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難道魔法石的魔力是無限的?”安度因摩挲著手中的魔法石,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魔法石表現出來的特質完全超出安度因的想象,他雖然身處個魔法世界,但內心深處的認知還是偏向科學的。
起碼他知道什么是能量守恒定律,起碼在以前巫師世界的魔力也遵循這個規律,可魔法石卻讓他開始懷疑這點。
難道這世上真有無中生有這種事?
注視著面前的魔法石,安度因沉思良久,說實話他現在很想將它刨開看看里面的究竟隱藏了什么。
但理智最后還是制止了他,既然無法解釋這種現象,那就先不要糾結這一點好了。
心里打定主意后,安度因便著手開始其他測試,魔法石已經間接證明它或許擁有無限能源,接下來要確定的就是魔法石的魔力輸出極限。
安度因拾起魔法石,將它放置到旁邊一張實心金屬桌上,而桌面正中央刻畫著一圈極其復雜的銘文。
這個操作臺連接著維持整個莊園運行的魔力源,平時安度因在試驗時來到注魔流程時就會使用到它,比起用自己的魔力,法陣輸出的魔力穩定性更好。
當然,這個法陣能夠穩定輸出魔力,自然也能夠反向吸收魔力。
平時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莊園里,魔力主要來源于核心的吸能法陣,同時還能連接安度因手提箱中那片牧場的能源系統,只要將手提箱安放到固定位置,比如說此時這個工作臺上,就能夠為莊園充能。
其實在安度因這,除了對角巷那邊銀閃商行工廠使用電力逆轉化出來的魔力源外,他手提箱空間里的牧場便是最大的魔力產出地。
因為那里頭生存著數百頭神奇動物,光是他們每天釋放出來的離散魔力,就注意支撐牧場和莊園的運轉。
所以他并沒有在自己家里再部署一個電能轉化的法陣,即使莊園連接了麻瓜世界的電網,畢竟高功率的耗電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對角巷那邊好歹還有一間麻瓜商行作為掩護。
將操作臺啟動之后,安度因便開始仔細觀察魔法石的魔力流動軌跡,并認真記錄各項數據。
同時不斷調節操作臺法陣逐漸提升功率,直到極致。
“魔法石的魔力輸出功率最高能維持在每秒30刻,如果以2000刻魔力作為基準的話,需要1分6秒就能補充完畢。”
“從這方面來看,魔法石倒是表現的不算特別離譜,不過就算是應用在戰斗中也十分優秀了。”
安度因心里暗暗點頭,他是個絕對的實用主義者,雖然目前他完全無法理解魔法石的運作規律,但還是很快在腦海中開始設想魔法石的應用方向。
就算搞不懂原理,想想該怎么利用它或許也不錯。
隨后安度因又針對魔法石進行了一系列的試驗,而到了血脈鑒別測試時,一直以來極其穩定的魔法石終于出現了一絲異常。
安度因的血脈鑒別法陣,能夠觀測出一件物品是否具有血脈魔法的痕跡,如果有的話也能大致顯示其血脈歸屬。
此時魔法石靜靜的躺在法陣中心,而隨著魔法陣的啟動,魔法石上逐漸蒸騰出一縷縷淡淡的血氣,這就證明魔法石身上確實擁有血脈魔法的痕跡。
緊接著安度因用手輕輕拂過半空中的血氣,隨后用自己的魔法感知能力細心的辨別其中的玄妙。
“這個氣息…”安度因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眼神中露出一絲錯愕。
“怎么魔法石上顯露出的氣息,有種血脈煉成的味道?我從銀色長矛那收集到的不死藥就有種類似的感覺。”
“可不死藥的的煉制方法,是通過血脈煉成儀式,從生物中抽取生命萃取物呀,難道這塊魔法石的制作方法也跟它類似。”
“難道說…”安度因心里突然產生一個可怕的想法。
或許不死藥與魔法石本就是同出一源,甚至不死藥中的生命煉成儀式制作出來的產物,就是一種殘缺的魔法石!
這種猜測并不是沒有可能,要知道通過生命煉成提取出的生命萃取物,本身就擁有延長壽命的功能。
而魔法石本來就能制作長生不老藥!
