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過年,別鬧了,你個黃花大閨女過年帶個男人回去算怎么回事?”徐清直接說道。
“你是我老板,又是我經紀人,怕什么。”楊圖圖反駁道。
“那也不太好,主要是影響不好,你家人也不能同意啊。”徐清說道,楊圖圖是農村的,徐清也是農村的,知道農村人很忌諱這個。
村里不比城市,城市鄰居之間大部分情況下,誰也不認識誰,村里不一樣,那真是誰家有點什么事馬上全村都知道了,村頭閑著沒事干的大媽們就愛聊這個。
“沒事,我跟我爸說過了,我家就我和我爸爸兩個人,以前過年冷清的很,再說,你一個人在南培呆著干嘛呢?多無聊,正好跟我一起回去,還能熱鬧一點。”楊圖圖繼續說道。
“不太好,等明年思棠要是不回家,我和她一起去你那,我一個人過去不合適。”徐清說道。
“我個女孩子都不在乎,你個大老爺們怎么還扭扭捏捏的,再說了,我沒搶到回贛西的票,還想著跟你一起開車回去呢。”楊圖圖的語氣非常不滿,認為徐清太忸怩了。
“等等,你不是蘇省的嗎,回什么贛西?”徐清聽愣住了,這姑娘的身份證上的籍貫明明寫著蘇省。
“我媽是蘇省的,我爸是贛西的,原本他們離婚的時候我是判給了我媽,所以戶口是蘇省的,后面媽媽改嫁有了弟弟,我想著我爸一個人可憐,然后就跑過去跟我爸了,至于戶口,我當時想著等我買房了或者嫁人了再改,不然中途改挺麻煩的。”楊圖圖解釋道。
還有這回事?
徐清還真沒了解過,地球上的錦鯉兄好像不是這個經歷吧。
不過平行世界,人和人再相似,那也有本質的區別,從這里就看出兩人的區別來了。
“你贛西哪里的?”徐清問道。
“小地方,你估計沒聽過。”
“不至于,我對贛西很了解。”可不是了解嗎,徐清上輩子就特么是贛西農村走出來的。
“你知道咱們國家第一大淡水湖是哪個嗎?”楊圖圖試探性的問道。
“別告訴我你是饒州人。”徐清心都漏了一拍。
“對誒,這都能猜到呀?”楊圖圖的聲音喜悅了起來,贛西這個省份本來就沒什么存在感,自己老家更別提了,沒想到徐清竟然猜到了。
“你是饒州人?”徐清大驚失色,心臟不由自主的嘭嘭的跳了起來。
老天爺,你是不是給我開了個玩笑?
這個世界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今天是碰到巧姐了?
巧合的碰到了坑自己的趙帥,巧合的發現了楊圖圖竟然是自己老鄉?
“誒,清哥,你為什么會說我們家鄉話?”楊圖圖也驚了,剛剛徐清問問題的時候,說的是饒州方言。
我為什么會說,我當然會說,我在那地方生活二三十年了我還能不會說那里的方言?
可是,藍星的徐清是冬莞人啊,還是沒樓的那批冬莞人,藍星的徐清根本沒去過贛西,一直在冬莞生活了十幾二十年,后面到南培讀書,畢業后才留在南培闖蕩的,粵東都沒離開過。
“我大學有個同學和你們是一個地方的,跟他學過。”徐清只能這么解釋。
“那你學的還挺地道的。”楊圖圖笑嘻嘻的說道,“哎喲,別說這個,你要不要去我家過年。”
“去,干嘛不去,明天我跟你一起給楊叔叔買禮物,裝車上,咱們開車回家。”徐清在經歷了酒精上頭,打人活血,以及楊圖圖這番話的三重刺激,大腦處于極度興奮且混亂的狀態。
他其實很早之前就很想去看看在藍星同樣的地方,會不會有一家姓徐的人生活,那家人會不會有個兒子叫徐清。
但他不敢,如果真的有,他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世界了,他會懷疑人生的。
現在他有一種極大的沖動,要去那片熟悉的土地瞧一瞧,不然自己心里永遠有一塊疙瘩,抹不平,去不掉。
“真噠?”楊圖圖興奮的叫到。
“真的。”徐清這句話說的很重。
“好嘞,我這就跟我爸說,那你繼續玩,掛啦。”楊圖圖大叫著掛了電話。
掛完了電話后的徐清,心臟仍然在高速的跳動,在這種高速跳動的情況下,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快。
一直到他感覺自己身體開始發麻了,他才意識過來自己狀態不對,他趕緊用衣服捂住口鼻喘氣,不然體內的二氧化碳該不夠了,在廁所觸發“過度呼吸綜合征”就有點搞笑了。
身體素質的提升代表著恢復力的提升,一分鐘后,徐清感覺自己的心跳變緩,發麻的感覺也消失,隨后他洗了一把臉,走出了廁所。
回到座位上,袁盛祥正在和旁邊的女孩子玩一些不好形容的游戲,見徐清回來,袁盛祥把手從隔壁女孩子的身上抽了回來,用濕紙擦了擦后端起酒杯對著徐清說道:“來呀,繼續。”
“不繼續了,我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先回啦,你們慢慢玩。”徐清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臥槽,你這人咋回事?”
