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陵洞天門口,簇擁了數百人,遠處,甚至還有一排排的帳篷。
雖然人多,但是這些人,很自覺地和虛靈洞天的入口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而且這么多人,愣是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
這些人,可不是來找虛陵洞天麻煩的。
他們來這里,是為了求購萬界通識牌!
能來到無盡之海上的虛陵洞天,這些人的修為,起碼也是地仙境。
這要是放在十國,肯定是一方豪雄。
但是在這虛陵洞天之外,他們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排隊。
萬界通識牌,實在是太搶手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才跑到虛陵洞天外來碰碰運氣,想要試一試,能不能求到一塊萬界通識牌。
“華夏閣的人出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然后數百人嘩啦一聲涌了上去,將一個從虛陵洞天內走出來的人團團圍了起來。
那人被嚇了一跳,一臉警惕地大叫道,“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們,可千萬不要亂來啊,這里可是虛陵洞天!”
他雖然緊張,但也談不上害怕。
畢竟這是在虛陵洞天門口,他就不信,還有人敢在這里把他怎么樣。
他可是華夏閣的鑄兵師,是王爺手底下的人!
“這位兄弟,不要緊張,我們沒有惡意。”
眾人都是擠出一個笑容,諂媚地道,“我們不是壞人,我們就是想問問,兄弟手上有沒有萬界通識牌?我們出高價求購!”
“你們想要萬界通識牌?”
那剛剛從虛陵洞天內走出來的人一愣,開口道。
“是啊。”
眾人紛紛點頭道。
“兄弟可有?價格真不是問題!”
這些人也都是財大氣粗。
“有倒是有,但是不能給你們。”
那華夏閣的鑄兵師開口道,“你們想要萬界通識牌,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指一條路子。”
那華夏閣的鑄兵師神神秘秘地說道。
“什么路子?”
眾人眼睛都是一亮。
“你們可以去大楚。”
那華夏閣的鑄兵師壓低聲音,開口說道,“我跟你們說,出于人道主義精神,我們華夏閣支援了大楚一批萬界通識牌,如今大楚正是用人之際,以你們的修為,只要伸出援手,還愁楚帝不分一塊萬界通識牌給你們?”
眾人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后,都是點了點頭。
沉吟片刻,他們對著那華夏閣的鑄兵師拱拱手,開口道,“我們明白了,多謝兄弟提醒,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那些人,紛紛給那華夏閣的鑄兵師留了一些謝禮,然后轉頭飛走了。
那華夏閣的鑄兵師抱著一堆禮物,有些手足無措地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華夏閣副閣主史松濤從虛陵洞天內走了出來,他對著那華夏閣的鑄兵師道,“既然是別人送給你的,那你就收下便是了。”
“去吧,把這一批萬界通識牌送到大楚去。”
史松濤擺擺手,說道。
待那華夏閣的鑄兵師走遠之后,他才轉身回了虛陵洞天,徑直來到了周恕的鑄造房內。
“王爺,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人吸引到大楚去了。”
史松濤恭敬地道,“只是王爺,我有些想不明白,用萬界通識牌把人留在我們大魏不好嗎?如果要幫助大楚的話,我們大魏直接出兵就是了。”
史松濤想不明白這一點,現在誰擁有的萬界通識牌多,那誰就有足夠的吸引力。
把萬界通識牌送給大楚,讓大楚去招攬人才,這樣一來,人才豈不是都流向了大楚?
“大魏出兵,那死傷不都是大魏的。”
周恕開口道,“再說了,你覺得,這些人在大魏,還是在大楚,有什么區別嗎?”
