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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真神的誕生

  “歐陽,跟我們回去,我們可以幫你逃離這些人的追殺。”

  隨著歐陽隊長與槍叔、小林、豬仔、lucky姐等人急駛摩托,沖出了廢鐵城防線,前方扭曲的空氣下,秩序教會四大騎士也瞬間目光大炙。

  在如今混亂的局勢下,第一教士團信徒眾多,又借來了圖騰之力,最為可怕,但因為他們的教團長已死,這時剩下的人只是抱著強烈的復仇與毀滅意愿而已,而那些人數眾多,魚龍混雜的神秘組織,則消息并不靈通,行為混亂,因此可以準確把握局勢的,也只有此時代表了秩序教會的他們四個人。

  所以在白鬼騎士團出城,還沒引發其他人關注之時,他們便已經急急迎上前來,沉聲大喝。

  “甚至,就算回到了鐵誓城,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向主教求情。”

  “哈哈,到了這時,你們還跟我說這些?”

  歐陽隊長騎著摩托,沖在最前面,后面是兩兩分開的四位隊員,遠遠看著那四位大騎士,面露冷笑:“我如果真想加入什么教團,何必等到現在?”

  “跟他們相比,你們秩序教會給的待遇又能算是什么?”

  聽著這種囂引張的活語,那四位秩序騎士,凳是不由自主,選擇了片刻的沉。

  似于手區欠陽隊長說的這番話,就連他們也不能不認可。

  如今的白鬼騎士團只是在第三城防線的廢鐵小城偏居——隅,甚至都得不到太多同行尊重的小小治安官,而他們則是哪怕在第二城防線,仍然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秩序教會大騎士,雙方身份似于相差極遠,但一旦說起這些認真的話,就連他們自己內心里都覺得,白鬼騎士團有著他們不容小覷的曾經。

  “白鬼騎士團,曾經一力毀滅死亡教團,殺掉了死亡代理人的白鬼騎士團…..”

  那位年齡偏長,聲音蒼老的秩序教會老騎士,都忍不住沉聲低嘆:“沒有人會否認你們的強大,憑著以前的交情,我們也不愿太為難你。”

  “但是,你不該覬覦諾亞的力量。”

  “既然你選擇了成為諾亞代理人,那便只有加入秩序教派,否則便是與我秩序教派為敵….….”

  “哈哈哈…”

  歐陽隊長心里悲憤,暗罵著誰他媽知道我怎么就成了這破代理人?

  但是到了這時,氣勢最重要,他放聲大笑,喝道:“我知道,你們不惜以廢鐵城的安危做要挾,便將目的表明的很清楚了…”

  “只是,你們這一次,好像有些異常的貪心啊…”

  “難怪我那位老朋友,寧愿躲在廢鐵城守著神靈喪鐘,也不愿與你們同流合污…”

  “唰!”

  在歐陽隊長提到了他們表現出來的異常貪心時,這四位秩序教派的大騎士,明顯目光產生了憤怒的變化。

  尤其是聽到了歐陽隊長提到森森的爺爺,那位明明可以在秩序教會發揮更大的影響,偏偏只選擇了作為廢鐵城這種小地方的守城人存在的老鳶尾騎士時,心里這股子不愿被人揭穿的羞怒之意,更是讓他們的怒火騰騰上漲,同時向前沖來,厲喝道:“你這種沒有追求的人,也配說別人的理念是合污?”

  “哈哈…”

  歐陽隊長從銀色風衣之下拔出了手槍,迎著四個扭曲的黑影沖了上去,聲音響徹荒野:

  “老子確實沒有追求!”

  “但老子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哪!”

  聽著歐陽隊長的話,就連跟在了后面的槍叔與lucky姐等人,都覺得一陣激動,自血液深處泛起。

  跟著歐陽隊長,時常生氣,要防著他又做出了什么坑人的舉動,還要防著他是不是又要貪污掉自己那點可憐的工資。

  但是,總有些時候,這個老家伙異常的迷人啊….

