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我就想退出江湖 香江南崇總會是香江注冊的民間社團組織,其實與香江東瀛文化協會類似,都是受官方下轄的機構,只不過更便于展開交流聯絡等事宜,所以選擇用非官方機構名義運作。
畢竟如今南灣在香江的地位非常尷尬,首先,南灣在香江不存在任何官方機構,哪怕是提供辦理赴灣簽證,旅行咨詢,赴灣讀書等服務,也只能依靠注冊為商業機構的中華旅行社。
其實在中英敲定主權移交之前,南灣的中華旅行社還不覺得尷尬,畢竟之前內地在香江提供此類業務的也是一處商業機構,中國旅行社。
其次,英國人之前可以在這件事上選擇一碗水端平,但香江回歸日期定下之后,中華旅行社就頗為尷尬了,因為內地把之前中國旅行社負責的很多業務堂堂正正轉移給官方機構接手。
本就已經存在頗為尷尬的南灣中華旅行社,在中央聯合聲明簽訂這件事上,還要通過報紙表明一下態度,刷新一下存在感:英國人不守規矩,香江回歸也要考慮南灣感受…
英國不理會南灣也就罷了,最讓南灣中華旅行社無法接受的是,香江大多數人對他們在報紙上的發言反應頗為熱烈,有幾家報紙當時與南灣在香江的兩份報紙論戰,據說曾逼得當時中華旅行社的總經理私下爆粗口,大罵香江人是數典忘祖的歹狗。
南灣在香江的中華旅行社都成為大多數香江人的調侃對象,下轄的南崇總會自然工作展開也不太順利,只能依托在香江經商的部分商人,打著幫輔在港退除役官兵,振興兩地商事的旗幟騙些活動經費,偶爾南灣一些節日時,組織人手在香江聚會,拍照,登報向南灣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記得劃撥經費。
南崇總會副會長,中華旅行社聯絡組副組長張敬則在自己的辦公室內邊喝著茶水邊頭痛,因為按照舊例,下個月南崇總會要想辦法籌集一批錢款,購買醫藥,食物等物資,去探望在調景嶺定居的退除役老兵。
這筆錢款本該由南灣撥發一部分,再由南崇總會在香江本地通過影響力籌集一批,但是南灣近期發生了鐵路大罷工,先是鐵路司機要求加薪,南灣政府拒絕,隨后引起司機罷工,南灣政府看到大范圍停運,又忙不迭改口答應發放,看到政府這幅欺軟怕硬的嘴臉,隨后罷工群體迅速擴大至鐵路維修人員,行政甚至其他行業,政府又再度安撫。
安撫自然就是補發之前的延時工資且漲薪,財政支出已經比之前高出太多,所以本該撥給南崇總會用來刷存在感的這筆費用,南灣方面希望南崇總會動員一下心懷黨國的香江紳商,就地自籌。
張敬則很想質問對方,如果能就地自籌自己難道不會嗎?如今中英聯合聲明已經簽完,之前那些心懷黨國的紳商要么暫時觀望,要么就一頭投入內地懷抱,而那些自覺手上見過血的老兵出身,投身商海嶄露頭角的商人,更是干脆帶著財產跑去了歐美。
自己之前勸阻過幾名這些當年老兵出身,后來經商有成的商人,勸他們去歐美定居不如選擇去南灣投資,結果有些性格爽直的干脆開口:
英國人手里的香江如今都被收回去,南灣我看也守不住,搬一次就搬的遠些!
