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先替你做一件事,你說吧,讓我做什么。”
偽神季賓平靜地開口說道。
他說得平靜,但是在場眾人,只要是聽到他這句話的,無不是心中震驚。
雷天河更是瞪大了眼睛,樣子無比的滑稽。
季賓是誰?
那可是堂堂偽神啊!
一個偽神,對一個天尊武者說這種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聽到,任誰都不會相信!
偽神那是什么人?
在這個世上,他們的身份地位,僅次于神圣!
除了神圣,誰能命令他們做什么事?
以前雷天河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了,有!
潼關城城主吳宗銓,就能吩咐偽神做事!
明明自己從頭到尾都經歷了這件事,但是雷天河依舊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種轉折。
剛剛那偽神季賓,不還是一副要屠滅潼關城的樣子。
而且吳宗銓也一副要屠神的表現。
結果轉頭間,兩人就勾搭在了一起?
吳宗銓,他是如何做到的?
雷天河做為一個親身經歷這一切的人,如果讓他重新來一遍,他也不敢說自己就能做到這樣。
能讓偽神幫自己做事,這得多大的臉啊。
雷天河現在對吳宗銓,已經是徹底地服氣了。
之前那一點小小的過節,已經在雷天河心中徹底消失了。
“敞亮!”
周恕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對著偽神季賓豎起了大拇指。
“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也就卻之不恭了。”
周恕繼續說道,“我倒是確實有一件想找你幫忙。”
“我聽說,季賓你掌握了讓靈蟲化身成人的秘術,我讓你做的事情,就是把這個秘術傳授給我,你意下如何?”
說話間,周恕的目光直視偽神季賓。
偽神季賓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是心中已經是翻江倒海。
他是如何知道的?
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不可能知道!
偽神季賓的心中閃過幾個念頭。
讓靈蟲化身成人的秘術,是他的秘密,他只對靈蟲族群中的母蟲說過。
那靈蟲的母蟲靈智有限,是不可能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的。
偽神季賓眼睛微瞇,死死盯著吳宗銓。
在來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吳宗銓這個名字,他甚至不曾聽說過天工閣閣主有什么親傳弟子。
這吳宗銓,到底是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怎么會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讓自己都看不透的家伙呢?
就算是當初的天工閣閣主,自己在面對他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覺!
就比如現在,偽神季賓,甚至不知道這吳宗銓是如何得知他的秘密的。
未知的事情,往往是最可怕的。
現在偽神季賓都不知道,吳宗銓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他又有多少底牌!
吳宗銓的威脅,已經在偽神季賓這里提升到了最高級別。
不過偽神畢竟是偽神,季賓的臉上,不動聲色。
“我確實有一套秘法。但是到底有沒有效果,我也不敢保證。”
偽神季賓沉聲道,“你如果真的想學,我教給你也無妨。”
“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靈蟲靈智有限,想要驅使它們做事,很可能會事與愿違。”
偽神季賓說道。
他自己就是現成的例子。
本來指望這些靈蟲能夠把潼關城內外的人殺個干干凈凈,誰能想到,這么多靈蟲,竟然連一點浪花都沒有掀起來。
以前讓人聞風喪膽的靈蟲之災,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小打小鬧了?
“靈蟲是什么樣子我很清楚。”
周恕不置可否地說道。
“季賓,合作愉快。”
周恕直接對偽神季賓伸出了手掌。
兩只手掌,拍在了一起。
潼關城內,木元瞪大了眼睛。
就把靈蟲化形的秘法學到手了?
之前它把緊箍咒丟到母蟲身上之后,它自己就躲回了潼關城內,并沒有看到后來發生的事情。
但是它知道那個在靈蟲巢穴中見過的神秘人是個偽神。
那可是偽神啊。
它已經不對學到化形秘法抱什么期望了。
沒想到周恕回來之后,告訴它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周恕已經學到了靈蟲化形成人的秘法。
“木元,你碰上我這么一個主人,就偷著樂吧。”
周恕一臉感慨地說道,“你有可能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化形成人的靈蟲!”
木元興奮地吱吱直叫,它扭動著身軀,對著周恕連連作揖。
“不過呢,這化形秘法,可不是一般的東西,我也不能就這么輕易地把它教給你。”
周恕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想學這個秘法,還得看你的表現。”
“我一定對主人你言聽計從,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刀山火海,我木元,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木元快速地書寫道,表達著自己的忠心。
“靈蟲族群我就交給你了,你給我好好帶,到時候,這秘法,我自然會傳給你。”
周恕悠然說道。
“主人你且看我的表現!”
木元快速寫道。
自從偽神季賓的事情之后,潼關城冷清了許多。
許多強者逃走之后就沒有回潼關城,而是去找自己背后的偽神通風傳信去了。
潼關城借出去的神兵,真正還回來的,屈指可數。
以至于金魁一直都在唉聲嘆氣。
那些神兵,可是潼關城傾盡全城之力鑄造出來的啊,說一句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別說對于潼關城了,就算是對于天工閣來說,都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有錢,也不是這么浪費的啊。
送給那些不知感恩的武者,這不是虧大了嗎?
