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萬歲的性格也有些爆裂,聽到馬超的挑釁雙眸頓時進射出寒光,只是韓信的軍令沒有讓他和漢軍斗將,他便強忍著戰意繼續催動兵馬。
弩箭互射三輪之后,漢軍軍陣被硬生生的撕裂出一處縫隙。
下一刻,宛如洪流的夏軍精銳便轟然撞在漢軍軍陣上,兩支精銳兵馬碰撞,就像是火山撞入了冰湖,瞬間激蕩出無數的血花。
兩股浩蕩的軍氣在虛空中碰撞,虛空中的天地法則都而至扭曲。
剎那間,兵器刺入身軀的聲音,兵卒廝殺的怒吼,還有戰士慘死之前的呻吟慘叫融合起來,化作漫天的戰場血煞。
煞氣涌動,很快就被兩方軍陣汲取利用,化作刺激肉身的力量,從虛空落在雙方的兵卒身上,讓雙方兵馬廝殺的更加慘烈。
漢軍大軍之中。
大將馬援正在親自揮動令旗指揮作戰,身邊還有一個漢軍名將在輔助運轉陣法,這位漢軍名將便是號稱再世韓信的耿。
馬援和耿家有不少矛盾,馬援死后還受到了耿家的污蔑,不過馬援和耿都是心胸開闊之人,沒有把這些矛盾放在心上。
如今面臨強敵,兩人更是同心合力,想要聯手把夏軍擋在汴梁以東。
「夏軍的確不弱,不過想要奪下汴梁,還沒有那么容易!」
馬援在調度兵馬的時候,看著前方的情況暗中咬牙。
軍陣之中,兩把兵器狠狠的碰撞,剎那間濺射出無盡的雷火,在夏軍精銳突入漢軍軍陣后,史萬歲和馬超還是不可避免的對上。
兩人都是實力達到天境的神將,剛剛碰撞,引發的余波就讓大地震顫,周圍廝殺的雙方精銳立刻避開,不敢靠近兩人廝殺的周邊。
雙方各自催動所掌握的法則神力,天地間的法則也在這時狠狠的碰撞,讓周邊的虛空不斷的扭曲…若非雙方都有軍陣籠罩,他們交手的這一擊所引發的余波,就能轟飛周圍數十里的一切。
「馬超小兒,想要殺我你還不夠資格!」
史萬歲揮動長,把自身的武藝招數發揮的淋漓盡致,
如果沒有外力加持,他的實力實際上是略遜于馬超的,此時有了韓信軍陣的力量,史萬歲的神力暴增,和馬超碰撞的每一擊,強橫磅礴的神力就把馬超震的雙手酥麻。
韓信的軍陣之道堪稱兵家第一,馬援和耿雖然也是千古名將,但比起韓信還是差了一籌。
史萬歲背后有韓信的加持,硬是壓過了馬超,在廝殺中占據了上風。
「賊將給我死!」
馬超俊秀的臉龐有些赤紅,不斷的狂吼,把家傳的槍法催動到巔峰,虎頭湛金槍撕裂虛空,鋒銳無雙,隨意一擊,都能洞穿山峰。
只可惜他的每一招,都被史萬歲強行蕩開。
雙方大軍開戰,自然不可能只有馬超、史萬歲這一部,雙方大軍覆蓋方圓數百里,此刻百里之外,也有夏軍和漢軍廝殺的戰場。
在這里主持軍陣的是夏軍大將慕容紹宗。
和他對陣的漢將則是東漢名將段颎…
段颎是東漢即將崩滅之前的一位名將,率軍征伐羌胡,百戰百勝,在西北之地威望無與倫比,東漢末年涼州動亂,賈詡遭遇羌人亂軍,便是假托自己是段颎親眷才嚇退亂兵。
他的領兵能力十分出眾,自身也是東漢少數能名列武廟的名將。
此時段颎便肩負著重任,負責鎮守漢軍的側翼。
伴隨著震天的吶喊,原野之上掀起了腥風血雨,慕容紹宗指揮若定,他雖然能力比起段颎差一些,但憑 著夏軍將校更加精銳的優勢,依舊占據了上風。
充當前部的先鋒大將林沖殺入漢軍軍陣,恍如虎入羊群,隨意一掃,便硬生生的撕裂了敵軍的刀盾陣。
直到一個漢軍大將奔出才把他擋住…
「又一個九階武將!」
遠處指揮的慕容紹宗心中念頭閃過,面色變得凝重。
這一次大夏王朝發動兩百余萬大軍北上中原,和李唐、曹魏、冉魏、東漢以及前來支援的蜀漢,掀起了席卷整個神州大陸的大戰。
但凡是明眼人、聰明人,都能看出這一場大戰的重要性。哪一個王朝能在這場殘酷的大戰中取勝,就很有可能奪取天下霸權。
