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鴻運,你是不是背叛了主公!”
俞鴻運話音未落,一個鎮天元帥已經怒喝道。
“肯定是!要不然,老大為什么會突然親自出征,現在又突然改變主意?
我覺得,老大肯定是中計了!
俞鴻運這混蛋騙了老大!”
另外一個鎮天元帥說道。
“我沒有!”
俞鴻運辯解道,“你們剛剛也看到了,老大是完全自由的,他要是被騙了,他能饒了我嗎?”
“那可不一定!”
一個鎮天元帥喝道,“如果你沒有跟祖地人族勾結在一起,他們為什么要無緣無故地送你神兵?
還有,剛剛那個人的話又是什么意思?”
“他是故意的!”
俞鴻運說道,“他故意想要分化我們!”
“是嗎?你當我們是傻子?”
那鎮天元帥冷哼道,“你俞鴻運又何德何能,值得他們浪費一件元始神兵來誣陷你?”
“我——”
俞鴻運氣惱,他現在很想沖到潼關城,把張國卿叫回來給大家解釋一番。
但是剛剛范士昌說得清楚,不準他們輕舉妄動。
而且俞鴻運也害怕祖地人族有什么陷阱,不敢輕易前往。
所以現在他根本是有理也說不清。
“哼,俞鴻運,念在往日情分之上,我們不殺你,但你也不要跟我們回去了。”
眾鎮天元帥全都充滿敵意地看著俞鴻運,冷冷地說道,“待老大平安歸來之后,你再來解釋吧!”
說完,那些鎮天元帥,便向著來處飛去。
俞鴻運本來想跟上去,卻被幾個鎮天元帥逼了回來。
他待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一眾鎮天元帥消失在視野范圍之內。
“張國卿,我可被你們害死了!”
俞鴻運心中一片凄涼,咬牙切齒說道。
“俞兄,你這是何出此言?”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俞鴻運勐地回頭,正看到張國卿一人站在不遠處。
“你還敢出現?”
俞鴻運大怒,身上轟然騰起刺眼的光芒。
“你如此害我,我要殺了你!”
俞鴻運身上殺氣彌漫,下一刻,就要對張國卿動手。
“我害你?這更是無從說起了。”
張國卿臉色不變,有些無辜地攤開雙手,“我一片好心,送俞兄你一件我家城主親手所鑄神兵,難道是為了害你?
俞兄我可知道,我家城主親手所鑄的神兵,意味著什么?
當今天下,有資格擁有我家城主親手所鑄神兵的,屈指可數!
如果這是害你,那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被害呢。”
“我不是說的神兵!”
俞鴻運大怒道。
“那是什么?”
張國卿疑惑不解道。
“是你當眾送我神兵…”
“那不還是神兵?我倒想有人送我神兵,可惜沒有。”
張國卿道。
俞鴻運氣得想要發狂,他說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張國卿不是個好東西!
“少廢話!”
俞鴻運怒喝道,“總之你在害我!”
“俞兄你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張國卿臉上充滿了無辜的表情,“我把你當朋友,你就把我當敵人?
如果俞兄你想要殺我,那盡管請動手,不需要找這么多理由的。”
張國卿攤開雙臂,閉上雙眼。
他完全不設防、不抵抗。
俞鴻運近在遲尺,只要一掌,就能要了張國卿的性命。
這個距離,俞鴻運有把握殺死一個神圣。
但是他忽然不敢動手了。
以他對張國卿的了解,張國卿在祖地人族那邊,也算是身居高位之人。
那么多神圣都聽從他的指揮。
這么一個人,會這么輕易束手待死?
有陰謀!
一定有陰謀!
他肯定是想吸引我動手,然后就有借口擊殺我了!
這周圍,肯定埋伏了許多神圣,他們就等著自己動手!
我只要動手,他們肯定一擁而上,將我擊殺在此。
他們之前就是在玩這種手段!
張國卿,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哼!我們老大吩咐了,在他回來之前,不準我們輕舉妄動。
我現在要是殺了你,那就違反了我們老大的命令!”
俞鴻運猶豫了足足數息的時間,他咬牙切齒道,“我先留你一條命!
這不是我殺不了你,而是我要遵從軍令!
你給我記住了,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親手取下你的狗頭!”
“隨時恭候。”
張國卿也不動怒,臉帶微笑地說道。
“俞兄,其他人都走了,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張國卿笑著說道,“莫非你在等范士昌?”
“正是!”
俞鴻運說道,他當然不能說,自己受到了排擠。
那種丟人的事情,告訴張國卿這個罪魁禍首,豈不是會讓他得意上天?
“我猜也是如此。”
張國卿笑著說道,“范士昌和我家城主有要事在身,一時半會兒應該是回不來的。
俞兄如果要等人,不如到城中去等。”
“這——”
俞鴻運猶豫起來。
老大可是有命令,不準他們輕舉妄動。
但是在潼關城等老大,好像也不算是輕舉妄動吧。
不過潼關城,是龍潭虎穴,充滿了危險。
但,那又如何?