周恕神色平靜,史松濤忽然心頭一動。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以王爺的實力,早晚有一日,是能夠一統人族的,到時候,無論哪一國的人,都是王爺的子民。
自己的目光只在一國一地,王爺的目光,卻在整個天下啊。
果然,王爺畢竟是王爺啊。
“大楚和大梁之間,實力相仿,如今大楚有了我們的鼎力支持,取勝怕是只在須臾之間,楚帝真應該好好謝謝王爺啊。”
史松濤感慨道。
雖然王爺沒有親自出手,但如果沒有華夏閣支援大楚的先天神兵和萬界通識牌,此刻的大楚,只怕已經滅國了。
史松濤覺得,王爺做事,真的是越來越舉重若輕了。
如果是以前,只怕他還得親自出手,才有可能解決了大楚的危機。
但是現在,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甚至沒有派出一個兵,只是支援了大楚一些東西,然后就幫助大楚逆風翻盤了。
關鍵是,他們支援大楚的那些東西,大楚扭頭就送回來價值遠超過那些東西的天材地寶。
最主要的是,大楚涌現出一批萬界通識牌的用戶,以后他們還會持續不斷地給華夏閣交費。
史松濤現在都已經開始期待,全天下人手一個萬界通識牌的時候,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景?
華夏閣,每天只需要數錢就行了…
“我做這些,并不是為了讓他們感謝我。”
周恕神情淡然地說道,“副閣主,你再讓人暗中送一批萬界通識牌到大梁…”
“啊?”
史松濤驚訝地道,“王爺,大梁…”
大梁,不是被天外之敵控制了嗎?
我們不是要幫助大楚打敗大梁嗎?
好不容易看到了大楚實力超過大梁的可能,再給大梁送萬界通識牌,那大梁的實力不也會提升上來嗎?
“照我說的做,我自有打算。”
周恕平靜地說道。
史松濤雖然不解,但還是應聲走了出去。
史松濤出去之后,周恕有把意識放到萬界通識球上。
不得不說,有了這萬界通識球,周恕就算足不出戶,對天下發生的事情,也是了若指掌。
他讓史松濤給大梁送萬界通識牌,就是不想讓大梁失敗得那么快。
如果大梁失敗了,那大楚驅兵直入,勢必會逼得曹辰陽動手,到了那個時候,周恕是動手呢,還是不動手呢?
如果放在以前,周恕肯定巴不得立刻消滅曹辰陽才是。
但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消滅一個敵人,未必一定是肉體上消滅,精神上,同樣可以。
曹辰陽現在給自己起了好幾個馬甲名,在萬界通識球上,比誰都活躍。
他一會兒化身兵法之神指點楚帝戰爭,一會兒又化作絕世武神,指點一些武者武道。
周恕甚至感覺,他現在都有點顧不上大楚和大梁之間的戰爭了。
周恕現在是想讓大楚和大梁之間的戰爭,能夠多持續一段時間,而且難度還得有所提升,這樣曹辰陽在萬界通識牌上,指點楚帝的時候,才能多一些興趣。
而時間越長,曹辰陽沉溺于萬界通識牌的可能,就越大。
最主要的是,周恕發現曹辰陽有些好為人師,他指點武者的武道,很多武道的理論,都是來自于天外的另一個世界。
這也讓周恕有了窺見天外世界武道的機會。
此外,曹辰陽對萬界通識牌的沉迷,讓周恕看到了策反曹辰陽的可能!
曹辰陽如今是被天外大敵的一縷神魂雀占鳩巢,或者說,他現在就相當于那天外大敵的一個分身。
如果能夠策反他,那以后應對天外大敵的時候,必定可以起到奇效。
“周恕,真是幾日不見,你就又搞出來一個大動靜。”
紀陸天走進周恕的鑄造房,臉上有些無語地說道。
“我這一路上走來,到處見到都是在搶購一個叫做萬界通識牌的東西,結果我這一問,又是你搞出來的東西!”
紀陸天有些無奈地說道,他這只是去了一趟蒼昊開辟的戰場,前前后后就沒有多少日子,結果回來之后,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自己不認識了。
“一個小玩意兒而已。”
周恕隨口說道,“你這邊的消息打探得怎么樣了?”
“小玩意兒?”