“少閣主,前期那些武者入住潼關城繳納的費用,連我們鑄造神兵的零頭都不夠,怎么算,我們都是虧大啊。”
金魁忍不住跑到周恕面前抱怨道。
要不是之前鑄造潼關城的時候剩下了一批鑄兵材料,潼關城如何能夠鑄造得出來這么多神兵?
現在好了,這么多神兵直接被周恕全都送了出去,他們現在是真的連鑄兵的材料都沒有了。
要是周恕不把那些神兵送出去,他們還能靠著賣神兵賺取鑄兵材料。
“吃虧就是占便宜。”
周恕微微一笑,開口道。
當年在祖地的時候,他也是會隨意贈送神兵,很多人同樣是對他的行為不理解。
沒有人知道,拿了周恕親手所鑄的神兵,那就會變成周恕的打工人。
他們只要是使用神兵殺敵,就會給周恕帶來獎勵。
周恕這次能夠突破到天尊境界,也是多虧了這些打工人。
要不然,只憑周恕自己修煉,想要突破到天尊境界,沒有數十年,是想都不用想的。
如果金魁知道送出去這些神兵能夠讓周恕的修為境界突破到天尊,他就不會覺得虧大了。
修為的提升,可是比金錢重要太多了。
“你放心,這些神兵,他們還會送回來的。你沒看到,連雷天河都把我借給他的神兵送回來了嗎?他還跟我們有仇呢。”
周恕笑著說道,“別人更不用說了,除非他們想要徹底得罪天工閣,否則他們不會因小失大,一件神兵而已,若是能夠認清一個人,我們也是賺到了。”
“少閣主,天工閣的名頭雖然大,但是也嚇不住那些人的貪婪之心。”
金魁嘆息道,少閣主還是太年輕啊,咱們天工閣的名頭是大,問題是,那些武者,一輩子都未必有多少機會和天工閣打交道,他們能有一件神兵,就算得罪了天工閣又如何?
“金副閣主,你不用擔心,鑄兵材料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周恕笑著拍了拍金魁的肩膀。
“我已經和季賓說好了,他會給我弄一批鑄兵材料過來。”
周恕輕描澹寫地說道。
金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之前的大戰他雖然沒有參與,但是周恕和偽神季賓達成合作的事情,他還是聽說了的。
當初聽說的時候,他心里也是對周恕驚為天人。
那可是偽神啊!
這身為天工閣副閣主,都沒有資格和偽神平起平坐,事實上,他這輩子見過的偽神都沒有幾個。
這少閣主,初出茅廬,竟然就能跟偽神季賓達成合作,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啊。
現在聽到偽神季賓會給潼關城供應一批鑄兵材料,金魁頓時就不擔心什么了。
哪一個偽神不是富可敵國?
偽神季賓如果愿意把自己的鑄兵材料送給潼關城,那潼關城,絕對能吃到撐啊。
“少閣主你既然心里有數,我就不再嘮叨了。”
金魁呵呵笑道,“少閣主,我覺得你現在的本事,已經可以回閣里接任閣主之位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去…”
金魁真心實意地說道,他覺得,很多事情,周恕比閣主做得都要漂亮。
閣主可從來沒有讓偽神上趕著跟天工閣合作。
“不著急,等處理完靈果的事情再說。”
周恕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就算不去天工閣接任天工閣閣主之位,他也能扯虎皮,既然如此,為何要去冒險?
他只需要把他的潼關城經營好,指不定潼關城的名頭,就能把天工閣給蓋下去呢。
周恕對此充滿了信心。
金魁倒也沒有多想,他又向周恕匯報了一些其他的瑣事,然后才告辭離去。
金魁和侯百東兩個天工閣的副閣主,如今在潼關城,各自負責一條生產線,也算是周恕的得力助手了。
也是有他們兩個在,周恕在鑄兵上面,才能如此輕松。
“還得想個辦法,把他們一直留在潼關城才行。”
送走了金魁,周恕自言自語地沉吟道,“潼關城現在的鑄兵師還是太少,要想辦法,多招攬一些人才。”
“說到人才——”
周恕不由自主地向著城主府外看去。
城主府外,雷天河已經在那里待了很多天了。
準確地來說,自從和偽神季賓大戰之后,雷天河就一直待在那里。
他把元始神兵虎噬刀還給周恕之后,就一直不曾離開過。
這雷天河,竟然想要追隨周恕!
雷天河乃是偽神費鹿麾下的大將,他的實力強橫,號稱是偽神之下最強的天尊。
這當然是有些水分的,不過也足以說明雷天河的實力。
之前與偽神季賓交手,也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強橫。
這么一個人,絕對是個人才。
不過雷天河的脾氣暴躁了一些,性格也不是多么好。
最關鍵的是,他是偽神費鹿的手下,真要是接納了雷天河,會不會得罪偽神費鹿呢?
