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女子神魂,經過‘仙都洗髓靈火’的洗練后,整體散發著一股琉璃色的華光。
雖是魂體,本源卻渾厚。
伸手一指。
云華造化法界從背后浮現出來,一道造化靈氣從中飛出來后,把這女子神魂包裹其中。
漸漸地,虛幻的神魂之體化作真實的肉身法體。
等到這女子肉身徹底成型后,徐瑞心念一動,造化靈氣很快化作一襲乳白色長裙,包裹住了那芊芊妙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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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現在的煉器境界,隨手便可練成一件法寶。
心中一動,云華造化法界消隱。
徐瑞出手解了對方身上的封印后,女子‘嚶嚀’一聲,緩緩睜開雙目。
看著端坐在法臺上,仙風道骨的徐瑞,女子努力回想,最后的記憶只停留在被那丑陋道姑抓走的時候。
看向徐瑞的眼神不免有些驚疑。
徐瑞看在眼里,澹然一笑。
“不必多想了,你被魔道修士抓住,差點做了‘九子母天魔幡’的鬼母,若非我徒兒,這會只怕已經淪落為魔頭了。”
女子聰慧的很,而且她也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親近和舒適的氣息。
“小女子多謝道長救命大恩。”
徐瑞微微頷首,“你姓氏名誰,家宅何處?”
“回道長,小女子姓廉,雙名紅藥,乃三湘人氏,幼時喪母,與爹爹行走江湖賣藝為生,前些時日在襄陽賣藝時,被一身穿黑衣的丑陋道姑抓走,我爹與其理論也命喪其手…。”
說著,目露恨色的同時,也不由哭了起來。
徐瑞有些驚訝,沒想到她就是廉紅藥。
蜀山書中寫,廉紅藥喪父后,先被萬妙仙姑許飛娘收入門下,還沒等入門,就被蘇州東洞庭山女仙嚴瑛姆收入門下。
能被這位天仙看重,資質定然非凡。
這一次,蜀山靈界被他這樣的人攪得天機混亂,結果連廉紅藥的命數也變了,沒被許飛娘收下,反而被鐵姝給害了。
看著哀哀痛哭的廉紅藥,徐瑞等她冷靜下來后。
“你爹可是當年名震三湘的小霸王鐵鞭廉守敬?”
“道長也知道我爹?”
“倒是聽過一二。”
頓了一下。
“我觀你在修行上頗有資質,可愿入我門下修道?”
廉紅藥看著面前一身青色長袍,腰系金繩,仙風道骨的道人,感受到對方身上那令人心生親近和信賴的氣息,想到自家也無處可去,便點了點螓首。
“弟子拜見師父。”
說話間便要翻身拜倒,不過剛到半截便被一股綿柔卻強力的法力托住了。
“慢來,慢來。讓你拜入我門下,并非我要收你為徒,而是我那弟子。”
他現在有碧瑤、余英男、申若蘭和上官紅四個弟子。
感覺已經夠了,以后除非有資質極佳,自己也看著很喜歡的,否則不想再收徒。
說話間,徐瑞左掌浮現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銅鐘。
余韻悠長。
時間不長,兩道遁光飛了進來。
落地現出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在她身后則站著一位身穿鵝黃色長裙,扎著雙丫髻,約莫七八歲的小姑娘。
正是上官紅和馬明月。
“師父。”
“師祖。”
徐瑞微笑頷首,“不必多禮,起來吧。”
等二人站好。
“不錯,法力、道行各有增長,看來這段時間你師徒二人沒有懈怠修行。”
“有諸位師姐燭照在前,弟子等絕不敢有半分懈怠。”上官紅鄭重道。
她已經見過三位師姐,大師姐碧瑤已經成就地仙,余英男和申若蘭都是散仙,只有她現在只是元神,雖然她沒爭強好勝,非要奪個頭名,但也不能落下太遠。
徐瑞明白她的心思,所以也沒多勸。
“你三位師姐,門下各有兩三弟子,你門下只有明月一人,未免單薄了一些。”
伸手一指廉紅藥。
“此女乃忠義之后,資質極佳。蒙難后被我救下,而今我想讓她投入你門下做個二弟子,你意如何?”
上官紅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站在一邊的廉紅藥,資質確實極佳,不比自己大弟子遜色。現在聽師父說要拜入自己門下,心里并不抗拒。
“弟子年幼,經驗貴乏,還需恩師在旁提點一二才好。”
“呵呵,此乃小事,到時為師自會助你。”
“多謝師父。”
廉紅藥看在眼里,福至心靈,連忙拜倒在上官紅面前。
“弟子廉紅藥,拜見師父。”
已經收了一個馬明月,上官紅對收弟子的流程到不陌生。
而且徐瑞未立下什么宗門,也沒那么多規矩,上官紅帶著她給徐瑞磕了三個響頭,敬奉了一杯茶,述說了本門律條后,也就入門了。
看在眼里,徐瑞剛要交代幾句,丹田深處的拘魂印突然震動起來。
夔牛的聲音傳入心底。
“老爺,峨眉派掌門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玄真子和苦行頭陀,并佛門天蒙禪師,白眉禪師前來拜見。”
“終于來了。”徐瑞心道。
“紅兒?”
