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死寂,沒有一絲聲音。
不僅僅是亞德里安,其他人都難以置信的看向僅剩腰下部分的圣光騎士。
就在前一秒,對方還在跟他們說話。
可是轉眼之后,人就沒了!
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坐騎伙伴給一口啃掉了上半身。
特么…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真是活見鬼了!
「山姆!」
亞德里安眼睛都瞪紅了。
04隊首次出現了犧牲者,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吱!」
青鱗駒米尼張著詭異的血盆大口,發出凄厲的嘶吼,完全不似青鱗駒原本的聲音。
尖銳的牙齒足足有一尺多長,一根根密集的布滿在口腔內,可以想像的到,一旦被咬中,即使沒能一口兩斷,也很難掙脫。
「干掉它!」
A級金系異能者基特利從牙縫里擠出殺氣騰騰的聲音。
這匹青鱗駒可不是他的坐騎伙伴,才不會慣著叛主之獸。
金系異能甲胃籠罩住了全身,各個部位生長出尖銳的利刃,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下子變成了個人形大刺猬。
「小心!」
亞德里安剛大喊提醒所有人,眼前一花,卻見發了瘋的風系人位二階魔獸撞開了鮮血淋淋,還垂掛著臟器的圣光騎士下半身,沖到了他的近前。
青鱗駒最擅長短距沖刺,一抬蹄子,幾乎閃電般瞬息即至。
「滾開!」
刀隨人走,毛利美心的嬌喝隨著兩抹刀光呼嘯而至,重重斬在了青鱗駒的脖頸上。
刀刃拖動,一時間火星直蹦,卻未能斬開它的鱗甲,但是傳遞過去的巨大沖擊力依舊將其撞得往旁邊踉蹌數步,與來不及躲閃的亞德里安險相環生的擦邊而過。
武士刀極為鋒利,可是一旦遇到棋逢對手的防御,破甲能力立刻就會原形畢露。
「秘法,閃擊!」
尼安德特族長巴斯安身形一閃,單牙長戟重重噼在了仍未站穩身形的青鱗駒背上,這一次終于撕裂了甲片,獸血噴涌而出。
身大力不虧,巴斯安的爆發力更在身材小巧的毛利美心之上,趁手兵器不論是重量,還是破甲能力都更占優勢。
尼安德特族的秘法「閃擊」短距移動速度還在青鱗駒之上,只是沒有辦法隨心所欲的發動,毛利美心的及時出擊,為巴斯安創造了發動秘法的機會。
「吱…」
吃動的青鱗駒爆發出刺耳的尖嘯。
身上的傷口處,血水不再往外涌,反而伸出了十多條詭異的觸須,往空氣中不斷張揚舞動。
「這玩意兒還是青鱗駒嗎?」
土系魔法師阮天開瞪大了眼睛,臉色直發白,被嚇得不輕。
哪里還是什么魔獸青鱗駒,而是怪物!
反應過來的亞德里安當機立斷給自己加了一道法術盾,同時臉色極為難看的說道:「成變異體了,這是什么見鬼的變異品種!」
他們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安吉拉醫藥公司的地下實驗室對圣光騎士的坐騎伙伴,風系人位二階魔獸青鱗駒米尼做了實驗,將其改造成了變異體,而且性情大變,猝不及防下咬死了毫無防備的圣光騎士華爾特·山姆。
04隊的成員們基本上都來自于以變異體為作業目標的軍事承包商,對這類詭異的生物并不陌生。
變異體的出現,來源相當復雜,既有藍星本地生物,也有蒼穹星偷渡生物,甚至還有少量由魔獸變異而來,意味著變異就像廣泛受體的病毒一樣,可以感染所有的生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種變異絕非什么良性的進化,而是性質相當糟糕的惡性基因紊亂,將好端端的生物變得亂七八糟,生命形態徹底失控。
如果置之不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自然會通過優勝劣汰,慢慢淘汰掉這些進化路線失敗的產物,但是期間卻會給藍星人類造成巨大的威脅和相當嚴重的損失。
所以藍星人類根本等不起,只能通過人為干預的不斷剿滅清除層出不窮的變異體,以期待能夠盡快度過這段變異體爆發階段。
誕生、成長、穩定、衰退,這是所有生命的自然周期,即便是變異體不也會例外。