“也許制作魔法石的生命煉成儀式才是正版,如尼文蛇那拿到的,只是一種閹割版,或是半成品,所以制作出來的不死藥才有那么多副作用。”
“可魔法石是尼克·勒梅的作品呀,難道說那種不死藥也是他發明出來的產物?”安度因腦海中盤旋的思路逐漸清晰,他或許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天吶,僅僅只是制作不死藥,就需要耗費掉大量生命,而做出來的產物也只能維持3個月的壽命罷了。”
“那要制作出功能這么強大,幾乎能夠無中生有產出純凈魔力的魔法石,又要獻祭掉多少生命?”
想到這安度因突然對那位未曾謀面的尼可·勒梅產生了深深的忌憚,如果他的猜想不錯的話,這位活了六百多年的老人,或許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友善。
“不行,這還只是猜測,在沒有更多的證據前,還不能枉下定論,尼可·勒梅畢竟是巫師界的泰山北斗,在第一次巫師戰爭中也出過力,從他以往的表現來看,并不像是別有用心之人。”
“而且像魔法石這樣貴重的東西,他居然能夠如此信任的交給鄧布利多保管,甚至還將它借給了我,這種行為似乎也不像懷有歹意。”
“可如果這一切全都是假的,他其實是將所有人都騙了呢?”安度因暗暗揣測著那位煉金宗師。
畢竟魔法石的產生與生命煉成有著某種關聯,這是不爭的事實。
思來想去,安度因覺得還是得再尋找一些能夠說服自己的證據,如果尼克·勒梅真是個手中沾滿鮮血的家伙,那他就得小心了。
想到這,安度因立刻將魔法石小心收起,隨后徑直走進自己的藏書室。
按照尼克·勒梅自己的說法,他現在已經六百多歲了,就算這其中有虛報,誤差應該也不會超過一百年。
那么魔法石被制作出來的時間,應該大致在500年700年前。
安度因現在要查一查在這期間巫師界的歷史,想要一次性制作出魔法石這么強大的道具,必定會在短時間造成大量生物死亡。
在那兩百多年的時間段內,這么大量的生物死亡事件絕不可能被掩蓋下去,只要認真查一查,或許就能發現什么蛛絲馬跡。
抵達藏書室后,安度因快速來到歷史書籍存放區,隨后重點翻找查看那個時間段內發生的大事。
但連續翻閱了數十本歷史書籍之后,安度因發現在那期間并沒有出現什么大的事故或災難,也沒有神奇動物出現大量死亡的現象。
其中唯一能勉強搭上邊的,也就是16世紀時巫師界出現的妖精叛亂了。
可歷史上的妖精叛亂雖然常被說成是“血淋淋、驚心動魄”的,但安度因清楚那次事件中出現的傷亡并不是很大,或者說死的人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多。
畢竟要弄出魔法石這樣的至寶,所需要的生命能量不是幾十上百條人能夠供應的。
“難道我的猜測是錯的?”安度因費解的皺了皺眉,緊接著突然靈光一閃,“我真是個白癡,巫師界的人口和神奇動物保有量這么低,想也知道生命煉成這種事不該發生在巫師界內,想要做出魔法石,恐怕殺掉一國的巫師加神奇動物都不夠。”
自責的拍拍腦袋,隨后他立刻開始翻查麻瓜世界的歷史書籍,好在曾經的如尼文蛇是個閑的蛋疼的家伙,收集的書籍品類極其繁雜,麻瓜世界的書籍也有很多,而繼承了對方藏書室的安度因現在也算是沾了這個便宜了。
而在稍微翻閱之后,安度因很快便找到了疑似點,或者說疑似的現象屬實是有點多。
麻瓜人類作為相對比較脆弱的生物,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因為各種災難出現大量人員傷亡的現象。
而在那兩百年內,歐洲比較知名的大面積災難主要有2個,分別是雨災和黑死病。
其中的雨災其實是出現了500年一遇的小冰河期,14世紀初的歐洲人,開始經歷前所未有的連續雨季,以及隨之而來的洪水。
這導致大量農田被毀壞,谷物無法成熟,秋天沒法播種,第二年春天還是下雨,還是沒法播種。
因此在那段時間里,歐洲,特別是以法國德國為主的的區域,出現了嚴重的大饑荒,數年時間里便死了大概150萬至300萬人,算是一次極其嚴重的災害了。
而另一場災難黑死病表現的更加恐怖!
