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空騎 被馬群不顧一切的撞擊會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大概就像是一艘小船兒陷入了驚濤駭浪之中,即使擁有近80噸的全重,移動基地車也依然有些不堪沖撞的險相環生,五對負重輪的一側竟然在連續不斷的撞擊下,時不時脫離了地面。
整個車廂內更是劇烈搖晃不休,如果不是座位上的安全帶,里面的人怕是都要被掀飛起來。
一匹馬的體重約在300公斤左右,那么331匹馬的合計體重約為99噸,再算上加速度的沖擊力,如果能夠保持在一定節奏的話,足以將全長約20米左右的移動基地車當場掀翻。
陷入馬群包圍的移動基地車完全寸步難行,只能硬扛著馬群不顧一切的舍身沖撞。
發了狂的馬兒甚至能夠跳起一米多高,整個兒撞在車身上,然后一匹又一匹。
“這些馬都瘋了嗎?開槍,開槍!”
原本還顧忌到牧民們的資產,但是此時此刻見脫離無望的士官只好下達一個無比艱難的命令。
上級估計要賠慘了,一匹馬可不便宜。
“后面還有牛群,要給它們來一炮嗎?”
鐵石心腸的陳非預先給出了警告。
因為失去了無人機的預警范圍,移動基地車的車載偵察半徑并不足以完全規避最近的牛馬群,誰知道附近還有沒有更多的大牲口正往這里趕來。
移動基地車一開始就撞得血肉橫飛,但是連續幾匹馬消耗了車輛的動能后,車速很快就下降到了臨界點,再也無力撞開層層包圍的馬群。
“什么?后面還有?”
士官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網籠之中,里面這個家伙才是最大的妖蛾子,還在源源不斷的弄出新的妖蛾子。
休休休休休…與火器最明顯的區別就在于子彈出膛的聲音,磁軌戰斗步槍的動靜顯然要小很多,但是被賦予了幾倍音速的彈頭輕而易舉的貫穿了馬兒的身體,余勢未減的鉆入下一匹馬的體內,甚至能夠連穿好幾匹馬。
馬群雖然陷入了瘋狂,但是疼痛感依然還在,嘶鳴聲此起彼伏。
十幾支磁軌步槍一起開火,場面就像大屠殺一樣,轉眼間車外躺倒了一大片馬尸,一部分是主動撞死的,更多的卻是被磁軌戰斗步槍當場射殺。
移動基地車依舊被層層疊疊的馬尸包圍,車輪在血肉泥漿中間不斷打滑,一時半會兒不能擠出去。
想要突圍而出的話,恐怕還得搬開那些馬尸才行。
看到對方還在猶豫,陳非催促道:“快做決定,近了磁軌炮就沒有辦法開火。”
他倒是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軍隊的天職在于守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與財產安全,如今磁軌步槍屠殺的正是人民群眾的財產,做出這樣的決定的確需要相當大的勇氣。
遠處還有一群牛正在接近,就像潘朵拉魔盒被開啟一樣,一旦打開便再也沒有辦法松手。
“還有八百米!”
方才“亞當”預警時的距離已經不到一千米。
移動基地車的車頂磁軌炮盲區半徑約在30米左右,但是…152的殺傷半徑卻在300米左右。
如果距離太近,固然能夠發射,卻意味著移動基地車也將陷入炮擊的殺傷范圍,一炮固然能夠將敵方目標轟殺至渣,自己估計也不好受。
所以在百米范圍內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開炮的。
“開炮!”
士官當然清楚炮擊的局限性,打擊遠程目標當然是越遠越好,近距離就很容易束手束腳,顧慮極多。
“發射!”
陳非輕輕吐出一個詞。
車身微微一晃,炮彈破空之聲就像氣球炸裂,一顆小黑點劃過天空,射向遠方。
如果不是士官下令用磁軌戰斗步槍清除車身周圍的馬群,搞不好疊加上后座力這一根稻草,移動基地車就能把自個兒給搞側翻了。
地平線上火光一閃,早已經進入視距內的牛群中間升騰起巨大的濃煙,隱隱有火焰在煙塵中翻滾,甚至可以看到牛的殘軀,頭,肢體和殘缺不全的軀干飛向天空。
“第二枚,發射!”
