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巴托那的解釋勉勉強強的算是過關,畢竟他只是一個南部戰區總司令,還管不到別人的一畝三分地。
“藍星文明即將面臨末日,關于這個你們知道嗎?”
陳非話題一轉,提及了某個“預言”。
“藍星末日?”
巴托那眉頭一皺,他不僅僅是翟流洲人,同樣也是泰撒帝國的故民,更是蒼穹星人,哪怕如今和斯蘭皇朝的大軍處于微妙的戰爭平衡(相持)狀態,也很難和藍星文明產生什么糾葛,對方想要來蒼穹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界門交叉管理制度決定了想要跨越位面,必需同時得到兩個文明的許可,才能夠放行通過。
“大概率發生的事情!”
魔獸“迷神霧魘”體內的寄生種“塔伽”傳出了一道心念傳聲,竟然確認了此事,顯然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內情。
“你怎么知道?等等,‘塔伽’這是怎么一回事?”
巴托那一驚,自己竟然是在場最后一個知道的。
如今藍星和蒼穹星通過界門連接在一起,雙方建立了某種關系,可以說一榮共榮,一損共損的局面。
藍星文明若是遭遇末日,恐怕蒼穹星文明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是預言!”
陳非坐在沙發上,“弒神矛”橫置在膝上。
在路易斯·蘭登做好準備見證歷史重大轉折點之前,“末日預言”的知情人并不多,甚至沒有超過一手之數。
現在,叛亂在蒼穹星的翟流洲如期爆發,叛軍同樣攻打了位于南都市郊的地面界門管理分站,卻因為人為制造變數的介入干預,未能如同預言中那般被攻陷。
界門的核心,位面坐標“朗基努斯”也不曾落入叛軍,準確的說是寄生種之手。
但是“末日”的陰影仍未被解除,準確的說,只要寄生種還存在,那么藍星文明依舊會遇到真正的末日。
巴托那感慨地說道:“預言?真不愧是異能!”
藍星的異能千奇百怪,多種多樣,偶爾冒出一兩個擁有預言能力的異能者也并不奇怪。
即使是蒼穹星,在歷史上也出現過那么一兩個擁有預言能力的家伙,只不過如今已經無從確認究竟是某種法術或咒術,又或是天賦異稟。
魔獸“迷神霧魘”突然開口說道:“藍星文明的末日跟我們蒼穹星沒什么關系吧!”
發聲方式和聲線毫無疑問是本體意志“
蘭格斯”。
“藍星和蒼穹星唇亡齒寒,藍星文明如果滅亡,蒼穹星恐怕難以獨善其身。”
陳非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盡管蒼穹星文明的下場如何,并沒有出現在大佬的“末日預言”中,但是大致能夠猜測的到,應該不會好到哪里去。
“未必!”
“蘭格斯”表示不認同。
蒼穹星與天外異族“撒加利”交手了十萬年之久,抗爭在第一線的前輩們仍然在世,哪怕寄生種們卷土重來,蒼穹星文明也不會陣腳大亂,所以“蘭格斯”并沒有像陳非和路易斯·蘭登那種擔心。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寄生種來,天位上,大不了重新做過一場。
“陳非說的沒錯!”
一道精神力波動閃過,寄生在“迷神霧魘”體內的寄生種“塔伽”卻出人意料的和宿主“蘭格斯”發表了截然不同的意見。
在此之前,兩者的性格和節奏幾乎宛若一體,說話如同在自問自答,可是現在,“塔伽”和“蘭格斯”的區別立刻凸顯出來。
這種異樣來自于雙方的立場,
異樣來自于雙方的立場,“蘭格斯”是蒼穹星文明的智慧種族,而“塔伽”則是代表了天外異族“撒加利”,前者安于對抗寄生種的實力自信,后者卻是十分清楚寄生種們對兩個文明的入侵情況,哪怕不了解細節,也大致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雖然不想否認,可是我更加認同‘塔伽’的話,在文明末日面前,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
泰撒帝國復國軍南部戰區總司令巴托那倒是能夠理解這個來自于藍星的年輕人會單槍匹馬的奮力奔走,甚至愿意孤身深入虎穴(南部戰區司令部),蒼穹星的遠古盟約將所有智慧種擰成一股繩,作為蒼穹星人,智慧種族的一分子,對于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局勢有著清晰的認識。
“好吧!那就當作末日真的會發生!”
