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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南明離火,洞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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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家表弟已經拜師,他父母早逝,我只大他一歲,也不好管教太多。他若是下定決心,學神仙入山隱居,我還想著跟他解除婚約,再給你尋一份好的親事。你如何也學他那般,若真做了道姑,獨身終老,讓我如何跟咱們爹娘交代?」裘友仁道。

  裘止仙看似柔弱,實際上卻頗固執,只要是認定的事情,再沒有回頭的。

  「哥,我被妖人擄走一日,雖然表面上只說出去訪親,但當時那樣大的瘋狂將我卷走,附近十幾里之內的人只要不是瞎子哪個看不見?」

  「在他們眼中,妹妹已非完璧,誰家還肯要我?即便你多添嫁妝,求的人要,我嫁過去焉能好過?十里八村都戳我的嵴梁骨,除了一條白綾吊死在房梁上我還哪有其他活路?」

  「況且嫁一個村漢,不過幾十年歲月,容顏易老,歲月如催,到頭來終究是一個土饅頭。若是沒遇上徐真人也便罷了,既然有這番仙緣,我絕不能放棄。」

  說到這里,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袖底拿出一把剪刀放在雪白的脖頸之間,「哥哥允我便罷,若不允我,橫豎將來要憋屈而死,不如現在就來個痛快!」

  裘友仁趕緊把妹妹抱住,勸說不得,兄妹倆哭一陣說一陣,最終還是拗不過裘止仙,只得讓下人連夜給小姐打點行裝。

  第二天早上,吃罷早飯,徐瑞便提出告辭,裘止仙趕緊上前懇求拜師。

  「經此一事,小女子塵緣已了,懇請真人憐憫,帶我上山學道。」

  徐瑞看見裘友仁在一旁抹眼淚,不禁好笑:「修仙沒有那么糟糕的,仿佛生離死別。你妹妹根骨不凡,不出三年必有成就,等將來騰云駕霧回來省親,豈不比嫁給村間俗漢,成天計較雞毛蒜皮的好?」

  「另外,我門中不禁婚嫁。若你愿意跟羅鷺成親,我便傳你們雙修之法,將來即可成就天仙,也不耽擱傳承后代。」

  「師祖,此言當真?」

  羅鷺忍不住問道。

  雖然他立志上山學道,但如果能不讓羅家的香火就此在自己手上斷絕的話,那自然也是好事。

  「呵呵,你師祖便精修雙修之道,而今有三妻四妾,七子三女,十幾個孫輩,怎么會騙你?」

  這么多年過去,徐瑞的兒子們也有好幾個成家立業找了道侶,生育子孫。他已經算是爺爺輩了。

  聽在耳中,羅鷺大喜。

  下意識朝裘止仙看去,后者也看了過來。

  雙方一碰,裘止仙俏臉一紅,低下螓首。

  「太好了,如此一來我妹妹便不用再當姑子了。」裘友仁大喜道。

  「哥…。」

  裘止仙連忙阻止。

  眾人盡皆大笑。

  徐瑞看著裘友仁,不出意外,他的兒子裘元也是一位堪比李英瓊的存在。

  蜀山劍俠傳三英二云,英瓊獨秀。

  那青城十九俠中就是裘元獨秀,不過現在裘元還沒出生,倒也不用急。

  其實,單純資質優秀的弟子,他用自己的資源就能造就,但氣運這東西卻無法造就。類似李英瓊、余英男、裘元這種匯聚蜀山靈界氣運的天之驕子,收入門下對壯大己身氣運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徐瑞在裘家停留了一個月。

