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全軍出擊,三路齊推,中路英雄...不,中路領軍大將正是大唐齊王,并州總管,鎮北將軍,李元吉是也!
見鋪天蓋地的唐軍沖來,薛舉仰天大笑,這特碼是老天助他啊。原本他被李世民的龜縮戰術打的一頭惱火,沒想到這時候李世民染疾返回長安,天助他破唐軍!
“傳令,命宗羅睺率領三千騎軍繞過折墌城,襲擊唐軍右翼。”
“是!”
“命翟長孫率領刀盾兵正面迎擊!”
“遵命!”
十萬西秦兵馬沖向唐軍,刀盾兵為第一道進攻線,他們面對唐軍的精銳騎兵,在翟長孫的率領下英勇對敵,強行擋住唐軍的鐵騎洪流。
殷開山看著戰陣中橫掃四方的翟長孫撇撇嘴,大吼道:“敵人悍不畏死,吾等亦不落人后,隨某殺!”
他揮舞著大刀沖向翟長孫。
翟長孫早就發現殷開山,就等著他主動殺上來。
“狗賊,來的好!”
翟長孫雖然被薛舉任命為內史令,但他不是文官,他是武人出身,武藝不俗,自然不慫殷開山。
倆人戰成一團,馬槊寒光,殺的難解難分。
殷開山微微驚訝,這西秦土鱉看身手居然不弱。難怪秦王不準他們擅自出擊,好家伙,西秦果然不是什么下三濫的對手,不能小覷之!
“殺!”
馬槊橫擊,翟長孫和殷開山交手數十招,互相都不能奈何對方。
“來者可敢報上姓名!”
“有何不敢,某乃殷開山!”
“殷開山,我記住了。”翟長孫馬槊一指,“再來!”
殷開山拍馬沖上。
此時,李元吉已率領中路兵馬沖向西秦軍本陣,他的對手不是別人,正是薛舉長子,西秦太子薛仁杲!
薛仁杲打遍西秦無敵手,號稱萬人敵。
李元吉腦子雖然不好使,但是武藝在李氏四兄弟中絕對不弱。
不過,這次他遇到對手了。薛仁杲腦子同樣不好使,為什么這么說,因為這屌人經常濫殺無辜,抓住敵人不是分尸就是炮烙,惡毒狠辣是對他最好的形容。
相比較而言,李元吉居然算是個好人。
兩人在陣中交戰,李元吉與其對殺十余招,雙臂被薛仁杲震的酸麻無比。
“哈哈,小李賊,再來!”
薛仁杲就是個神經病,戰斗狂人,打起仗什么都不管,誰敢攔著他直接一馬槊砸死。縱馬沖向李元吉,薛仁杲誓要打死李元吉,以泄長安被李淵占據之仇。
這時候,李元吉再沒腦子也知道自己打不過薛仁杲。他想搖人來GANK薛仁杲。
但是,屈突通卻忽然斜殺入陣中。
“大王,賊將宗羅睺率領騎軍襲擊右翼,后方大亂!”
“你說什么!”李元吉大怒,“你干什么吃的,怎么沒擋住!”
屈突通真想一刀捅死李元吉,瑪德,明明就是你自己排兵布陣的,右翼被宗羅睺襲擊,這也能讓我背鍋?
“大王,快撤吧!”屈突通雖然心里恨不得宰了這個傻逼,但他是大老板兒子,只能忍著怒氣勸說。
李元吉狠狠瞪他一眼,“沒用的東西!”
屈突通氣的臉頰發紫,哆嗦著白胡子,終是一句話不敢反駁。
在屈突通、殷開山、竇軌等人保護下,李元吉從折墌城逃脫,但是四萬唐軍卻是傷亡慘重,甚至陣亡一名總管,劉弘基、李安遠力盡被西秦俘虜。
武德元年八月中旬,唐軍在折墌城大敗,四萬兵馬傷亡殆盡,損失慘重無比。
薛舉趁機一舉占據涇州,兵鋒直指京兆!
消息傳回長安,京師震動!
這是李淵起兵以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戰敗,還是在大唐立國之后的第一場戰爭。
“你在贛神魔!”立政殿內,李淵紅著臉,粗著脖子,看著下方跪著的老四李元吉,“秦王不是告訴你,不要擅自進攻嗎!你為什么不聽!為什么不聽!”
那歇斯底里的吼聲,聽的李建成頭皮發麻,他擔心老李暴怒之下上去甩李元吉倆耳光。
李世民臉色略微蒼白,低著頭一副病怏怏的摸樣。
李元吉委屈道:“父皇,這都是殷開山和劉文靜的主意,兒臣也不想啊!”
納尼?
李世民微微抬起頭,錯愕的看著老四。這和他計劃的有些不對啊,怎么是殷開山的主意?
聞言,李淵決定給李元吉一個狡辯的機會。
“說下去。”
李元吉哭喪著臉,“兒臣也不想進攻薛舉,但是殷開山說我們可以故意泄露秦王染疾的消息,引薛舉進攻,然后反擊。劉文靜也是同意這個計劃,兒臣這才無奈答應進軍。”
李世民目瞪口呆,房喬算來算去,唯獨算漏老四的厚顏無恥。可他轉念一想,到底是老四無恥,還是殷開山暗示的太直接?
他忍不住道:“元吉,你才是一軍主帥,怎么能沒有自己的判斷就聽信他人呢!”
“秦王別忘了,你走的時候讓劉文靜和本王一起主持軍事,劉文靜也可以做主!”李元吉面對老李唯唯諾諾,面對李世民則嘴硬無比。
“你!”李世民怒道:“身為一軍主帥,你卻輕敵冒進,招致大軍慘敗,還敢狂言!”
“是劉文靜和殷開山的主意!”李元吉反駁。
不管李世民怎么說,李元吉一口咬死就是殷開山和劉文靜蠱惑他這么干的,反正他沒錯。
李建成聽見他扯著劉文靜不放,忍不住道:“四弟,劉相國素來穩重,怎會如此大意。”
言下之意,老四,老劉是自己人,你AOE是不是打的范圍太廣了。
“太子的意思,是本王污蔑劉文靜嗎?”李元吉不高興的反問。
李建成皺眉,正想開口說話,老李卻厲聲打斷:“夠了,吵來吵去有什么用!”
他最近的心情很不好,原本山南道那邊進展迅速,楚王給他開疆拓土,他應該非常高興。但是美中不足,獨孤懷恩和獨孤修德的小動作讓李淵覺得吃屎一樣惡心。
李智云給他的密報提到的王德發,回到長安就變成一具死尸。獨孤修德給的理由是‘憂患驚懼而死’。
老李想發作,但是偏偏不能發作。裴寂說得對,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時候還不能和獨孤家鬧翻。
于是,他忍了。
可現在,大唐立國之后的第一場戰爭,居然慘敗,這讓他怒氣無處宣泄。
李元吉眼角含淚,跪伏在地。
“父皇,兒臣身為主帥,責任不能推卸,請父皇責罰兒臣,以示群臣。”
老李先前的咆哮,一是宣泄怒氣,二是苦于沒有背鍋俠。
但剛剛李元吉的狡辯,給他找到了背鍋俠。
這正是他所需要的,有背鍋俠,他就能給百官交代,這才是主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