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我就想退出江湖 “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我雖然之前未打理家中的生意,但耳濡目染這些年,也有所了解,豪生書局做東瀛漫畫做了近二十年,無論是不是被告上法庭,都要承認,從開始到現在,的確沒有付給版權方或者漫畫家一塊錢稿費,最開始是不知道如何付,后來知道版權,但因為香江不違法所以故意視作不見,現在人家找上門要賠償,天經地義。”楊思衡點燃一支香煙,看向會議桌前的岑耀泰等七家公司負責人:
“就像我老豆講的一句話,人家只是提告,最后裁決要法官來宣判,等法官宣判之后,如果覺得不公平,可以繼續上訴。”
“對方的辯護律師是大律師公會主席,連法官都是他學生,真的等法官開口,大家到時恐怕就是滿門抄斬。”海盜公司的老板瞥了一眼楊思衡,語氣不陰不陽的開口:“豪生當然無所謂,大家都知道豪生與大空現在關系…”
“喂!”楊思衡扭過頭看向對方:“你講話最好想清楚。”
“怎么!做過仲怕人講呀?”名堂公司的老板瞪著楊思衡,此時也開口說道。
本來這兩間公司沒有被列為被告,正暗自慶幸,結果突然晴天霹靂,得到消息,兩間公司被大空公司追加為被告。
兩位老板四處了解情況,最終得知,很可能是因為豪生書局的總經理楊清漪酒店密會盛家樂,用陪睡外加出賣同業為籌碼,換取大空公司對豪生書局的諒解。
不管楊清漪有沒有被盛家樂睡過,但海盜,名堂兩家公司卻真正出現在被告席上。
“再對我講一次!”楊思衡用手指著名堂公司的老板,開口低喝道。
“各位老板,冷靜些,事到如今,大家爭吵已經無濟于事,不如想想辦法,盡可能減少各家的損失。”岑耀泰開口,看向互相敵視的三人,笑著開口說道:
“豪生很可能也只是被大空公司利用,故意挑起我們內訌,如果我們真的繼續吵下去,那最開心的應該就是盛家樂。”
楊思衡煩躁的從會議桌前起身,環視了一圈,看向岑耀泰:
“這里很悶,我去透透氣,豪生不參與商議,但商議好可以打電話通知,如果需要豪生幫忙,只要不違法,一定會配合,畢竟大家做同一種生意。”
說完之后,楊思衡目光又轉向海盜,名堂兩間公司的老板:
“你們兩個,聽清楚,這件事豪生做得,你們講不得!不服氣呀!香江沒有侵權,但有走私,要不要我抓幾個江湖人去警署,讓他們講清楚你們兩家販去內地的走私漫畫生意,再讓我知道你們敢講我妹妹的風言風語,就等警察上門同你聊天。”
“警察威風呀?可以隨便嚇人呀!當心我去廉署…”
“夠膽去試下!”楊思衡瞪著對方,慫恿道:“去試下呀!看邊個先死!我不做差佬餓不死,但你不做生意,未必活得下去!”
一番話就讓名堂公司的老板低下頭,海盜公司的老板也扭過頭去,楊思衡這才拿起桌上的煙盒,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他本來就是替自己妹妹來這里參加討論,之前幾次這種幾間被告公司之間的商議討論,妹妹都被海盜,名堂兩間公司的老板攻訐,搞得沒等討論正式展開,自己妹妹就被氣的心態失衡,提前離場。
楊思衡這次替妹妹出席,本意也不是真的想參與討論,就是要恐嚇一下那兩個家伙,自己都快要幫盛家樂個撲街揸車,那撲街如果再敢對豪生書局索償,當心不用對頭暗算,自己這個保鏢先讓他人間蒸發。
直到走到電梯內,楊思衡才呼出口氣,煩躁的罵道:“叼你老母,我搞不定盛家樂個撲街,我還搞不定你們兩個屎忽!”
等楊思衡離開之后,岑耀泰嘆口氣,安慰了一下兩個被楊思衡罵到臉色難看的老板,隨后取出幾份《國民時報》,遞給在座的幾間公司經理:
“大空公司之前初審時,最大的助力其實是東瀛人,東瀛人用了請國際組織介入這種噱頭來幫大空公司施加影響力,不過現在,這種影響力已經蕩然無存,不瞞各位,這是天龍公司解決了這個最大的壓力點,而盛家樂也意識到這是我們在想盡可能削弱他的勢力,沒有東瀛人的施壓,首先法庭就不需要考慮國際影響,完全當做本港普通商業糾紛。”
幾份報紙在眾人手邊傳開,岑耀泰打開三版,指著盛家樂的照片:
“他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后,所以試圖補救,整個香江,與東瀛關系最密切的,就是南灣人。”
“他不會讓南灣人幫他出庭作證吧?”一個老板攤開報紙,看到報紙上盛家樂笑容燦爛的與南崇總會副會長張敬則的合影照片,嗬的一聲,朝上面吐了口口水。
岑耀泰目光溫和的看向眾人:“南灣人幫他出庭作證當然不現實,但可以收他的錢,替他重新去搭上其他東瀛人,他一定不會舍棄這種影響力,但恐怕很難再重現初審時的畫面,針對他的反應,我們只需要做兩件事,第一,讓鬼佬討厭這個人,英國人如果厭惡他,那他就很難生存,第二,香江要回歸中國,雖然現在是鬼佬話事,但鬼佬也要考慮內地的態度,我們應該把這件事從單純盜印侵權轉變成另一種矛盾,就是無法可依時,是該只聽鬼佬的話,還是應該多一種聲音。”
“那當然是多一種…”有一名老板說道。
岑耀泰打斷他:“我們要先聊第一件事,如何讓鬼佬討厭他,第二件事,要在第一件事做好之后再聊。”
看到眾人都望向自己,岑耀泰慢慢的開口:“各家現在有沒有雜志鋪貨?”
