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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四章嬰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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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

  原本強打精神的任婷婷只覺腦中一疼,瞬間摔倒在地。

  她的魂魄,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直接朝遠處飛去。

  一直在關注她的徐瑞,頃刻間察覺到了異常。

  臉色頓變。

  “不好,是咒術。”

  背后現出白猿紋身,閃電般追了上去。

  被他一直放在半空中俯瞰整個任家鎮的幻鴉,

  也緊緊盯住任婷婷的魂魄。

  很快便看她來到鎮子左邊,飛入一棟不起眼的民房。

  徐瑞閃電般沖了進去。

  取出云界旗扔出,法力催動下,瞬間把整個院子籠罩在內。

  一粒法豆飛出靈籠,落地現出李小紅的身影,把百魂幡取出來交給她。

  “你執掌云界旗和百魂幡,

  別讓人跑了。”

  “是。”

  徐瑞催動玄武印,護住周身上下后,

  大步向前,

  一腳踹開了房門。

  出乎預料,并沒有什么飛劍刺針之類的陷阱。

  寬敞的堂屋正中,擺放著一個法壇。

  法壇正中供奉著一尊蛇首人身,背生四臂的詭異神像。

  供桌分為三層。

  最上一層放著兩只瓦罐。

  第二層則是五面法幡,分作赤、白、黑、青、黃五色,又分別繡著蛇、蟾蜍、蝎子、守宮和蜈蚣。

  最后一層。

  中間是一面高三尺的排位。

  上書。

  ‘至上靈通神感呼應梅山大法王之尊位。’

  排位左側是一件不知名的獸骨,齜牙咧嘴,仿佛猿猴的頭骨,兩根粗大的獠牙,倍顯猙獰。

  孔洞的眼窩中,散射靈光,透著一股邪氣。

  右側則羅列幾十個形象各不相同,大小不過寸許的泥人。

  每一層中間都放著明亮的火燭,把整個法壇照的纖毫畢現。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神色陰鷙,

  頭發一半黑一半白的老者,盤坐在法壇前。

  在他腰間扎著一根麻繩,左腰掛著一個皮口袋,又腰墜著一件黃銅鈴鐺。

  身前放著一張矮桌。

  上面放著一個泥人,一根銀針穿透泥人的腦袋。

  徐瑞從上面感受到了任婷婷的氣息。

  看著暴力闖進來的徐瑞,老者神色一沉。

  “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找到了老夫,林鳳英呢,他怎么沒來?”

  “道兄不在,只有我。”

  “這種哄騙三歲小兒的話,就別在老夫面前耍弄了。”

  徐瑞懶得跟他費口舌,一拍腰間法袋,昆侖錘和不周錘出現在掌中。

  他現在斗法,習慣于先用武力。

  畢竟有洗髓點在,可以源源不絕的暴力輸出,根本不用怕氣血虧損。

  但法力不一樣,他現在不過初入筑基中期,法力方面跟那些筑基后期的修士差很多。

  一旦耗盡,就需要長時間打坐煉氣來恢復,對付高階修士的時候太吃虧。

  所以,只能關鍵時刻用法力,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幾次對敵,效果極佳。

  “定!”

  自從嘗試到撼魂術的妙處后,他對敵就喜歡先喊上一嗓子。

  不過這次他失算了。

  一道白色靈光,

  從老者胸口升起。

  他的撼魂術直接被擋了下來。

  奇招不管用,那就硬上。

  氣血爆發,昆侖錘瞬間打爆了空氣,驚人的氣勢,再加上先前詭異的法術,讓原本有些輕視的老者瞬間變了臉色。

  連忙從矮桌上抓起幾張法符一扔。

  一層層護罩擋在身前。

  仿佛悶鼓轟鳴。

  層層護罩在昆侖錘的無滔巨力下,瞬間被被打的七零八落。

  武道開辟‘中府穴’后,力氣大增的他,催動昆侖、不周二錘的威力更強了。

  而且頻率也更高。

  一錘還未落下,另一錘已經跟了上來。

  狂暴的巨力,仿佛噴發的火山,帶著驚人的呼嘯,轟然打了過去。

  陰鷙老者不敢怠慢,連忙從法袋中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白骨缽盂,法力一催,灑下重重骨白色靈光。

  轟隆。

  靈光震蕩,悶聲如雷。

  陰鷙老者只覺一股狂暴的力量,猛地傳導過來,好懸沒把他震得岔了氣。

  “該死,這家伙是從哪冒出來的?武道如此驚人。”

  念頭還未落,轟,又是一錘打下。

  咣咣咣。

  徐瑞仿佛打鐵一般,手中雙錘舞動如風,瘋狂的爆發著自己武道進階后增長的力氣。

  陰鷙老者死死攥住手中白骨缽盂,只覺從上面爆發的顫動越來越強,漸漸有控制不住的架勢。

  “不能再這么被動挨打了。”

  口中念念有詞。

  供桌上的繡著五毒的靈幡,瞬間噴薄出濃郁的五色煙霧。

  這煙霧昏昏暗暗,眨眼間籠罩整個房間,遮蔽了視線。

  而且煙霧中透著一股腥味,顯然帶有劇毒。

  這還不算。

  老者雙手結印,猛地向內一扣。

  “開。”

