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溫站在周恕房間之外,手握劍柄,如果不是他的氣質有些違和,他現在的樣子,還真是像一尊門神。
米子溫耳邊聽著房間內不時傳出來的那種讓人筋骨酸軟的呻吟之聲,神色有些古怪。
二弟,真乃是我輩楷模啊。
沒想到陸姑娘平日里清清冷冷,內里卻是媚骨天成,只聽這聲音,就讓人骨子里發癢。
米子溫覺得自己有些變態,強行封閉了自己的聽覺,讓自己不要去聽墻腳,而是目視前方,按照周恕所說,不準任何人打攪。
他也是有些無奈,自己堂堂一個探花,大夏軍方排名前幾位的存在,何曾想過,竟然會有一天,自己干起了守門的勾當呢?
周恕在房間里顛鸞倒鳳,卻讓自己在外面守門?
要不是周恕說得一本正經,米子溫都覺得周恕是在故意羞辱他了。
房間里,周恕也是有些無奈。
他看著躺在床上,身上籠罩著微弱白光的陸文霜,鼻頭都有些發酸,有一股想要流鼻血的沖動。
他哪里能想到,讓陸文霜入個夢而已,竟然會有這種反應。
陸文霜躺在床上,嬌軀像沒有骨頭一般來回扭動著,那感覺,就像是變成了一只慵懶的貓咪一般——
讓人有種忍不住有種要擼貓的沖動…
周恕運轉五岳真形觀想圖,讓自己保持清醒,要不是怕陸文霜出問題,周恕應該自己也出去才對,看陸文霜這個樣子,扭來扭去可別把衣服給扭沒了,那就尷尬了…
周恕用神通仁義無雙,把莊周夢蝶心法分享給了陸文霜,讓她以涂山妖王留下的那條尾巴為媒介,入夢涂山妖王!
這件事,風險其實很大。
陸文霜沒有修煉過五岳真形觀想圖,縱然她是武道一品的強者,精神力比一般人要強的多,但能否承受得住入夢的沖擊,也是很難說的一件事情。
其實周恕親自入夢會更好一些,只不過涂山妖王可是個女妖,雖然聽起來很刺激,但周恕可不想體驗一下做女妖的感覺…
萬一弄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那豈不是虧大了?
別說他自己了,換成殷無憂,周恕都不會讓殷無憂入夢涂山妖王的。
但是陸文霜不太一樣,她心志之堅定,連周恕又是有些佩服的。
這個女人,對武道的執著,超過了其他。
從她毫不在意身份年齡就拜周恕為師就能看得出來,她絕非一般的弱女子。
也只有這樣的心志,才有可能抗得過莊周夢蝶心法的沖擊。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周恕承受著堪稱世間最大的誘惑,他覺得自己真他么是個圣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文霜身上的白光倏忽消失,她身體扭動一下,露出衣服之下大片雪白的肌膚,然后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眼神之中有些迷茫,也有些滄桑,最后落在周恕的身上,她瞳孔之中的焦距,才漸漸凝聚起來。
陸文霜大口喘息著,過了許久,她才大汗淋漓地平靜下來。
又沉默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她才神情復雜地看向了周恕。
“師父,這就是你的獨門神通嗎?”
陸文霜開口道,“你能這么快變強,就是因為這個神通嗎?”
一夢數十年,在夢中體驗高手的境界,如果能堅持過去,收獲的利益,簡直是不可估量!
陸文霜心中震驚的同時,也感覺背脊有些發涼。
這個莊周夢蝶心法,實在是太過逆天了。
有它在,全天下所有人,對周恕來說都相當于是沒有秘密的啊。
只要他想,他就能知道一個人的所有一切,包括修煉功法!
是的,陸文霜這個女人,第一反應竟然是修煉功法…
“你想多了。”
周恕看了一眼陸文霜,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莊周夢蝶心法,沒有你想得那么厲害。”周恕開口說道,“我就問你,如果再讓你來一次,你確定,你還能是你嗎?”