  因為神禹碑蓮實的作用,一月的時間便讓尤璜成就金丹中期,羅鷺成就金丹初期。裘止仙雖然沒那么好運氣,也沒有武術根底,但在徐瑞輔助下,也成就筑基后期。

  給三人打下底子后,徐瑞便沒再多管,由得他們修煉。

  徐瑞一揮手,身畔現出四條空間通道。

  時間不長,四位身穿裙裝,各個國色天香的女子出現在堂中。

  正是徐瑞四個弟子。

  碧瑤、余英男、申若蘭和上官紅。

  「參見少清師叔。」

  因為徐瑞此刻以徐玄都的身份行走修行界,四人自然會以師叔稱呼。

  「不必多禮,起來吧。」

  等四人起身后,徐瑞一指外面正在盤膝打坐的尤璜、羅鷺和裘止仙。

  「此三人是我偶遇的良材美質。那身穿勁裝的大漢喚做尤璜,那公子哥和女子喚做羅鷺和裘止仙,是一對自幼定親的表兄妹。我已經把他們收為青林一脈三代弟子,你們看看,讓他們入你們四人誰的門下。」

  師姐妹四人看著外面打坐的三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后。

  余英男開口道。

  「少清師叔,前段時日我在大雪山的一座山谷中新收了一個弟子,喚做米明娘;現在門下已有火無害、狄勿暴和石生四位弟子,暫時不打算收徒了。」

  徐瑞饒有興致道:「米明娘?你收她時可得了一柄達摩祖師所留南明離火劍?」

  「師叔怎么知道?」

  徐瑞一笑,并未多說。

  「那劍上有達摩祖師所留封印,你可曾解開?」

  「弟子才疏學淺,無能為力。本想求助師尊,但他老人家已經閉關,只能留待以后。」

  「取出來給我一觀。」徐瑞道。

  余英男頷首后從法袋中取出一個石匣,法力托著送了過來。

  徐瑞拿在手中端詳一二。

  石匣呈土黃色,長四尺左右,古意昂然。

  正中留著一行篆文。

  「玄天異寶,留待余來;神物三秀,南明自開。」

  伸手婆娑片刻后。

  「這南明離火劍乃達摩祖師所煉降魔至寶,煉劍之時,融會金火,由有質煉至無質,由無質復又煉至有質者,達十九次,不知費了多少精神修為才煉成這中品仙器。」

  「后來達摩老祖渡江,參透佛門上乘妙諦,默證虛無,天人相會,身即菩提,諸部天龍,無相無著,本欲將它化去。末座弟子歸一大師覺著當年苦功可惜,再三請求,給佛門留一相外異寶,以待有緣拿去誅邪降魔。」

  「達摩笑道:「你參上乘,偏留些兒渣滓。你無魔邪,有甚魔邪?說誰有緣,你便有緣。此劍是我昔日化身,今便賜你。只恐你異日無此廣大法力,解脫它不得。」

  說罷,舉手摩頂,劍即飛出,直入歸一大師命門。

  后來達摩祖師飛升,歸一大師雖仗此劍誅除不少妖魔,不知怎的,總是不能及身解化。

  最后才在南疆紅瘴嶺,群魔薈萃之區,也學其師面壁,受盡群魔煩擾,摘發挦身,水火風雷,備諸苦惱,心不為動。

  雖有降魔之法,并不施展,以大智力,大強忍,大勇氣,以無邪勝有邪者十九年。直到功行圓滿,忽然大放光明,邪魔自消,這口南明離火劍方脫了本體,成為外物,但仍是不能使它還空化去。

