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小徒出手莽撞了,未曾想竟貿然用了雷珠,還盼元青小友無礙才是。”
靈青方才掃滅雷火的時候就知道張元青雖然嚴重燒傷、炸傷,但并無性命之憂。
然而他也惱他不知好歹,因此只是掃滅了雷火省的將其燒死,并沒有替他療傷的意思。
此時也不過說說場面話罷了,就連讓靈機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心中卻想著回去要好好收拾李青一番,竟然偷摸的將這種東西給了靈機。
你哪怕說聲,自己也好提前教教他什么時候該用,什么時候不該用啊?
這也虧了自己在旁邊,要不然這張元青怕不是要被燒死了。
自己是來送請帖,順帶揚威,但可不是來結仇的。
“無妨,元青被他父母慣壞了,也該吃些苦頭了。”張弘志只是擺擺手說道。
他煉劍術,這心中自有幾分豪俠氣,哪怕是張元青先挑的事,但若是贏了,他說不得還會回護幾分。
然而如今竟然輸給了一個孩子,那不僅是咎由自取,日后還少不了一頓懲罰。
瞥了一眼焦黑的張元青又說道:“遇著道兄還能留得一命,日后若是到了秘境之中還是這般,只怕就死無全尸了。”
他們這些年齡大些的,并不習慣稱呼時光碎片為副本,而是說秘境。
靈青聞言只是笑了笑,倒也沒說什么。
之后,張弘志讓張丹生帶著張元青回去療傷,又勒令張元泉兩人好好看守山門,事后再去領罰。
自己則伸手一引,向靈青道:“道兄請吧,天師已經在府中恭候道兄了。”
“請!”靈青亦是伸手一引,兩人相攜向山上走去。
這龍虎山福地果然不愧是天師府傾心所建,無論是景色還是元氣、道韻,比之嶗山都還要更勝一籌。
一路行來,就見山色青翠,清靜幽雅,樓臺縹緲,道韻悠長,風虎臥山林,云龍俯青天,端的是逍遙神仙府,清凈道人家。
一路上貪看風景,不一時就來到山腰處一座府邸前。
只見其與外界的天師府一般,腳下是一幅先天八卦太極圖,左右各有一只石麒麟。
其神情活靈活現,眼中有神光閃過,竟然是兩只活生生的異獸。
正門高大寬闊,其上有一幅匾額,上書“嗣漢天師府”五個大字。
在張弘志的帶領下,靈青三人進了門,穿過二門。
又繞過玉皇殿來到天師私邸,在其中見到了當代的天師,顯道真人張弘道。
只見其面容清瘦,身著明黃法袍,威嚴肅穆、睿智穎悟,一派雍容大度。
身上氣息淵深若海,眼中隱見五氣流轉,顯然一身修為不凡。
已然到了人仙巔峰,氣滿神生,即將五氣朝元的境界了。
其左右各坐著幾名身著紫色、紅色道袍的道人,年齡不等,大多都是人仙的修為。
“嶗山教靈道清見過顯道真人!”靈青先是沖著張弘道一拱手,然后又向兩側團團一禮道:“見過諸位道兄!”
“道友不必多禮,請坐!”
張弘道抬手虛扶一下,招呼靈青坐下后,打量了他一番笑道:“原就聽靈關道人說自己師弟如何了得,今日一見才知他竟還是謙虛了。”
“哪里,真人謬贊了!”靈青一笑道:“我嶗山教將于夏至之日開立教大典,欲要廣邀天下同道見證。
今掌教師兄特命貧道呈上請帖,屆時還望真人不吝撥冗出席。”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份請帖托在手中。
這時,一位站在張弘道身后,面容與張元青有些相似,卻更年輕、俊美些的小道來到靈青身邊。
只見其面若敷粉,唇紅齒白,長得男生女相,十分俊俏。
若不是靈青明顯能夠感知到他身上的陽剛之氣,都還以為他是個女子呢。
他微一拱手,雙手自靈青手中接過請帖,轉呈于張弘道。
張弘道接過手來,展開細細看了看,無非是些靈關道人邀請他參加大殿的體面話。
而靈青卻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小道身上,年紀輕輕不僅修為與自己相當也就罷了。
最讓他在意的卻是,其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息,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只是也沒等他細想,那邊張弘道已經將請帖合上放在一邊,看著他笑道:“靈關道人也真是的,說一聲也便是了。
還要勞煩道友走上一遭,老道屆時一定前往。”
“哪里,本就是應有之意。”
既然交了請帖,張弘道也答應了,那靈青此行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他便同張弘道兩人,自當年初學道,聊到道教的戒律,從靈關道人如何了得聊到現如今的天地異象,東拉西扯、天南海北的一通閑聊。
張弘道到底是自幼學道,道學淵源深厚,后來也也是機緣不淺。
然而靈青經過戰國副本,也是見識過諸子圣賢論道、講道的。
一時間,兩人倒是聊得十分投機,這也越發的讓張弘道感嘆嶗山當興。
雖是閑聊,但靈青也從中大致的了解到了張弘道的性情。
其人雖因貴為天師,時常一副威嚴睿智的樣子,但卻也不是拘泥之人。
思想豁達,性情安閑,顯然相比于一教教宗,更像是個逍遙散人。
且據靈青之前的了解,張弘道也是深居簡出,很少過問天師府的事。
基本上都是他的大兒子張丹龍、二兒子張丹鳳共同在操持。
后來聊得隨性了,這正式待客的正廳有些拘束,張弘道便提議換個地方。
靈青自無不可,當下兩人便移步靈芝園真武池上涼亭內。
眾人也都三人一伙,五人一伴各自星散閑坐其中。
只是靈機和文君兩人仍是孩子心性,陪著大家坐了這么久,心中已經感覺有些無聊了,開始心不在焉的。
張弘道見狀,便令隨侍他左右的那個小道說道。
“元白,你帶兩位小友也不拘在園中、山中的游覽一番。”
“是,爺爺!”這小道同是張弘道的孫子,名為張元白,聞聲拱手應道。
隨后便帶著精神一振的靈機和文君兩人出了涼亭,先是在靈芝園中閑逛了一番。
其中各種百花草藥錯落其中,倒是令文君頗為欣喜。
她本就對自然感知敏銳,后來又隨著許行修行,對于這些花花草草的也十分的喜愛。
“師妹若是有什么喜歡的,盡可采了帶走。”張元白見文君發自內心的高興,便開口說道。
雖說靈青與張弘道道友相稱,但張元白比文君還高了一個境界,自然不可能稱她作長輩,因此便同輩相稱。
“不用,我看看就好了。”文君沖他笑了笑,搖頭說道。
“那是,你也就只能看看了,像這么珍貴的東西,往日里你哪能見得到?”
正此時,一道輕佻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