  比如當他提起了自己的底限時…….雖然他的底限,已經被拉到了極低的程度,但畢竟一直都是有的啊!

  “希望你不要為了今天的決定后悔….…”秩序教會的大騎士聲音都不由得在這—刻弱了下去,仿佛唯有在歐陽隊長說出這些話時,他們確實連否認以及反駁他的底氣都沒有。

  但從形勢上而言,他們還是認為白鬼騎士團是錯誤的,甚至是愚蠢的。

  周圍,第一教士團的信徒,已經到了廢鐵城的三里之外,那巨大的血肉怪樹,沿途根須生長,不停的鉆進一個又一個人的腦袋,而這些人則在同一時刻變得木訥,成為了血肉巨樹的追隨者,他們的生命力量,被血肉怪樹汲取,變得更為高大,鮮艷,高達百米,一點一點,蠕動向了廢鐵城的方向。

  四面八方的神秘家族,也有一些近處的,看到了沖出城來的白鬼騎士團,呼哨著圍攏過來。

  “保有一點底限還是很好的啊…”而歐陽隊長看著這些潮水一般向自己涌了過來的惡魔影子,則是低聲嘆惜:“好處就在于,當別人打破這底限時,做什么都可以理直氣壯。”

  “老槍跟著我上。”

  聲音低沉到極處時,他又猛吸一口氣,大聲下令:“豬仔在周圍警示。”

  “小林lucky,幫我畫出召喚密陣。”

  就連他,在提到了這密陣時,都停頓了一下,然后毅然宣布:“畫出第二種。”

  “什么?”

  槍叔等人,聞言皆是又驚又喜。早先在趕赴諾亞與現實的接入點,提前畫出密陣奪取優勢時,他們就問過隊長,究竟要畫哪一種,歐陽隊長命他們畫了第一種。

  也就是他愛情惡魔體系的密陣。當時這些人心里還有些失落來著,尤其是小林,他其實一直期盼著畫第二種。

  但如今,忽然得到了歐陽隊長的命令,真的要畫第二種了,他這—顆心臟,也不由得跟著嘭嘭直跳了起來。

  終于又要看到那個畫面了嗎?

  “荷荷荷…”

同樣也在他們心驚激動之時,他們已  經與中過來的秩序教派大騎士沖撞到了—起,歐陽隊長從摩托之上飛身而起,象牙柄的手槍直指那位秩序教派的老騎士,而槍叔則緊緊跟隨著歐陽隊長的身影,雙手松開車把,握住了雙管獵槍,精準的幫歐陽隊長盯著每一個有可能會在他身邊出現的破綻。

  而另外一方,豬仔則狠狠咬緊了牙關。

  他的眼睛里,忽然有熊熊的惡焰迸濺,這仿佛是來自于眼睛深處的惡焰,濺到了外面。

  旋及,他身邊全都是滾滾惡焰,而他的身體,則在這惡焰之中,不停的膨脹,身軀急速的生長到了三四米的高度。

  那輛軍用摩托,瞬間便被他的身軀壓垮,旋及被惡焰燒盡。

  而他的身體,則是狠狠的從正面撞向了四位秩序騎士,如同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撲向了他的獵物。

  “身披地獄火的死亡惡魔…”

  就連秩序教派的四位大騎士,都在這時忍不住發出了感嘆:“歐陽這樣的人,究竟何德何能,連這種怪物都愿意追隨他?”

  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其中一位騎士嘆惜著,將一截白色的骨笛拿了出來,湊在嘴邊,嗚嗚吹響。

