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綜合考慮的話，我覺得，我們兩個項目可以一起上馬！”張老想到了什么，興奮地說道：“其中，最大起飛重量72噸的單通道干線客機由我們來研發，最大起飛重量超過兩百噸的雙通道干線客機由秦總手下的明州集團來研發，這樣徹底解決我們國家在客機領域里的空白！”
兩個一起來！
不得不說，張老的膽子夠大。
國家在大飛機項目上幾次失敗，很多人都在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問題，他們在論證的時候，只敢論證從一個七八十噸的單通道干線客機來起步，先積攢了力量，然后再說。
但是，有了秦總的加入，干脆兩個一起來，單通道和雙通道，七八十噸和兩百噸以上，都可以一起搞起來，這樣國產大客機也會一飛沖天！
“老張，這樣做有些太浪費吧？我們難道要為這樣的項目建立兩個獨立的研發部門嗎？”黃老皺著眉頭：“客機的研發太難了，有一個團隊就夠了。”
張老反應過來：“沒錯，如果搞兩個團隊的話，是有些浪費。”
客機的研發是非常困難的，哪怕有了國產的大型運輸機，客機的研發依舊困難重重，現在兩個一起來，已經很大膽了，如果分開干，那明顯會造成研發力量的浪費。
“那咱們該怎么辦？”
“當然是把兩個團隊合到一起。”黃老說道：“我建議，我們以明州集團為主，成立一個專門的東方商飛公司，專門造大客機，這個商飛公司旗下有兩個飛機研發項目，齊頭并進，在研發的過程中，也能最大限度的集中力量干大事，有了研發成果，也可以兩者共享。”
飛機不管大小，很多設備是一樣的，比如說電子設備，民航需要的航電設備就是一樣的，大飛機和小飛機的駕駛艙都是一樣的布局，這些研發出來就能共享。
再比如飛機的舒適性，上面用什么樣的艙內布局，什么座椅，舷窗怎么設計，都可以一起來，如果兩個公司，那就各自單干，無法集中力量辦大事。
“我們為主？”秦濤笑了笑：“我們雖然造過戰斗機，但是大飛機還是第一次，我們是兩眼一抹黑啊。你們讓我們為主，是想要讓我們出資為主吧。”
大家伙很不好意思。
叫明州集團來參與，當然是看上了明州集團這個大金主不差錢，有錢就能干一切事情。
國家要搞，得反復論證，畢竟是要花錢的，要投入巨額資金，如果要是失敗了，那就是巨大的國家財產損失，如果讓明州集團出面的話，那巨額投資就能讓明州集團來，國家就能省錢。
“如果要造大飛機，肯定是需要飛機廠的，在咱們國內，華亭飛機廠當之無愧，秦總，我覺得，咱們要造的話，完全可以把這個商飛的基地設立在華亭，充分發揮華亭飛機廠的優勢，咱們國家隊靠華亭飛機廠來入股，你們明州集團出錢搞研發，怎么樣？”
華亭飛機制造廠，歷史悠久，運十就是從華亭飛機制造廠造出來的，這個廠也一下子就成為了國內最重要的民航飛機制造廠，后來運十項目雖然只造了三架，又開始和麥道公司合作，組裝麥道82客機，后來的AE100客機也是華亭飛機制造廠牽頭，再后來是ARJ21客機，現在雖然才是項目研發階段，但是毫無疑問，最后的生產肯定也是在華亭飛機廠里進行的。
所以，如果國家要發展大客機，在華亭飛機廠里生產是最合適的，這個廠接觸了西方的規范，也有一大批熟練的技術人員。而且，華亭還是一個大城市，容易吸引到人才定居。
關鍵是，華亭飛機廠還是現成的，如果要組建新的商飛公司的話，國家用華亭飛機廠當做入股的資本，那就不用花任何錢，接下來的投入都是明州集團的，上面肯定會拍板的，也就不論證什么了，直接上馬！
怎么看都是對他們有好處的，那明州集團呢？
秦濤笑了笑：“這個也是可以的，我們可以請人評估一下，看看華亭飛機廠價值多少，然后我們再評估一下研發投入，然后根據這些來計算股份，如果我們明州集團出的資金更多的話，那這個商飛公司，就由我們明州集團來控股，我們也有權力來任命華亭飛機廠的領導人選。”
這句話說完，現場沉默了下來。
雙方聯合，固然會集中力量辦大事，但是也會遇到一個新的問題：究竟誰說了算？
明州集團發展到現在，一直都是說一不二的，不管入股哪個企業，都是絕對控股。
華亭飛機廠呢？
這個廠能聽秦總的嗎？這可是航空工業系統的一個大廠，里面的領導也都是很牛的，實力很強，結果秦總看不順眼，直接就把他們給換了？這合適嗎？
研發飛機需要海量的資金！
當年，東方研制的運十，前前后后花了5.377億人民幣，最后因為幾千萬的油費批不下來下馬，同期西方研制民航客機，至少要二十億美元，運十下馬之后，東方從西方采購飛機，40年間從美國購買飛機花費1438億美元。
所以，說起運十來，無數人會痛心疾首，如果當年如何如何，可惜沒有如果，秦濤重生的太晚，還是搞造船的，所以也趕不上這個項目。
各種費用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上漲的，后來國家研制C919，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錢是個謎，一個最常見的說法是花了三千億人民幣，可見研制大飛機有多么的燒錢。
