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機場是一切鳥雀的禁區。
但是這個規矩對于小啾明顯不太適用，它是凈光雀，但是打小就在機場長大，對飛行器的起降活動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沒少在起降跑道和停機坪附近的草叢里捕食各種蟲子，連機場雷達都對小啾視而不見（是真看不見），911空勤基地根本就沒有探鳥雷達這種多余的東西。
作為民營企業，軍事承包商并沒有那么多規矩，連飛行員都有酒蒙子，雇員養個鳥算什么，哈娜BOSS也沒覺得哪里不對，畢竟小啾是團寵，就連公司都是以它為名。
載著學員陳山和試訓指導丁修兩人的高級教練機前腳剛升空，凈光雀小啾后腳就小翅膀撲楞楞的沖上了天空，速度并不比噴氣式的高級教練機慢上多少。
不止是國防星專屬機場的探鳥雷達第一時間發現了小啾的存在，進入高速狀態小啾自帶明亮的流光，在地面上都能夠清晰可見。
只有沈菲一人略有些擔心，其他人卻都神色如常。
凈光雀是魔獸，魔獸又不傻，有些智商甚至不在人類之下，更何況駕駛高級教練機的兩人眼睛也不瞎，視力還強于普通人，雙方發生碰撞的概率幾乎不存在。
看了一眼往另一個方向飛去的流光，空騎士孫如正試探著問道：“‘菜鳥’，你的小鳥應該已經掌握了人位三階的‘元素驅散’吧？”
人位三階的“元素驅散”這個光系法術可以驅散光系以外的元素系能量，讓成形的法術當場消散。
在正常情況下，“元素驅散”對工業科技產品全無影響，盡管晶能噴射機采用元素系能量推動機體，多多少少的在所難免會受到一些影響，人位三階的法術并不足以構成威脅。
但如果是高位階的存在釋放這個光系法術，就不太好說了。
人位三階施法者釋放人位三階法術和人位九階施法者釋放人位三階法術，威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位階并不是意味著法術效果被限定在一定范圍內，反而是代表了起步點，位階越高，法術的威力上下限區間就越大。
“會啊！”
陳非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小啾都已經人位九階，低階法術對它來說，哪怕適應性再差，也都能夠爪到擒來。
“嘶！”
孫如正感到有些牙痛。
如果他的座駕在高強度機動姿態時被小啾貼身來上一發“元素驅散”，那樂子可就大了，輕則機體變形，重則直接凌空解體都是有可能的，就看會不會掐在關鍵的要命點上。
不過在正常情況下，晶能噴射機并沒那么容易被近身，真當機載法術盾和防護力場的雙重防御都是擺設的嗎？尤其防護力場并非由元素系能量構成，“元素驅散”這個法術對其無效。
“你在擔心什么？”
陳非看到孫如正的反應，不禁一樂，趁熱打鐵地說道：“如果當初小啾也參加排位戰，你們還會覺得排位名次有意義么？”
這話聽起來絕對不是什么趁熱打鐵。
“別開玩笑，凈光雀怎么能參加排位戰！”
孫如正直搖頭，就像在竊書現場被逮個現行的孔乙己，梗起了脖子，叫嚷著讀書人的事怎么能叫偷。
在他看來，中低位階的光系魔獸連像樣的攻擊法術都沒有，小啾如果參加排位戰，大概率只能賣賣萌。
陳非笑瞇瞇地說道：“我的凈光雀是九階！”
“誒？”×2
不只是孫如正，就連沈菲都被震驚到。
“你，你瘋了嗎？”
孫如正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陳非。
把區區一只凈光雀培養到人位九階的資源，用于其他魔獸，怕是連地位都能夠達到了，擁有一頭地位魔獸難道不香嗎？
沈菲則捂著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小啾可是凈光雀，能夠達到人位四五階已經是非常難得，九階那還是凈光雀嗎？
“我想看看能不能培養到天位！”
陳非打定主意一條道走到黑，小啾如今都已經是人位九階，他想想看看小家伙的位階極限究竟在哪里。
手里的光元圣晶就已經是最好的培養資源。
更重要的是，小啾與它的雀群是對抗“撒加利”文明生物太空母艦的重要力量。
如果沒有凈光雀群，陳非的飛艦根本抵擋不住生物太空母艦引聚恒星光束的打擊，小啾的位階提升，意味著其他凈光雀的位階提升上限也會隨之水漲船高，對陣生物太空母艦將會更加得心應手。
小啾要是能夠達到天位，想必再也不用擔心生物太空母艦合體化帶來的威脅，陳非可是對恒星系防御作戰計劃的所有戰斗單位聯手集火超巨型生物太空母艦卻攻擊無效化的一幕依舊記憶猶新。
“九階應該是極限了吧？”
孫如正沒有陳非那么感想，即便是小啾當前的位階都足以讓人不可思議，幾乎每晉升一階都是奇跡，可是陳非這廝竟然還想要更多，也不怕把那么多珍貴的資源全部打了水飄。
