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秦濤的問話，格里申點頭：「沒錯，那里的基地是關停了，但是在基地里，依舊還有庫存的圖22M轟炸機，我們要賣給貴方的轟炸機，就是那里封存的。」
「你們確信是封存而不是報廢？」秦濤反問道。
「沒錯，當然是封存。」
「好，那我們就過去看看。」秦濤的心中滿滿的都是興奮。
扎維京斯克在哪里？阿穆爾州！阿穆爾州又在哪里？遠東！自己的老朋友尼古拉就在遠東啊，到了那里，自己就和回到了老家一樣。
這么久的時間了，尼古拉依舊還在太平洋艦隊，并沒有調動到莫斯科，據說有幾次上級想要提拔他，是他自己不愿意，留在遠東，才更加方便撈錢啊。
當天傍晚的時候，專機降落在了扎維京斯克的跑道上，基地雖然被關停了，但是還有一批人員在留守，米格羅德斯基中尉是三個月前調動過來的負責人。
「歡迎各位的到來。」米格羅德斯基非常的高興，在這個荒涼的地方，很少能見到上級領導，格里申這樣的高級官員，更是一輩子都難得見到一次。
「我們是想要來看看這里封存的轟炸機的，那些都是國家財產，有沒有被你們用心看守？」格里申問道。
這是他唯一擔心的地方。
在紅色帝國崩塌之后，大毛這里一直都很混亂，監守自盜的事情時有發生，事后也無法調查真相，其他的就算了，圖22M轟炸機可是大毛轟炸機的主力，絕對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當然，請您放心，我們一直都在認真看守這些飛機，絕對不會出任何意外。」米格羅德斯基說道：「我們知道，等到以后經濟好轉，我們的這些飛機還可能會重新飛上天空。」
格里申滿意地點點頭。
一眾人來到了機庫前面，大門已經生銹，在打開的時候，發出了讓人牙根發軟的嘎吱吱吱的聲音，潮濕的氣息迎面撲來，巨大的圖22M轟炸機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飛機是直接被拖進去的，所以現在看到的是飛機的菊花，那兩個巨大的發動機的位置，相當的壯觀，一個人可以站到里面去！紅色帝國時代的大家伙，就是這么的粗獷。
等等！
這菊花里面，好像有些問題？
兩邊不一樣！
其中一邊能看到里面的加力燃燒室，另一邊則是空空蕩蕩的，能從這邊一直看到另一邊的矩形進氣口！
「格里申先生，貴方的封存方式還真是獨特，沒有蓋板，連發動機都沒有了，你們在封存的時候，難道是拆掉了發動機的嗎？」
格里申也皺起來了眉頭。
他也沒想到，這里的狀態居然這么差！
就算是把即將報廢的轟炸機提供給東方人，至少也得保持完整吧？這缺失了一臺發動機，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
是封存故意拆掉的嗎？那為何只拆掉了一臺？
格里申的腦子里在飛快地構思著理由，連續想了好幾個，都不是很合適，而此時，秦濤和他帶來的人，已經在繼續檢查飛機了。
飛機的駕駛艙的一扇座艙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座艙里面的設備，也出現了嚴重缺失，甚至在座椅的縫隙里，還發現了喝完的伏特加酒瓶。
「怎么會這樣？米格羅德斯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格里申惱火地看向了基地負責人。
米格羅德斯基的臉都白了：「報告格里申閣下，我自從來到了這里，一直都在外面守護，這扇機庫的大門，是我調任過來之后第一次打開，里面是什么情況，我不清楚。」
畢竟才來三個月，屎盆子可別扣他腦袋上了，分明就是上一任干的，也可能上一任都不知道，是手下的士兵干的，這些看守的士兵們，膽子一向大得很，為了幾瓶伏特加，可以把整個飛機拆開賣掉！
「可能這架飛機是沒有封存的，我們看看其他的機庫。」同行的布利茲努科也是傻眼了，他還抱有希望，或許其他機庫的飛機是完好的呢？
旁邊的機庫被打開，這架還行，兩臺發動機都在！
但是，當他們來到飛機前面的時候，機頭雷達罩消失得無影無蹤，機頭那臺最昂貴的列尼涅茲PNAD雷達已經沒有了！
「格里申先生，恕我直言，我們就算是已經做好了準備，買回去的二手飛機可能有一半無法起飛，但是，眼前的這批飛機還是超出了我們容忍的極限，我看，這次交易還是算了吧，我們兩千萬美元買一架這種飛機回去，那就是在糟蹋錢。」