“喂,陳董好,我是南崇總會秘書處的方敏慧,這個月張會長…”
看到自己的秘書撥出電話沒有講兩句,就被對方掛斷,剛在臉上醞釀出笑容準備接過來展開談話,準備忽悠對方捐款的張敬則好像摘面具一樣摘下了笑臉,重新換上麻木,朝放下聽筒的秘書說道:
“再翻翻電話簿看一下嘛,不要擺出那個樣子。”
“他們講話很難聽哎。”秘書語氣有些煩躁的回了一句,隨后繼續情緒低落的低下頭,翻動聯絡用的電話簿。
“等你回南灣做上實權位置,到時他們就會來奉迎你啦?”張敬則安撫了秘書幾句,隨后轉過頭走出辦公室想要透透氣,可是走出門口,電話鈴聲就響起。
他轉過頭,看到秘書還沒有反應過來,皺眉道:“接電話啦,萬一是陳董剛才忙,現在打過來解釋呢?有錢人的愧疚時間很短的。”
“喂…哦,是的,您好,哦好的,您知道地址嗎?是的,好的,再見。”秘書接通電話,說了一堆讓張敬則猜不到對方電話來意的詞句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本來之前有些失落的臉上涌現出笑意:“組長,等下有人要來捐款哎?”
張敬則頓時雙眼亮了起來:“是喔?是南灣在香江的商人?”
“對方沒有講,只是簡單問了一下,說趕過來當面詳談。”
“那,那對方講捐多少呀?捐款數目不同,接待規格都不同啦?”張敬則對秘書問道。
秘書點點頭:“有講過,說考慮捐五十萬港幣。”
張敬則呼吸粗重的看向秘書:“干!讓人把待客廳收拾一下,早上你跟我在里面用的紙巾都還沒清理,通知報社,過來兩名記者幫忙拍照。”
彭玉樓駕駛著車,對副駕駛上抿起嘴唇正翻看報紙的盛家樂:
“老板,南灣人那邊,你有多少把握對方肯幫你搖旗吶喊?不過說起來,南灣在香江這邊的影響力也就只有兩家報館,和吊頸嶺那幾千名勉強存身的老兵,他們對你的鈔票一定感興趣,但未必肯幫你。”
“我知道。”盛家樂眼睛看著報紙上的新聞,嘴里說道:“引蛇出洞而已,幫不幫我無所謂,只是有些照片新聞拿出來給嚴森看到即可。”
彭玉樓微微點頭:“引蛇出洞?假的?”
“看到我走錯招,難道不要幫我把整件事坐實呀?順手人情總會做的。”盛家樂抖了一下手里的報紙說道:“我錯的越多,幫我的人會越少,英國鬼佬說不定都會離我而去。”
彭玉樓握著方向盤:“我前女友講過,呂志邦已經被黎家解除合約,我猜天龍公司新的代理律師,一定會是李樞銘,他同嚴森相識多年,亦師亦友,當然會幫嚴森,不過是幾時宣布而已,如果是李樞銘代理,那天博對陣的多半是區爵士,林卡迪大律師不可能出面,畢竟前任現任兩位大律師公會主席,不太可能…”
“我明白,鬼佬要顧全紳士臉面,我能理解,我也在想給林卡迪找個更體面的理由,只有鬼佬足夠體面,才會盡全力。”盛家樂理解的開口:“英國鬼佬,就是這幅嘴臉。”
彭玉樓也點點頭:“所以其實如果李樞銘宣布代理本案,那么那時就是嚴森認為我們拿不到懲罰性賠償的時候。”
盛家樂說著話,手提電話響了起來,大寶的聲音響起:
“樂哥,你交待的三件事搞掂兩件,口水叔那邊講寸賢可能仲要等幾日才能出面,你讓我幫忙找的那個姓涂的癲佬工廠主,說隨時都可以見面。”
“收到,告訴口水叔,當心餓死人,不要太殘忍。”盛家樂開口說道:“就這樣。”
等盛家樂掛斷電話,彭玉樓好奇的問道:“老板,當心餓死人是什么意思?老實講,我很少與江湖人打交道,都有些好奇。”
“你有沒有見過熬鷹?”盛家樂對彭玉樓問道。
彭玉樓搖搖頭。
“同熬鷹差不多,就是某處地窖內,懸空吊起一個狗籠,籠欄很細密,每個空隙最多只能伸出兩根手指,四面都懸空,人裝在里面,吊在半空,每日丟兩個饅頭在籠頂上,是他的食物,他需要很小心用手指甲慢慢去挖饅頭,才能挖到碎屑充饑。”盛家樂語氣平靜的說道:“如果一天挖不完兩個饅頭,會被電擊,饅頭不小心掉在地上,會被電擊,每天讓他重復一些內容,出錯,會被電擊。”
“哇,有些意思,不過這種生活,那種爛仔撐不住幾日吧?”彭玉樓聽完笑了起來:“餓都餓死啦?”