  奇異而古怪的笛聲忽地拔高,又快速的下沉,最后時,居然聲音都已消失,但笛聲還在,只是在以一種超過人耳的頻率向周圍散發。

  那些麻木而空洞的生命教團成員,被這種聽不見和笛聲影響,仿佛心里都生出了絲絲的異樣。

  更加憤怒,大步的向前方涌來,就連那些從他們的腦海里生長出來的血肉怪樹,也隱隱有種失控的癥狀,撲向了白鬼騎士團。

  笛聲繼續傳播,更多的神秘組織受到影響,竟是直接沖向了廢鐵城。

  整片戰場,如同一固正在積蘊著力量的火山,雖然即將爆發,但畢竟還沒有爆發。

  并且隨著白鬼騎士團出城,這座火山積壓的力量,也還隱隱有著被轉移方向的可能,但如今,卻忽然被骨笛的聲音引爆。

  快速失控,并層層疊疊的爆漲。而另外三位秩序大騎士,則已隱隱分呈了三角形狀沖向前方。

  開始有無形的鐵鏈影子,從他們彼此之中出現,一尊若隱若現的虛影,被鐵鏈纏繞,浮現于半空之中。

  “歐陽已經猜到了一些真相。”

  無法形容他們這一刻的心情,只有些許帶著無奈與悲哀的心聲回蕩著:

  “既然他能猜到,別人也會猜到。”

  “基金會,恐怕也會很快就察覺到一些真相…”

  “那就不必再猶豫了,秩序教派的計劃已經推進到了這一步,便讓這個世界知道又何防?”

  “讓這世界見一見真正的神…”

  “歐歐陽,我們都知道你的可怕,但故意離開漩渦中心三年時間的你,根本不知道,這世界已經變成了什么樣子…”

  “我們,已經創造出了自己的神明!”

  “而你,以及無法避免被波及的廢鐵城,則會是真神的第一個祭品!”

  “為了隊長,我也愿意沖進流浪教會的死亡祭壇,為他暗殺那位死亡代理人。”

  廢鐵城中,白頭發的年輕人,仿佛漫無目的一般的行走在了街道之中,他看著周圍的城市居民,一個個因為突如其來的白化病而感受到驚恐,表情似乎異常的陶醉,但是這種陶醉深處,卻總是可以讓人感受到他若有若無的痛苦與絕望,如同無聊的小孩,需要不停的說著話,來填補自己內心的空虛。

  “但是隊長拋棄了我。”

  他看著這廢鐵城里并不怎么繁華的街道,仿佛在為什么抱著不平。

  “我明明沒有做錯什么,我只是想要快點晉升,好跟上他的腳步,幫他做更多的事情而已…”

  “但為什么,他就一定不肯要我?”

  在這種偏激的心態里,他甚至開始討厭起了廢鐵城,因為連這種破爛的城市,都可以讓歐陽隊長不惜拿命來保護。

  連這些骯臟愚昧的普通人,都可以得到歐陽隊長的認同。

  但自己偏偏被拋棄,是因為自己連這些人都不如嗎?

  越想越痛苦,甚至委屈,他那白到詭異又耀眼的皮膚,如同變得透明,白色的頭發,都飛揚了起來,絲絲縷縷的惡魔力量,滲入整座城市。

  “我要讓你明白,只有我,才是白鬼騎士團的第六人。”

  “你不要我,那就永遠也找不到替代我的人!”

  “因為我,才是真正有資格追隨你的人啊…”

  瘟疫惡魔的力量伴隨著他的憤怒,滲進了廢鐵城的大街小巷,狂風一般卷向了每一個懵懵懂懂的人。

  “太過分了…”

  而在此時,葉飛飛幾乎被氣的哭了。

  她看到了那些驚慌失措,拼命趕向醫院,或是在擁擠的路口絕望哭泣的病人,那些人身上,都有著大片的白斑,而且這種癥狀,還在不停的惡化。

  哪怕真正開始進入這個圈子時間不久,她也看得出來。

  這座城市里作亂的惡魔力量,并沒有隨著隊長的出城而削減,反而愈發的兇猛。

  惡魔!