兩架都是這樣，其他的飛機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些分明就是破爛，老毛子居然還想要賣個高價？開什么玩笑！
格里申也是徹底無語了，雖然這里的飛機是要報廢了，但是至少也得保持完整性啊，眼前的這些飛機根本就不具備飛行能力，忽悠人都不行。
這些年來，基地的看守沒少監守自盜啊，現在怎么辦？
「我們也就不耽誤貴方的時間了。」秦濤說道：「告辭了！」
「秦總，不要走，我們還有的商量！」
「我去拜訪一下老朋友，希望你們在這個晚上，能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來，我們可不想被騙！」
老朋友？
格里申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秦總是要去找尼古拉，或許能讓尼古拉幫忙當說客！
夜色漆黑，太平洋艦隊基地里也只有點點昏暗的燈光，尼古拉樂呵呵地看著秦濤：「秦，我的朋友，這兩年你太忙了，幾乎都沒有時間來看我。」
「是啊，這幾年國內的爛事一大堆，從去年開始，我們就受到了刺激，海軍要發展，我們明州集團要在其中起到關鍵作用。」秦濤說道：「所以，聽說你們這邊肯賣圖22M給我們，就立刻趕來了，沒想到，居然要賣給我們破爛！要是按照破爛價，咱們就收購了，兩千萬美元一架，咱們可不當這個冤大頭！」
「是啊，我也聽說了。」
「你聽說了？聽誰說的？」
「在你來之前，格里申給我打了足足半個小時的電話，希望我能說服你，不要去二毛那里采購轟炸機。」
秦濤的心中一陣的樂呵，這個尼古拉真夠意思，轉眼就把格里申給賣了，不過，以前賣東西的時候，格里申經常跳出來搗亂，沒有一個人不討厭他的，現在尼古拉這么做，也是正常的。
不過，也不能完全信任尼古拉，尼古拉能把格里申的真實想法告訴自己，也就可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格里申啊！
「尼古拉，你也知道，我們國內目前在修理那艘瓦良格號，還要搭配足夠的艦載機，空軍也在不斷地采購三代機，其實，我們壓根就沒有太多的經費用在這種華而不實的轟炸機項目上。」
尼古拉思考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沒錯，大毛都無法維持龐大的軍事力量了，東方想要發展航母編隊，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東方沒有足夠的資金，也是可以預見的。
「只不過，我們去年受到了外界勢力的干涉，我們想要完成自己的使命，那就必須要勒緊褲腰帶，沒錢也得上。」秦濤說道：「尤其是圖22M轟炸機，這種飛機在紅色帝國時代，就是專門對付美國人的航母編隊的，我們如果有上二十架，那就能極大地提升我們對抗外來力量干涉的能力了！」
尼古拉點頭：「是啊，你們的確有這個 需求。」
「甚至，都不需要飛起來，只要能在地面上展示出來，就能嚇得別人投鼠忌器，不敢來找麻煩。」秦濤說道：「那批已經報廢的圖22M，如果能用合適的價格賣給我們，比如說，二十架一共賣兩千萬美元，我們倒是可以接受，買回去放在機庫里，需要的時候拖出來嚇唬人。如果再貴的話，我們就沒辦法了，只能是去二毛那里碰運氣了，尤其是，二毛那里還有白天鵝，我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得買幾架回來。」
兩千萬美元買一架，那可不便宜，要是把整個基地的二十架圖22M買回去，一架一百萬美元，那就值了，雖然還是遠遠超過廢鐵價的，但是，這批報廢的飛機里，只要能攢出一架來，就是值得的啊！
「如果你們用便宜的價格買了這批飛機，就不去二毛那里了？」尼古拉很快就抓住了關鍵。
「那是當然。」秦濤說道：「畢竟對我們來說，現在根本就沒有能力維持龐大的轟炸機部隊。我們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建造航母編隊，尼古拉，我的朋友，你應該聽說我們明州集團船臺上的四面相控陣雷達的先進防空艦了吧？」
尼古拉點頭：「是啊，四面相控陣，配合垂直發射裝置，真的是太先進了，咱們都看著眼饞。」
