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君點點頭,伸手一點,四周元氣匯聚凝成一顆種子落在孫雨薇身下,頃刻間開出一朵碩大的蓮蓬,將其托了起來。
護住她的無韻寶珠察覺到有能量波動,但卻沒有發現有什么攻擊的力道,找不到反擊的頭緒,當即化作一個乳白色的護罩將孫雨薇護持住。
“安靜!”正當場面越發慌亂,靈機和文君要帶著孫雨薇離開時,突然一聲洪亮的聲音,將賭坊內的嘈雜聲壓倒。
兩人轉頭看去,只見有一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中年人,帶著三五個人出現在正堂“賭”字掛牌之前。
四周混亂的景象,也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唐老板!”“唐老板!”回過神來的賭客和護衛等人,見到此人紛紛開口叫道。
其正是這緣來賭坊的大老板,唐圓。
名字取得十分圓潤,但其身材卻一點看不出來,且行為處事也以狠辣而出名。
因這性子不適合出面做生意,因此他一直都是躲在幕后,這次也實在是見場中鬧的有些不像樣,這才出來的。
“這次擾了大家的雅興,是我緣來賭坊不對,不過這些不是自己的東西還是留下吧。”唐圓說著一揮手,所有被賭客藏在懷里的珠幣都飛了出來。
他身旁一個拿著算盤的老者,伸手將其接住收了起來。
“當然,唐某也不是要不講理的人,待我厘清了其中緣由,自然會將大家的損失補償。
不過今日卻是不得閑了,還望諸位海涵。”唐圓說著團團一拱手。
見識過唐圓手段的老顧客當即笑呵呵的應了下來,然后轉身離開。
而一些來的少,或者首次來的,剛要開口就被唐圓兇厲的眼神嚇住,諾諾的說不出話來,只好甩袖離開自認倒霉。
正當靈機和文君兩人要帶著孫雨薇離開時,唐圓突然開口攔住兩人,“兩位,您們的同伴把唐某的場子搞得一團糟,不說句話就離開有些說不過去吧?”
“怎么?我這姐姐賭的累了,想要歇歇都不行,非得要逼著她繼續賭?
不賭就要動手,這還不許人還手的嗎?”靈機的身形一頓,眼中詭異的光芒如波流轉,背著他漠然的道。
他和文君兩人早就發現了孫雨薇的異樣,不過在靈青不出手的情況下,他們倆就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她,防止她出意外。
因此,這場混亂的起因他們看的一清二楚。
“我的手下出手莽撞,事后我自然會處置,不過本坊今日的損失,卻要你們給我個說法。”唐圓說著一揮手,在混亂中只是受了些輕傷的護衛將三人團團圍住。
他身邊也走出來四人,來到三人跟前,一副請他們到唐圓身前的架勢。
“沒什么好說的,咎由自取罷了。”靈機越發漠然的聲音再次傳來。
聽到他的話,唐圓不由面色一變,圍在他身邊的四人也是身形微微一動。
然而還沒等他們有下一步的動作,靈機身上陡的一個彷佛剛在污泥里打過滾的豬頭人身法相。
甫一出現就噴出大量污泥沼澤向四周涌去。
那四人和一圈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污泥沼澤淹沒了。
唐圓見狀面色又是一變,感受著那污泥中惡毒的氣息,也不敢輕易的觸碰。
手中法訣變化,凌空打出,觸動布在坊中的陣勢,將其消弭。
顯露出身形慘烈的一眾手下,他打眼一掃,就見這些人身上仍舊附著著大量污泥似的毒光。
或是身上起膿包、流黃水,或是頭頂血云籠罩,或是心間青煙籠罩。
“好一個沒什么說的,好一個咎由自取。”唐圓嘴角一咧,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嘿然一笑道。
“那就別怪唐某不客氣了。”
他直接催使法力,運轉陣勢,將三人籠罩在內。
頓時靈機就見周圍空間變幻,三人從賭坊內來到一個灰暗的空間內。
隨著一聲聲嬰兒的啼哭聲,和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四周影影錯錯的有無數黑影徘回。
隨著一聲凄厲的叫聲響起,無數羊身人面、虎齒人爪的饕餮裹著灰黃色的霧氣沖了過來。
“哼哼!”
面對沖上來的饕餮,靈機身上的豬頭人身法相哼唧了兩聲,隨著他的動作也抽出一桿爪耙兵器。
隨著一耙打出,將沖上來的饕餮打的化作灰黃色霧氣。
然后長長的碓嘴張開勐地一吸,灰黃色霧氣一股腦的落在它的嘴里,連個囫圇都沒打,就消失不見。
然而,沖上來的饕餮似是無窮無盡一般,光是這毒豬法相無法將其完全壓制。
靈機一抖手將風火二氣棍抽了出來,晃一晃化作一丈長,碗口粗細,輪著圈的打出。
他也不走遠,只是守在文君和孫雨薇左近。
而文君則護持住孫雨薇,抬手十指連彈,一顆顆種子飛出,向四周落去。
這些種子無論是落在饕餮身上,還是四周的黃霧之中,不過頃刻間就生根發芽,長成一朵朵嬌艷的花朵。
當其盛開到極致時,又頃刻間枯萎凋謝,生出或三五枚,或七八枚種子,又重新種了下去。
不一會,四周就化作了一片鮮花的海洋,將這灰暗的空間裝扮的十分亮麗。
同時各色各樣的鮮花鋪陳開來,直向遠處蔓延。
在陣外操持著陣勢的唐圓見狀忍不住冷哼一聲,運轉陣法,將文君鋪陳的鮮花海分割開來。
又將靈機打散的黃霧趁其還沒吸收之際,以陣法收束了化作一個個更加巨大惡獸。
陣法本就是能借得天地之力,此時他賭坊中的陣勢乃是將整條街的力量都連為了一個整體,更積蓄了無數年的力量。
此時哪怕不強行借用別家的力量,光憑自家的積蓄他自信也能困得住任何人仙。
何況只是區區兩個毛頭小子、黃毛丫頭。
事實也是如此,他將這些污濁之氣化作惡獸之后,無論是靈機打起來,還是文君以花開頃刻奪其力量,都艱難了許多。
若是一對一兩人自然不懼,只是這一窩蜂的涌上來,很快的就又將兩人逼得僅能守住身前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