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孩子有點著急啊。”陽九扶絕情坐下,把了把脈,笑著開玩笑。
絕情疼得厲害,斥道:“一點都不好笑。”
她一直都在盼著孩子出來,可當這一刻真的要來到,心頭的緊張和害怕,難以言說。
陽九道:“應該還早,我先去找穩婆。”
得知絕情要生,家里又忙了起來。
梅姨最為開心,盡管家里再多一個孩子,意味著她要更加繁忙,更加辛苦。
但向來都很喜歡孩子的她,只覺家里的孩子越多越好。
她將甘思思和陽武照顧得非常好,正好甘思思就要出月子,接下來她得將更多的精力放到絕情身上。
從早上開始,一直到下午,絕情的腹痛越來越嚴重。
此前看甘思思肚子疼時,她還在想盡辦法安慰,現在輪到自己,才知道別人的安慰根本就沒有用,唯有自己死命強撐便是。
約莫到了晚上亥時左右,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絕情才覺得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盡管身體非常疲憊,但她還是強撐著想要看看孩子。
“恭喜夫人,是個閨女。”袁婆將孩子擦干凈后,抱到絕情面前。
絕情看著那小家伙,眸中盡是憐愛。
但當袁婆將孩子抱出去時,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雖說陽九說過他更喜歡閨女,也可能這話就是陽九在胡說八道吧。
所有人都愛兒子,畢竟只有兒子才能延續香火。
絕情依稀能夠記得,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她是閨女,可沒少被欺負。
不過她很快便使勁搖搖頭,陽九肯定不是那種人。
在胡思亂想中,她已是昏昏睡去。
梅姨隨后進來,幫絕情換掉臟衣服,又擦干凈身子,將孩子放到她旁邊后,才將陽九叫進來。
陽九守在絕情母女旁邊,滿臉都是笑容。
上天真是對他不薄,他很想要個閨女,這不就來了嗎?
只是這么可愛的閨女,要叫什么名字呢?
絕情醒來時,將近零點,看到陽九陪在旁邊,方覺踏實。
“孩子叫什么?”絕情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問閨女的名字。
陽九笑道:“叫陽蕓如何?”
“陽蕓?”絕情愣了愣,覺得陽九這回很正經啊。
當時給陽武起名字時,陽九可是亂七八糟的說了很多,差點沒將甘思思氣死。
陽九問道:“不喜歡?”
“就叫蕓兒。”絕情可不想陽九再想一個古怪難聽的名字。
陽九笑著點頭。
得知絕情生下一個閨女,魏忠賢臉上多有無奈。
這種時候,再催促陽九離開長安,遠赴吐蕃尋尸,就太不近人情了。
“督主,再過幾天,就是陽大人愛子的滿月宴。”小玄子順便提醒。
魏忠賢笑了笑,道:“到時候準備兩份厚禮送過去。”
“是。”小玄子應道。
小玄子走后,魏忠賢起身來到外面,陽九在這邊多耽擱幾天,吐蕃那邊出問題的可能就會成倍增加。
看來必須得再加派人手,才能保證尸體的安全。
吐蕃的局勢本來沒這么復雜,但那祿東河雅不知道發什么瘋,居然一心想要將吐蕃并入大夏帝國,搞得吐蕃內部極度混亂。
在吐蕃,知道九尸的人也極少,然而不知為何,最近九尸的消息竟然走漏了。
據說在吐蕃有不少人都在尋找九尸。
他們尋找九尸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長生,而是想要賣錢。
對那些追尋長生的人而言,九尸自然是無價之寶。
只要手頭有九尸,必然能賣個好價錢。
魏忠賢思忖許久,該派誰去,才能順利完成任務。
不管九尸被誰找到,魏忠賢要的是不能丟失九尸的線索。
只要線索在,等陽九趕過去,定能將九尸帶回來。
思前想后,魏忠賢最終決定派小玄子去。
小玄子修練《葵花寶典》大成,武功高強,人又機靈,最為適合。
聽到要去吐蕃尋找九尸,小玄子差點沒被嚇死。
長這么大,他還沒離開過長安城,這一下子要去吐蕃那么遠的地方,著實恐怖。
“你不想去?”魏忠賢看小玄子在猶豫,笑著問道。
魏忠賢雖然在笑,但那笑容里藏著的殺意,非常恐怖。
“奴婢當然想去。”小玄子說著違心的話。
別看他現在武功也很高強,可跟魏忠賢相比,還是弱得可憐。
違背魏忠賢的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陽九比他強得多,還是得聽從魏忠賢的命令。
這就是人在屋檐下,必須得低頭。
但在離開前,小玄子還是先來到陽宅,送上賀禮。
陽九又得了個閨女,不知道讓多少人都快羨慕死了。
得知小玄子要先去吐蕃,陽九簡直不敢相信,問道:“督主怎會突然做出這種決定?”