大戰恍如洪流旋渦,讓所有關心戰局的人都無法擺脫,最終陷入其中。
許多在野的名臣武將,也受到影響,或是被各大王朝邀請,或是主動投奔,參與到這次覆蓋整個神州的大戰中。
遠處擋住林沖的漢軍武將,便是其中一個。
對方的身份來歷,慕容紹宗并不清楚,只是看到對方輕而易舉擋住林沖,便知道對方實力不弱。
或者說,只要是能踏入九階的武將,都不能小視。說不定什么時候對方就能給人帶來一個意外。
此時從高空向下俯視,能夠看出大夏東路行營的軍陣兵馬覆蓋數百里,但分布數百里的各部兵馬,都能通過一桿桿軍旗氣機相連。最后形成了一個席卷數百里的龐大軍陣。
這個軍陣之中,各部兵馬環環相扣,氣機相連,伴隨著中軍大纛發出的軍令,或是突進,或是后退,或是牽扯,大軍的運轉帶著一股特殊的韻律。
最后形成的結果,便是夏軍軍陣不斷的運轉,在方圓數百里的戰場內形成局部以多打少,以精銳攻擊敵軍弱側的局面。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到半日,漢軍在各處的軍陣就屢屢受挫,折損了不少兵馬,防御圈也被迫收縮了十里…
漢軍中軍大陣中,負責指揮大軍的馬援,以及在一旁輔助的耿,額頭已經微微浮現出一些冷汗,心頭無比的凝重。
兩人相互對視,都能發現對方眼中的沉重壓力。
「大將軍,夏軍兵卒犀利,想要守住汴梁,為今之計唯有收縮防御,厚實中軍…」
耿弇輕聲的說道。
馬援默默的點頭,心中再次發出感慨,只能說不愧是號稱兵仙的名將,他拼盡全力,甚至和耿聯手,在排兵布陣和統帥大軍方面都遭到了韓信的壓制。至于耿這個再世韓信更不用說,假韓信遇到真韓信,各個方面都被碾壓。
同樣是位列武廟的名將,韓信屬于十哲層次,而馬援和耿只是歷朝歷代的頂尖名將,他們這樣的名將不能說多,但同層次的名將也不少。
「傅友德、謝玄出陣了…我親自上前擋住敵將,伯昭你來指揮大軍,按照你的想法收縮防線!」
馬援沉聲說道。
耿肅然領命,此時雙方大軍廝殺大半天,不過接戰的雙方只是大軍的一部分人馬而已,還有中軍和后軍的兵馬沒有碰撞。
在馬援同意收縮之后,耿立刻接管指揮,漢軍各處兵馬按照軍令,緩緩的后撤。
不過在后撤的過程中,韓信敏銳的察覺到了漢軍的打算,不斷的派遣兵馬突擊,就像是捕食獵物的狼群,時不時的撕出一塊血肉。
等到了夕陽出現的時候,雙方大軍才各自分開。
夏軍和漢軍都有龐大的兵馬,想要分出勝負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便領兵之人是韓信,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
這次正面對壘,對于雙方來說屬于正式的試探,還遠遠算不上決戰。
西路行營,襄陽城下。
伴隨著夕陽浮現,今天攻城大戰逐漸落入尾聲,主帥岳飛坐鎮中軍,指揮大軍同時圍攻襄陽和周圍的樊城。
投石車、靈火彈、研究出來不久的滅神弩,還有隨軍工匠打造出來的云梯箭塔、攻城塔、沖車·…各種攻城器械配合精銳兵馬法器的攻城戰,給襄陽城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還有夏軍軍中的呂布、楊再興、宇文成都等萬人敵,也讓前來支援的蜀漢大將張飛不再沖動。
城頭上,鮮血飛濺。大量的兵卒尸體被民夫抬走,城下,夏軍兵馬像是退走的潮汐,帶走了戰死兵卒的尸體和各種攻城器械。
軍營內。
岳飛微閉雙眸,聽著親衛大將張憲稟報的傷亡情況,兩側分別坐著呂布、楊再興、宇文成都、還有率領偏師和主力匯合的賀若弼等人。
