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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九章 范大領主 ,你知罪?

戀上你看書網,掌燈判官  徐志穹突然出現在了吳靜春的背后。

  其實他來的也不算特別突然,他碌州已經待了好幾天了。

  徐志穹和陶花媛只在鐵狼關待了一天,第二天便借著繩索,從城墻爬到了關外。

  出了鐵狼關,不再受到蚩尤兵主印的限制,陶花媛可以自由使用法陣,兩人在涌州待了三天,三大險關和各個城池去了一趟,至第四天抵達了碌州。

  彼時余杉還沒到,徐志穹也沒急著亮明身份,且帶著陶花媛把碌原城上上下下查了一遍。

  這一查,收獲頗豐。

  徐志穹在知府、同知、通判、經歷、知事、照磨…大小官員家里發現了很多好東西,有些地方來不及去查,等喬順剛來了,再讓他們幫忙。

  查的差不多了,徐志穹本想再看看吳知府下一步的行動,沒想到吳知府一大早上連衣服都沒穿好,就火急火燎出門,原來是想殺了趕來求援的白子鶴。

  徐志清的燈籠桿橫在了吳靜春的脖子上,吳靜春還在嘴硬,沖著徐志穹喊道:“你是何人?”

  “掌燈衙門千戶徐志穹!”

  “你想做甚?想要放逆賊入城么?莫非你是逆賊同黨?”他想先給徐志穹扣個帽子。

  徐志穹不吃這一套,不氣不惱,心平氣和道:“我讓你立刻打開城門。”

  吳靜春哪能打開城門?

  如果讓白子鶴進城,很多事情都要暴露了。

  “吳某身系碌州安慰,身系碌州百姓,絕不能為逆賊開門!”

  徐志穹點頭道:“有種!你當真不開?”

  “為我碌州黎民百姓,我寧死不開!”

  吳靜春堅信徐志穹不敢對他動手,他是碌州知府,也是碌州的主心骨,如今碌州正在危難之際,就連蒼龍長老都不敢動他。

  當務之急,是把白子鶴射殺,把他身后的三十多人都射殺,就算殺不干凈,也得把他們趕走!

  吳靜春神情堅毅道:“各位將士,不必管我,速速射殺叛賊,吳某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徐志穹敬佩吳知府這份堅毅,他用燈籠桿上的刀子,從吳靜春的左肩上割下兩片肉來。

  吳靜春銀牙一咬,大喝一聲道:“諸位將士,不要沖動,先把城門打開!”

  吳靜春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徐志穹這廝不守規矩,他特么來真的。

  城門一開,余杉率軍來到城外,把白子鶴等人接到了城中,趕緊傳喚醫官為其治傷。

  吳靜春滿臉是汗道:“徐志穹,你好大膽!你放叛賊入城,還重傷本府,且待本府包扎傷口,再到蒼龍長老面前與你理論。”

  徐志穹道:“我是爽快的人,不用等你包扎傷口,咱們現在就去理論!”

  吳靜春喊道:“本府血流不止,徐志穹,你要加害本府!”

  “別喊了,這兩刀片的有分寸,沒有多少血,一會咱們支個鍋子,邊涮邊聊。”

  這徐志穹為何如此兇惡?

  吳靜春的語氣軟了下來:“徐千戶,你要帶本府去什么地方?”

  徐志穹拎著吳靜春,邊走邊道:“咱們去縣衙,審案子。”

  吳靜春趕緊示意隨從,讓他把州府大小官員全都叫來。

  為今之計,只有州府上下一心,才能保住性命。

  因戰事告急,州府大小官員都在小葉城,一聽說知府出事了,趕緊去縣衙一看究竟。

  粱季雄聽說徐志穹回來了,也立刻去了縣衙。

  縣衙里,喬順剛扣押了知縣,布置好公堂,準備好了人證物證,還放進來不少平民到縣衙里聽審。

  等眾人來齊,徐志穹先讓吳靜春站在一邊,向粱季雄行了一禮。

  “掌燈衙門千戶徐志穹,見過圣威長老。”

  看到徐志穹,粱季雄心情很是愉悅。

  可看到眼前的情況,圣威長老有些緊張。

  “志穹,吳知府怎么受傷了?”