  如果在之前,葉飛飛還不夠了解惡魔的含義,那在這一刻,她看著痛苦的人群,開始對這兩個字有了清晰的認知。

  “瘟疫惡魔。”

  董芽芽的爺爺董安林,目光閃爍,作出了自己的判斷:“這是有瘟疫惡魔正在城中作亂。”

  “瘟疫惡魔擁有將一種疾病種在自己的身體里,不停的強化,強化它的傳染性,嚴重性,并且用它來害人的能力。

  據說—些強大的瘟疫惡魔,甚至可以通過這種傳播的疾病,研制出一種不死的方法,只要將這種疾病傳播到其他人身上,那就算他本體死了,也可以借助這種疾病,在他人體內復活。”

  “但能夠研究出這種方法的人,都太恐怖了,不,是太瘋狂了,不知要害死多少人才能成功…”

  “歐陽他們出城,恐怕也是為了將這個家伙引出去,可惜歐陽高估了這個人的下限。”

  “這個人根本就是要毀掉廢鐵城,甚至,殺光所有人!”

  “那你可不可以幫他們…”

  葉飛飛有些祈求的看向了董安林:“聽小衛說,你是生命惡魔,死人都能救得活…”

  “我也救不了這么多人啊…”

  似乎經過了星城一行,再加上如今看到了白鬼騎士團出城的模樣,老董也有些受到影響,不像之前那么陰損。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葉飛飛的身家,給了他一種天生的壓力。

  愁眉苦臉的道:“我們生命體系,確實可以通過傳遞生命力量的方式,幫這些人續命。”

  “但是,只是續命而已,我們生命惡魔并沒有消除疾病的能力。”

  “這些疾病,就像是在一只水桶上面開了一個洞,我們可以不停的把水續進去,但卻無法阻止這個桶里的水不停的從洞里流出來…..”

  “那怎樣才能幫到他們?”

  葉飛飛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起了以前魏衛幫她解決詛咒惡魔時的事情:“找到源頭可不可以?”

  老董臉色陰沉的搖了下頭:“同樣也沒用。”

  “瘟疫惡魔的能力一旦釋放,就算殺掉源頭也沒有用,因為,疾病已經開始傳播了…”

  “那我總要做些什么…”

  葉飛飛焦急的說著:“我已經轉正了,lucky姐說在我正式轉正的時候開始,我就有責任保護他們了…”

  “我不能什么也不做啊…”

  “或許…”

  在這焦急又偏偏迷茫的時刻,董芽芽握了握小拳頭,忽然道:“或許我可以做點什么…”

  “喻!”

  葉飛飛和老董的眼神,同時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她。

  董芽芽看向了周圍深陷恐慌之中的廢鐵城居民,道:我可以感受到這些人的命運走向,在這樣巨大的恐慌與災難前,有太多人的命運,會在同一時刻走向深淵,或是就此終結,這就形成了大型的命運斷涯,我…我可以試圖感應到這種命運斷源的走向,并且找到可以影響這種命運斷源的關鍵點….…”

  “但是….”

  她說到了這里,心里又忽然有些恐慌:“這種命運斷涯擁有極大的不確定性,我們自己的命運也有可能被卷進去。”

  “或許,我們可以幫到其他人,扭轉命運的走向,或許,我們也會陷入斷涯。”

  “那也要做啊…..”

  葉飛飛立刻握住了董芽芽的小手道:“芽芽妹妹你幫我,大不了你找到那個關鍵點,我自己過去好了…”

  “這…”

  董芽芽還在猶豫。

  但葉飛飛在這一刻,也終于做出了一個有嗓于她平時原則的決定:“芽芽妹妹,我可以向你支付傭金的…..”

  董芽芽瞬間驚了:“多少?”

  這一問倒把葉飛飛整的有點不會了,一時不太敢確定:說多少才能算多?

  “我卡里只有二十來萬了…..”葉飛飛有些底氣不足的說著:“但是我…”

  “二十萬!”

  董芽芽一下子目光就閃亮了起來,猛得握緊小拳頭:“這任務我接了。”

  老董這一會都驚住了:“那我也去行不行?”

  “我都不用這么多,兩萬就夠了…”

  “啊?”

  葉飛飛也大感意外。

  她本來想說,自己國為接收父親贈給自己的那些嫁妝什么的,把卡里的錢花出去了不少,現在是最窮的時候,卡里只有二十萬。

  如果他們嫌少,自己再向父親要個幾百萬也可以,沒想到…

  …內心里一下子有些感動了,這對爺孫內心里其實還是善良的吧?

