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尼古拉耶夫是最后一個擠進屋的,不過當他看到其中一個裸露著白花花肉體的年輕女子時,忍不住臉色大變,失聲大叫道:“喀秋莎?你怎么在這里,你,你這是干什么?”
他又氣又急,不斷的頓著足,顯然大失所望。
拉基姆村最漂亮,最溫柔,最善良的姑娘,尼古拉耶夫原本打算將自己正在讀大學的侄子介紹給對方,一對才子佳人,也算是一樁美談。
可是現在,村熘子家里的淫亂吸派對直接毀掉了最漂亮,最溫柔,最善良的人設,一下子把這個姑娘從美好的印像打下了不可饒恕的地獄。
顯然也是聽過村長有打算把自己一表人才的侄子介紹認識的風聲,正光豬一般的村花連忙捂著自己的臉,又羞又氣地大叫起來。
“尼古拉…不,不是我!別看!”
美好的年輕肉體卻顫顫微微,白晳豐滿,好白菜往往都讓野豬給拱了。
“哪一個是‘黑羊駝’?”
女聯絡員塔妮亞沒興趣管拉基姆村的這堆破事,她已經呼叫了總局。
要不了多久,就會派人過來,把這伙亂搞的狗男女們統統抓起來,享受法律的制裁。
至少有一點可以保證,監獄牢房的暖氣要比壁爐舒服多了。
A級金系異能者基特利用異能引出了中槍者身上的彈頭,然后由圣光騎士華爾特·山姆做好應急處理,雖然在整個過程中不可避免的痛得死去活來,血還流了一大堆,整個人陷入神情恍忽的貧血狀態,但好歹是把一條小命給保了下來。
這也是傀儡師喬希普手下留情的結果,如果讓那些構裝傀儡戰士照著腦門和其他要害開槍的話,除非擁有陳非那樣的金剛不壞之軀或者是基特利的異能甲胃,否則連神仙也救不回來。
“我,是我!”
一個腰部裹著一塊皮毛的瘦高年輕人,遲疑的抬起手,一臉的驚惶不安,整個人一副癮君子的模樣,一看就是不混好的。
即便現在不主動坦白,也會有人把他當場指認出來,意味著要吃更多的苦頭。
能夠成為村熘子的人,往往都不是會笨蛋,相當會識時務。
“最近有外面的人來到村里,找你買過什么東西?你要交待清楚!”
對付這種村熘子,塔妮亞直接開門見山,想來對方也十分了解審訊流程。
“是是是,前天,有四個人,搭乘著風帆船…”
看樣子是沒少受過警察局教育,熟練的順著正規流程,綽號“黑羊駝”的村熘子格列多尼夫維奇·尹萬諾夫·西科夫斯基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將時間、地點、人物和經過全部坦白了個干干凈凈,這大概是警察們最喜歡最舒心的標準答桉,連整理都不需要,照抄下來就是一篇完整的報告,簡直太省事了。
如果不看對方的癮君子模樣和村熘子的糟糕風評,怕是要錯以為擁有什么專業的警方身份。
“風帆船?”
這是什么鬼?亞德里安在腦子里面想像了一下,這也太魔幻了。
有些理解不能這樣的交通工具如何在大雪天里面來去自如。
“利用風力移動的船形雪撬,只要設計足夠精巧的話,也不是不可行!”
看慣了西伯利亞冬季大雪的塔妮亞見怪不怪,利用風力移動最合適的地方還是湖面,而且是凍得結結實實的那種湖泊。
底下固定住冰刀,架起一塊床單般大小的帆布,借助風力滑冰,一旦放開了速度,風有多快,移動速度就有多快。
這樣的設計不僅可以滑冰,還可以滑雪,滑沙,滑草,滑水泥地,只要有大面積平整的環境,都可以利用到。
就在前不久,整個通古斯地區鵝毛大雪紛飛,來自于北極的寒流推動著五六級以上的大風,如果將風力滑雪設備設計得當的話,的確很容易能夠在風雪天氣快速機動,呼嘯不止的寒風不僅不是阻力,甚至還能夠成為助力。
“這個腦洞…”
陳非直搖頭,他也想不到用這種在大雪天來去自如的方式。
兩相一比,移動基地車的破雪開路,簡直就是蠻干。
不過載著十幾個人和一匹魔獸青鱗駒,還有相當數量的物資,想要靠著風力推動,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黑羊駝”格列多尼夫維奇·尹萬諾夫·西科夫斯基賣給了乘坐風帆雪撬船來到拉基姆村的四個陌生人的生物組織體至少有十幾個。
西伯利亞的凍原下方埋藏著一整個史前時代,有一種說法是藍星磁極瞬間偏轉,赤道變成了極地,極地變成了赤道,冷熱逆轉,許多生物在猝不及防下,被突如其來的急劇降溫給快速凍結,因此只要肯往凍原地下方挖足夠深,足夠廣,絕對能夠挖到不少生物殘骸,萬年寒冰將這些遺體組織盡可能的保存了下來,不止有勐犸,還有當時的許多生物,甚至還有史前人類。
偶爾撿到一兩樣史前生物的遺體遺骨,對于世世代代生活在凍原上的人們來說,完全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曾經殷墟的龜甲也一直都被當作“龍骨”來入藥,誰能想到,它們其實是記載著殷商甚至更早時代的甲骨文字載體,是相當珍貴的歷史資料。
“…聽他們說,好像要去格拉夫基村。”
不待女聯絡員塔妮亞的繼續追問,拉基姆村的“黑羊駝”倒是老老實實的招供了自己隱隱約約聽了一耳朵的信息,這大概是意外的收獲,省下了塔妮亞和04隊諸人對這個家伙做“記憶喚醒(嚴刑拷打)”的免費友情協助。
“格拉夫基?”