“請恩師吩咐。”上官紅上前道。
“帶著你的新弟子下去吧,好好修行,有不懂之處便來問我。”
“弟子遵命。”
恭敬一禮后,帶著馬明月和廉紅藥轉身離開了這里。
目送他們離開,徐瑞一揮手,身前現出一條空間通道。
飛身進去后,來到了蜀山靈界他設在長安的養濟院。
很快蜃龍也從中走了出來。
“老爺。”
“不必多禮,待會陪我去見見峨眉和佛門的人。”
走到前廳。
告知夔牛放人進來。
時間不長,伴隨著連片的腳步聲,一行五人在夔牛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當先一位是身材高大,身穿黃色僧袍的老和尚。
那如淵如海般的法力,顯然是已經修煉到佛門菩薩境的天蒙禪師。
在他身邊,身穿紫色長袍,下頜留著三縷長髯,仿佛一位飽學之士的中年男子,便是現在的峨眉掌門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
后面的玄真子做道士打扮,苦行頭陀頭戴鐵箍,形貌就是一位頭陀的樣子。
白眉和尚身穿灰色僧袍,兩條垂到兩腮的白眉格外令人印象深刻。
他們在打量齊漱溟白眉的時候,眾人也在打量他們。
一身青色長袍,腰系金繩,未戴冠,一頭烏黑長發被金環束起,隨意垂在肩后,濃眉大眼,臉型方正,雙目深邃,令人印象深刻。
身畔蜃龍,一身黑色長袍,腰纏玉帶,頭戴紫金冠,頗有些雄姿英發的模樣。
雙方氣度各自不凡。
修為不是天仙就是金仙,彼此不落下風。
彼此審視片刻后。
“阿彌陀佛,貧僧天蒙,見過元陽真君,冒昧來訪,還望見諒。”
修行界達者為先。
雖然齊漱溟是峨眉掌門,但在天蒙面前還是矮了半截。
等天蒙開口后他才介紹自己。
“早聞天蒙、白眉兩位禪師,以及東海三仙的威名,未曾想今日在此見到,我這養濟院真是蓬蓽生輝。”
“阿彌陀佛,真君客氣了。”
客套一番后,雙方走進客廳分賓主落座。
讓人奉上香茗后。
“前些時日,老僧在大雪山望見真君掃滅赤身教,挫敗穿心和尚,使世間魔氛為之一清,立下好大的功德,老僧亦佩服之至。”
徐瑞微笑道:“大師過獎,我不過略盡綿薄之力罷了。”
看他絲毫沒有介紹蜃龍的意思,天蒙和尚直接問道。
“不知這位是…?”
“此乃我之護法,喚做‘蜃龍’。”徐瑞笑道。
“護法?!”
天蒙白眉,東海三仙臉色微變,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暗道一聲‘果然’。
他們越發確定對方來自靈空仙界,否則只在下界的話,那個金仙愿意屈從在一位天仙門下?!
不過天蒙白眉他們也沒傻的直接問出來。
不管對方因為什么原因下界,沒有大張旗鼓,便意味著秘密。
問多了便是主動惹麻煩,智者不為。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原本打算先禮后兵的他們現在只敢‘禮’,不敢‘兵’了,起碼在弄清楚徐瑞真正的身份之前不敢。
徐瑞看他們交流神色,也隱隱猜到一些。
不過猜到歸猜到,他也懶得多說。
有這層虎皮,他也能少許多麻煩。
“徐道友有蜃龍護法相助,將來開宗立派,定能成為蜀山上宗名門。”齊漱溟忽然開口道。
聽出他的試探,徐瑞澹然一笑。
“齊道友多慮了,徐某一心修道,雖收了幾個徒弟,卻無意立下教宗。”
玄真子突然道:“道友此言當真?”
