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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縫尸多了必詐尸

  天煞孤星注孤生。

  還魂借氣貴人助。

  三爺將碗中剩下的一點酒喝干,釋疑道:“如木絕在申,而遇甲申,死而不死,大吉大利。”

  “三爺,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懂的?”陽九抓抓腦袋。

  三爺哈哈大笑,拿煙斗一指陽九,道:“小子,你就是還魂借氣之命,想救那姑娘,那就娶了她,周公之禮一行,大胖小子一抱,其樂融融哪。”

  老流氓。

  甘思思患有嚴重的心疾,不是跟男人睡一覺就能治愈。

  就算這心疾是思春思來的,絕非一睡就能解決問題。

  兩人都喝得有點飄,相互攙扶著離開酒仙樓。

  甘思思躲在暗處,目送陽九的背影遠去,眸光火熱。

  “九號縫尸鋪縫尸,九號縫尸鋪縫尸。”

  陽九被這喊聲吵醒,掙扎著從冷榻上坐起,只覺頭痛欲裂。

  喝酒一時爽,喝醉悔斷腸。

  陽九搖搖晃晃地下床,打開門,差役便將一具尸體抬到了縫尸桌上。

  差役離開后,陽九關上門,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那具尸體不對勁。

  那具尸體的腦袋和手腳都被砍斷了,但這不算什么,縫上便是。

  那女尸雙眸緊閉,嘴角卻帶著笑,這才是不對勁的地方。

  尸體笑,鬼門開。

  正常來說,這種看似詭異的尸體都會被送到三爺那里。

  但因差役的疏忽,兩次都將有問題的尸體送到了九十一號縫尸鋪,結果是直接害死了兩個縫尸人。

  今晚輪到陽九了。

  陽九想去叫三爺,但迷糊中好像有聽到一號縫尸鋪也有配發尸體。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是自己上吧。

  陽九凈手焚香,運起鐵布衫,先將頭顱給縫上去。

  沒有任何異狀。

  再縫左手。

  沒有異狀。

  再縫右手。

  仍沒有異狀。

  然后是雙腳。

  還是沒有異狀。

  看著縫完整的尸體,陽九長舒口氣。

  真是人嚇人,嚇死人。

  尸體已經縫好,奇怪的是生死簿并沒有記下這女尸的生平。

  陽九搖搖頭,覺得還是趕緊將這尸體送走為妙,轉身去拉鐵環。

  砰砰砰。

  身后遽然傳來響亮的心跳聲,如擂鼓一般。

  什么情況?

  陽九面如死灰,冷汗狂冒。

  心跳聲依舊。

  陽九緩緩扭轉頭,都能聽到自己脖子轉動的聲音。

  “鬼啊。”

  縫尸桌上的女尸竟然坐在那里,正對著陽九笑。

  走的夜路多了必撞鬼。

  縫的尸體多了必詐尸。

  每個縫尸人都有這樣的覺悟。

  陽九唰地抓過放在冷榻上的飲雪刀。

  飲雪刀不像普通的大刀,刀身很輕,很小巧。

  但足夠鋒利。

  陽九握著刀,運著鐵布衫,威脅道:“別以為你坐起來就了不起,時間還很充足,信不信老子將你大卸八塊再縫起來?”

  砰砰。

  砰砰砰。

  心跳聲非常瘆人。

  女尸臉上的笑容更盛,幾乎是咧著嘴在笑。

  笑…笑你個板板。

  用飲雪刀施展出來的九牛斬心刀,只一招,就將那女尸的心斬為齏粉。

  心跳聲戛然而止。

  女尸也是跟著向后倒在了縫尸桌上,臉上的笑容正慢慢消失。

  陽九還刀入鞘,一拉鐵環,開門等待。

  東廠差役很快便抬走了這具詭異的女尸。

  縫尸十具,獎勵宿主驢鞭。

  我堂堂縫尸人,要趕驢的鞭子作甚?

  但當獎品出現在面前時,陽九懵了。

  這玩意兒也太惡心了。

  但再惡心,也是系統給的獎品,功效是壯陽。

  哪怕是古稀老翁吃下,也能三日不倒。

  不過陽九年輕氣盛,腰好腎也好,根本用不到這玩意兒。

  明天問問三爺需不需要,權當是做個順水人情了。

  今晚的這具女尸,著實將陽九折騰得夠累。

  他朝兩側看了看,沒有甘思思的身影,便關門上榻睡覺。

  夢里總是能看到那女尸在對著他笑。

  清晨起床,竟覺腰酸背疼,到茅廁解手時,差點就尿到了腳面上。

  莫非…真的…虛了?

  吃了那驢鞭,肯定就能立馬生龍活虎。

  只是想想,陽九就覺喉頭泛酸,實在咽不下去。

  扶著腰回到縫尸鋪,卻見甘思思正蹲在門口吃包子。

  陽九幾步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剛搭上脈,便皺眉問道:“怎又嚴重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小女子是來跟少俠吃斷頭飯的。”甘思思全然不將自己的病放在心上。

  陽九宰了十一師姐后,又給她賺來了一段安穩日子,更得開心過好每一天。

  陽九重重在她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罵道:“以后別去挖人心了,你的病,交給哥,哥讓你活。”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甘思思再也笑不出來。

  挖心這種事,她都是小心翼翼做的,絕無可能會被人撞見。

  “吃人心的姑娘,那是怪物,沒人會喜歡的。”

  “我沒吃…”

  甘思思急了。

  就算吃了人心真的能讓她活,她也下不去嘴啊。

  既然把話挑明了,陽九索性直接問道:“那你挖人心作甚?”

  “那些都是惡人。”甘思思辯解。

  生死簿上記下的被甘思思挖掉心的那些家伙,的確都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那些家伙都該死。

  但這絕非甘思思挖掉他們心臟的原因。

  甘思思真要想做懲奸除惡的女俠,直接將這些惡人殺了便是,沒必要多此一舉挖走他們的心。

  因甘思思患有嚴重的心疾,她挖心的真實目的,必然是為了治自己的心疾。

  只是這姑娘好面子,不好意思承認。

  陽九又抓過一個肉包子,勸道:“思思,你那偏方沒用,有空我就幫你多想想,肯定能找到治愈你的法子。”

  “你咋知道是偏方?”甘思思紅著臉,感覺自己是一絲不掛坐在陽九身邊,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陽九揶揄道:“不然你挖人心干嘛?”

  得,又繞回來了。

  “九哥,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黃?”

  “有點虛。”

  “九哥你去云雨樓啦?”

  “我還是童子身好不,就是昨晚縫的那具女尸…”

  “九哥你連女尸都不放過?”

  甘思思雙眸圓睜,騰地一下距陽九遠遠的。

  陽九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看著甘思思嘿嘿笑道:“甭管男尸女尸,我都喜歡。”

  “你別看我,你別看我。”

  甘思思風一般逃走了。

  “你倒是把包子留下啊。”

  陽九都不知道說她什么好。

  正好看到三爺從一側走來,陽九便上前打招呼。

  三爺的臉色非常差。

  “三爺,你也虛了?”陽九壓低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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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就要試水推了,長蟲懇請大家千萬不要養書,哪怕要養,也抽空點到最后一頁,追讀關系著后續的推薦,也決定著這本書能走多遠,長蟲拜謝。

大熊貓文學    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