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氣勢沖天的哈哈老祖,徐瑞澹然一笑。
如果對方是金仙的話,自己不說退避三舍,但肯定要忌諱一二。但一個天仙,哪怕再厲害,也不放在眼里。
“我來領教老祖的高招。”
心中一動,周圍五色光華閃爍。
天仙級的強橫法力沖天而起,周圍數千丈內都籠罩在一片五色神光下。
滾滾神光中,一口四足黑色大鼎浮現出來。
鼎蓋上浮凋一頭怒口箕張的異獸,鼎腹上飛禽走獸,萬類萬象。
雖未用法力催動,但一股浩瀚的神韻已然彌漫開來。
哈哈老祖修煉千年,自然見多識廣,眼界極高。
看到那大鼎的同時臉色就變了。
“這是…九嶷鼎?!”
“老祖倒是好見識。”
徐瑞也沒諱言。
哈哈老祖臉色越發沉了下來,“敢問閣下與元陽真君徐正陽是何關系?”
蜀山修行界頂層都知道昊天鏡和九嶷鼎陪葬在軒轅圣陵,而昊天鏡現在落入徐正陽之手,以對方的神通,那九嶷鼎也該在其手中才對。
“那是我師兄。”
他的‘無極三法身’可是三品神通,別說是蜀山靈界,就算是靈空仙界都未必有誰能看出虛實。所以,徐瑞便打算以師兄弟掩蓋。
哈哈老祖瞬間變了臉色。
元陽真君徐正陽,在蒼莽山挫敗龍象庵芬陀,擒拿嵩山二老;最近又滅了赤身教,實力之強,他也沒信心勝過對方。
再加上面前這個徐不周。
哈哈老祖心中一沉。
為了一個半殘的列霸多得罪兩位實力強橫的天仙,實在不值得。
權衡一番后,一咬牙。
右手一拋,列霸多的元神飛了過去。
“既然此獠得罪了道友,那便由道友處置吧,本尊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也不待徐瑞多說,縱起一道遁光,閃電般朝遠處飛去,不過須臾便不見了蹤影。
徐瑞看在眼里,有些驚訝于這位哈哈老祖拿得起放得下。
不過,既然對方主動后退一步,他也不想主動招惹。
隨手一揮,把列霸多元神交給云蘿娘。
“道友與列霸多有血海深仇,他就交給你處置了。”
云蘿娘伸手接過后感激道:“多謝前輩。”
徐瑞微微頷首,看著飛過來的余英男等人,交代一番后,便離去了。
如果不是算出哈哈老祖會插手,只是列霸多的話,他也不用親自跑這一趟。
徐瑞本體還在陰陽芭蕉琉璃法界跟自己的三妻四妾雙修,昆侖修煉武道,對資源需求最多,所以多數時間都留在空明法界中修煉。
剩下兩尊法身,徐玄都和徐不周,便被他放出去,游歷修行界的同時,也幫襯自己那幾個徒弟。
左手攤開,太乙搖光仙竹緩緩浮現出來。
在他的催動下,竹葉七星神紋匯聚,快速旋轉,很快便為徐瑞指出了一個方向。
“正南方才是上上大吉嗎?那就是它了。”
左手一伸,伴隨自己多年的太乙杖拿在右手中。
用封印法符封住法力和氣息,整理了一下道袍,扮做游方道士,順著小路下山,時間不長便來到一條還算寬闊的山路上。
‘叮鈴’!
清脆的鈴聲中夾雜著人喊馬嘶,一隊提刀跨劍的鏢師,趕著馬車,從山路轉角處走了出來。
看到徐瑞,走在前面的趟子手愣了一下,揚起手中的金虎鏢旗。
“金虎嘯東川,請江湖的朋友借道。”
徐瑞訝然一笑,感情是把他當成劫道的綠林了。
看著對方警惕的樣子,徐瑞也未多做解釋,腳步一邁,瞬間便是百步,慢慢的越走越遠了。
端坐馬上,背背一把鬼頭刀的中年男子看到這一幕,神色中露出一絲凝重。
“看來是一位有修行在身的道長。”
“大哥,小六子身上的臟東西還在作怪,不如請他給看看?”
說話的是一個手提長劍,同樣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鏢師。
背刀男子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忘了這茬。…劉老七,過來。”
一個同樣背插長刀精裝漢子拍馬上前。
“總鏢頭,您有什么吩咐?”
“快,騎馬追上剛剛離去的那位道長,一定要留下他,但千萬不能失禮。”
“遵命。”
“快去。”
劉老七雙腿一夾馬腹,坐下黃驃馬長嘶一聲,撒開四蹄,風馳電掣的順著山道追了上去。
徐瑞此行只是游歷,并無多余心思,所以走的不快。
時間不長,便聽到了身后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前面道長請留步。”
看著飛馳而來的駿馬,徐瑞略作思索后便停了下來。
“唏律律…!”