紀陸天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萬界通識牌,可不是什么小玩意兒,周恕,你這是在下一盤大棋啊。”
紀陸天畢竟不是一般人,一接觸到萬界通識牌,他就意識到這萬界通識牌能夠產生的作用。
“我可沒工夫下什么大棋,只不過是隨手做出來的東西罷了。”
周恕搖頭說道,“你呀,就是活得太久,凡事喜歡往復雜的方向去想。”
“行吧,算我誤會你了,不過說實話,這萬界通識牌要是用好了,足以改變未來此方天地的格局。”
紀陸天沉聲道。
“能不能改變天地的格局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還有一個大敵在。”
周恕指了指天空,“你說我下了一盤大棋,我這盤棋,就是為了對付他。”
“快說說,蒼昊開辟的戰場,是什么情況?你說我的萬界通識牌,要是送到天外之敵的手上,如何?”
周恕摸著下巴沉吟道。
如果天外之敵也都用上了他的萬界通識牌,那么天外之敵,對他來說也是不存在秘密了啊。
“那戰場上的情況還算平穩。蒼昊做事很有分寸,每隔百年,他就會放一批天外之敵過來。”
紀陸天言歸正傳,“你如果想把萬界通識牌送到天外另一個世界去,那我們還得想辦法和蒼昊聯系上。”
“現在的情況下,蒼昊能夠送人過來,但是人再想過去,做不到。”
紀陸天把蒼昊開辟的那個戰場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那個戰場上,有王玄一夫婦、石長生,還有一些其他名聲不顯的洞天之主,當然,也少不了天外之敵。
按照紀陸天的描述,那里是一處比當年的十國演武戰場更加純粹的地方,那就是一個充滿殺戮的人間地獄。
在那里,除了殺戮,還是殺戮,要么殺掉敵人,要么被敵人殺掉,沒有第二種可能。
想在那里悠閑度日,是不可能的事情。
“派人過去練兵的想法不是太現實,洞天境之下,在那里根本就無法生存。”
紀陸天正色道,“蒼昊開辟那個戰場,我猜他的本意,就是想讓人族的洞天境強者,尋求突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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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按照我們的推測,天外那一方世界內,應該是存在洞天之主之上的強者的。”
紀陸天表情凝重,別的不說,那個想要直接吞噬他們這一方世界的那個存在,實力就是無法想象的。
“周恕,你跟我說實話,那萬界通識牌,到底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用處?如果把它們送到天外之敵的手上,是不是對我們的情況有所幫助?”
紀陸天沉聲問道。
“有幫助肯定是有幫助的。”
周恕點點頭,指了指身前的萬界通識球,開口道,“這么跟你說吧,所有的萬界通識牌,因果都在這個萬界通識球之上,只要是有萬界通識牌在的方向,我都能直接降臨過去。”
“另外,我能夠通過萬界通識牌,掌握萬界通識牌附近的動靜,萬界通識牌上的所有信息,我也都能看到。”
“換而言之,所有使用萬界通識牌的人,在你面前將沒有任何的秘密?”
紀陸天感覺背后一冷,沉聲道。
他回來的時候,看到有人使用萬界通識牌,他還想著,回來以后自己也找周恕要一個,畢竟萬界通識牌上的那些功能,他看著也是十分的有意思。
但是一想到他如果使用萬界通識牌,那么他將在周恕面前沒有任何隱私和秘密,他就感覺渾身發冷。
這倒不是因為他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而是誰都不愿意自己的隱私被人知道。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我不可能時刻關注著每一個人,也沒有那個必要。”
周恕看了一眼紀陸天,開口道,“我還沒有那么變態,不會刻意去探查誰的隱私。”
雖然周恕這么說了,紀陸天也打定主意,以后自己盡量不用那萬界通識牌,就算用,也一定要控制使用的范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哦們把萬界通識牌送到天外之敵的手上,豈不是說,天外之敵,就變成了我們的密探?”
紀陸天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