「今日我軍陣亡將士七千六百余人,受傷六千八百余,其中千戶七人,游擊將軍兩人…敵軍傷亡數量,還在我軍之上,應該有一萬五千人以上!」
張憲沉聲稟報著。
眾將聽的也很認真,今天的攻城戰雖說是試探性進攻,但雙方也都拿出了真本事,攻防戰就像是火星撞地球,濺射出無盡的火花。
不過此時濺射出的火花,是雙方的一個個將士性命。
一場攻城戰,就傷亡了一萬多人,顯然岳飛和馮異都動了真格,除了雙方天境大將沒有浴血搏命之外,通過今天的大戰,雙方都對面前的強敵有了無比深刻的印象。
「自古攻城,往往是守城一方更占便宜,守城兵卒陣亡一人,攻城方就要傷亡三人,甚至更多,今日攻城,漢軍傷亡還在我軍之上,可見漢軍實力無法和我軍相比!」
「只要按部就班的攻城,漢軍絕對不是我軍對手!」
聽完張憲的稟報,賀若弼忍不住的說道。
岳飛睜開雙眼,眼中神光微微閃動,說道:「今日不過是試探,漢軍馮異、賈復、張飛等人也都留有余力,并且…蜀漢隨時能通過漢水向襄陽支援,我軍面對的,是東漢和蜀漢兩大王朝的名將、精銳,我等不可大意!」
軍營內雖然沒有什么隨軍謀士,但岳飛自己便是頂尖的戰略家,戰術家。眼光卓絕,能洞察細微,看的長遠。
今天攻城略占上風,岳飛心中沒有絲毫的波動,因為現在的襄陽,還沒有達到巔峰。
敵軍隨時都有可能得到支援。
賀若弼微微皺眉,說道:「若如大總管所言,我軍利在速戰速決,最好能在短時間內攻下襄陽,不給蜀漢支援的機會…不過馮異堅壁清野收縮防御,我軍已經沒有速戰速決的機會了!」
這時,呂布突然說道:「大總管,既然襄陽短時間內無法攻下,不妨分兵攻打其他城池…
他這話還沒說完,岳飛和賀若弼都搖了搖頭。
「不可,在攻下襄陽之前,任何分兵、繞城都會十分危險,隨時有可能被隔絕后路!」
岳飛直接拒絕了。
呂布我了握拳,自己的提議被直接拒絕,讓他面上有些難看,不過他看了岳飛一眼,還是把情緒壓制下來,沒有說話。
不久后。
營帳內眾將散去,岳飛招了招手,讓隨軍文吏把今天的戰況寫成軍報,遞送江陵。
自從王景御駕來到江陵之后,岳飛每天都會向江陵遞送奏疏,稟報自己的情況,有時候攻下城池、擊敗敵軍,每天遞送奏疏的次數能達到三四次。
大夏的百余萬精銳大軍軍權在手,以岳飛的心性,也有些謹慎小心,每天稟報自己的情況,也是向陛下表示自己的坦誠。
「將軍,如您剛才所言,襄陽的漢軍會越來越強,我軍想要攻 下襄陽,也會越來越難…屬下思來想去,也想不到對策,不知將軍心中可有破城之法?」等到營帳內沒有外人的時候,張憲才輕聲的上前請教。
作為和岳飛同生共死的心腹親衛大將,張憲和岳飛的關系,已經接近于家人。在沒有外人的時候,雙方說話也沒有那么顧忌。
張憲心中有疑惑,便直接詢問。
若是其他人問這個問題,岳飛只會把對方打發走,主將心中的對敵策略,豈能輕易對外吐露?
臣不密則失身,軍不密,那大軍戰敗的幾率就會大增。
不過,問話請教的人是張憲,岳飛便沒有擺出主將、大總管的態度。
岳飛笑了笑,說道:「想要破城,沒有別的辦法,唯有正面攻城…漢軍大將馮異、賈復還有蜀漢的張飛,軍師龐統,都是史書記載的名臣名將。任何奇謀,在他們面前都有極大可能被看穿,唯有正面進攻,才是不破之法!
「不過,若是正面攻城,即便我軍有百萬精銳,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樣的代價,大夏可承受不起。所以,我根本沒想著攻破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