  既將它舍給道家,用一丸神泥,將劍封固,外用靈符禁制,留下偈語,將劍藏在雪峰腹內,以待有緣,然后圓寂。

  藏劍石匣乃西方一丸神泥所化,有五行生克之妙。重逾千斤,似晶非晶,似玉非玉,光潤如沐。」

  聽徐瑞講解這南明離火劍的來歷,余英男道:「師父,這達摩祖師到不愧是佛門大德,這種無數人求而不得的仙器也能舍棄,比現在佛門中那些沽名釣譽之輩強多了。」

「達摩祖師確實非凡  。不過這南明離火劍卻與你有緣。」

  說罷,催動拘魂印融入南明離火劍,以他現在的道行,不需要天一真水,也能解開上面的封印。

  下一刻,耀眼的靈光迸射。

  無數細碎的神紋從石匣上浮現。

  漸漸地,石匣回縮,化作一丸蘋果大小,土黃色的泥球。

  無數赤紅色的劍氣,如同噴發的火山,洶涌的沖向四面八方。

  周圍的溫度飛速提升,恍如墜入火爐。

  徐瑞一揮手,所有的異象迅速平復下來。

  「這南明離火劍乃降魔至寶,你當善用。」

  心中一動。

  南明離火劍緩緩飛到余英男面前。

  「這一丸神泥為土屬至寶,你若是打算煉成寶物,便留在我這,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寶物煉成后再還你。若是不煉寶物,現在便可收回。」

  「弟子想收回,我那新收的弟子米明娘參悟土屬大道,一丸神泥正好給她作為煉制本命之寶的靈物。」

  徐瑞點了點頭,隨手一揮,一丸神泥飛回余英男手里。

  「英男已有四位弟子,確實不適合再收徒,你們呢?」

  上官紅道:「少清師叔,弟子才疏學淺,至今還未能成就散仙,實在不敢分心太多,這次便不收徒了。」

  上官紅入門最晚,雖然資質極高,但現在也不過剛剛成就元神后期,又有馬明月和廉紅藥兩個弟子,不適合再分心。

  看到他的目光,申若蘭開口道:「少清師叔,我便收下那尤璜吧。」

  她門下有連山和狄勝男兩個弟子,尤璜入門便是三弟子。

  碧瑤道:「羅鷺和裘止仙可為我門下。」

  兩人是一對,不適合分開。

  正好碧瑤門下只有周小環和盤犖,身為大師姐,確實單薄了一些,正好把這兩人收入門下。

  徐瑞點頭后,把三人喚進來磕頭拜師。他又賜下幾樣寶貝后,便讓四女帶著各自弟子離開了。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

  告別裘友仁,徐瑞在江上買了條船,乘船順流而下,那船也不用人搖櫓操帆,在水面上自動行走,速度極快,不到半月功夫便進入洞庭湖,直到岸邊一座小山腳下停靠。

  徐瑞上岸,只見風吹垂柳,涼風怡人,山上有一座道觀,據說甚是靈驗,一路上善男信女上山進香祈福的絡繹不絕。

  一路閑庭信步,順著石階上山。

  頂上道觀規模甚小,只有兩進的院子,廟門前有一個涼亭,牌匾上寫著「黃粱觀」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在陽光地下折射出耀眼的金光。

  到了觀里,徐瑞攔住一個小道士。

  「你家觀主可是姓魏,叫做魏青的?」

  小道士點頭,徐瑞繼續道:「你去跟你觀主說,昔年青螺峪救他一命的人到了,讓他出來迎接!」

  小道士一愣,不過看徐瑞氣度不凡,撒腿跑去后殿通報去了。

  過不多時,果真從后邊來了一個中年道士,滿臉的意外和驚喜,快步來到徐瑞面前,雙膝跪倒。

  「徐前輩在上,魏青給您老人家磕頭了!」

  頓時驚掉了周圍一群人的下巴,全都目瞪口呆。

  徐瑞笑著把他扶了起來。

  當初在青螺峪,他鏟除魏楓娘,也算是為魏青報了母仇。

  魏青離開青螺峪后,也失去了拜入凌渾門下的機緣。

  「我一路游歷至此,倒是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你了。」

  「蒙前輩相助大仇得報后,晚輩了無牽掛,便來到這洞庭湖畔黃龍廟中隱居修煉,

  至今已有十幾年了。」

  說著,引徐瑞進入道觀,親手奉上香茗,以晚輩之禮侍奉,十分恭敬。

  徐瑞喝著茶水跟魏青閑聊幾句,忽然問他:「最近洞庭湖不太平吧?」

  魏青有些吃驚道:「前輩是為此事而來?」

  徐瑞頷首后,魏青繼續道:「確實不甚太平,十幾日前夜里,我正在大殿之中拜懺,忽然遇到五個渾身是傷的大漢來向我求救,他們說自己俱是洞庭水神,說附近天門山上的林瑞又回來了,那妖道想要圖謀君山下面一件寶物。