  他們要錢只是個幌子而已,本意還是想幫自己的。

  不然,怎么可能會有人把二十萬放在眼里呢?”這財大氣粗的傻妞啊…”

  而老董和董芽芽也正滿心驚喜的對視了一眼:“這活不給錢我們都得干,不然那位特別調查員不知如道怎么折騰我們呢…”

  “她居然還一口氣拿出這么多?”

  很快,交易完成,三個人帶著些信心不足,但又意愿強烈的情緒,走向了命運的路口。

  “這么多人?”

  魄衛和老烏鴉帶領的小隊,來到了廢鐵城,不,甚至距離廢鐵城還有著十分鐘路口時,就已經看到了這混亂的場面。

  前方,如同形成了一片戰場。

  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影,以及扭曲的怪物,槍聲響動,慘叫連連。

  廢鐵城的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個由瘋狂的信徒與扭曲的怪物形成的巨大漩渦,這個漩渦。

  如同擁有了自身意志的龍卷風,正在緩慢的向著廢鐵城方向移動,其中最前方的一部分,已經影響到了廢鐵成,而在漩渦的中間,則明顯有人極力的向外推動,試圖將這場惡魔龍卷風,推離廢鐵城的方向。

  可這明顯是無力的。

  混亂與災難膨脹到了一定程度,本身便倬是有了自己的規律,無法有效的轉移與阻止。

  “這些人都瘋了…”

  老烏鴉憤憤的大罵:“他們是真的在進攻精神壁壘!”周圍眾隊員們,同樣心里憂心忡忡,他們是過來執行特別任務的,日的只是為了抓走某個家伙。

  但眼前的場面,卻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是在面臨一場戰爭。

  “隊長,我們該怎么做?”

  有人焦急的開口:“我們擅長的是抓捕與斬首,甚至通過消滅惡魔樂園的源頭,來清理掉蔓廷的惡魔力場。”

  “可這一次完全不同…”

  “這是人禍啊…”

  “這么多人都像是瘋了一樣沖擊廢鐵城,我們怎么阻止他們?”

  另外一位隊員則快速清理物資,道:“無論是彈藥還是一些特殊制式武器,我們都嚴重不足。”

  “就憑我們現在的火力,恐怕全打光了,都解決不了百分之一的人,”

  老烏搗也一時沉默,對這樣的場面,他也一直沒有很好的方法。

  他確實打定了主意過來支援廢鐵城,但是,他們可以支援一場高端但小型的對抗,可如何支援這片戰場?

  “他們確實瘋了。”

  一邊安靜抬頭,看向了這片戰場的魏衛,感受著眼前的混亂,可這片混亂區域里,不停散發出來的血腥味,仿佛內心里有什么東西被喚醒,聲音低低的說著:“這些瘋狂的信徒,做事從來都不考慮后果,他們只索拜惡魔,一切都以惡魔的指令為宗旨,不知恐懼,不如疲倦,也從來不關心結果…””

  老鳥鴉憤憤的看了他一眼:“訓練營的時候又不是沒教過,瘋狂的信徒永遠都是我們最大的敵人,還需要你說?”

  “我只是意識到了怎么解決他們而已。”

  魏衛轉頭向著他笑道,一點脾氣也沒有:“隊長你需要我的建議嗎?”

  老烏稿的脾氣少了很多,道:“你說。”

  “其實對付這些人很簡單。”

  魏衛溫和的笑道:“讓他們感覺到恐懼就可以了。”

  “他們堅信自己崇拜的神最強大,為了得到神的認可與惡賜,漠視了一切的底限與原則,良知…”

  “那我們只需要讓他們絕望,讓他們感受到,比他們對神明的墩畏,更強烈的恐懼與絕望,就可以解決這所有的問題了…”

  “啊…”

  老烏鴉忽然轉過頭,看著魏衛臉上那熟悉的溫和笑容。內心里,忽然一陣幽幽發寒。

  倒是旁邊的隊員,終于忍受不了魏衛這種說著毫無意義大道理的樣子了:“這樣的話誰不會說?”