“怎么敢鋪貨?無論有沒有被列入被告,全都停工,本地漫畫生意最近漲了最少三成。”名堂公司的老板開口說道。
岑耀泰喝了口水,眼睛從左到右依次看過幾名老板:“在座各家都有自己的業務經理負責鋪貨,這些年業務做下來,手下都有幾十上百個可靠,并且能穩定銷售各自漫畫雜志的報紙檔,天龍,豪生,海豹更多些,大概一兩百家,我的意思,第一件事,就是讓報紙佬去港督府外請愿,理由是要吃飯,現在沒有漫畫雜志可賣,生意很差。”
“報紙佬請愿冇人會怕,搞不好港督一個電話,警察就全部拉走。”聽到岑耀泰說的第一件事居然只是讓報紙佬請愿,海盜公司的老板頓時沮喪的質疑道。
岑耀泰笑了起來:“普通報紙佬的請愿當然不行,我為何不提漫畫書店也一起去請愿,就是因為報紙佬身份特殊,各位不會忘記吧,報紙佬現在看起來雖然邊個都能做,但實際真的要講起來,是港督特許某一人群專營的生意。”
“麻風佬,肺癆鬼?”幾名年紀稍大的老板突然反應過來。
香江的報紙檔是需要申請報販牌照的,但從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報販牌照并非能隨意申請,當時為了減緩病院壓力,使一些喪失傳染性的病患重新踏入社會,這些報販牌照被優先發放給傳染病康復者,鼓勵他們自食其力。
但實際上,即便獲得了報販牌照,那些病患在肺癆或者麻風病的治療院,療養院等等地方被困養多年,早已經社會脫節,所以牌照申請到手,不等自己搞清楚如何開檔,就被各種社團找上門,丟給牌照申請人二三十塊錢之后,就接管對方的報紙檔生意。
畢竟當時廉署成立之前,很多報紙檔都兼營小包裝白小姐散貨生意,每日賣白小姐比賣報紙賺的要多太多,基本屬于當時人盡皆知的合法偏門生意。
如今報紙檔雖然不再算偏門,但仍然是很多擁有社團身份的中老年人在經營,真要讓一群有案底的社團老弱病殘去港督府前請愿,警察拉人絕對不會手軟,畢竟隨便一查身份證,都能發現有案底,就有帶走協助調查的理由。
可是岑耀泰這番話提醒了眾人,找一批名下登記報紙檔牌照的麻風佬,肺癆鬼去請愿,查身份證絕對清白干凈,警方就無從下嘴,協助調查也要等對方同意配合,如果強制拉人,就等著被提告,最主要麻風佬,肺癆鬼一個樣貌丑陋,一個弱不禁風,真要是敢動手,萬一當場倒下幾個,更是讓警隊吃不消。
“我的建議是,再聯系一些外國記者去現場拍照采訪,如果港督不開口,不妥善處理,報紙真的報出來,會讓港督更加難堪。”岑耀泰繼續開口說道。
海豹公司的老板輕輕扣著指關節:“但是有個問題,報紙佬賺不賺錢,與我們漫畫關聯不深刻,他們替我們出頭是不是有些…突兀?”
“每個報紙佬送一千塊,告訴他們,請愿只是兩件事,一是自己沒有漫畫周刊賣,收入減少,二則是為我們鳴不平,因為我們默默做慈善幫助他們多年,每年都會送些善款食物之類幫助他們這些額可憐人,而且把很多利潤都讓給他們,沒有我們,他們早就餓死,要把我們渲染成默默做善事多年的公司,只不過是因為香江無法可依,才落到被大空公司惡意吞噬的下場。”岑耀泰說道。
海豹公司的老板雙眼一亮:“如果是這樣,那就等于出現兩個形象,盛家樂,明明是香江人,沒有對行業做過有益的事,卻幫東瀛人惡意打壓本土漫畫公司,用所謂侵權借口強搶豪奪香江正當公司的合法收入,而我們也是香江人,卻用無法可定義的所謂侵權收入,幫助了很多香江可憐人,如果輿論起來,港督與法官也要考慮形象。”
“就是這樣。”岑耀泰信心十足的說道。
幾名老板面面相覷,之前盛家樂讓人打給他們,說不會索賠懲罰性賠償金,但對方萬一只是哄騙自己,真的開庭時,對方獅子大開口,自己也只能無力抵抗。
但是如果同岑耀泰這樣大家合力對抗,又都有些忐忑,畢竟黎紹坤,潘展榮一個下落不明,一個喋血當場,雖然沒有證據表明是大空公司指使,但大家都知道,大空公司不可能與他們兩人下場毫無關系,萬一自己這班人的舉動觸怒盛家樂,那家伙是條瘋狗,黎紹坤比自己這班人厲害不知多少,都照樣生死不明…
“只要輿論起來,就可以引起更多關注,而且我們有機會聘請前大律師公會主席李樞銘幫忙代理這件案子,他是唯一在法庭上,有可能壓制林卡迪的大律師,我咨詢過,李樞銘大律師的助理表示,如果輿論與民意偏向我們,那么我們就有很大希望不用支付所謂懲罰性賠償金。”岑耀泰點了一支香煙,看向眾人:
“是愿意束手待斃,被大空公司勾結東瀛人敲骨吸髓,還是鼓起勇氣放手一搏,各位的意思呢?”
------題外話------
本章為第十三位盟主加菲的微笑加更后兩更正在碼仍然保證三更,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