  用法術將給他們拘住,驅使他們從水下開山,將寶物拿到手,水神們不從,受了他好一通折磨,水神誓死不從,那妖道出去尋找幫手,水神們才借水遁逃到我這里求救。」

  「那林瑞原本就是天門山上的妖人,后來因得罪了妙真觀的姜雪君,立足不得逃到別處,已經有好些年光景,沒想到如今又回來逞兇。」

  「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特地去尋師父相助,我師父說君山一事牽連太廣,他一人力有未逮。讓我在這里等候,不出一月,定然有前輩高人來此主持,我先前還想是誰,沒想到是前輩親自,有您老人家在,那林瑞定然是自作自受,在劫難逃了!」

  徐瑞一笑,林瑞已被他打殺,自然是在劫難逃。

  事實上,他之所以來此,也是搜魂林瑞的時候,從他那里知道洞庭之事。

  在洞庭湖君山底下,有一件蓋世奇珍,乃是當年大禹王治水時,用來鎮壓地竅水眼的至寶,名叫禹王鐘。

  傳說在數千年前洞庭湖上本沒有君山,禹王以鐘鎮壓地竅水眼,又從海外挪來一座小山鎮壓其上,這才有了君山。

  這禹王鐘跟神禹碑和鎮海金柱一樣,都是了不得的仙器。

  林瑞苦無至寶對抗正道打壓,便把注意打到了這禹王鐘上。

  試探一番,心里實在沒底。這才跑到元陰洞,求助陰陽叟。

  結果沒找到幫手不說,還把命搭在了那里。

  徐瑞聽魏青說完,沉吟道:「此事變數頗多,那君山底下,除了神鐘之外還有大禹王留下來的四件法寶,俱是千古奇珍。而且還有好幾伙人在打它的主意,其中更牽扯到妙真觀和神光洞兩處,都是勁敵。」

  「況且那鐘被禹王用來鎮壓地竅,一個不小心便要將長江兩岸數省之地全都化作一片汪洋,邪魔外道之圖寶物不顧百姓死活的,咱們卻不能坐視不理。」

  在來洞庭湖之前,他就用太乙搖光仙竹算過,雖然只是一個大概,但也能提前知道一些,早做準備。

  魏青道:「湖中水神自那日來我這里求告知后,便再無動靜,恐怕又給拘到天門山去了,他們寧死不屈,為妖道酷刑折磨,也甚是可憐,還請前輩先用什么法子把他們救回來。」

  徐瑞擺了擺手。

  「林瑞已命喪我手,那五個水神沒被他禁錮,你今晚可設法相招,讓他們過來相見,我也想多了解一些情況。」

  「晚輩遵命。」

  到了晚上,魏青身披道袍,手持桃木劍,燒符召請,不多時外面陰風陣陣,來了五個大漢。

  剛過門檻,看見徐瑞,頓時一怔,他們都感覺到徐瑞身上充沛的陽氣,看出是仙道高人,趕緊拜服:「洞庭湖水神拜見仙長,不知仙長尊姓大名?」

  徐瑞道:「我名徐玄都,道號「少清真君」。我乃仙道,你們是神道,互不同屬,無須多禮。」

  水神們不肯起來:「仙人容秉,小神五人皆是宋時將士,一腔熱血,忠義殉國,死后蒙上界誥封,做了洞庭水神,至今已有四百余年。

我們生前只  是凡夫俗勇,死后仗著上界所賜水神玉符,方有些許法力,盡所能及保護此地風調雨順,旱澇常收。

  怎奈前些日被妖道林瑞設法拘去,命我等于水下鉆穿山竅,撬動君山地基,妄取五帝重寶,我能抵擋不過,死命不從,只因一旦山竅鉆穿,水眼迸發,周圍方圓千里盡成澤國!