  “我們需要的是建議,不是這種耍狠的話…”

  “我說的就是建議啊…”

  魏衛笑著看向了他,道:“他們良狂到進攻精神壁壘,瘋狂到不知進退,那就,把他們全部殺光就可以了。”

  那位隊員身體猛得抖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魏衛:“你是認真的?”

  “你們彈藥不足是嗎?”

  魏衛則根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提起了人頭掛件,只見它毫無表情,便捏了捏它的腮幫子。

  人頭掛件不情不愿的嘀咕了一聲,然后張大了嘴巴。

  嘩啦啦…

  開始不停的有子彈從它嘴里吐了出來,一顆一顆,綠魔,青頭鬼,紅天使,甚至還有幾顆惡魔小南瓜…”

  這些子彈仿佛無窮無盡,很快便在地面上堆成了小山似的。

  周圍眾隊員看得眼晴都直了,老烏鴉更是嚇了一大跳:“臥槽,你從哪里搞來了這么一大批軍火?”

  魏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借給你用,要還的。”

  老烏鴉立刻覺得有哪里不對,魏衛則急忙打斷了他,道:“隊長,你現在發展前途這么好,不至于借了老隊員的東西卻不還吧?”

  老烏鴉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點了下頭。

  “好了…”

  魏衛將子彈都例了出來,甚至懶得去計算,便又收起了人頭掛件,握住了摩托的車把,覆蓋整輛摩托的血絲,開始興奮的蠕動。

  “隊長,我們該挑選自己的日標了。”

  老烏鴉看著地上的那一堆子彈,仿佛沉默了片刻,忽然低沉的咒寫了一聲:

  “媽的,我難道還比不過這么一個瘋子?”

  說著,他恨恨看向了魏衛:“以前在訓練營時,明明各訓練課程都做得不比你差,但總是感覺比不過你。”

  “可無論如何,這一次,我要你心甘情愿叫我一聲隊長。”

  魏衛笑道:“好的隊長。”

  “把你心里那個‘副’字給我拿掉。”

  老烏鴉罵了一聲,大聲下令:“所有人,立刻收起這些子彈,一分鐘之內分配完畢,然后立刻開始支援。”

  “記住,我們從那個最狠的開始。”

  魏衛忽然之間笑了,仿佛又回到了在訓練營時,第一次進入秘宮戰場的模樣。

  那時大家都是新人,都會感覺害怕,唯有自己,在進入訓練營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忘記了害怕的滋味。

  所以,在那些同學們眼中,自己多少也是有點不一般的吧?雖然,最后的結業評價,自己只是A,但其他人最少也是A,或是A。

  “呼…”

  沒有等待老烏鴉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魏衛驅動了促紅摩托,帶著凄厲的血色影子,瞬間切入了這片混亂的戰場之中。

  或許直到此時,老烏鴉以及他的隊員們,還以為自己那只是一個略帶夸張的狠話。

  但魏衛已經決定開始執行這個計劃。

  仿佛也是因為這一刻信念如此堅定,他的視野飛快變成了紅色。

  精神世界,居然在這一刻分成了鮮明的兩邊,一個是眼前晃動的人群,與猙獰的惡魔身影,另外一個,則是幽暗陰沉的血海世界。

  此時,血海世界里面,第五個受刑的巨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身邊彌漫著的血色霧氣也已經解開,只看到一柄劍,直直的刺入了他的心勝,使得他表情,痛苦而又恐懼。

  麻木的雙唇微微顫動,無窮的囈語回蕩在魏衛耳邊:我終將以劍洞穿你的心臟。

  只因那日夜嚎哭的聲音縈繞耳邊。

  飛翔的惡魔被撕去翅膀,

  與我同跪于燃火的十字街頭,向無辜的羔羊懺悔…

  囈語響起之時,血海忽然開始翻起滾滾的浪花,一個血紅色的影子浮現出了海面。

  羊臉惡魔主動出現,眼睛已即將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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