“真有重要的事情,年后給你賠罪。”
“喂,為什么是年后?”袁盛祥抓住了重點。
“我過年要離開南培一段時間。”徐清已經開溜了,聲音傳了過來。
看著徐清興奮開溜的樣子,袁盛祥搖了搖頭,本來組局就是為了讓徐清高興點,這家伙現在看上去挺高興的,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吧?
想到這里,袁盛祥收回心思,把目光放到了面前九個女孩子身上,心想,難道今晚自己要到九泉之下探索一番。
哎,優秀的男人總是這么辛苦,幸好我袁某人天賦異稟,還有神藥加持,換徐清那個鬼東西,估計扛不住。
第二天,徐清起了個大早,陪著楊圖圖在商場里買了一堆東西。
第三天早上,收拾好了的兩人,帶著一車東西從南培出發,一路北上。
車上,楊圖圖坐在副駕駛上,看得出來,她心情很好,今年不同往年,她這也算衣錦還鄉了,成名倒是其次,主要是賺的太多了。
聽她說,她已經給她爸打過三次錢了,一次比一次多,家里加蓋了樓層不說,還重新裝修了一遍,村里人的面子大多是這么撐的,徐清理解,也很享受這種世俗的味道。
說起賺錢,楊圖圖忍不住轉頭看著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一只手擱在前中儲物箱上的徐清,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呀,自己就是個普通女孩而已,沒讀過什么書不說,唱跳更是個廢物,能C位出道,他應該付出了很多吧?
徐清不知道楊圖圖在腦補些什么,楊圖圖能出道,自己是付出了點東西,但大部分功勞是她自己的,等創團結束了,她唱將唱功卡的課上完以后成為一個歌手了,那才是徐清發力的時候。
“我們先下冬莞。”徐清看著路標,突然對著楊圖圖說了一句。
“下冬莞?”楊圖圖一時沒反應過來徐清的意思。
“他爸···我爸媽的墓地在冬莞,去祭拜一下。”徐清解釋了一句。
“恩。”楊圖圖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輕輕的點點頭,這下她終于知道,徐清買的那些白菊和康乃馨包成的花束是給誰的了。
下高速,走市內,兩人的車開到了一個叫茶園山的地方,這里是冬莞維護的不錯的永久公墓。
開后備箱拿著花,酒,水果之類的東西兩人進了公墓。
憑著記憶,徐清站在了一座碑前,一邊擺東西,一邊看著墓碑上面陌生又熟悉的照片,一時間千般滋味涌上心頭。
楊圖圖乖乖的站在旁邊,鞠了幾個躬。
“圖圖,你先去車上等我吧。”徐清對著楊圖圖說道。
“好。”
待楊圖圖走后,徐清看著墓碑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叔叔阿姨好,我叫徐清,是啊,我叫徐清,您二位的兒子也叫徐清,說起徐清,徐清他···他···他···可能沒了,也有可能不是沒了,是去了另一個世界。”
說到這里,徐清突然停頓了下來,他的現在的真的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但他還是咬著牙開口道:“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原諒我沒辦法像其他穿越者那樣,把你們當我的父母,我真的做不到。
至于那些恨不得吃絕戶的親戚們,徐清當年就不想接觸,我就更沒必要接觸,以后····哎,明年我再來看你們,愿你們在天上安好,對不起。”
說完,徐清鞠了個躬便直接走了,他不敢再多看一眼那個墓碑。
穿越之初,他知道徐清是孤兒的時候其實松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沒辦法面對“陌生”的父母。
但今天他才知道,他不僅沒辦法面對活著的人,連去世的人都難以面對。
他剛剛很想對著二位說,麻煩你們以后不要再來我的夢里,我再也不想大叫著“我也不想這樣”從夢中驚醒了。
占你們兒子的身體,這非我所愿啊!
可他真的說不出口,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在天之靈,人家過來看兒子,自己怎能拒絕?
楊圖圖沒有上車,而是站在門口時不時的看看里面,見到徐清的身影后,她趕緊上前,發現徐清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她擔心的問道:“清哥,你沒事吧?”
“沒事。”徐清擺了擺手,“拿瓶水給我。”
楊圖圖趕緊去車里拿水,里面放了一堆吃喝的東西,就是為了開長途準備的。
喝了點水后的徐清,緩了過來,臉上也有了血色,這是心理壓力照成的,有些話說出來了,比憋在心里好,他覺得自己得給一些人一個交待,哪怕這些人已經去世了。
“走吧,咱們回家。”徐清喝干了瓶子里的水,然后對著旁邊的楊圖圖說道。
楊圖圖明顯感覺到徐清的不對勁,但她不好問什么,于是只能點了點頭應和道:“好,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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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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