研制了這么久，各種子系統還都是進口的，發動機是LEAP，起落架是利勃海爾，APU是霍尼韋爾，航電是GE，電源是漢勝，液壓是伊頓，甚至就連里面的照明用的都是古德里奇。估計和高鐵的馬桶有的比了。
這才是C919，還有C929呢？
當然了，研制大飛機的確是燒錢，空客已經是有經驗的大公司，搞A380還花費了三百多億美元。
不管怎么說，肯定是要投入巨資的，如果按照投入的資金相比，華亭飛機廠占據的股份，恐怕不會超過百分之十，甚至更低！所以，明州集團要求徹底掌控華亭飛機廠，也沒有任何問題。
只不過，秦總的手要是伸到了華亭飛機廠里，那就會引來更大的非議了！
壟斷了造船，又要來壟斷造飛機嗎？航空系統里可沒有秦總的老丈人，在場的都是搞技術的，但是他們也得考慮到其他方面的影響。
能讓秦總吃點虧，只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嗎？當然不行，都新世紀了，出錢多的股份多，這還用說嗎？秦總憑什么一頭扎到航空工業系統的深淵來？
“秦總，還有其他的方案嗎？”張老為難地開口。
“有。”秦濤說道：“反正二毛也打算和我們合作的，我們就直接和二毛合作，組建一個共同的研發機構，建造一個屬于明州集團的大型飛機廠，專門生產這種大客機，這樣就省去華亭飛機廠被我們控股的難堪了。”
為了國家的大飛機項目，秦濤愿意花錢，但是，他這筆錢花了得值得才行，如果耗費巨資，最后給他人做嫁衣，甚至被某些人弄進自己的口袋，那秦濤何必呢。
“這個廠就建立在貴省，反正我們的航空基地在那邊，發動機基地也在那邊。”秦濤說道：“這樣那邊就能打造出來一個更加強大的航空工業基地了。”
“秦總，貴省太窮了，留不住人才啊。”
“是啊，貴省是太窮了，所以我們的人過去，就會成為當地收入最高的一群人，哪怕領著不如華亭飛機廠的工資，幸福指數也要高很多。”秦濤說道：“而且，我也相信，真正愿意為國家的大飛機奮斗的人，是不會在乎生活環境的。”
明州集團一直都重視員工的利益，給員工的待遇是最好的，但是，如果真正有理想的人，是不會在乎環境的，不管是華亭，還是貴省，只要哪里搞大飛機，他們就去哪里。
明州集團的錢不會少發，但是留在貴省更有幸福感，華亭是國際化的大都市，房價高高在上，生活成本很高，誘惑也很大，相比之下，貴省反而更加適合潛心搞研究，而且，明州集團的工廠以及自力更生的云馬廠都在那里，那里已經發展起來了一個龐大的航空工業產業鏈，也已經繁華熱鬧起來了，完全適合新的飛機廠加入。
能去貴省的，都是有理想的，愿意留在華亭的，都是對生活有追求的，所以，兩個不同的群體，正好可以分開。
很明顯，秦總要是在貴省那邊設立了一個新的飛機廠，肯定會產生虹吸作用，華亭飛機廠的一大批人都會過去。
此時，聽到秦濤的話，眾人就更沉默了。
“秦總，關于您的這些要求，我們會向上級反應的。”黃老終于開口：“我相信，華亭飛機廠的領導們會明白的，想要讓我們的大客機騰飛，他們需要做出犧牲。”
明州集團是不會吃虧的，那就只能讓華亭飛機廠吃虧了，按照出資比例，華亭飛機廠就會被明州集團控股，之后他們就得聽明州集團的。
但是，如果要是不聽，那就沒有未來，明州集團很強大，不管做什么，都會做到世界最強，他們要搞客機的話，就一定會搞出來，到時候，華亭飛機廠干什么？
秦濤點頭：“當然了，其他的方案也有，比如說國家出資，提供研發經費，從而來縮減我們明州集團的投資，如果要投入一千億人民幣來搞研發的話，國家出一半，我們出一半，這樣一來，這個新的商飛集團就能由國家來控股了，我們也沒有任何意見。當然了，就算是華亭飛機廠不同意，等到以后，也可以按照我們的設計圖來制造飛機，我們將生產任務交給他們，用外包的方式。”
不管怎樣，明州集團都不會吃虧的，華亭飛機廠也有更多的選擇。
“好。”張老點頭：“我們會把秦總的建議上報國家的，秦總，咱們這些飛機，是不是該有個名字？您有什么想法嗎？”
新成立的名字叫做東方商飛，那飛機的名字呢？
“飛機的名字肯定是數字。”秦濤說道：“波音都是7某7，空客都是3幾幾，咱們的編號得比他們的大，咱們得是8開頭或者是9開頭，空客的前面加了個A，咱們的前面就加個C，第一款叫做C818，還是C919？”
起名字很麻煩，起名字又很簡單，就像是現在這樣，起名字很容易就搞定了，只要綜合行業內的規矩，再看看己方有什么，就出來了。
C是什么意思？當然是China的首字母了，是咱們國名的首字母，當然了，也可以是東方商飛的英文縮寫，也就AC的首字母，總之，這個C代表的就是祖國。
后面的名字得比7高，要么8，要么9，看大家伙怎么選了。
“818不行，太俗氣，還是9好，天長地久，希望咱們祖國的航空事業能長久發展。”張老說道：“而且，咱們的單通道干線客機，最大載客量設計到190人上，正好也可以用后面的19來代替，至于雙通道客機，最小載客量是290，可以是C929.”
