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先生,這是您的簽證、魔杖準用許可證。”魔法交通司的一名官員將簽發好的證件交給安度因,同時又單獨遞給他兩份羊皮紙,“這是飛路網使用清單,請收好,清單上分別記錄了東德和西德的公用壁爐名單,不過在咱們這東西德的飛路網是不互通的,不知道您清楚嗎?”
“事前有過了解,謝謝。”安度因收起自己的證件,隨后無奈的接過那兩份飛路網清單,隨后走出了門鑰匙辦公室。
他這就算是在德國魔法部辦理好簽證了,不過看著實實在在的兩份飛路網名單,心里還是覺得頗為荒謬。
同為德國,從一遍到另一邊居然不能直接用飛路網穿梭,這真是頗為魔幻。
同時他在辦理手續的過程中,也用閑暇時間好好觀察了一遍魔法交通司,現在這個魔法部部門里,居然每個部門都有兩個辦事處。
之前經過的飛路網管理局是東德辦事處的辦公室,他在跟隨芙莎繪晃悠的時候還發現了另一個西德辦事處,當然里面同意充斥著吵鬧聲。
而從魔法交通司的現狀,已經能從側面看出,德國魔法部雖然明面上還在統一管理,但已經呈現出分裂的趨勢了。
“現在什么都不了解,局勢也相當不明朗,還是得先收集足夠的情報。”安度因心里暗暗盤算一番后,便出了魔法交通司。
但在回到德國魔法部大廳后,安度因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徑直走向大廳內的壁爐,他得先找個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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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杜登樓!”
在壁爐中大喊一聲后,安度因消失在壁爐火焰中。
杜登樓,作為德國最主要的商業中心,一共有7層,每層的空間都有上千平米,也許在外界看起來這就是個普通的小樓,但進到里面后才會發現其中別有洞天。
這里面什么樣的店鋪都有,商鋪種類比起英國的對角巷也不遑多讓。
而且身處其中時,安度因感覺就跟以前逛過的大型商場差不多,只不過現在在商場當中,非常不和諧的出現了一堵墻,直接將大樓切成了兩半。
在每一層,這堵墻上都布置了一道一直敞開的大門,人們可以直接透過大門看見對面的狀況,而且也沒有人看守,貌似可以隨意通過。
而當安度因親自嘗試著跨過大門后,他發現也并沒有出現什么障礙。
只不過安度因能感覺到有一股特別的魔法波動從他身上掃過,與此同時,他的簽證上標注的地區也變成了:德國(西德),再走回來時,就又變回了德國(東德)。
所以這堵墻更多的作用是劃分出東西德的區域,但并沒有完全禁止兩邊的巫師移動交流,當然對于巫師來說一堵墻也確實禁止不了什么。
不過敏感的安度因,明白這么做造成的影響其實很大。
將杜登樓用墻分開,兩邊的飛路網禁止交互,雖然實際上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但這種行為其實是在不斷的給德國的巫師們貼標簽!
你究竟是東德人,還是西德人?
你進入的是東德的地盤,還是西德的地盤?
這種不斷的給巫師施加的暗示,會潛移默化的讓巫師們改變自己的定義和認同。
一開始一名德國巫師會認為自己是德國人,但現在他可能會清晰的認定自己究竟是東德人還是西德人。
就連安度因之前在魔法部認識的年輕女巫芙莎繪,雖然她自己也不看好德國會完全分裂開,但她在介紹自己時,也是說她是東德人,而不是德國人。
“利用這種軟分割,讓國人逐漸習慣分裂的狀態,直到他們完全排斥另一邊的巫師嗎?那位皮特部長很有政治頭腦嘛,倒不像芙莎繪所說的那樣‘奇怪’。”安度因在觀察過后暗暗嘀咕了一句。
而且安度因在那堵完全不設防的墻邊晃悠了好半天后,并沒有看見有人主動穿過那扇門,看來魔法部的策略已經生效了,大家已經習慣了在‘自己的那邊’生活。
默默的搖搖頭,安度因再次闖過大門回到東德這邊,隨后走進大門正對面的一間酒吧。
“小子,我們這不歡迎西德人,我勸你別在這找麻煩!”一名坐在酒吧門口,手里端著一杯酒的巫師對安度因大吼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西德人了?”安度因頗為無語的瞟了這名醉鬼一眼。
“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從‘門’那邊過來,我又不是瞎子,你不是西德人誰是?”看見眼前這個小子居然敢頂嘴,蹭的一下從門口長椅上站了起來,一臉不滿的湊到安度因跟前,惡狠狠的瞪著安度因。