“可能是怕那尸體跑了吧。”小玄子也只有在陽九面前,才敢開玩笑。
陽九知道應該是他的原因,才會讓小玄子出遠門。
如今魏忠賢的眼里,只有九尸。
一旦有九尸的消息,魏忠賢一刻鐘都等不及。
魏忠賢的手底下,可是高手如云,難道除了陽九,就只有小玄子可用?
魏忠賢這老狐貍的葫蘆里在賣什么藥,旁人很難猜得透。
“也罷,老是呆在長安城,也悶得慌,出去走走也好。”陽九笑道。
小玄子點點頭,道:“我曾經不止一次想過,想要離開長安,到處走走,可沒想過要去吐蕃…”
吐蕃那種地方,在小玄子看來烏煙瘴氣的,非常瘆人。
陽九笑道:“你到了那邊,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靜候我的到來。”
“好。”小玄子等的就是陽九的這話。
就算他沒能尋到九尸的線索,相信等陽九過來后,定能找到九尸。
小玄子這人沒有什么大的追求,做事向來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小玄子離開后,陽九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動身上路。
在離開前,必須得先將那白衣書生解決掉,才能安心離開。
那白衣書生的眼里只有刑天刀,為了刑天刀,定會不擇手段。
既然陽九收留了曹刀,曹刀也視陽九為主人,那拿住陽九的家人,就能威脅到曹刀。
真若出現那種情況,就算曹刀將刑天刀交出去,也不見得能換來所有人的平安。
那白衣書生的小紙人,還在九蛇歸洞里躺著,拿出來后,看到白衣書生果然還在長安城。
陽九來到安頓曹刀的院子,詢問之下才知道,最近白衣書生每天都會來。
白衣書生每次來,都是在動嘴皮子,似乎想靠嘴勸說曹刀放棄刑天刀。
曹刀被搞得頗為心煩,決定白衣書生再來時,就一刀砍掉其腦袋。
之所以一直沒有對白衣書生動手,曹刀也是擔心一旦殺了白衣書生,白衣書生身后的那些家伙就會跳出來,反而更麻煩。
陽九盯著曹刀,輕笑道:“我們不用殺他,只需要說服他,為我們效力。”
“說服他?”曹刀瞪大眼睛。
陽九腦子里的想法,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要是能說服白衣書生,這些天他對白衣書生說了那么多,結果一點用都沒有。
說服肯定是不可能的。
將白衣書生囚禁起來,或者直接殺掉,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白衣書生一旦失聯,他們組織里的人很快就會殺到。
“他一般在什么時候來?”陽九笑笑,讓曹刀放松心態。
曹刀看看天色,道:“應該快了。”
“那我先藏起來,等他出現,你我聯手,迅速將其制服。”陽九說道。
既然陽九有令,曹刀也只能聽從。
至于陽九要如何說服白衣書生,曹刀倒是也很期待。
約莫半個時辰后,白衣書生方才出現在院子里,看到曹刀竟然沒有擦刀,覺得很是意外,笑問道:“曹兄,今天怎沒擦刀?”