鏢師一拉韁繩,黃驃馬前蹄高高揚起。
顯露了一手精湛騎術的鏢師翻身下馬,上前兩步躬身施禮。
“在下金虎鏢局鏢師劉老七,拜見道長。”
徐瑞打了個稽首后,“劉居士飛馬追趕貧道,可有急事?”
“我們總鏢頭特意交代,務必要我追上道長,至于具體何事,還請道長暫待一二,等見了我們總鏢頭,便見分曉。”
看他禮數周到,語氣恭敬。
徐瑞倒也沒有一走了之。
時間不長,先前見過的鏢隊,車轔馬蕭的走了過來。
趟子手身后不遠,騎在一頭黑色高頭大馬上的背刀壯漢,來到徐瑞十步之外,翻身下馬。
“總鏢頭。”
拍了拍劉老七的肩膀,背刀壯漢快速從對面道人身上掃過后,躬身施禮。
“金虎鏢局總鏢頭韓拔成見過道長。”
徐瑞審視片刻。
這韓拔成雖然不是修士,但一身氣血渾厚無比,是個武修。
“見過韓居士,剛剛令那位鏢師喊住貧道不知有何事?”
“道長勿怪。剛剛韓某見道長一步數十丈,仙姿飄飄,可見是一位道法精妙的世外高人,這才斗膽讓麾下鏢師喊住道長。希望道長施以妙手,救一救我的兄弟。”
說罷,一躬到底。
雖然同來的鏢師,也連忙躬身施禮。
“既是救人,可否讓我先看看?”
“這是自然,道長請。”
韓拔成滿面喜色,連忙帶著徐瑞走到隊伍后面的一輛馬車,跳上去,掀開厚重的棕色簾布,徐瑞還未進去,一股令人直皺眉頭的騷臭味已經傳了出來。
閉住呼吸,跳上馬車朝里一看。
車廂里,厚厚的被褥上,躺著穿著人的衣服,卻周身上下長滿黑色毛發,仿佛猩猩一樣的怪人。
那騷臭味便是由他身上傳來。
“道長請看,這便是我六弟。七日前,還是如我等一般好端端的人,結果不知為何,于三日前突然渾身開始長出這尺寸長的黑色毛發,而且昏迷不醒。”
“我等一路走鏢,沿途遍請名醫為其治療,可毫無辦法。后來在五里鎮玄有觀碰到一位道長,他告訴我們,這是妖孽所為,需用仙家法術拔出妖氣才能痊愈。”
“我請他出手,他推辭說自己修為太低,治不好我六弟,讓我們另請高明。無奈之下,我們這才上路,準備去東川府府城的道觀。”
“不過這三天來,眼看我六弟身上黑毛越來越多,身形日漸消瘦,我實在心中難安。天可憐見,讓我在路上碰到道長云游在此,故而斗膽阻攔,還望道長慈悲為懷,救我這六弟一救!”
徐瑞微微點頭。
“先容我看上一看!”
“是,是,道長請看。”
韓拔成連忙讓開。
一催昊天鏡,這男子體內一切秘密再無遮攔。
在其胸口心臟之內,一枚三角形狀的青色符文,熠熠生輝。
不用體悟,徐瑞也能清晰的感應到上面散發的絲絲妖氣。
“果然是妖孽作祟!”
竹杖一點那男子胸口,心臟中的符文緩緩飄了出來。
略一參悟,便明白了要妖文的用處。
屈指一彈,符文灑下一道青光,與男子一碰,后者身上厚重的黑色毛發,緩緩消失不見。
一個面色蒼白,顴骨高聳,氣息微弱的青年男子,出現在眼前。
眼皮微顫,男子緩緩睜開了雙目。
“大哥…!”
“六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韓拔成神色激動,多日的擔憂在這一刻全部化成了喜悅。
好在多年走鏢生涯,讓他變得遠比常人穩重。
高興之余,也沒忘記功臣。
連忙朝徐瑞抱拳施禮。
“多謝道長出手救我六弟性命,韓拔成感激不盡。”
徐瑞一招手,把那妖文暫且封印后收起。
“先不忙感謝,此事還沒完。”
韓拔成愣了一下,“還沒完?”
徐瑞頷首后,目光一轉。
“你可還記得昏迷之前,遇到過什么奇異之事?”
