光片刻,搖搖頭,隨后將合道之光吞入體內,與其相合,隨后體內綻放光芒,照射十方,感染著這片空間,融合著這片李恒天地法相所顯化的奇異之地。
混玄在合道。
合此方之道,奪取李恒道果。
天地法相之外,李恒平靜屹立,這光芒所衍生的手段倒是有趣,他就能感應到天地法相在一點一點的脫離他的掌控。
一旦讓其成功,天地法相這一道果便會被混玄奪了去,不再屬于他。
不過既然是合道,混玄也必定會付出代價,如果實力不濟,必會被李恒天地法相之道感染,反過來被天地法相之道相合,成為道奴傀儡,再難逃脫。
這是把雙方都給推到了賭桌上面。
「道友這手段倒是奇特,不過你不怕滿盤皆輸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還有其他底牌,其他余地吧。」
李恒平靜出聲。
混玄微微一笑。
「那道友你也大可猜猜,我本來拿著合道之光是用來干什么。我并不喜歡賭,但我還是賭了,你覺得這是為什么?」
言外之意,他依舊穩坐釣魚臺,有底牌。而現如今合道之光已經展開,也由不得李恒不渡,他依舊處于上風。
「道友說的有道理,那我就不賭了,不賭就不會輸,直接掀桌子豈不是更好?」
李恒笑著,深以為然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