魔獸“迷神霧魘”本體宿主“蘭格斯”無意起爭執。
“巴托那,看來你的邀請有先見之明,沒想到有這樣的收獲。”
心念傳聲乍閃即逝,一道信息傳入所有人的腦海中,這是寄生種“塔伽”在“說話”。
巴托那輕笑道:“我只是對這位小朋友有些興趣罷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敢來。”
“那么,你們能夠給我提供一些情報嗎?”
既然眼下雙方打不起來,陳非干脆打起了其他的主意。
“呃…”
老頭兒看向魔獸。
一根根表面布滿螺紋的尖刺再次微微搖晃起來。
“作為族群之中的異類,我不能主動提供情報。”
“塔伽”明顯是有些顧忌。
它不僅僅是“撒加利”一族中想法特別的異類,同樣也是罕有與其他智慧種族建立溝通的異類。
一旦在族群中曝露自己的所做所為以及想法,恐怕下場不會比那些“星球餐桌”上慘遭吞食滅絕的種族好上多少。
“那好,我問,你答!”
陳非準確把握到了對方看似拒絕的話語中另一層意思。
他旋即將視線投向巴托那,說道:“你這邊也是一樣。”
對方能夠一語叫破自己的來歷,并且準確把握到行蹤,除了本地雇傭兵公會的出賣以外,恐怕還有其他一些不為人知的情報渠道,甚至連斯蘭皇朝安全部里面都很有可能存在眼線。
否則自己不可能完全曝露在對方的視線中。
“呵呵!”
老狐貍一樣的巴托那意味莫名的笑了笑。
潛臺詞很容易猜測的到,勞資想答就答,不想答問也白搭。
這里是南部戰區的主場,這位總司令的確擁有天然的主動權,如果雙方不開打的話,陳非確實很難拿捏住對方。
“翟流洲大陸有多少個‘種巢’,蒼穹星有多少個‘種巢’!”
陳非第一個問題就直擊寄生種的根本,“種巢”。
只要“種巢”還在,寄生種就仍然有機會死灰復燃。
如今蒼穹星再次出現寄生種,恐怕與潛藏已久的“種巢”脫不開關系。
“你居然知道‘種巢’,看來真是做了不少功課。”
“塔伽”的心念傳聲里面帶上了一絲驚訝之意。
“種巢是什么?”
巴托那皺起眉頭,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疑惑的看向“迷神霧魘”,寄生種似乎并沒有把全部都告訴自己。
察覺到了巴托那的情緒變化,“塔伽”坦言道:“你恐怕不會想要知道,我的朋友!”
陳非想了想,也跟著說道:“沒錯,‘種巢’就是一種噩夢,在沒有下定決心之前,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在此之前,他幾乎想像不到“種巢”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是“囚籠”,是“恐怖生化實驗室”,是“屠宰場”,是“惡魔巢穴”,是“萬惡之始”,是“末日的起源”…
對于一 個文明而言,“種巢”的存在就像一支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會帶來滅頂之災。
“真是見鬼!你們能夠說個明白嗎?”
巴托那不想聽“塔伽”和陳非互相打著啞謎,自己就像二傻子一樣被拒之門外,他有權知道真相。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世界驟然一變,自己置身于淡黃色的純凈液體內,載沉載浮。
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六邊形“蜂巢”,那些蜂巢有大有小,液體內還有不少模樣猙獰的生物在游蕩,每一個“蜂巢”里面似乎都有活物,襯著內部的光亮投射出來的剪影,它們的模樣奇形怪狀,有的在緩緩蠕動,有的在上竄下跳,有的瘋狂揮舞著節肢,猙獰起舞,有的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連輪廓都在發生肉眼可見的變化,有的毫無征兆的爆成一團漿汁,在附近游蕩的怪異生物則一頭扎了進去,仿佛在大塊朵頤,當出來的時候,身形又大了一圈。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再次發生變化,殿堂的景物重回視線。
巴托那不由自主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的聲音多了幾分沙啞。
“‘塔伽’,那是什么?”
“種巢!”
“塔伽”的心念傳聲不帶任何情緒波動。
方才巴托那看到的景物是某種精神系法術造成的幻覺,在現實當中卻又真實存在,以這種近乎于真實的方式呈現傳遞,抵得過千言萬語的描述。
陳非的額飾“守魂心印”上面微微發亮的寶石重新黯淡了下去,剛才的精神幻覺已經達到了精神力攻擊的程度,被這件煉金器攔截了下來,他并沒有陷入幻覺當中,只是看了個寂寞。
“簡直是…太可怕了!”
密密麻麻的“蜂巢”,數量怕是不下于過萬,讓巴托那回想起來就身不由己的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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