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軍的情況呢?”
王景感謝了陳宮幾句,又轉頭問道。
謝晦連忙說道:“這次西楚軍幾乎全軍覆沒,八千騎兵戰死大半,還有那三萬江東騎兵,活下來的不到五千。四十萬大軍,死的死,俘的俘,只有極少數的敗兵逃竄,慕容將軍已經派人追擊!”
“至于戰場上遺留的兵器甲胃,不計其數還有靈璧城內,有糧草七十萬石,戰馬一萬兩千匹,甲仗兵刃十余萬!”
王景微微點頭,說道:“西楚軍還有些家底,對了,這次高順將軍的陷陣營立下大功,孤向來是有功必賞,只是高順將軍為外將,孤也不好為高順將軍加官進爵…”
“所以,靈璧城內的糧草物資、甲胃兵器,弓弩材革,金銀錢帛,都歸邳州所有,還有那一萬兩千匹戰馬,貴我兩家平分!”
“公臺先生以為如何?”
陳宮面上頓時露出喜色,當即上前行禮,拜謝道:“多謝淮王!淮王之恩,在下銘記于心,絕不敢忘!”
王景哈哈一笑。
這些糧草物資,可以彌補邳州軍的損失,對于邳州軍來說這些物資非常重要,但在淮軍眼中,這些東西只是雞肋。
王景在聽取了麾下文吏的稟報后,開始分別下令,正式將西楚軍的地盤劃分為兩個府,分別是宿州府和靈璧府。
兩府各自下轄七八個縣城,兩府的民政,由代理知府沉約處理。
順便,在宿州府設立西北行營。
王景準備以張歸霸為主持行營的大將,
以他在這里大戰中立下的功勞,可以掛上一個四平將軍的官職,主持淮軍一個方面的防御,也算是重用。
在麥鐵杖戰死之后。
王景心中就生出了一絲明悟,
以后隨著八階、九階的強者越來越多,九階的武將才是戰場上的主角。
像是麥鐵杖、張歸霸這些在歷史上有些名聲,但名聲和能力無法和真正歷史名將相比的人,要么戰死沙場,要么被九階武將擠到二線。
以后只能成為軍中的中高層將校,能負責某一方面的任務,但絕不能讓他們充當先鋒或者為主將率兵出征。
這樣的實力,遇上九階武將或者項莊這種統帥特殊兵種的大將,便是送死。
還有張歸霸的兄弟張歸厚。
此人號稱悍勇無雙,在原歷史上還是朱全忠手下的精銳統領,有沖鋒陷陣千軍辟易的潛質。
只是,他的潛力有限。
上限也就是八階,想要突破到九階,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王景沒有等待他們成長的時間了。
以后,王景再帶兵出征,他們的任務便是鎮守各地,維持秩序,順便趁著這個時間修行。
如果他們刻苦修行成長迅速,王景還能重新重用。
但若是沒有這樣的心氣和機緣,那就只能慢慢的打熬資歷,用各種剿匪、守城之類的功勞慢慢的升遷了。
軍隊之中,強者為尊,既然張歸霸、張歸厚包括張璘在內的武將有些泯然眾人,那就不要怪王景這么做。
身為君主,用人識人便是根本。
把不合適的人送到不合適的位置,只會引來大禍。
“到什么地方了!”
靈璧城戰斗結束的時候,傅友德正率領數十艘戰船急速行駛,從宿州方向向東趕路。
水路迅捷。
傅友德下船后,帶著數千騎兵來到靈璧北面,
一路先坐船,后騎馬的奔波,這數千騎卒也都有些勞累。唯有傅友德神采奕奕,精力十分的旺盛。
“到了北唐河了,此地距離靈璧大約還有兩百四十里!”
有精通地形的親衛上前稟報。
為將者,不說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但每到一地,都少不得要打探周圍的地形,做到心中有數。
傅友德更是善于利用地形來擊破敵軍的專家。
“兩百多里…也不知道王上和西楚軍現在是什么情況!”
在拿下宿州之后,傅友德為了盡快來到靈璧,完成出兵之前王上下定的戰略,行軍速度可謂是迅勐如雷,快似閃電。
他率領的數千騎兵,也是優中選優的精銳。
只要他們能出現在戰場上,就必然能西楚軍造成致命的士氣打擊。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援兵,想要活命唯有投降。
數千人,能發揮出十萬人的效果。
這便是傅友德的策略。
只不過,此時傅友德還不知道,四十萬兵馬的西楚軍此時已經崩潰。
“報!”
這時,探馬迅速奔來。
“稟將軍,前方四十里外發現西楚軍…人數大概有四千余!”
探馬稟報著。
在探子的探查發現,這四千多西楚軍當中還有一些老弱婦孺,背著包裹細軟,不像是西楚軍的精銳,更像是逃難的敗兵。
“再去打探!”
傅友德微微皺眉,輕喝道。
“難道,西楚軍已經被王上率軍擊潰?這…也不是不可能啊!”
傅友德想到了淮王崛起之后的戰績。
像那些擊敗十萬、二十萬兵馬的戰役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對陣三十萬以上的大軍的情況,也屢見不鮮。
每次大戰,淮王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將敵軍擊潰。
西楚軍雖然名聲比較大,但項羽不在的情況下,也就和隋軍一個級別。遠遠無法和淮軍相比。
不過。
無論傅友德如何猜測,只要帶兵奔向前方,把那支四千多人的西楚敗兵包圍殲滅,從敵人口中,自然能得到靈璧的最新消息。
想到這里。
傅友德立刻催動戰馬,喝道:“傳令,所有人上馬,隨本將出發!”
轟隆!
數千騎兵緊隨傅友德,沉悶的馬蹄聲立刻驚動四方,大量的飛鳥走獸,被這殺氣騰騰的騎兵所震懾,紛紛逃竄。
四十里外。
數千西楚士卒護著數百老弱婦孺,架著十幾輛馬車在緩緩而行。
這些人的面上,帶著逃命的驚慌和長途趕路的疲累。
“虞將軍,我們要去什么地方?一直這樣趕路,可不是個辦法啊!”
一個身穿甲胃的青年將校皺眉說道。
被他稱為虞將軍的,便是遵從范增吩咐,帶著項氏子弟和眾將家卷離開靈璧的虞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