陸文霜一愣,瞬間大汗淋漓,汗水把她的衣服都浸濕了,貼在身上,顯現出美好無比的身材。
她仿若未覺,整個人感覺到一種大恐怖。
是啊,再來一次,她還能是她嗎?
剛剛清醒過來的,好一會兒,她都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那涂山妖王。
要不是師父在面前,自己可能真的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
這才是入夢一個妖王而已,如果多入夢幾個,那真的會精神錯亂,變成瘋子的。
“莊周夢蝶心法施展起來十分危險,如非必要,為師也不會隨意施展。”
周恕繼續說道,“我這一身修為,和莊周夢蝶心法沒多大關系,我能這么快變強,那是因為我是天才…”
“你現在看似清醒了,但莊周夢蝶心法的影響還在,接下來的日子,你要多多走動,多與熟悉的人接觸,盡量讓入夢的影響降低到最低。”
哪怕以周恕精神力之強,在入夢之后,也要與殷無憂修煉一番戰神圖錄,才能把入夢的影響徹底消除,更不用說陸文霜了。
“你在夢中,可曾了解到涂山妖王的真正目的?”
周恕開口問道。
陸文霜臉上露出思索之色,嬌軀不由自主地扭動了一下。
她的衣服本就被汗水浸濕,有些貼合身材,這一扭動,又透著一種說不清的魅惑之感,差點沒讓周恕鼻血噴出來。
以前的陸文霜,是絕對沒有這種誘惑力的!
她長得雖然漂亮,但是面無表情,氣質高冷,哪像現在,一舉一動,雖然不是刻意,但也是透露出無限風情。
這就是她入夢涂山妖王的后遺癥!
不過這個后遺癥,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
周恕心里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聲,也不知道以后會便宜了哪個男人。
陸文霜也注意到自己的變化,她俏臉瞬間通紅,坐直身體,扳著臉,開口道,“涂山妖王想要先天兵器,是想打開丹山赤水天的武庫!”
“武庫?”
周恕眉毛挑了挑,“你說清楚一點。”
“涂山妖王不只是發現了丹山赤水天的葬兵山,還發現了丹山赤水天的武庫所在。”
陸文霜說道,“葬兵山是丹山赤水天埋葬兵器的地方,那武庫,則是丹山赤水天的庫房。”
周恕的莊周夢蝶心法如今已經十分強大了,如果周恕親自施展,足以入夢百年。
用神通仁義無雙分享給他人,功法修為會減半,那也足以讓陸文霜入夢涂山妖王五十年。
五十年時間,幾乎相當于陸文霜真實年齡的兩倍多了,但是對涂山妖王的悠長壽元來說,其實算不得什么。
所以陸文霜真正接觸到的涂山妖王的秘密,其實并不算多。
幸運的是,這丹山赤水天的武庫,正巧是涂山妖王近五十年內的發現。
周恕摸著下巴,陷入思索之中。
陸文霜偷偷看了一眼周恕,見他陷入思索之中,她偷偷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注意到剛剛自己曲線畢露,她小臉有有些發紅。
縱然心志堅定,她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少女,當著一個男人的面這樣,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再想到入夢的時候那涂山妖王的一些不堪與人言的秘密,陸文霜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燒著了。
她眼神偷瞧周恕,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心里有些癢癢的。
“丹山赤水天乃是鑄兵之術的祖源地,他們的武庫,里面不知道會有多少好東西。”
周恕沉吟著開口道,能讓一個妖王動心,足以說明那個武庫的珍貴。
“要是能把那武庫搶過來…”
周恕心里算計起來,華夏閣妖界分閣,雖然有之前十國演武戰場上的收獲,但那收獲,也撐不了多久。
畢竟這里還有三萬十國聯軍需要軍備,要是能得到丹山赤水天的武庫,那說不準就能解決他們物資匱乏的問題了。
不過從涂山妖王嘴里奪食,可沒有那么容易。
雖然上次周恕斬斷了她一根尾巴,但只是占了兵器的便宜。
若是涂山妖王徹底煉化了錕铻刀,下次再交手,誰輸輸贏,還真是不一定的事情呢。
“小陸,你來想想,如果是你,現在會如何對待我們營地?”