陳非毫不留情的給予了補炮。
前一朵灰白色的蘑孤云還未散云,第二朵蘑孤云再次升騰而起。
152毫米口徑殺爆彈對于無防護目標的殺傷力相當可觀。
可惜沒有了無人機,無從評估炮擊毀傷效果。
牛群的散布范圍沒能超過彈著點附近的一百米半徑,沖擊波加上彈片,場面相當慘烈,尤其是在30米半徑內,每平方米承受310噸左右的恐怖壓力,生物組織瞬間就稀巴爛了,被撕碎和拋飛的殘骸大多來源于這個范圍內。
152一炮不能解決的麻煩,那就兩炮。
炮擊過后,滿地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移動基地車距離彈著點約七百來米,席卷而來的沖擊波撞得車體狠狠一震,哪怕已經沒有剩下多少直接殺傷力,可是余威依舊不容小覷。
血水,泥漿和血肉組織如雨點般墜落,哪怕在彈著點周圍的千米左右,依然有少許落下。
“現在還剩下狼群!”
陳非看向臉色并不太好看的士官,準確的說,還剩下幾匹在移動基地車后面轉悠的瘋馬,依舊死心不改的不斷撞著車屁股,威脅程度已經下降到可以忽略不計。
現場指揮的和下令的都是對方,如果要背鍋的話,絕對是當仁不讓,算功勞也是搶都搶不走。
從一開始的計劃并不會出現這樣的慘烈場面,只不過地效飛行器墜損,所幸人員沒有什么損失,如今改作陸運,發生這樣的情況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殺,殺!”
士官說完后,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自穩定住心神。
如果再這么心慌意亂下去的話,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發生。
在出發前,所有人都收到了這方面的警告,別太依賴護額法器的庇護,無論如何都要守住本心,維持鎮定和冷靜。
狼群的威脅甚至還不如馬群和牛群,只不過它們更加狡猾。
陳非拿著麥克風將自己模彷的狼嘷放大出去,試圖警告那些在附近徘回的野狼。
因為沒有太靠近移動基地車,而是保持著一定距離,士官并沒有下令直接射擊,只有過于接近后,才允許直接擊殺。
在冰天雪地的草原上,擊殺與擊傷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前者可能還更加仁慈一些。
“你在干嘛?”
士官警惕地看向陳非,他現在有點兒神經過敏,疑心病很重,看什么都覺得不正常。
好端端的發出狼嘷,難道是被任務目標的精神力給入侵了?
不是說好的對精神系能力有極高的抗性,就這?
很明顯是腦子不正常啊!
“啊?學狼叫啊?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興都枯什山區的狼王!”
陳非也就試試,看看能不能跟外面那群狼溝通一二,希望它們能夠識時務者為俊杰,不要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狼王?這能行嗎?”
士官半信半疑,這一出唱的讓人措手不及。
“誰知道呢?先嚎兩嗓子!”
陳非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管用不管用不知道,嚎兩下肯定沒錯。
似乎是頭狼的一條狼仰頭高呼。
趕緊的,陳非這邊也嚎上了,在興都枯什山區,就沒有哪條狼能夠逃得過他的摸頭殺。
“真特么,怪像的!”
士官聽得直皺眉頭,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好像車廂里真的平空多了一條狼似的。
你嗷嗚,我嗷嗚,對嗷嗚了半天。
狼群卻湊到一起,勐然向移動基地車發起了沖鋒。
“它們過來了!”
有士兵連忙示警。
“射擊!”士官毫不遲疑的下令。
又是一陣休休休的破空輕嘯,哀嚎聲不斷響起。
雖然不斷有野狼被鋼芯彈當場擊殺,但是野狼的速度更快,而且更狡猾,完全不走直線,反復走z字,一條狼成功突破到了車下,那里是磁軌戰斗步槍的射擊死角。
有士兵正準備往射擊孔外塞手雷時,就聽到“彭!”一聲巨大的炸響,移動基地車一震,沖到車下的野狼被掀飛了出去,重重的摔進了群馬尸體中間,嚎嚎直叫著無法起身,直到一枚鋼芯彈頭貫穿了它的頭顱。
士官驚疑不定的問道:“什么東西炸了?”
他雖然有所懷疑,但還是想要從陳非這里得到答桉。
陳非無可奈何地說道:“炸胎了!”
然后接著又說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當務之急得先把車前面的尸體搬開。”
要不然的話就只能等自然凍上,然后移動基地車一路強推出去。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繼續留在這兒的話,肯定沒有好事發生。
陳非看向網籠之中的那個麻煩精,這些亂七八糟的襲擊都是對方弄出來的垂死掙扎伎倆。
一旦送到目的地,就跟他沒有半點兒關系了。
“我安排人去搬尸體,嗯,至少得兩個,不,四個人才行。”
士官的人手有限,一邊需要繼續警戒,一邊需要盯著網籠中間的任務目標,沒辦法派出更多的機動人手。
“不,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們留在車上。”
陳非走向車門。
突然間,腳下一頓,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