“那你應該考慮把你的眼睛摘下了洗洗再按回去,或者你愿意請我幫幫你,我保證除了痛苦外,你的視力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安度因對著這名無理取鬧的巫師,反瞪了一眼,同時雙眼中隱隱釋放著‘恐懼術’。
受到恐懼術影響的巫師只感覺好像被一頭惡龍盯上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兩步,但很快他便被自己膽怯的行為感到惱火,惱羞成怒的便往身上摸,貌似準備抽出魔杖好好給眼前這人一個好看。
但他顯然是有些喝多了,往身上摸了幾下后依然沒能找到自己的魔杖,而一旁的安度因則是冷笑著看著對方。
安度因是不會主動動手的,但只要對方敢對他施咒,他保證讓面前這個蠢貨體會下變成鼻涕蟲的滋味。
“夠了威艾姆,你喝多了,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沒等安度因‘自衛’成功,一名三十多歲身材矮小,但頗為壯碩的男巫師從酒吧中沖出來,一把摁住那名被稱為威艾姆的醉漢,同時一臉歉意的轉過頭。
“抱歉,這位先生,威艾姆喝醉了之后腦子有些不好使,他不是故意冒犯您的。”
“別攔著我,馮,這小子是西德人,他明顯是來挑釁的,看我不把他的鼻梁打碎!”醉漢威艾姆依然沒能找到自己的魔杖,但嘴上依然毫不留情。
“你這個白癡,沒看見人家正等著的你出手,好順理成章的教訓你一頓么,而且這位先生明顯是不是本地人,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矮壯巫師氣呼呼的在威艾姆耳邊嘀咕了幾句,隨后便將對方摁回到長椅子上。
“真的?你別騙我,我‘猛虎威艾姆’可不是好惹的,上次那般西德混小子來搗蛋還是我帶頭打跑的呢!”威艾姆聞言也放低了聲音,小聲嘟囔道。
“是是是,你最了不起了,上次全靠你把那些鬧事的人打跑,絕對沒有被人一個照面就打飛,還被‘粘黏咒’貼在天花板上。”矮壯巫師無語的安撫道。
而一旁安度因看著這場鬧劇,眉頭也是微微挑起,雖然對方的對話聲音很小,但五感敏銳的他還是聽清了兩人的對話。
這個面前這個男人有些不一般啊,居然眼就辨認出我的底細嗎?安度因心里思量一番,也沒有上前得寸進尺的刁難那名巫師,他不至于跟一個醉鬼較真。
安撫好威艾姆后,矮壯巫師走到安度因身前,謙卑的摘下帽子,“十分抱歉這位先生,讓您見笑了,威艾姆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人并不壞,請您別跟他計較,我愿意請您喝一杯算作賠罪。”
“他冒犯我,你賠什么罪?他是你親戚?”安度因不置可否的反問了一句。
“不,他跟我沒什么關系,算是經常是經常跟他一起喝酒的朋友罷了,威艾姆是‘迪諾魔法酒莊’的一名釀酒師,他做的火焰威士忌可是家喻戶曉的好酒,甚至遠銷國外。”矮壯巫師滿臉歉意的笑道。
“好吧,咱們進去聊聊。”安度因看出這位陌生巫師好像是認出他了,所以對方肯定不是單純想替那個醉鬼賠罪。
“里邊請!”
矮壯巫師將門頂開,禮貌的將安度因讓了進去,隨后便找了一個角落的空桌子,又替他點了杯淡酒。
“聽那位‘猛虎威艾姆’稱呼你為‘馮’?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吧,但你貌似認識我?”安度因不喜歡跟別人打啞謎,非常直接的問道。
“真不愧是銀閃商行的創始人,史上最年輕的梅林爵士團二級勛章,以及國際煉金術大會開拓性貢獻金獎獲得者,英國大名鼎鼎的‘戰斗英雄’安度因·威爾遜先生,沒想到一眼就讓你看出來我認識你了。”
馮如數家珍的爆出一串安度因的稱謂后,十分客氣的自我介紹道,“我叫做馮,這就是我的全名,您直接叫我馮就好了,非常榮幸能夠在這認識閣下。”
看著對方非常淡定的報出自己的信息,安度因倒是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或驚訝,但心里還是感到些許詫異。
雖然安度因現在在英國也算是名人了,有人能認識他倒不奇怪,但他自問還沒出名到這種地步。
居然在德國也有人清楚他的底細,雖然大部分明面信息,可‘戰斗英雄’的事已經過了好幾年了,沒想到馮連這個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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