塔妮亞沉吟了一下,拿出了自己隨身的平板電腦,把電子地圖劃拉了出來。
稍稍調整了一下地圖比例,便很快找到了拉基姆村到格拉夫基村的路線與中間地形。
沒有山,甚至連河流都沒有,一大片沼澤地,還有少量的林地,非常適合風帆雪撬船的移動。
估計了一下移動基地車的車速,她說道:“從拉基姆到格拉夫基,大概兩小時車程,趕早不趕晚,趁著天還沒黑,我們立刻出發。”
說完,塔妮亞對村長說道:“尼古拉耶夫,你找些人過來,看住這些家伙,等候警察局派人過來,不許把人放跑了,不然我會追究你的責任,會成為共犯,同罪,明白嗎?”
這可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公事,尤其是聽到“共犯”和“同罪”兩個詞,知道“黑羊駝”這小子和另外幾個人這一次在劫難逃的尼古拉耶夫村長嚇得勐點頭。
“明白明白!”
殺雞駭猴,希望其他的村民們能夠引以為戒。
“前往格拉夫基村,出發!”
亞德里安自然明白女聯絡員的用意。
只要追得夠緊,遲早能夠追上那伙到處收購古生物樣本的家伙。
片刻之后,移動基地車推開了厚厚的積雪,卷起漫天飛舞的雪浪,沖出了拉基姆村,朝著更北面的格拉夫基村而去。
當風速在八級(6274km/H)以下時,全功率行駛的移動基地車完全能夠追上那艘風帆雪撬船。
也幸虧有了它,換作其他的地面交通工具,根本做不到如此便利,更何況西伯利亞凍原的野外冬夜,也會成為04隊的挑戰和考驗,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兩個小時的疾馳,移動基地車在大地上留下了清晰可見的行進痕跡,抵近了距離拉基姆村一百多公里的格拉夫基村。
天色開始漸漸暗了下來。
北方的天際隱現絢麗多彩的極光。
鳥鳥青煙從村莊內的一支支煙囪頂端冒了出來,轉眼間就被寒風吹散。
“看到了,是桅桿!”
扶著移動基地車新加裝的高架式瞭望鏡往車外觀望的亞德里安大聲喊了起來。
他觀察到了村子中央高高探出的異樣桿狀物,在一片白茫茫中格外醒目。
從移動基地車頂外部可以抬高0.3米到2米的機械升降式設計加上高倍焦鏡頭,能夠比單人望遠鏡獲得更多的視野和更遠的視距,尤其是需要靜止觀察的時候,免去了臥冰嘗雪的艱苦。
陳非提議道:“放出無人機去看一看。”
移動基地車在村外附近,由于視角有限,無法窺探清楚。
“不,無人機的動靜太大,容易打草驚蛇,不如…”
亞德里安看向車廂內唯一的小鳥窩。
“啾?”
看到有視線投過來,縮在小窩里面的小家伙疑惑不解的叫喚了一聲。
“哈?”
陳非不解。
“小啾應該會光鏡術吧?”
亞德里安記得這只小鳥曾經釋放出一些畫面,這似乎是光系法術中的一種偵察法術。
很適合拐彎抹角的偷看,尤其是眼下這種環境。
“好像,好像是的!”
陳非恍然大悟。
他從未將小家伙的技能放在心上過,亞德里安不提及,自己都差點兒忘了。
陳非并不喜歡總是讓小啾陷入各種戰斗,對于只有拳頭大的小東西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
負責賣萌就足夠了啊!
“啾!”
小鳥兒從窩里面站了起來,抖了抖渾身的羽毛。
萌萌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