所謂的黑死病其實就是鼠疫,這種病毒會在在嚙齒類動物間流行但可以通過鼠蚤為媒介傳播給人。
鼠疫傳染性強,發病時間短,病死率極高,又因為患者死亡后尸體呈紫黑色,故又稱為“黑死病”。
而在安度因估測的那段時間內,黑死病就曾突兀的出現過,并且在短短六年內,造成了2500萬人死亡。
這幾乎是當時歐洲總人口的三分之一!
比較這兩次席卷歐洲的大范圍災難事件,安度因最終還是將目光聚焦在黑死病上。
安度因并不清楚制作出魔法石究竟需要多少生命能量,生命煉成儀式的覆蓋范圍又有多大,
不過在他的設想中,想要制作出魔法石,恐怕需要動用龐大的生命能量進行生命煉成,并且最好能量載體集中,時間又足夠短。
而那兩次災難中,雨災斷斷續續經過了十年,這才造成大量人類死亡,并且人員分布也比較分散。
相較之下黑死病就相當恐怖了,這種病毒不但來的快,去的快,并且基本集中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區域。
6年的時間,死了2500萬人,平攤到每一年也有400多萬,就算那場生命煉成儀式持續的時間只有一兩年,也能收集到堪稱恐怖的生命能量。
更不用說這場災難殺死的不僅僅是人類,很多牲畜也沒有幸免于難。
而且從一名巫師的角度來看,六百年前的黑死病蔓延,確實透著一絲絲詭異的氣息。
雖然鼠疫在幾百年時間里陸陸續續出現過不少次,但這么集中,覆蓋面積如此廣的瘟疫也僅有那一次。
它們來的實在太突兀了,同時消失的也非常詭異,致死率如此高,蔓延速度如此快的病毒,幾乎是在一夜之間突然出現,這讓當時的麻瓜人類根本毫無防備,而等死亡人數到達了一定數量之后,它們又幾乎在一夜之間驟然消失。
這簡直就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屠殺!
如果連死亡人數都是被人精心操控的話,那這個結果就更讓人感到膽寒了。
“如果是我的話,能夠調配出類似的病毒嗎?”安度因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隨后沮喪的搖搖頭。
病毒是魔藥學和詛咒類黑魔法的范疇,并不是他所擅長的研究方向,或許他該去問問斯內普。
可惜,現在距離當年實在是太遙遠,并沒有留存下來太多樣本和資料,那種黑死病究竟是天然病毒,還是某種詛咒魔法或特有魔藥,根本就無從考證。
“這究竟是尼可·勒梅精心部署,并實施的一次大屠殺,還是說僅僅只是搭了個順風車,碰巧在病毒蔓延期間完成的生命煉成儀式呢?”
安度因心里已經大致確定魔法石的誕生與那次黑死病瘟疫有關了,但他還是無法判定那是尼可·勒梅的手筆。
畢竟那可是2500萬個活生生的人呀!
真的有人會為了制作一件煉金道具,就把人當螞蟻一樣殺嗎?
反正安度因捫心自問是做不到的,他雖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各種人體試驗做了也不少,殺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但他至少還有一些底線,不會對那些沒有招惹自己,并且手無寸鐵的平民下手。
而且對方如果真是一個手中沾滿血腥的劊子手,安度因又該如何自處呢?難道要他成為正義使者,給那些無辜遇難者套回公道?
且不說安度因究竟打不打得過這位活的比如尼文蛇還久的人,當初那場瘟疫也已經過去的太久,六百年多年的時間,早已將所有真相都掩埋的干干凈凈,現在的他或許什么也做不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安度因無奈的搖搖頭,將腦海中種種疑慮暫時按了下去。
在沒有正式見過尼可·勒梅之前,安度因也不敢公然誹謗一位傳奇煉金大師,更別說這位煉金大師還是鄧布利多的摯友,他對那位校長的眼光還是比較信任的,對方真的會和一位屠夫交好嗎?
長出一口氣后,安度因將手中的資料放回書架,隨后緩緩離開藏書室,與其擔心幾百年前真相不明的舊事,還是先關注當下手頭的工作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