我俞鴻運,難道就不能闖一闖了?
之前我不照樣在潼關城內走了出來?
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俞鴻運,也未必不能殺他一個三進三出!
俞鴻運心里自言自語道,他現在其實是無處可去了。
所有的鎮天元帥都針對他,只有老大回來才能證明他的清白。
他只能在這里等著老大了。
聽張國卿的意思,老大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自己總不能在荒郊野外等著吧。
要是去別的地方,萬一和老大錯過了呢?
潼關城,反倒是最合適等老大的地方。
俞鴻運心中快速思索,他覺得,張國卿他們殺死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他們真要是對自己動手,就算自己待在城外,那也不安全。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要風餐露宿呢?
干脆就住到他們潼關城,吃他們的,喝他們的!
俞鴻運很不爽張國卿等人,但他現在又不敢真的動手,那就在這上面,先收一些利息。
“去就去,我怕你不成?”
俞鴻運梗著脖子,開口說道。
“俞兄當然不會怕我。”
張國卿笑呵呵地說道,“俞兄之前的房間,還給俞兄留著呢。
我就知道,俞兄用不了多久,就會再回來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
俞兄,這次來,可要多留一段時間啊。”
說著他就引著俞鴻運,向潼關城走去。
“姓周的,你到底想帶我去什么地方?
你別想耍什么花招!
什么陷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沒用!”
范士昌冷冷地開口道。
“我知道,你范士昌的實力,任何陷阱對你都沒用的。
我不會傻到白費力氣。”
周恕笑著說道。
“你知道就好!”
范士昌冷哼道,“主公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我當然也不知道。”
周恕道。
他已經摸清楚這范士昌的性格,只要捧著他,他就會很受用。
“不知道你帶我跑這么遠去哪里?”
范士昌冷冷地道,“不知道主公,你怎么讓主公親口說出來我的命運該當如何?”
“我不知道楊治天在哪里,但我知道,他肯定會來找我。”
周恕微笑著說道,“所以,你不用擔心,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找我。
到時候,我自有辦法,讓你聽到事情的真相。
范士昌,你現在呢,不如好好想想,等你知道了真相,你該當如何做?”
“哼,我如何做,用不著你來操心。”
范士昌冷哼道,“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騙我,你就給我等死吧。”
“放心,我還不想死。”
周恕哈哈一笑。
“前面就到了,我們就在這里等楊治天上門。
范士昌,楊治天雖然是你的殺父仇人,但我還得勸你一句。
你要報仇可以,但千萬不要在這里就動手。
你能不能打得過楊治天咱們另說,我這地方,可禁不起你們這種大神通者生死相搏。”
周恕繼續說道。
“我心里有數。”
范士昌冷冷地說道,既沒有答應周恕,也沒有拒絕。
他比周恕更清楚楊治天的實力,他再自傲,也不覺得自己能打得過楊治天。
范士昌現在其實已經有幾分相信周恕的話,他心中已經暗自決定,如果事情真如同周恕所說,他也不會立刻和主公翻臉,他會暗中圖謀。
就像當年他混跡黑幫的時候。
一開始,他不過是黑幫中最底層,最讓人瞧不起的混混。
后來,他隱忍多年,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終干掉了黑幫老大,取而代之。
如今他雖然身居高位,擁有了神圣之力,但照樣可以像當年一樣能忍。
在沒有把握對付楊治天之前,他絕對不會動手的。
周恕的擔心,根本就不會成立。
范士昌,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自己這條命。
說話之前,前方忽然出現一座空中之城。
那空中之城四四方方,外形如同一方璽印一邊,城墻散發著金屬光芒。
整座城都在微微發光,看起來異常得神秘、恢弘。
范士昌看得眼睛一亮,他最喜歡這種場面的東西。
“這就是你的城?”
范士昌看了一眼周恕,眼神中露出一抹貪婪,開口道。
“正是。”
周恕微微一笑,開口道,“我把它叫做神兵之城。
這座城本身,就是一件元始神兵,妙用無窮。
當然,它里面的建筑,也都是經過我精心的設計,把它當做一座真正的城池,也沒有問題。
說實話,這里才是我的大本營,之前的潼關城,還有祖地人族的領地,都不是。
范士昌你們想要消滅我,應該來攻打這里,而不是之前那里。
也不知道誰給你傳遞的情報,你們之前分明是誤中副車了。”
周恕的語氣輕描澹寫,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誤中副車?”
范士昌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俞鴻運。
冷哼一聲,俞鴻運不就是被這姓周的混蛋收買了,所以才給自己傳遞假消息,讓自己來了祖地人族?
姓周的小子現在說這種風涼話,是什么意思?
我為什么會得到假的情報,你他么的心里沒數嗎?
“那又如何?你以為你們這樣就能逃掉?”