自從紅色帝國崩塌，大毛就一直在走下坡路，曾經龐大的太平洋艦隊也迅速衰落，巔峰時期有兩艘基輔級航母的規模，現在呢？現在他們的編隊里，最大的就是拉扎列夫海軍上將號巡洋艦，這艘軍艦曾經用伏龍芝號的艦名，85年從波羅的海來到遠東的時候，還曾經引起巨大的轟動。
但是這艘軍艦也好景不長，94年的時候，它就停止了一切戰斗值班任務，在港口內趴窩，今年會正式退役。當然了，老毛子是舍不得這艘強大的戰列巡洋艦的，在14年的時候，曾經計劃進行改裝，但是算了算，要15億美元，只能作罷。21年的時候，這艘軍艦最終被拆解。它的命運，也成了整個老毛子海軍的縮影。
現在，尼古拉對這艘軍艦是非常眼饞的，在他們的軍艦之中，還沒有這種類型的。
「眼饞的話，你們可以下訂單啊，咱們明州集團給你們建造一艘。」秦濤說道。
尼古拉笑著搖頭：「這怎么可能，我們只要恢復了經濟，就能大量建造軍艦，重新恢復過去的規模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毛子是有自尊心的，要東方人給他們建造軍艦？這怎么可能？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只不過，要是建造和維修大型軍艦的話，咱們還缺乏浮船塢。」
紅星造船廠給阿三改航母，用的就是沙灘造船的方式，就是沒浮船塢的原因。
「你們需要的話，可以弄一艘二手的大型油輪，咱們明州集團給你們改。」秦濤再次釋放了誠意。
尼古拉點頭：「我會將你的想法轉達給紅星造船廠的，只可惜，阿三這種客戶很難找第二個了。」
類似于阿三這種凱子，真是越來越難找了，阿三上了當之后，也改變了方案，要自己造航母了，護衛艦和驅逐艦之類的，阿三也能自己造，所以以后很難再從阿三身上賺到錢了。
秦濤點頭：「尼古拉，我的朋友，如果你們手頭不寬裕的話，我們明州集團愿意幫忙，你們那些淘汰的老艦，可以交給我們來拆解。」
做人不能忘本，明州集團的發跡就是從拆船開始的，現在如果老朋友有困難，當然也可以幫忙拆船。
「這個以后再說吧，咱們暫時還能維持下去，對了，三行重工找過了好幾次，問我們索要破冰型天然氣船的下一步建造經費。」
尼古拉說起來了另一件事。
當初是秦濤委托尼古拉，找人去三行重工訂購這種船只的，
雖然不知道秦濤的真實用意，不過這種小忙當然得幫，現在，三行重工那邊在催下一步的資金呢。
「他們給建造到什么程度了？」
「船體已經都建造好了，內部的液貨圍欄正在安裝。」
「看來他們的行動還不慢嘛。」秦濤笑了笑：「尼古拉，向他們承諾，今年八月份，我們會把所有的款項一起付清，請他們繼續加緊工作，把所有的船只都給我們建造完工。」
今年八月份？
尼古拉有些好奇：「八月份會發生什么事情嗎？」
「只是有了一些端倪，還不敢斷定，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大不了繼續拖延。」秦濤說道。
尼古拉點頭。
就在秦濤和老朋友尼古拉談笑風生的時候，格里申在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時間在一點點地過去，房間里的幾個人都有些緊張。
「沒有想到，我們下面的基地會墮落到這種程度。」布利茲努科開口說道：「這批飛機已經沒有任何修復的價值了，只能做報廢處理，如果是我來買，也不會要的。」
「沒錯，我們的軍隊內部問題太嚴重了！」
格里申來回踱著步子，他的心中也很是無奈，原本加上維修費用，一架可以賣一億，總金額二十億，算是一樁大生意了，現在他們被迫接受了新的方案，兩千萬一架，只能賣四億，現在看來，四億都是泡泡，一吹就爆啊。
尼古拉和秦濤談得如何了？
當鐘表的指針指向十一點的時候，電話鈴終于響了。
「喂，尼古拉，怎么樣？」接過了電話，格里申焦急地問道。
「東方人看不上那些破爛，他們打算去二毛那里看看，經過我的反復勸阻，他們終于同意了一個新的方案。」
格里申松了一口氣：「什么方案？」
「一百萬美元一架，他們把這些破爛買回去，需要的時候就擺出來嚇唬人，不需要的時候就藏起來。」
「這怎么可能？我們不能賤賣國家的財產！」
「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們就去二毛那里買白天鵝。」尼古拉說道：「我能做的就這么多了，如果你覺得方案可行，那就立刻去莫斯科匯報，我可以把秦拖幾天，如果你不認可這個方案，那我就不管了，讓秦去找二毛談吧。」