盛家樂笑著說道:“口水安排了醫生幫他注射補充營養,保證他不會死,老實講,他如果第一時間沒有自殺,以后會乖乖聽話的。”
“這是江湖人拿來對付對手的手段?”彭玉樓說道:“那都算是酷刑。”
“這是口水當年做老千時被他師父培訓時的經歷,他自述很管用的。”盛家樂說道。
彭玉樓吸了口涼氣,想不到那個口水居然還有這種殘酷經歷:“時機成熟,放他出來潑黎紹坤的臟水?”
“只是輔助招數,要看對方會不會上鉤,對方不上鉤,效果不大。”盛家樂幽幽的說道。
看到前方的奔達中心大廈,彭玉樓開口:“到了,南崇總會就是這里。”
望著前方高樓,盛家樂咂咂嘴:“如果對方不上鉤,我就只能跑去做綜藝節目一招,但那需要時間,恐怕時間上會來不及。”
兩人下車,走入奔達中心大廈的五層,對前臺說明來意之后,早就在辦公室內等候的張敬則馬上滿面春風的迎出來。
本以為會看到個一口閩南腔的老者,結果面前只有兩個不滿三十歲的青年,這讓張敬則有些遲疑,看向前臺人員,確定無誤之后才親熱的開口:
“盛先生是吧?我是南崇總會副會長張敬則,盛先生真是一表人才,請待客廳慢慢講。”
等報社的記者對握手寒暄的兩人拍了幾張照片,張敬則這才熱情的請盛家樂進待客廳內交談。
只是等盛家樂遞上名片,張敬則就感覺情況有些不妙。
“大空公司盛家樂,盛先生。”他看著手中的名片,感覺這幾個字有些耳熟。
旁邊秘書貼心小聲提醒:“東瀛文化協會。”
張敬則猛然回過神來,面前的青年就是東瀛文化協會內紛紛傳開,睡了今井忠男老婆,還特意拍照片送給今井忠男留念的盛家樂?
當晚的歡送晚宴,自己也收到了邀請,只是瑣事纏身,到場稍晚,抵達時晚宴已經結束,后來才了解到因為晚宴現場收到些不雅照片,導致歡送活動匆匆中止。
剛送走東瀛文化協會的副會長,就來南崇總會捐款,這是盯上了南崇總會的某位家眷?
對方到底是文化商人,還是身負任務,靠男色試圖摧毀香江各種外聯協會的牛郎?
“盛先生也是南灣人?”張敬則頓時警惕起來,臉上不動聲色的笑著,但此時已經把盛家樂默默劃入黑名單。
盛家樂笑著說道:“據我母親講,我父親可能是南灣人,因為生活所迫,拋下我母親去了南灣,失聯多年,杳無音信,我這次來捐款,其實是想要請南崇總會幫忙,看看是否能取得聯系。”
張敬則表面上一副理解的表情點點頭,這種事倒也不奇怪,滯留香江的老兵數目太多,之前也有過這種尋親的情況出現,有些老兵搞到些錢跑回南灣,丟下在香江的家眷不管不顧,但是之前來南崇總會尋求幫助的都是窮鬼,像盛家樂這種有錢人尋父倒是第一次,已經有錢,干嘛還要找那個拋妻棄子的生父?
對張敬則而言,尋父這個理由太蹩腳,盛家樂都不如說盯上南崇總會某個美貌家眷,所以故意找機會接近,更讓他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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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四千字我現在去碼第三更可能會有些晚,各位不如明天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