  供奉在最上面的罐子,左邊一個猛地打開,六七只背生雙翅的大蜈蚣飛了出來,迅如飛電,直朝徐瑞而去。

  大概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一直盤踞在靈籠底部的繭娘飛了出來。

  小手一揮,一道通體玄黑,寬約三尺的靈光噴薄而出。

  蜈蚣瞬間被噴薄的靈光捏住,直接被拉到繭娘面前。

  小嘴巴一張,尺寸長的蜈蚣,仿佛吃面條般被她一口吞了下去。

  緊接著,一股無形的吞吸之力彌散開來,如同長頸吸水,周圍的五色毒霧,直朝她那小小的口中飛去。

  不過片刻,便少了大半。

  老者看在眼里,臉色頓變,尤其看到繭娘的時候,更是難以置信。

  “筑基后期的蟲母?”

  他震撼,徐瑞可沒停手。

  雙錘舞動如風,打的白骨靈光仿佛抽風般劇烈顫抖。

  老者看在眼里,目光一定,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口中響起冗長的咒語。

  供奉在最上面,貼滿了封印符的黑色陶罐瞬間顫抖起來。

  徐瑞看在眼里,暗暗戒備。

  猛地炸開。

  一個高不過一尺,通體青灰色,骨瘦如柴,盤膝而坐的丑陋嬰孩,出現在面前。

  圓圓的大眼睛中不是惹人憐愛的童稚,而是擇人而噬的兇殘。

  在其額頭烙印著一個青色的魔紋。

  濃烈的煞氣,彌漫開來。

  看在眼里,徐瑞臉色大變。

  “嬰煞!”

  是修行界令人談之變色的至邪之物。

  鬼怪,僵尸,在他們面前反倒變得正常了。

  之所以如此,蓋因‘煞’,并非后天靈氣變化,而是先天之氣生成。

  先天之氣乃是修行的根基,蘊含無窮玄妙,是一切的起始,萬物的源流。

  當它被怨氣侵染,化為煞后,威力自然也強的驚人。

  最常見的‘煞’,就是‘鬼煞’。

  嬰煞就是鬼煞的一種。

  祭練‘嬰煞’的過程也極為邪惡。

  需要選取一個先天稟賦極深的胎兒,在他將要出生的時候殺死,結合先天之氣煉為嬰靈,再投入孕婦體內重新孕育,接著在它降生之前再殺死。

  這樣繁復折磨后,屢屢不得超生的嬰靈會變成怨嬰,怨嬰本身匯聚的先天之氣也越來越強。

  等他生死至少九次后,就會化作至邪至惡的嬰煞。

  而且重復這個過程,嬰煞還會越來越強。

  所以,每一只嬰煞的誕生,都是十幾位,甚至更多母親和孩子的血淚。

  修行界不管佛道兩家,還是人妖兩族,無不下令,碰到敢于祭練嬰煞的人妖,盡誅!

  “乳臭未干的小子,讓你嘗嘗貧道嬰煞的厲害,去。”

  凄厲的叫聲震動整個房間,徐瑞頃刻間感覺三魂飄搖,七魄撼動,心中震撼莫名。

  “好強。”

  還未等他回過神,那嬰煞已經如同閃電般撲了過來。

  慌忙催動法力,玄武印光芒大放。

  但讓他難以置信的是,足以抵擋九品上等法劍的渾厚護罩,在嬰煞面前仿佛肥皂泡,一戳就破。

  還沒等他回過神。

  嬰煞已經飛入他的識海。

  如果換成其他人,靈魂會瞬間被嬰煞吞吃。

  但徐瑞有金手指。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

  金手指顯化。

  “斬殺九品上等嬰煞,得八洗髓點。”

  大概因為嬰煞乃是先天之氣所化,所以即便是九品上等,卻給了他兩倍的洗髓點。

  算上原本的二十二個,又攢到了三十個。

  雖然得了洗髓點,但徐瑞心里卻一陣陣后怕。

  如果自己不是有金手指,這次百分之百死翹翹了。

  這次危機,仿佛一盆兜頭澆下的涼水,熄滅了他心里屢次斬殺強敵后積累的驕傲。

  “以后千萬小心,一定不能翹尾巴,茍為上計。”

  比起他的后怕,那老者卻目瞪口呆。

  無往而不利,為他斬殺無數強敵的嬰煞,就這么消失了?

  “你你你…。”

  “你個屁,老子宰了你。”

  害怕轉換為憤怒,徐瑞輪動大錘直接砸了上去。

  心底召喚幻鴉。

  原本打算作為后手,出其不意。

  現在也不用隱藏了。

  而且,因為震驚瞪大眼睛的老者,方寸大亂,很容易中招。

  但出乎預料,先前擋住他撼魂術的白色靈光,再次從頸下亮起,擋住了幻鴉的幻術。

  “靈符還是法器?”

  徐瑞心道。

  連續中招后,老者也從震撼中反應過來。

  一邊催動骨缽抵擋徐瑞的重錘,一邊問道。

  “小子,你到底用什么抓了我的嬰煞?”

  “滾,老子現在只想宰了你。”

  “你我無冤無仇,何必打打殺殺?若為了任發,大可不必,我放他魂魄歸體復活就是了。再說,當年可是他爹威逼,強行買去了老夫的蜻蜓點水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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