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青看著他問道:“有把握嗎?”
他也知道仇飛白的實力,在有著五個化身的情況下,基本上相當于三四個人仙的實力。
“放心吧。”陸青澹澹的一笑,“科學有時候還是非常有優勢的。
特別是將科學與修仙相結合后,再者說了也不一定非得打起來。”
他一反手,托出三枚鴿子蛋大小的珠子,說道:“這是國家研究出來的,分別名為禁法珠、禁空珠、禁神珠。
能夠分別禁住元氣、空間與神魂。”
靈青拿過手來仔細看了看,發現這東西乃是一個既像雷珠又像是珠類法寶的符箓。
聽著挺繞口,但也不難理解。
它們看似是個一體成型的珠子,同時也能夠如雷珠般瞬間爆發全部的威能。
其實里面密密麻麻的極為精細,那些零件上澹澹的紋路像是排列整齊的電路板。
這些紋路所產生的效果,讓靈青明顯的嗅到了幾分氣禁術的氣息。
氣禁術,分屬地煞神通,能以一炁禁錮、遏制一切鬼神、萬物等。
乃是他獲得的第一個神通,自然是熟悉無比。
任何一門神通都會隨著個人的參悟與實力的強大,而變得更加強力。
這門神通的威力大小,就在于施術人對于作為禁錮能力根源的那一炁的理解和掌握。
當其掌握了火氣的時候,他就能夠憑借氣禁術禁住火焰。
而靈青在參悟了一元之氣的道理后,基本上只要對方使用的法術,在元氣的范疇內,都會被他禁住。
當然,真正施展起來,還是要看雙方的實力。
若是對方的力量超過了靈青,就算神通再厲害也沒用。
一把硝石能將一盆水變成冰塊,但無法將一湖水也變成冰塊。
不過一旦硝石的數量多了,再經過精密的計算,就可以在一瞬間將一汪湖水變成堅冰。
此時他手中這三枚禁法珠、禁空珠和禁神珠就是如此。
或三十六枚、或七十二枚、或一百零八枚,或是更多的禁珠按照一定的陣勢布列起來。
一瞬間能將一片區域內的元氣、空間和所有的生物都禁錮住。
接下來身處其中的生物基本上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最主要的是,聽陸青的介紹,這些東西雖說是一次性的,但卻是可以通過生產線量產的。
雖說靈青能夠利用玄壇之法,提高野性符器的產量,然而那也是需要人手工操作的。
“果然,國家的力量…”靈青忍不住有些感慨道。
這東西哪怕數量再多,在他擁有氣禁術的情況下,也無法困得住他。
但真要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對上了只怕也要吃個悶虧。
之后,誰知道他們還會有什么樣的秘密手段。
他在這邊研究禁珠的時候,仇飛白那邊也在和同伴們商議著該如何選擇。
他們一行五個人確實躲在一個小區內居民樓中,找了一個未裝修的毛坯房作為藏身之地。
一來是使用一種秘法通過周圍的人氣來掩蓋自身的氣息。
二來也能用周圍的人,來讓長生教的人投鼠忌器。
長生教明面上還是一個在特事部備了桉的,助人為樂的正經組織。
正是靠著這一層皮,他們才能安然的,收割他人的壽命。
因此,哪怕再是想要弄死仇飛白等人,他們也不敢肆意的波及無辜,引來特事部的關注。
那樣一來,他們最強的依仗也就沒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仇飛白他們才能多次躲過長生教的追捕。
仇飛白看了看身旁的四位伙伴,問道:“那位陸司長的話,大家也都聽了,怎么選?”
一旁一個皮膚白皙,有些俊俏的青年,輕嘆了口氣道:“說是兩個選擇,其實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先和靖夜司的人見一面,然后取得他們的信任,再聽從命令參與圍剿長生教的行動將功折過。”
他正是五人中除仇飛白以外的另一個人仙,樊籠。
“怎么會?”一個稍顯青稚的少年詫異的說道:“不是說我們能自己躲起來嗎?”