  吳靜春含著眼淚正要控訴,徐志穹一臉淡然道:“長老,這是我砍得,這都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你適當褒獎就好!”

  粱季雄不知該說些什么,同知范國棟上前喝一聲道:“豈有此理?區區一提燈郎而已,誰給你的膽量,在我碌州重傷知府大人?”

  徐志穹轉臉問道:“你是什么人?”

  范國棟一臉正色:“吾乃碌州同知范國棟!”

  “要給圖奴送糧食的就是你么?”

  范國棟冷笑一聲道:“徐千戶,你想以此治本官的罪么?本官此舉是為我碌州百姓!是為我碌州萬千蒼生!

  本官曾和圣威長老說過,若是要治本官的罪,本官千刀萬剮也心甘情愿!本官為我碌州無怨無悔,本官為我碌州…”

  徐志穹打斷范國棟道:“你碌州?碌州是你的么?”

  范國棟冷笑一聲道:“本官與知府大人共治一州之地,我將碌州視作我鄉土,有何不妥?”

  “碌州是你的,那涌州呢?也是你的么?”

  范國棟臉色一變,眼神有些游移:“你說涌州作甚?吾乃碌州之官,和涌州有何干系?”

  徐志穹詫道:“大人何必自謙,你乃涌州、碌州兩州領主,這可是圖努國大將軍涅古來親自答應你的!”

  一語既出,滿堂嘩然。

  粱季雄驚呆許久,看著范國棟,喝一聲道:“狗賊,你通敵!”

  范國棟趕緊辯解:“圣威長老,休聽此人胡言亂語,卑職只見過涅古來一次,還是奉了圣威長老的命令,至于什么兩州領主,卑職連聽都未曾聽過!”

  “提燈郎和你一起聽的,你怎說沒聽過?”

  徐志穹叫來王振南,王振南當著眾人的面,用圖奴語重復了一遍:“等我大軍攻下碌州,圖努大帝會封你為兩州領主,你若不中用,我另找別人就是。”

  話音落地,吳靜春后退兩步,與范國棟拉開了距離。

  他聽得懂圖奴語,王振南的圖奴語說的很標準。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從王振南跟著范國棟去到圖奴大營那刻起,范國棟已經沒命了。

  范國棟臉色慘白的看著王振南,這個蠢人當初一臉茫然,誰能想到他真會圖奴語?

  徐志穹笑道:“范國棟,剛才的話,是你自己翻譯一下,還是我替你翻譯?”

  “休要含血噴人!”范國棟死不認賬,“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王振南不急不忙,把范國棟和涅古來之前的對話,分別用圖奴語和宣語復述了一遍,著重強調了其中幾句:

  “天佑我圖努大帝,天佑我大將軍,糧食備齊了,但宣犬的蒼龍長老來了。”

  粱季雄聞言氣得渾身直抖。

  “屬下對圖努大帝忠心耿耿,對大將軍忠心耿耿!”

  吳靜春聞言,繼續和范國棟拉開距離。

  “天佑我圖努大帝,天佑我大將軍,大將軍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助大將軍殺盡宣犬,振我大圖努之威!”

  這一句殺傷力最大,誰也沒想到范國棟能在涅古來面前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

  所有官員都盯著范國棟搖頭不語。

  在院子里聽審的百姓破口大罵。

  “不要臉的范國棟,你罵莪們是宣犬,你是什么東西?”

  “還天佑你圖努大帝,你特么不看看你是什么種?你特么是毛剎養出來的?”

  “肯定是毛剎睡了他娘,睡完了還不給錢,生了他這么個雜種!”

  徐志穹問范國棟:“這事是真的么?”

  范國棟滿身黏汗,高聲喊道:“我未曾通敵,這些話我都沒說過,你們誣陷我!”

  徐志穹道:“沒說你通敵的事情,我是說毛剎睡你娘的時候,給錢了沒有?”

  院子里的百姓放聲大笑,范國棟咆哮道:“你們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是我救了碌州百姓,若不是我苦苦哀求圖努將軍,你們早就死在圖努的鐵蹄之下,你們一個也活不下來!”