藍星幾乎是變異體的重災區,蒼穹星也未能幸免,時不時會出現少量的變異體,但是終究比不上魔獸所造成的破壞,兩個星球的自然環境不同,同樣是變異體,所形成的威脅和影響也不盡相同。
「盡快干掉它!」
亞德里安說完后,飛快吟誦起法術咒文,催動精神力和魔力一起構建法術模型。
變異體有強有弱,弱的哪怕是普通人都能輕易擊殺,強的甚至連魔獸和高等級的能力者都不是對手。
成為變異體的青鱗駒表現出來的威脅,已經完全超過當初人位二階的程度。
但是相應的,它似乎失去了施法的能力,全憑著強化后的身體在向04隊諸人發起進攻。
「「大地囚籠」!」
阮天開率先完成了土系法術,走廊地面、墻壁和天花板沖出一支支粗壯的巖柱,縱橫交錯的層層推進,將無處可躲的青鱗駒給擠進了角落里,形成了一個狹小的囚籠。
失去了機動空間,又沒辦法用獠牙大口咬到人,這頭失去理智的變異魔獸只剩下不斷嘶吼的勁兒,威脅能力全無。
在地下空間,幾乎是土系能力者的主場,由于戰術得當,這個人位七階的土系法術「大地囚籠」輕而易舉的壓制住了它。
「干的好!」
亞德里安向人位九階土系魔法師點了點頭,他也緊跟著完成了法術,沖著「大地囚籠」一點。
一粒鴿子蛋大小的湛藍色火球靈活的穿過縱橫交錯的巖柱縫隙,順勢沖進了青鱗駒的獠牙大口。
這個看似十分溫和的法術驟然爆發出可怕威力,在下一刻,中了招的青鱗駒七竅噴火,眼耳口鼻和糞門,甚至鱗甲縫隙間都往外噴出緩緩搖曳的火光。
圍住它的巖柱轉眼間就燒得通紅,如果不是阮天開并沒有撤回精神力和魔力,否則當場就會融化為巖漿。
幾乎聽不到任何嘶吼,數息之后,體型強壯的青鱗駒連同它的獠牙大口和背部傷口處的猙獰觸須一塊兒化作了灰盡。
「什么法術?」
一直擺著刀勢,警戒中的毛利美心親眼目睹了亞德里安用法術將圣光騎士的坐騎伙伴當場火花,可是直到火焰消失,卻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熱浪擴散開來,她更沒有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滾滾熱浪和灼人的熱輻射。
佛那團突然出現的火焰只是一種幻覺,可是青鱗駒的灰盡卻印證了它的溫度足以將任何活物當場灰飛煙滅。
「人位八階的「滅魂魔焰」,不死不滅!」
亞德里安卻一臉不勝唏噓,看不到任何洋洋得意的情緒。
萬般不情愿,他還是從隨身的空間系煉金儲物法器內拿出了裹尸袋,都是早已經預備好的,連適合青鱗駒體形的都有。
只不過眼下,圣光騎士只剩下半身,而他的坐騎伙伴也被當場誅殺,化作了一捧灰灰。
A級金系異能者基特利咬牙切齒地說道:「該死的「圣臨」!該死的「水熊」!」
盡管圣光騎士華爾特·山姆橫遭此禍,
喪命于坐騎伙伴青鱗駒之口,可這并非是青鱗駒米尼自身的意愿,歸根到底是因為受到非法實驗,淪落為變異體的緣故。
變異體哪兒有什么理智可言,若是擁有理智,那就不叫變異體了。
「那些魔獸,還有其他實驗體,都…」
老樹界猿嚕嚕安拄著枯藤法杖,看向走廊兩側一個個房間。
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所有人都能猜到它沒說出來的話。
每一個房間都關押著一個像青鱗駒米尼一樣的實驗體,有普通生物,有魔獸,甚至還有人類,這些喪心病狂的家伙可不會因為同族而有任何心慈手軟。
亞德里安咬了咬牙,說道:「必須下這個狠心,責任我來承擔!」
事已至此,連同伴的坐騎伙伴都被他們親手擊殺,當場化作了一捧灰,所以此時此刻已經不能再心慈手軟,只能繼續一條道走到黑。
若是有什么怪罪下來的,亞德里安也做好了扛下黑鍋的心理準備。
尼安德特族長巴斯安想了想,說道:「算我一個吧!」
他也是險些死過一回的人,所以沒有那么多顧忌。
A級金系異能者基特利滿不在乎地說道:「還有我!」
「我也是!」
毛利美心緊隨其后。
阮天開一臉苦笑,抬起手。
「不能少了我!」
「沒什么大不了的。」
嚕嚕安看的倒挺開。
大家都一致決定了,有難同當,不能只讓亞德里安一個人扛下這口大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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