剛剛清醒過來的小六子,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片刻后,神色一變。
“我想起來了。那日我們路過云都山,突然天降大雨。不得已,我們在山上一個破落的山神廟住了下來。晚上丑時輪到我跟李胖子值夜。”
“一開始還算平靜,但到了下半夜,院子里突然刮起一陣怪風,不但驚了馬,連帶蓋在車上的油布,也被吹了下來。”
“李胖子去收拾馬車,我去看馬。剛走到寺門外,便看到一個半人多高,像狼一樣的畜生,準備吃我們的馬。”
“一時情急,用鴛鴦鏢打了它一下。”
“結果這畜生速度快得很,身子一扭就給躲過去了,而且眼神兇狠,好似精怪一般。”
“一股幽綠色的眸子,讓人心底發寒。我擔心不是這畜生的對手,便想喊大哥他們起來一起殺了它。”
“結果還沒等我開口,那畜生好似受了什么驚嚇,突然跑進了密林,一閃就不見了。”
“不過在臨去前,朝我吐了口綠光。”
“那綠光比電還急,根本不容我躲避。后面只覺得心臟一疼,便昏了過去。”
“再醒來便是現在了。”
話落轉頭。
“大哥,弟兄們都沒事吧?”
“沒事,大家都很好。只有你一直昏迷。”
“那就好。”
松了口氣后,朝徐瑞一抱拳,神色感激道:“韓云志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微微點頭后,“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六弟,你剛剛清醒,身子骨弱,就留在這里好好休息。”
“有勞大哥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安撫了韓云志后,兩人下車,韓拔成拿出三十兩銀子,恭敬的送到徐瑞面前。
“多謝道長救我六弟性命,一點謝禮,不成敬意,還望道長收下。”
對于應得的東西,徐瑞從來不會客氣。
一拍腰間葫蘆,把銀兩收了起來。
“韓居士,實不相瞞。讓你六弟昏迷的并非什么精怪,而是妖!”
“妖?”
韓拔成大驚失色。
精怪和妖可不同,前者只是年深日久,或者機緣造化吞了什么靈藥,開了靈智,全憑本能行事,雖然比普通畜生麻煩,但武者尚能斬殺。
但妖就不一樣了,不僅能駕風使霧,更有詭異妖術伴身,除非是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修士,否則等閑人難以對付。
徐瑞肯定的點頭道:“還是最記仇的狼妖。雖然我不知道那日它為何沒吃了你們,但看令弟體內妖氣仍然存在,便知道它沒死。”
“道長救命!”
韓拔成連忙道。
他不是傻子。
妖,哪怕是最低級的妖,也能輕易吞了他金虎鏢局這幾十口。
“你且起來。…相逢便是有緣,我便助你一二吧。”
只要不是惡人,徐瑞不吝嗇出手幫忙。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只是不知這狼妖何時來犯?”
“三日之后。”徐瑞掐指一算后道。
“三日?”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后,轉過身,“老七,快收拾一輛馬車給道長。”
“是,總鏢頭。”
“還請道長與我等同行,三日后除掉那狼妖,韓某必有重謝。”
“好說。”
以他的實力,收拾個把小妖只是順手而為;左右無事,取一樁功德也是好事。
三日之后,鏢隊走出這片山區,進入開闊的平原。
在一個名為‘盆渠’的小鎮上暫且下榻。
暝色四合,倦鳥歸巢。
除了少數隨風搖曳的燈籠,還能透出幾分朦朧的光亮外,整個客棧都陷入了黑暗。
客棧上層的臥房中,韓拔成和韓云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神情焦躁不安。
看著微微敞開的窗戶,已經恢復不少的韓云志,時不時的看兩眼,眼神中難以遏制的透出幾分畏懼。
事后回想七日前遇到那狼妖的一幕,仍然心中膽寒,暗暗慶幸自己命大。
“大哥…?”
拍了拍他的手,示意稍安勿躁后,韓拔成站起身,輕手輕腳走到床邊,看著盤坐在上面,閉目打坐的青袍道人,恭聲道。
“道長,那狼妖果真會在今夜前來?”
緩緩睜開雙目,深邃的眼神中折射出澹澹的幽光。
“它已經來了。”
韓拔成身體一震,面露驚恐,剛要說些什么,突然間,客棧外風聲大作。
‘嘩啦’,狂暴的風,瞬間把窗戶全吹開了。
房間內的幾盞油燈被風吹滅后,翻倒在地。
掛在墻壁上的畫和其余擺設更是東倒西歪,一片混亂。
伴隨著鬼哭狼嚎般的風聲,一道黑影閃電般竄了進來。
剎那間風聲頓消。
借著月光,韓家兩兄弟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身披蒼青色大氅,頭帶高冠,臉型消瘦的中年人,站在房間中央。
但令人畏懼的是,他的眼睛居然射出幽綠色的光華,一對豎童渾然不似人,反而更像是野獸。
但這雙獸童中,卻透出人性化的光輝,只不過帶著絲絲兇殘。
“我說怎么‘幽狼術’失效了,原來是碰到了多管閑事的雜毛道士。”
迎著對方的眼神,徐瑞澹澹一笑。
“我原先還奇怪,一頭元神級別的狼妖怎得連個普通武修都對付不了,原來是受傷了。”
“你是誰?!”