看了他一眼,徐瑞澹然道:“徐某從不打誑語。”
聽在耳中,齊漱溟三人明顯松了口氣。
蜀山世界雖大,但氣運也就那些,別人吃一口,峨眉就少一口。
尤其是一個擁有金仙的宗門,對峨眉威脅太大了。
現在對方不立教宗,自然也無事了。
玄真子起身,從法袋中取出一枚玉盒遞了過去。
“來的匆忙,也未曾帶太多厚禮,還望徐道友不要嫌棄。”
徐瑞伸手接過,金手指提示聲在耳邊響起。
內里有十二株千年靈藥。
在蜀山靈界,這等靈藥也是上品。
簡單看了兩眼后,徐瑞微笑道:“徐某便厚顏收下了。”
手掌一翻,玉盒消失不見。
看到這一幕,玄真子、齊漱溟等人松了口氣。收下禮物就等于有的談。
眼看火候差不多,齊漱溟也不再繞彎子。
“徐道友,先前在蒼莽山,嵩山二老白朱二位道友多有得罪,還望你看在同屬正道的份上饒過他們兩位。”
來之前他特意又去峨眉凝碧崖祖師殿看了一眼,白谷逸和朱梅二人的命燈依然明亮。
顯然他們還活著。
徐瑞早就料到他們來自己這里的目的。
他也確實沒打算殺嵩山二老。
這兩個老家伙雖然人老成精,奸猾無比,但到底是正道人物,身上功德不少。
而且,他也沒打算真的跟峨眉結下不死不休的仇。
“既然是兩位大師和齊道友三位相求,徐某便饒過他們這次,但下不為例。否則,便別怪本尊不客氣。”
天蒙、白眉心中一動。
他們顯然聽出了徐瑞言語中的意思,不由得暗暗皺眉。
昊天鏡和九嶷鼎干系重大,若是就此放棄,芬陀那里便不好交代。
不過事急從權。
現在的元陽真君徐正陽背景不凡,身邊又有金仙護法,不易得罪。
“道友放心,白朱二位道友也是明理之人。先前沖突皆因誤會而起,這次之后,定然不會再起齷齪。”齊漱溟保證道。
徐瑞不立教宗,就跟峨眉沒有根本性的沖突。
除此之外,其他事都可以商量。
“如此便好。”
徐瑞一揮手,廳堂中驟然浮現潺潺水流。
清澈的流水盤繞旋轉,很快便形成了兩個漩渦。
越來越大,很快便有一丈高下。
水流炸開,如同虛幻般,很快消失不見。
追魂叟白谷逸,矮叟朱梅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此刻的兩人神色呆滯,周身不見半點法力,仿佛死去一般。
“好高明的封印之法。”
天蒙、白眉等人心道。
徐瑞屈指一彈,兩道靈光沒入嵩山二老眉心。
兩人勐地睜開雙眼,強橫的法力如同風暴般沖天而起,周身氣勢勃發。看到端坐在上首的徐瑞,下意識就要轉身逃跑。
但很快也注意到了坐在旁邊的東海三仙和天蒙白眉,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天蒙禪師、白眉禪師,齊道友…?你們怎得也在此地?”白谷逸道。
若非看到五人精氣完足,元神靈動,他都以為對方也跟自己兩人一樣被別人封住了。
“兩位道友且稍安勿躁。我等來此,便是向元陽真君解釋誤會,還二位道友自由。也免得同道戕害,便宜了那些邪魔外道。”
齊漱溟微笑道。
白谷逸和朱梅也是聰慧之輩,一聽就知道對方是來救他們的,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氣。
看著端坐在上首的徐瑞,以及他身邊那更加深不可測的黑袍男子,不由自主回憶起了被對方擒住的一幕,暗自惴惴。
看兩人神色,生怕雙方再鬧出誤會,齊漱溟幾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后站起身。
拱手一禮。
“徐道友,諸事意料,我們也就告辭了。”
“好說。…夔牛,你替我送諸位道友。”
“是,老爺。”
夔牛起身走到前面。
到了聲告辭后,七人在夔牛的相送下離開了養濟院。
知道架起遁光離開了長安城,朱梅白谷逸才真正松了口氣。
面對徐瑞,他們心里壓力太大了。
一看到他那張臉,就想起自己被對方瞬間鎮壓的一幕,幾成心魔。
“壞了。”
朱梅一拍大腿。
迎著眾人看過來的眼神,哀嘆道:“我的天遁鏡不在,定然是被那元陽真君奪去了。”
白谷逸嘆了口氣,“我的朱雀環也不在了。”
“我們去找他要回來。”
朱梅說完,并未立即返身回去,而是拿眼睛看著齊漱溟等人,尤其是天蒙白眉,如果沒有他們只他們兩個,不過是有去無回罷了。
“阿彌陀佛,那徐正陽跟腳不凡,身邊有金仙護法,實在不易招惹。”白眉和尚道。
“跟腳不凡?金仙護法?”
朱梅、白谷逸對視一眼,很快便明白,他們被封印后肯定發生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否則不會讓天蒙白眉和齊漱溟等人伏低做小,平等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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