周恕對偽神倒是沒有什么好怕的,不過僅僅為了一個雷天河,就去得罪一個偽神,周恕還得看看值不值得。
現在想到人才的事情,周恕心頭一動,揚聲道,“雷天河,你且進來!”
“來了!”
雷天河興奮的聲音響起,然后他就大踏步穿門而來,一直來到周恕的面前,才抱拳行禮,口稱城主。
“城主,我雷天河,是真心實意想要追隨于你的,之前一戰我才明白,欺負弱者,算什么本事,我輩武者,長刀所向,便是偽神,也要低頭!這才是我想要過的日子!”
雷天河大聲說道。
周恕臉色一黑,你這么說,我都不敢用你了。
怎么著,你還想沒事就去挑釁偽神?
真不怕被偽神打死?
“雷天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偽神費鹿麾下的大將,你現在要投靠我,那可是背叛偽神費鹿,你以為,他會放過你?”
周恕平靜地說道,“偽神費鹿真要是找來了,我潼關城也是理虧,我可未必能護得住你。”
“我跟偽神費鹿,沒有那種關系。”
雷天河不以為意地大手一揮,“我以前是會幫偽神費鹿辦事,但那也是拿錢辦事,我并不是偽神費鹿的家將!我來去自由!”
雷天河嘿嘿一笑,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透露出一股狡猾的韻味。
“我沒有否認過,是因為我覺得這個名頭還不賴。”
雷天河繼續說道,“不過我并不是偽神費鹿什么人,我有自己的自由,我想投靠誰就投靠誰,大不了以后不賺偽神費鹿那筆錢了就是。”
周恕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想不到,雷天河竟然是個類似于賞金獵人一般的角色,他只是拿錢辦事?
“城主,我連偽神費鹿的面都沒有見過,你說,他會在意我的來去?”
雷天河不以為意地說道,別人說他是偽神費鹿麾下第一大將,那主要是因為他平時大多活動在偽神費鹿的地盤上,而且偶爾還會替偽神費鹿的手下干一些臟活,久而久之,才有了傳言。
雷天河也是覺得盯著偽神費鹿麾下大將的名頭很是方便,也就沒有否認過。
解釋清楚這些,周恕也明白了雷天河和偽神費鹿的關系,他們之間,確實是沒有關系。
“城主,我雷天河這一生沒有服氣過誰,就算是偽神費鹿,我也沒服氣過。”
雷天河拍著胸脯道,“你是我服氣的第一個人,我愿意追隨你而戰,你就收了我吧!”
周恕臉色一黑,你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跟我說什么收了你!
翻了個白眼,周恕開口說道,“你想留在潼關城,這沒有問題,不過我也丑話說在前頭,我潼關城一貧如洗,可沒有什么好處給你。”
“我不要好處!”
雷天河大聲道,“只要有口飯吃就行!不過城主,真要是再遇到偽神季賓那樣的敵人,你可是得把虎噬刀再借給我才行。”
雷天河眼睛發亮,自從使用過元始神兵之后,在看其他神兵的時候,就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雷天河現在心心念念想著的,都是虎噬刀。
他選擇追隨周恕,到底有幾分目的是為了虎噬刀,只怕連雷天河自己都說不清楚。
“你還真以為我們沒事就要屠神?”
周恕沒好氣地說道,偽神季賓的事情,是因為他欺負到門口了,周恕不得不還擊。
要不然的話,他肯定不會主動對偽神動手。
潼關城如今根基淺薄,怎么可能沒事就去招惹偽神呢?
如果沒有什么意外,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不會有什么強大的敵人。
有天工閣分閣的名頭,還有偽神季賓暗中幫忙擺平一些麻煩,潼關城,根本就不用擔心什么敵人。
“呃…”
雷天河撓了撓頭,偽神季賓這樣的敵人,好像確實是不常見。
“沒關系,城主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我雷天河的實力,還是很過得去的。”
雷天河繼續說道,“只要城主你借我虎噬刀,你看誰不順眼,我就去砍了誰!”
雷天河還是不忘元始神兵虎噬刀。
周恕嘴角微揚,不怕你有要求,就怕你沒有什么欲望,想要虎噬刀,很好。
“虎噬刀借給你用,不是不行。”
周恕沉吟道,“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元始神兵,沒有神圣的命令,是不能隨便給人的,虎噬刀只是借你,絕對不是給你。”
“每次用完之后,你必須得把它還回來。”
“我明白,我明白!”
雷天河興奮地道,“城主你可有任務安排給我?”
“有。”
周恕平靜地說道,“之前你也看到了,為了對付靈蟲,我潼關城借出了很多神兵,本來有借有還,相安無事,但是有些人,拿了我的神兵跑了,神兵我不在乎,但是我最討厭言而無信之人。”
周恕看著雷天河,“我把虎噬刀借給你,你去找那些人談一談,神兵他們可以不還,但是得給錢,那些神兵,我就當時賣給他們了。這個任務,你能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