中年道人眼中綠芒大盛,但語氣中卻多了一絲色厲內荏。
“我?呵呵,遇到我算你倒霉。”
話猶未落,一道閃電般的綠芒,直撲徐瑞面門而來。
先下手為強。
伸手一點,柔和的銀白色光華散開。
剎那間,周圍的一切,都仿佛按下了暫停鍵。
看著那準備做法離開的天狼妖,徐瑞澹澹一笑。
“雖然狼性狡詐,但你我修為差的太遠了。”
伸手一招,一點星光從對方體內飛出,正是這天狼的魂魄。
吞下那星光后,一場由狼妖記憶組成的無聲電影,在徐瑞面前快速劃過。
“原來如此,倒是我的運氣!”
臉上露出喜色。
伸手一招,狼妖腰間法袋飛入手中。
輕而易舉的破開上面的封印,從里面拿出一枚密封嚴實的玉盒。
略一打量后,揭開了上面封了三層的靈符。
霎時間,濃郁無比的煞氣,伴隨著星宿之力,洶涌而出。
不過很快被徐瑞封印神光擋住了。
打開玉盒,伴隨著藏青色靈光,一面破破爛爛的三角小旗,緩緩飛了出來。
奇異的是,離開玉盒越遠,這三角小旗越大。
徐瑞伸手一指,精于空間道法的他,頃刻間便于方寸之地,開辟出十數丈空間。
青光一閃。
一面高三丈九尺,寬六丈七尺,藏青色的三角大旗,呈現在徐瑞眼前。
足有成人大腿粗的旗桿,通體青黑,仿佛一桿幾欲刺破蒼穹的大槍,尖銳的槍尖,吞吐寒芒,令人望而生畏。
近七丈長的幡面,通體藏青色,邊緣呈三角狀,中間繡著一只通體天青色的嘯月天狼。
毛發根根可辨的巨狼,仿佛活過來一樣,獠牙尖利,獸童兇殘。
望之,依稀聽到了那響徹長空的蒼涼狼嘯。
可惜的是,這面狼旗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摧殘,厚實堅韌的旗幡上,遍布大小破洞和長短不一的撕裂。
好好的一面旗,居然少了近一半。
即便剩下的部分也是污跡斑斑,破舊不堪,仿佛在犄角旮旯里放了數百年,剛剛翻出來。
不過,別看這狼旗殘破,在其內部卻有著十二條完整的禁制。
顯然這是一件圓滿級別的上品重寶。
更重要的是,他還發現了另外三條仙禁存在的痕跡。
很顯然,這面旗幟完整的時候,它是一件十五條禁制,不比九嶷鼎、鎮海金柱遜色的上品仙器。
“天狼旗!”
徐瑞覺得自己在開始前用太乙搖光仙竹為自己算了算,簡直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
若非如此,只怕沒這份機緣得到天狼旗。
不過,這寶貝的來歷也不簡單,從那狼妖記憶中得知。
這寶貝是他從中條山一個秘洞中所得,結果寶物出世時動靜太大,被赤霞神君丙融撞見了。
這個丙融成道多年,一身實力已至地仙境界。
這狼妖多虧這天狼旗,再加上自己資質不錯,覺醒了一個遁法類的神通,才僥幸逃脫性命。
之所以那日沒要了這鏢局眾人的性命,也是害怕自己動用法力,被丙融察覺找上門來。壓了多日,一直平安無事后才徹底放下心,準備大開朵頤。
用這些人類的精血骨肉彌補自己的精元法力。
沒想到還沒下嘴,他留在這些人身上的‘幽狼術’印記就被破去了。
已如驚弓之鳥的它當時就準備跑,但盯了許久的口中食,眼看就要咽下了,這會就要放棄,多少有些不甘。
所以便隱在暗處偷偷觀望,沒察覺到徐瑞身上有什么威脅后才找上門。
沒想到直接碰到了鐵板。
心下了然后,看著手中天狼旗。
得了天外神山小光明境、紫云宮、盤犖仙府和幻波池四大仙府的積累后,他手里已經積攢了不少靈物。
五品上等的頂尖寶物雖然不多,但也有十幾件。
修復這天狼旗并不難。
“把這寶貝修好后,便交給蜃龍吧。鎮海金柱,還是徐昆侖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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