  徐志穹笑道:“你是怎么哀求的?站著求,還是跪著求?”

  “我沒跪,不信問問你兩個部下!”

  “你受封領主的時候,是跪著的吧?”

  “我站著!我一直站…”范國棟吞了口唾沫,趕緊改口道,“我不知道什么是領主!這都是你部下信口胡言,栽贓于我!”

  徐志穹嘆口氣道:“范大領主,你就認了吧,就說毛剎睡了你娘,你本就是毛剎的種,這樣還不算太丟人。”

  “姓徐的,你逼人太甚,我不跟你計較,我心口痛,要歇息片刻,且等我會驛館歇息片刻,再與你理論!”

  范國棟轉身要走,只要吳靜春不攔他,他相信在碌州地界就沒人敢攔他。

  徐志穹回身一腳踹在范國棟的膝彎上,上前兩腳踩斷了范國棟的小腿。

  范國棟嘶聲哀嚎:“來人,救我,有人戕害朝廷命官!”

  侍衛、隨從無一人上前。

  但凡是個宣人,都不想離范國棟太近。

  徐志穹站在范國棟面前,啐一口道:“你是哪朝的命官?你不是圖努大帝的一條忠犬么?”

  陶花媛給徐志穹遞上了兩卷羊皮書。

  徐志穹放在范國棟的面前:“這東西你認得么?”

  范國棟低頭道:“我不認得。”

  “這是涅古來給你的書信,這上寫著你的名字,寫著涅古來給你的承諾,

  你給涅古來送去了兩千石糧食,涅古來答應攻破碌州之后,保全你一家老小,還封你做個小領主,

  你給涅古來送去了五萬箭鏃和四百套盔甲,涅古來答應封你做大領主,把碌州全境封給你,

  你若是再給涅古來送去一萬石糧食,等涅古來打來的時候,為涅古來打開城門,涅古來就把涌州和碌州全都封給你,

  你們前前后后通了十幾封書信,你怕涅古來不認賬,把這些書信都藏在了府上,

  你以為藏在暗格里我就找不到了?這羊皮的膻味和毛剎身上的臭味一模一樣,隔著幾道墻,我都聞得見!”

  范國棟跪在地上,喃喃低語道:“我都是為了碌州,我都是為了百姓,我都是為了他們…”

  徐志穹喝道:“提燈郎,掌燈!”

  牛玉賢打開燈盒,二十四盞青燈盤旋在大堂之中。

  徐志穹喝道:“范國棟,貪贓資敵,你知罪?”

  “我,我都是…”

  “通敵賣國,你知罪?”

  范國棟回身看著梁季雄道:“圣威長老,我是一時糊涂,我都是為了大宣百姓,我都是為了大宣江山!”

  梁季雄冷笑一聲道:“你時才說了一句,縱使千刀萬剮,你也心甘情愿,聽你說了這么多謊話,我就相信這一句是真的。”

  徐志穹回身對牛玉賢道:“按圣威長老吩咐,剮這狗賊三千刀!”

  牛玉賢叫人綁了范國棟,綁在院子,當眾行刑。

  吳靜春上前施禮道:“圣威長老,卑職治下無妨,范國棟通敵,卑職有失察之罪!”

  梁季雄再度冷笑;“跟我說這作甚?你且問徐千戶,是不是一句失察就算過去了?”

  吳靜春轉身對徐志穹道:“徐千戶,范國棟所作所為,本府概不知情!”

  徐志穹笑道:“范國棟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且問你,碌州苦戰多日,你給碌州送去過多少糧草和軍械?”

  吳靜春讓主簿拿來了賬簿:“請徐千戶過目。”

  徐志穹翻了翻賬簿,笑道:“車騎將軍部下參將白子鶴就在城中,你敢拿著這賬簿和他當面對質么?”

  吳靜春義正言辭道:“叛軍之言,何足為信,吾乃…”

  話沒說完,徐志穹一腳踹在了吳靜春的臉上,踹斷了吳靜春兩顆門牙。

  吳靜春捂著嘴,雙眼通紅,看著徐志穹。

  徐志穹垂著眼角道:“這一腳,讓你長個記性,再敢叫他們一句叛軍,我就多剮你一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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