“擦干凈了。”曹刀漫不經心地答道。
白衣書生每次面對曹刀,心頭都很緊張。
要知道在他將刑天刀交給曹刀時,可是打心底瞧不起曹刀,覺得隨便動動手指,就能將曹刀殺死。
如今解封刑天刀的曹刀,反而變成了更強的那個,讓白衣書生成為了俎上魚肉。
白衣書生道:“這是我最后一次勸你,只要你肯交出刑天刀,我們就會從你的身邊消失,從此再也不會干涉你的生活。”
曹刀搖了搖頭。
交出刑天刀,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死。
白衣書生嘆了口氣,道:“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明明只需要交出寶刀,就能避免一切紛爭,你卻非要為一把刀,而讓你身邊的人陷入險境,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
“刀在手,我還能保護他們,若是沒了刀,只能任人宰割。”曹刀倒是看得很清楚。
白衣書生搖搖頭,知道再說也是無用。
要是靠嘴皮子有用,他早就帶著刑天刀離開了長安城。
如今他已經沒有時間了,就算現在能拿到刑天刀,也沒辦法在規定的時間內將刑天刀帶到基地。
等待他的將會是非常恐怖的制裁。
“既如此,下次再見時,我們就不會如此友好。”白衣書生這話算是在威脅。
下次見面,也就是明天的這個時候。
“你覺得今天你還能走得掉?”曹刀哂笑。
白衣書生倒是一點都不慌,微笑道:“我倒是很希望你能一刀將我殺了。”
身處基地,總會有沒完沒了的任務,完不成任務,就會被懲戒,很是痛苦。
白衣書生凝神戒備,所有的精力都在曹刀身上。
曹刀雖然坐在石凳上,但只要抓起刑天刀一揮,威勢就能將他席卷。
然而陽九突然出現在身后,輕輕一拍手,就將他全身的穴道封住。
“九爺,沒必要這么卑鄙吧?”白衣書生的嘴巴依舊能動。
他暗暗運力,發現即便他用盡全力,也無法將穴道沖開。
陽九來到白衣書生的面前,笑道:“你們的基地到底是什么樣的?”
“這可不能告訴九爺。”白衣書生現在只能認栽。
陽九道:“那就說說你們為何要叫這個名字?在我聽來,這真的很奇怪。”
“總統起的名字,我等做部下的…”白衣書生的聲音漸冷。
總統?
陽九聽得更是一愣,打斷白衣書生的話,問道:“總統?”
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結果得到白衣書生的肯定后,一種無比詭異的感覺在心頭騰起。
“你回去給你們的總統帶句話,讓他到長安城來找我,我要跟他談談。”陽九愈發覺得,白衣書生身后的老大,極有可能也是個穿越者。
正常來說,這個世界里有他一個穿越者,就已經足夠了。
不過也沒人這么規定,群穿的小說那么多,在這樣的異世界碰到幾個穿越者,好像也很正常。
“九爺,總統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白衣書生說道。
陽九想了想,笑道:“這樣吧,你就說長安城有個主席,想要見他。”
“什么?”白衣書生聽不懂陽九在說什么。
陽九笑道:“你這么說就對了。”
“我不會聽你的。”白衣書生搖頭。
陽九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我會說服你的。”
別說白衣書生,就是曹刀,都不相信陽九能做到這點。
陽九說完話,卻是勐地出手,劃破白衣書生的指尖。
他拿掌心接住從指尖滴落的鮮血,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
“這點痛不算什么。”白衣書生哂笑。
如果陽九想用刑來逼迫他就范,更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陽九卻是進入旁側的屋子里,不知道去做什么。
“曹刀,你選擇的這個主人,好像有點奇怪啊。”白衣書生還是不死心,想要說服曹刀。
曹刀手持刑天刀,凝神戒備,他始終不信白衣書生是只身來的。
曹刀一言不發。
無論白衣書生說什么,只要不聽進去,就什么事都沒有。
陽九很快出來,笑瞇瞇看著白衣書生,道:“書生,我剛才說的事,你再考慮考慮如何?”
白衣書生想要拒絕,心頭卻有一種極度詭異的感覺。
陽九再次說道:“我覺得我跟你們的總統,或許能聊到一塊兒。”
“其實我也沒見過總統,并不能保證一定能將話傳到。”白衣書生說這話時,都覺臉紅。
他雖是大長老,在組織里的地位真的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