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船用柴油機來,秦濤還是非常感慨的。
國家落后太多了,發動機這種動力心臟,更是一個短板。
而放眼世界,MTU公司的396柴油機,憑借著可靠的壽命和省油等特性,占領了大量的市場。它是一個系列,從V型4缸一直到16缸,不管要多大的動力,都能找到合適的型號。
國內也早就看上這款柴油機了,所以在八十年代,煤省柴油機廠就引進了這種型號的柴油機,當時德國佬提出來的要求,就是首先采購一定的數量,才會考慮技術轉讓。
原本以為會很難打開市場,沒想到,這款發動機被推銷給了鐵路,短時間內就采購了足夠的數量,所以,德國人只能將396發動機全套的技術資料都出口了。
但是,德國人也留了一手,只是給了技術資料,但是沒給工藝,怎么造出來?自己琢磨去吧!
煤省柴油機廠,目前就處于消化吸收這種柴油機的過程,秦濤知道,以后肯定會搗鼓出來的,到時候,就會用在國內的很多工業機械上,軍艦上,潛艇上,更是大量使用。
現在先采購一批,滿足了初期的使用再說,著就是秦濤的計劃。
此時,秦濤將396柴油機國產化的事情說出來,兩人也就不再堅持了。
不過,兩人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走,眼看著天色漆黑,兩人依舊還在造船廠里面興致勃勃地閑逛,秦濤終于忍不住了:“兩位,你們需要留下來過夜嗎?”
龐建民和張震兩人對視了一眼,笑了笑:“我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在你們這里留宿一晚也行…”
“你們在等?”秦濤問道。
兩人的想法被秦濤給戳破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聽說又弄回來了一條導彈艇,在貨輪后面拖著呢,我們想要看看那艘導彈艇上是不是有什么好東西。”
秦濤就知道,兩人在等著那艘導彈艇呢,他搖搖頭:“那你們可就得失望了,那艘貨輪已經從濱城找到了貨物,所以去濱城裝貨了,那艘導彈艇,也給我們拖到了濱城那邊。”
除了油輪沒有回貨,一半的航程是空載之外,其他的輪船,都是要找貨的,不能撲空,明遠號沒有從符拉迪沃斯托克裝貨,就已經夠浪費的了,所以離開老毛子的地盤之后,向南開動到濱城那邊裝貨去了。
至于那艘導彈艇嘛,能不能弄到明州造船廠來拆,已經不重要,總共排水量只有兩百噸,還不夠拖回來的油費呢,等到將上面的東西卸下來,導彈和發動機吊走,AK630炮拆走,各種雷達設備、還有發動機和螺旋槳,想拆什么拆什么,剩下的破爛賣給當地的拆船廠,把賣廢鐵的錢和發動機螺旋槳給秦濤送回來就行了。
現在,那艘導彈艇,估計已經到達目的地了吧?
濱江,軍港。
這里曾經是北洋水師的港口,見證了上百年的歷史,這里有著優越的地理位置。
幾艘排水量三千多噸的051驅逐艦,停泊在港口上,隨著海浪輕輕搖擺,就在它們旁邊,一艘小巧的導彈艇緩緩地停靠了過來,因為太小了,以至于它的艇體徹底被051驅逐艦遮擋住了。
此時,就在碼頭上,活躍著無數人的身影。
“小玲,在哪個發射管里?”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向趙玲問道。
“左邊前方的發射管。”趙玲說道:“是放在木箱子里面的。一共有兩個,大家要小心。”
說完,趙玲又扭頭看了一眼,然后關切地說道:“吳老,海邊風大,您還是回去吧,這兩個木箱子,我們會安全轉移到二院里面去的。”
“沒事,雖然我已經六十歲了,身子骨還硬朗,這兩個箱子弄回去,或許能給咱們很大的啟發呢,可惜啊,沒法連同配套的雷達系統一起弄到手啊。”
吳老身材不高,看起來很單薄,滿頭的白發,但是,卻是渾身充滿干勁,就在今年二月份,他被任命為第三代防空系統的總負責人,深感責任重大,聽說弄回來了好東西,就迫不及待地過來了。
“吳老,放心吧,面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以后肯定有機會有辦法弄到手的。”趙玲很自信。
和秦濤分開之后,趙玲一直都在回憶這次行動,簡直就和做夢一般,秦濤太厲害了,和老毛子打得火熱,把老毛子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各種好東西,都能從老毛子那里弄到手。
祖國需要我的胃,這句話又響起在趙玲的腦子里,當時,她還覺得是秦濤在夸夸其談,但是現在,慢慢地明白了。
只是,不知道秦濤現在在哪里?自己以后還有機會遇到他嗎?
“阿嚏!”秦濤打了個噴嚏。
“哥,你怎么了?”正在認真寫學習的聶詩雨聽到秦濤打噴嚏,立刻關切地問道。
秦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兩個家伙,真是墨跡,讓我在海邊陪他們那么久,估計是吹風著涼了。”
否則還能是什么?總不至于有人想我吧?
“是嗎?”聶詩雨伸出自己的手來,摸在秦濤的腦門上:“還好,沒發燒,哥,我給你熬點姜湯去?”
“不用,伱哥身體結實著呢,趕緊學習吧!”
“嗯。”
聶詩雨繼續埋頭讀書,燈光照耀著兩個人的影子,無比的溫馨。
濱江的軍港里,兩個箱子被吊車緩緩地從發射管里面吊了出來,放在了一輛東風卡車上,吳老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激動,終于,他無法遏制自己的沖動,向卡車的貨箱里爬去。
“吳老,小心,您都六十歲的人了,上去干嘛?”
“我們得檢查一下,看看箱子里的東西有沒有問題,尤其是引信啥的,有沒有松動。”吳老找了個很貼切的理由。
說完,吳老已經跳上了車。
嘎吱吱的聲音中,箱子被打開了,乳白色的導彈,長條形的邊條翼,梯形的尾翼,看上去是那么的先進,吳老伸出長滿老繭的手,摸著導彈的外殼,這一刻,他的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