周恕開口問道。
好一會兒,他沒有聽到回答,好奇地抬起頭,正看到陸文霜不知道在想什么,滿臉出神,臉上還帶著癡癡的笑容。
“小陸!”
周恕眉頭一皺,這是還沒清醒過來?
他喝聲之中,隱隱帶著五岳真形圖的力量。
陸文霜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師父你說什么?”
“我問你,如果你是涂山妖王,你現在會怎么做?會不會找其他妖王合作,圍剿我們營地?”
周恕重復了一遍。
“怎么可能!”
陸文霜脫口而出,“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便宜了其他妖王?”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道,話說出來之后,她自己都驚呆了。
這種話啊,不像是她說的啊。
周恕看著她的樣子,放下心來。
陸文霜這是還在入夢的影響之中,她的反應,應該就是涂山妖王的反應。
這么看來,營地應該暫時不用擔心會被妖界大軍圍剿,不過很顯然,涂山妖王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陸,那丹山赤水天的武庫在哪里你知道嗎?”周恕沉吟著問道。
“武庫的入口,就在涂山妖王的寢宮里——”
陸文霜皺眉道。
涂山妖王,原本其實是不住在這里的,是她發現了丹山赤水天的武庫,所以才搬到之前他們遇到那涂山妖王的地方去的。
她孤身一身,行動自如,而且身為妖王,她住在哪里,哪里的妖獸就得把地方給讓出來。
周恕:“…”
這些妖獸,做事也太粗暴了吧。
發現什么好東西,直接就睡到上面去了?
“你再想想,涂山妖王是怎么發現丹山赤水天的武庫的?”
周恕思索道。
先是葬兵山,后是武庫,要是這是涂山妖王巧合之下的發現,那也太巧了吧。
如果說她是在刻意尋找丹山赤水天的遺跡還差不多。
不過一個妖王,沒事尋找人類的古遺跡干什么?
周恕同時也很好奇,她是怎么找到丹山赤水天的武庫和葬兵山的。
武庫周恕不知道,但是那葬兵山,他親眼看到過,如果不是知道它是葬兵山,就算周恕從那里路過,也只會以為是一座普通的小山。
葬兵山內的那些殘兵,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任何氣息釋放出來的,更不用說那把神兵錕铻刀了。
“不知道。”
陸文霜搖搖頭,她只能入夢五十年,五十年前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我知道,涂山妖王自己的東西藏在什么地方!”
陸文霜眼睛之中閃過一絲光芒,語氣中帶著一些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興奮。
以前她性格清冷,但是現在,一想到覺得有些好玩的事情,她就感覺自己有些沖動…
“涂山妖王自己的東西?”
周恕愣了一下。
“是啊。”陸文霜興奮地說道,“涂山妖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她可是收藏了很多好東西的。”
“她沒有乾坤鐲,一只空空獸也裝不了多少東西。所以她有一個她自己的秘密基地。”
“現在她盯著丹山赤水天的武庫,咱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她的秘密基地給洗劫一空,氣死她!”
陸文霜揮舞著小拳頭,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
周恕:“…”
別說,這還真是一個好主意!
涂山妖王絕對想不到,她的秘密基地,竟然會被人知道!
周恕眼睛也亮了起來,他好像發現了莊周夢蝶心法一個了不得的用法…
試問妖界這些妖王,誰還沒有點秘密收藏?
“她的秘密基地距離此地遠不遠?有沒有什么守衛?”
周恕問道。
“距離此地不算近。”
陸文霜說道,“她在那里倒是布置了不少手段,不過沒有問題——”
涂山妖王是布置了防盜的手段,但她哪里能夠想到,陸文霜直接在夢中化身為她,那些防盜的手段,對陸文霜來說,根本就沒有一點秘密。
她想進去,就好像回自己家一樣,輕而易舉!
“好,干他娘的!”
周恕一拍手,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