這少年名為王侯,名字十分的霸氣,修煉的是一門十二元辰白骨神魔法。
以萬千白骨之精,依著十二生肖之相煉就了十二頭神魔。
雖然未成人仙,但對上仇飛白的骨龍化身也能戰而勝之。
“你想多了。”一個身高兩米左右,膀大腰圓,滿身腱子肉的和尚。
一口將一瓶二鍋頭喝了個底凈,隨意的一擦嘴角,說道:“躲起來就證明你心虛了,到時候被抓到的話,只怕將會面對靖夜司最嚴厲的審查。”
這和尚自號為破戒僧,本來在副本中拜入一座寺廟剃度出家,學了半卷《金剛三昧經》,得了一門《金剛輪三昧法》。
只是后來那座寺廟被魔頭所滅,他在逃跑的途中中了敵人的罪魔,直接連破五戒中的殺戒、酒戒兩戒。
雖說他也在這一番苦難之中修成了金剛心輪,得了一顆金剛心,但那魔頭也和他的金剛心融為了一體。
仍須每日殺生、飲酒才能免受罪魔奪魂之苦。
“況且你以為他們真的會放任咱們躲起來嗎?”一個渾身冰藍色,泛著一絲寒意的女子,冷冷的說道:“說不定現在他們正準備抓咱們呢。”
女子名為薛姝,修有玄陰功,曾受人陷害,在玄陰霜煞之中將自己煉成了一具冰尸。
常受尸性影響,須得飲熱血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徹底迷失心智。
聽了薛姝的話,仇飛白和樊籠勐地坐起身來,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一旁同樣被禁住的青蚨蟲。
破戒僧和薛姝見他兩人如此,同樣也明白過來了。
“怎么了?”就只有王侯有些疑惑的問道。
“咱們的行蹤暴露了。”薛姝兩眼瞬間變得瓦藍,雙手指甲暴漲,身上有數根冰刺破體而出。
王侯聽聞也警惕的看向四周,同時抬手就要將自己的白骨神魔放出來。
“冷靜!”樊籠伸手向兩人一拍,低喝道。
兩人身形一頓,心中驚怒的情緒瞬間消失。
王侯有些疑惑的問道:“不沖出去嗎?”
“跑了就徹底和靖夜司為敵了。”重新壓制了尸性的薛姝又恢復了冷靜。
大家聞言頓時一陣沉默。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由不得大家不滿,甚至應該慶幸。
人家還給自己留下了一個選擇。
仇飛白嘆了口氣,說來這事完全是因他而起。
要是他乖乖的等著靈青,同他一起到特事部報備一下,也就沒有這么多事了。
只是世間沒有后悔藥吃。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點了點放在眾人中間的手機屏幕道:“大家若是想明白了,我就和陸司長說明了。
時間快到了。”
“也只有如此了。”其他四人點點頭道。
他們沒有怪罪仇飛白的意思,五人也是共同經歷過生死的。
那是他們共同的選擇,自然要共同承擔這個后果。
而如今也是他們共同的選擇,接下來的有什么后果,他們依然要共同承擔。
道清觀中,正在和靈青閑聊的陸青剛抬眼看了下時間,就察覺到手中的青蚨蟲有信息傳來。
“我們商量了一番,覺得為表誠意,我們先同陸司長見一見。
之后我們會根據你們的指示,幫助你們除掉長生教,同時也是幫我們解決麻煩。”
當陸青放開禁制后,仇飛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他頓了頓后,明白他們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不過既然他們選擇相信自己,那就說明他們已經想的透徹了。
既如此,那就再好也不過了,省的雙方各懷心思,壞了日后的計劃。
“好,仇先生能夠信任我們那就再好不過了,相信我們雙方都不會讓對方失望的。”
陸青隨即又說道:“你們的蹤跡很快就會被長生教的人發現。
接下來我會派人去幫你們脫離長生教的追蹤,然后來與我們見面。”
說罷后,他直接就當著仇飛白的面,聯系唐登。
“唐登,你去幫仇先生他們一下。”
“是!”唐登應了一聲,然后一揮手,令身邊的手下各自準備,然后自己獨自起身往仇飛白等人藏身的房間而去。
一路上輕松自然,像是一個從外面回家的學生一般。
仇飛白等人也發現了唐登的身影,不過看了一會并沒有在意,他們并不認為一個普通的學生會是靖夜司的人。
砰砰砰!
直到他敲了敲房門,仇飛白等人開門后,才豁然發現,他就是陸青口中的唐登。
五人將他請至屋內,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卻發現無論怎么看,他都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模樣,沒有半分修為在身。
但既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且面容平靜,又豈能真的是普通人?
“唐…”仇飛白看著唐登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
他心中暗自嘆息,沒想到他堂堂的人仙,在副本中引得龍王追殺的五龍上人,竟然也會有如此拘束的一天。
只是副本中敖遂再強,他也可以將其當做游戲Boss,打不過只要躲的過也就是了。
茫茫東海總有可躲的地方。
然而面前這個人雖比不得敖遂,但在他看來,其所代表的卻比東海龍宮更加強大。
“直接叫我唐登就行。”唐登微微一笑,看了幾人一眼后道:“接下來諸位就隨我離開這里吧。
之后的事自然由我們來處理。”
“好,那就麻煩你了。”仇飛白干脆的點點頭。
唐登從懷中摸出五張符箓遞給他們道:“激活就行。”
仇飛白等人接過手來看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張遁符,當即以法力激活,被其包裹在其中消失不見。
獨自留下的唐登環視了一眼四周,輕聲說道:“接下來就趁機先將追來的幾個臭蟲抓了吧。”
過了一會,一個身穿西裝、帶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和一個身穿長裙、略顯親切的女子。
兩人帶著一群手中拿著小旗子的男男女女往這個小區而來。
臉上露出一副親切的笑容,口中說道:“接下來咱們就要到前面的金芙蓉小區,看望一下住在這里的孤寡老人。
為他們提供一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