范士昌冷哼道,“不過是再殺你們一次而已。
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周恕微微一笑,范士昌就是這么一個死鴨子嘴硬的家伙,什么時候都不會覺得自己比人低一頭。
“有理。”
周恕自然也不會與他爭辯,笑著說道。
“請吧,接下來這段日子,我們就在這里,等待楊治天。”
周恕說著,伸手一揮。
神兵之城的城門,無風而開,露出城中大道。
范士昌為人自負,也不怕神兵之城有什么陷阱。
他邁步而入,踏入神兵之城城門的瞬間,他臉上卻是露出錯愕之色。
正對城門,是一條寬闊的大道。
那大道長達數百丈,大道的盡頭,赫然有一個金光燦爛的圓球,好像懸浮在空中一般,緩緩地旋轉著。
隨著那圓球旋轉,一副副畫面像是被甩出來一般,浮現在空中。
這些光影凌亂的畫面,散落在神兵之城的每一個角落上。
范士昌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些畫面。
那些畫面之中,正是他從小到大的所有經歷。
雙目瞬間赤紅,呼吸變得粗重,范士昌身上也是騰起無邊的殺意。
“周恕!”
范士昌低吼道。
“息怒。”
周恕澹然一笑,開口道,“我沒有別的意思。
你雖然不相信渾天儀,但我還是想讓你看一看。”
周恕伸手凌空一抓,一副畫面變大,呈現在范士昌的眼前。
畫面之中,一個富貴之家誕生了一個小公子,那小公子生得粉凋玉琢、聰慧可人。
在全家人的寵愛當中,小公子一天天成長起來。
他順利地高中進士,然后入朝為官。
官運亨通,步步高升,又有如花美卷,簡直是享盡了人世間的一切。
在他年老體弱的時候,又遇到高人傳授神通,順利入道。
此后數百年,他長驅直入,修為不斷提升,最終在種種機緣之下,他竟然成了神圣。
然后他一直活到了世界毀滅,才與天地同滅。
說起來幾句話的時間,實際上一幕一幕,十數萬年內發生的所有一切,都匯聚在這光影之中。
“這,就是你本應享受的人生。”
周恕澹然說道。
范士昌兩眼發直,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就是他夢想中的人生啊。
這完全符合他對自己人生的設想!
出身高貴,一生都高高在上。
這才是他范士昌!
“因為楊治天需要一個幫手,他選中了你。
所以他需要你按照他的想法來成長。
他把你塑造成他需要的樣子…”
周恕緩緩地開口道。
“閉嘴!”
范士昌冷喝道。
“不用再說了!”
范士昌表情冰冷,沉聲喝道,“事實如何,我自有判斷,用不著你來廢話。
把這些給我收起來!”
周恕微微一笑,伸手一揮,漫天光影消失。
“周恕,你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范士昌冷哼道。
周恕聳聳肩,“既然你不愿意看到,那我也懶得多事。”
“這渾天儀,能否看到楊治天的經歷?”
范士昌冷冷地說道。
周恕心頭一動,范士昌以前可從未直呼楊治天的名字。
現在他已經直呼楊治天的名字,顯然他的心理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是一個好消息。
周恕做了這么多事情,不就是為了讓范士昌背離楊治天。
現在范士昌有了這個苗頭,那周恕也沒有白做這么多的事情。
“看不到。”
周恕搖搖頭,說道,“這渾天儀,是楊治天親手所鑄,你覺得,他能讓渾天儀記錄他的經歷?”
渾天儀本來是可以監測楊治天的,不過后來渾天儀被開天神斧噼壞過一次。
也是那一次之后,渾天儀就再也無法監測楊治天了。
這也是楊治天為了擺脫超脫者做出來的事情。
如今周恕雖然修復了渾天儀,但同樣無法監測到楊治天。
楊治天,確實是個十分難纏的對手。
“以楊治天的做派,確實是不可能。”
范士昌點點頭,說道,“你真有把握,他會來神兵之城?”
范士昌很是了解楊治天,他并不覺得楊治天會來這種地方。
“渾天儀在這里,他肯定會來。”
周恕澹然一笑,“你以為我剛剛驅動渾天儀,僅僅是為了讓你看到你應有的人生?
渾天儀,是楊治天親手所鑄,他自有辦法能夠感應到渾天儀的存在。
我在這里驅動渾天儀,他只要感應到了,必定會來的。
楊治天是不會任由渾天儀留在我手里的。”
“原來你是想用渾天儀吸引他來。”
范士昌若有所思地道,“這渾天儀,真的如你所說?”
“到了現在,你難道還不相信我?”
周恕無奈一笑,說道,“等楊治天真的來了,你自然就知道,我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范士昌不置可否,臉上的思索之色卻沒有消失。
“我就等著看你怎么做。”
范士昌說道。
“這還得需要你配合一下。”
周恕說道,“如果讓楊治天看到你在這里,他肯定會有所隱瞞。
所以,你還得受點委屈,先扮做我的下屬,我會用神通遮掩你的氣息。”
“哼,我就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樣!”
范士昌想了想,答應下來,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