現在該怎么辦？
格里申短暫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說道：「好，我立刻回莫斯科，尼古拉，在我回來之前，務必要拖住秦，絕對不能讓他去二毛那里。」
于是，秦濤就在遠東暫住了，同行的鄭明對這一番安排，非常滿意。
一下子拿出幾億來，實在是太難了，如果是幾千萬的話，那就不是問題了，省省就出來了。
「秦總，您的手段真不錯！」鄭明感慨地說道。
「是啊，拿二毛來壓大毛，讓他們賤賣這批飛機，這買賣做得值啊，不過，要是能去二毛那里買白天鵝，就更好了。」又一名空軍軍官開口。
圖160，戰略轟炸機啊！
「如果能買到，當然好了。但是，白天鵝哪里有那么容易買到的。」秦濤給出了答案：「這可不是耍點手段就能買到的，我們只要過去，就會引起各方面的警覺，就會引起無數人的關注，接著，各種壓力就來了，不管我們出再多的錢，都不可能把白天鵝買回來。」
紅色帝國崩塌這幾年來，大毛二毛都被滲透得很厲害，尤其是二毛，想要讓二毛出口戰略武器給己方，沒那么容易，秦濤這個軍火販子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是啊，就算是弄回去了白天鵝，我們沒有維護保養能力，沒有零部件來源，買回去了也沒有用。」鄭明開口：「
就算是這批圖22M，回去之后我們想要攢出能用的來，也很困難。多虧我們有一批發動機。」
秦濤可以把這些破爛買回去，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上次在購買那兩架圖22M的時候，捎帶回去了大批的發動機和零部件，否則的話，這些飛機的發動機已經不能用了，如何能飛？
「不過，靠那批發動機也飛不到壽命，以后我們是不是要測繪仿制這種發動機？」又有人討論了起來。
測繪仿制？
此時就連秦濤都不能肯定，是否要仿制這種大家伙。
國內的發動機是缺乏的，現在還在大量進口三姨夫，渦扇十的成熟還需要很久，渦扇十五的改進也是要花費時間的，但是要仿制圖22M的發動機，倒是不用花費太多的時間，畢竟這種發動機是老毛子六七十年代技術的，雖然推力大，但是自重也大，油耗還高。究竟是仿制好呢，還是等到國內三代機造出來，用核心機來改裝呢？
戰機的發展趨勢是隱身，轟炸機的未來肯定也是轟20那種隱身飛機，這種飛機也是要有合格的發動機來支撐的。
這些事，自己就不用考慮了，還是留給別人發愁去吧，自己一個造船的，管這么多造飛機的事情干嘛？
「咱們今天去共青城的蘇霍伊生產廠看看。」秦濤說道。
接受了尼古拉的邀請，大家伙要在這里停留幾天，為了避免這幾天的浪費，大家伙就四處參觀一番了。蘇霍伊的生產廠是一定要去的。
就在東方來客游覽參觀的時候，格里申在莫斯科匯報著工作。
「那批飛機，真的不能飛了？」一直持反對態度的一名大佬問道。
「是的，原本說好的封存，結果沒有做任何封存的工作，零部件丟失嚴重，有的發動機都沒了，依舊安裝在上面的發動機，也已經是到達壽命的，這批飛機，根本就不可能再飛起來了。」格里申介紹道：「東方人要的就是虛張聲勢，如果沒有在我們這里得到這批飛機，他們就會去二毛那里碰運氣，試圖采購更加先進的轟炸機。」
「哼，他們不可能在二毛那里采購到的！」大佬搖頭：「我們會給二毛施加壓力，美國也會施加壓力，二毛不敢賣。」
「如果是別人的話，當然不會成功，但是帶隊的是明州集團的秦總，他這個人很厲害，或許他能想到什么主意來偷梁換柱。」格里申說道：「當初購買瓦良格號，全世界都被他騙了，這次不知道又會耍什么花招，我們還是要避免這種風險。」
「既然這些飛機不能再飛，那就沒什么擔心的了，賣給他們好了，讓他們展示給美國人看。」坐在上位的人開口了：「這樣也能讓他們吸引美國人更多的注意力，為我們的發展奠定基礎。」
格里申心中的大石頭落地了。
雖然賣的價格有些低，但是從其他角度考慮，這次交易還是有好處的。
「派人去二毛那里盯著，東方人很狡猾，或許會暗中繼續找二毛人交易。」大佬開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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