凈光雀撐死了也只是凈光雀，怎么可能達到天位。
“誰知道呢！蒼穹星不是有傳聞，每一種魔獸的祖先都是強大到耀眼的存在。”
陳非并不害怕自己最后徒勞無功，白白浪費那些資源。
反正都是要嘗試一下的，試試又能怎么樣，萬一成功豈不是贏麻了。
唯有至強者，才有資格將優勢基因遺傳給下一代，完全符合生物學方面的一些理論。
即使是毫不起眼的凈光雀，祖先也曾經強大過，如果成功打開血脈中的寶藏，天位又算得了什么，只不過是重新恢復祖先的榮耀罷了。
“天位的凈光雀能有什么用！”
孫如正直搖頭，人位九階的凈光雀在沈菲手中，乖巧的就像一只寵物鳥，那點兒小爪子和小尖喙，讓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威脅的模樣，起碼至少得頭尾身長三丈，翼展五丈才能夠顯出威勢來。
“你什么時候能夠打過小啾，才有資格說這句話！”
陳非冷不丁的捅了一刀。
“你…”
老孫直接被懟了個啞口無言，差點兒被捅出一口老血，這話太特么傷人了。
特么人位九階的凈光雀給他的晶能噴射機來上一發“元素驅散”，沒了元素系能量，晶能噴射機還不如燃油引擎的飛行器。
一旦失去動力，無論換作哪一位空騎士，都得當場跪。
“陳非，小啾真能打贏空騎士？”
沈菲一直以為陳非是在開玩笑，可是這會兒看了看陳非，又看了看扭過頭的孫如正，才有些后知后覺，貌似，好像這不是真的玩笑話。
“碾壓的那種！”
以己度人，陳非自己都毫無還手之力，更何況是換作別人。
天生的飛行種豈是區區人類能夠媲美的。
光系魔獸如果能夠成長起來，位階越高，戰斗力就越猛，即使是小小的凈光雀也不會例外。
“…下一個戰術機動是‘獵雀軌跡’，你先復述一遍操作流程。”
將高級教練機操控權限大部分開放給前座的陳山，后座的丁修繼續指點對方的實際飛行操作。
飛行模擬器的功能再完美，也比不上真正的飛行，坐在駕駛艙中，全神貫注的感受機體在氣流中的狀態，這是飛行模擬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模擬出來的。
“好！”
陳山對空騎士的常用空戰技操作與注意事項都了如指掌，毫無磕絆的飛快復述了一遍，甚至還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如果真的一字不差，沒有半點兒自己的東西，反而會落了刻板教條的下乘。
虎父無犬子，父親雖然不是空騎士，卻是擁有豐富實戰經驗的戰斗飛行員，陳山從小耳濡目染，再加上近水樓臺先得水，不論是理論基礎，還是飛行小時數，都不是臨時換專業的陳小二可以相比。
在空騎士丁修眼里，陳山幾乎是現成的好苗子，通過空騎士選拔試訓的概率相當大，自己再幫忙推上一把，本土又能夠多出一位強大的空騎士。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想像一下前方有一只鳥雀，它非常狡猾，也非常靈活，我們需要封鎖住它的閃避空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捕捉到這只鳥雀。”
“哦，想像一下，咦？前方真的有一只鳥！”
陳山自言自語的開始找狀態，卻驚訝的發現，前面的視距內真有一只小鳥。
眨了眨眼睛，他喵的竟然是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覺。
“什么？真有鳥？臥槽，改出，改出！”
丁修也發現了高級教練機前方的小鳥，雙方一前一后，同向飛行，他趕緊搶回操控權限，規避前面的那只小鳥。
高級教練機也怕鳥啊！怕得要死那種。
還空戰技“獵雀軌跡”，特么“雀獵軌跡”還差不多，躲都來不及。
小鳥也跟著一起變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頭撞在了高級教練機的駕駛艙罩上，發出咚一聲大響，駕駛艙內清晰可聞。
“啾？！”
小鳥兒好奇的打量著座艙內兩人。
兩雙大眼瞪著一雙小眼。
陳山：“…”
丁修卻長長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陳小二的鳥，嚇死俺了。
前座上的陳山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那個，還要獵雀嗎？”
小家伙在駕駛艙罩外側如履平地般蹦蹦跶跶，丁修看的頭皮直發麻，沒好氣地說道：“你眼瞎啊！我們被雀雀給捕獵了！”
空戰技“獵雀軌跡”大失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