  因我們身上有上界冊封,妖道不敢輕易殺我,只以酷刑折磨,苦挨了這些日,他又去請幫手,說是要自己鉆山,到時只讓我們帶路,若再不從,便真的要讓我們魂飛魄散了。

  我們一死固不足惜,只是一旦妖道鉆穿山竅,恐萬民涂炭,懇請仙人慈悲,救救這洞庭湖周圍幾千里的百姓吧!」

  因為靈空仙界的關系,蜀山靈界中也有山神土地和龍宮水神,徐瑞早就知道。

  「你們且寬心。天門神君林瑞已經被我所殺,不會再去騷擾你們了。不過,洞庭之事已經傳開,日后怕是少不了邪魔外道騷擾。」

  五神連忙叩首,「請前輩出手保我洞庭兩岸千萬百姓。」

  徐瑞點頭后,催動法力把五人托起。

  一拍法袋,一個木盒飛了過去。

  「這盒中有我煉制的五行雷珠,賜給你們護身,若有邪魔外道侵擾,便用這雷珠去炸他。」

  五神心中大喜,連忙接過木盒,口中連連道謝。

  送走五水神,徐瑞取出一副陣圖交給魏青。

  「此次君山取寶關聯甚重,牽扯不少人在里面,你這里作為咱們的本部很可能為對方攻擊,一不留神便要成了廢墟。」

  「此陣為大須彌先天五行劍陣,金木水火土開全部顛倒錯亂,外人絕難進入,你速按照此圖將陣法布置起來,將這座小山全都保護起來,另外再找個借口,關閉觀門,最近幾天都不要讓香客上山,以免傷及無辜。」

  魏青深知對方的厲害,不管是當初掃清魏楓娘和西川八魔,還是后來橫掃百蠻山,都是非頂尖大修士難以做到的大事。

  看他如此重視,他也不敢怠慢。

  取了陣圖在山中布置起來。

  有徐瑞居中主持,不過三日便布置妥當。

  徐瑞催動太乙搖光仙竹本命神通「七星演天術」。

  默默催動片刻后。

  「今晚洞庭湖不太平,你讓人去觀前面的涼亭里布置下茶水點心,咱們邊吃邊看。」

  「前輩,我們不出手嗎?」魏青問道。

  「先看看再說。」

  魏青點頭后下去布置。

  半夜三更,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天空聚起了烏云,將鉤月繁星全都遮掩得嚴嚴實實,洞庭湖上一片漆黑,不時地吹來滾滾夜風,帶著濕潤的水氣,吹得人精神抖擻。

  不說徐瑞,就是魏青現在也是成就金丹的存在,雖無月光燈火,卻也視黑夜如白晝一般,喝著茶水,吃心,自在非常。

  不過魏青心里沒底,頗有些坐臥不寧。

  眼看子時將過,徐瑞忽然說:「來了!」

  伸手在桌面上一抹,那整張青石桌面便成了鏡子一般,現出一副圖桉,看上去是在水岸邊,有兩男一女。

  「這個穿白衣服的便是廬山神魔洞白骨真君,這個穿黑衣的是何煥,乃是昔年邊山四惡中的紅花鬼母朱櫻的二弟子。」

  紅花鬼母轉世成馬明月,如今在他四弟子上官紅門下修道。

  前世種種都成過眼云煙,這何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放在心上。

  「這個穿紅衣的女子便是朱恨娘,她的師父是武夷山地殘紅云城主。」

  當初在武夷山,地殘紅云城主被他擒拿,若非天缺求情,他也不會放人。

  說話間,朱恨娘取出一面寶鏡,一道澹青色的鏡光灑落。

  在鏡光照徹下,周圍數十里內的一切纖毫畢現。

  「前輩,這鏡子好生玄妙。」魏青驚嘆道。

  「此寶喚做「蚩尤鎖心鏡」,能夠將周圍五六十里內的人身鬼畜,全部都照得清清楚楚,稍差一點的隱身法也無所遁形,卻有幾分玄妙。」徐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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