秦濤點頭：“好，那就這樣吧。各位，咱們這個會議，開得也差不多了吧？有什么結果，隨時告訴我。”
張老點頭：“老領導說過，只有用發展的辦法，才能解決我們前進中的困難和問題，我們只有先發展起來，才能解決問題，我們不發展大飛機，就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秦總，我們現在已經決定要發展了，還遇到了很多問題，不過我們相信，我們一定能解決這些問題的！”
“好，我也相信這一點。”秦濤點頭：“正如某位前輩說的，吾志所向，一往無前；愈挫愈奮，再接再厲！”
離開了大飛機論證組，秦濤的心情有些復雜。
“濤哥，你對華亭飛機廠不放心？”車上，趙玲開口問道。
秦濤笑了笑：“我也不了解華亭飛機廠，畢竟以前沒有合作過，不過，這么做也是未雨綢繆，畢竟，我們投入巨資，必須要有發言權，這樣不僅僅是為了我們，也是為了大飛機項目。”
秦濤喜歡把一切都握在手里的感覺，不喜歡受人擺布，花了大筆的資金，最后被排擠出來的事情，到處都能見到。
“濤哥，如果不和華亭飛機廠合作，那我們恐怕就不會被國內的民航部門接納。”趙玲繼續說道。
華亭飛機廠是航空工業下屬的，民航雖然表面上是獨立經營，但是實際上也是有上級給背書的，都屬于國家隊，如果不和他們合作，怎么打開市場？
“我們也是有機隊的，大不了我們擴大自己的機隊，自己干。”秦濤說道。
明州集團非常龐大，下面有運輸公司，陸地海上空中，各種業務都有，甚至他們的物流業務還發展到了全世界，空中運輸也有一批飛機，那架安225運輸機也經常幫忙跑空中運輸，只不過還沒有涉及到客運。
如果國內的民航部門不買賬，那咱們明州集團的運輸公司也可以組建民航，反正國家也允許發展私人航空公司，到時候把他們擠垮！
趙玲點頭，濤哥既然要干，那自己就在背后全力支持，自己只是將一些可能遇到的情況說出來，當然了，實際上也未必會有這么壞。
“濤哥，還有另一件事，叢菊姐說，有客戶上門，想要訂購一艘載重量兩萬噸的滾裝船。”趙玲說道：“我們造船廠并沒有建造過這種船型，而且對方上來就要求這么大，已經是世界第一了，所以，叢菊姐想要問一下你的意見。”
“造，為什么不造。”秦濤說道：“既然有客戶上門，這個生意我們就得接，滾裝船的生意，咱們也該涉足了。”
對貨船來說，裝運物資是非常耗時的，很多工程師都開始動腦筋，怎么才能降低裝卸的時間？
集裝箱嗎？
集裝箱的出現就是為了降低裝卸時間的，采用全部統一標準的箱子碼放在船只上，裝卸方便，但是，這也需要港口的吊機幫忙，依舊不夠快，如果貨物能自己上下就更快了！
于是，滾裝船就出現了，它運輸的是車輛，靠輪子滾進船艙，所以叫做滾裝船。
如果去瓊州坐船度假的話，就可以看到幾乎是清一色的滾裝船，下面裝車，上面裝人，在長江流域，也有大量的滾裝船，甚至是貨車為了節省精力，也選擇坐船。
不過，這些滾裝船都是單層的，航行在大洋上的滾裝船，可以是多層的，內部有很多層甲板，還有斜坡，車輛進去之后，就像是進立體停車場一樣，可以在不同的甲板上停靠。
聽起來好像沒什么難度，但是，滾裝船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重心，上去的車有大有小，有空車有重車，如果要是不能做好平衡，重心偏向一邊，容易翻船，在大洋上更是這樣。
所以，滾裝船一般就是一兩萬噸的總重，這種載重量就能達到兩萬噸的，自重也得兩萬噸，那就是四萬噸的滾裝船，全球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