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靈茶,完成每日修煉,劉玉便進入可臥室中休息。
連續一個月不眠不休,期間還有各種斗法,即使以他充沛的精力,也感絕到了不輕的疲憊,需要通過睡眠來補充。
夜色漸漸隱去,旭日從東方探出頭,這一覺睡了六七個時辰之久。
第二日,劉玉悠悠醒轉,所有的疲憊這時已經盡皆消失。
從天窗投落下來的光線來看,今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這種風和日麗的清晨,正適合睡一睡懶覺啊。”
劉玉一笑,斬斷松懈的念頭強行起床,去到煉丹房。
時光雖好,現在卻不是享受的時候啊。
燕國之戰雖然基本結束,但并不意味著爭斗就休止了,修仙者之間的競爭,一刻也不會停下。
修仙之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來到練功房,取出玄黃鼎與一株株靈藥,激發真火開始給丹爐預熱,做著煉丹的準備。
修為提升到筑基后期后,原本服用的“赤元丹”效果便大打折扣。
畢竟“赤元丹”終究只是二階中品的丹藥,雖說對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修士效果不錯,但也僅限于筑基中期服用。
筑基初期修士服用煉化不了浪費藥力,筑基后期則藥力太弱,服用也不劃算。
這些年繳獲的戰利品不少,手中還有一些二階上品的修煉丹藥,不過以劉玉奢侈的修煉方式來看,堅持不了太多的時間。
煉制二階上品“升元丹”之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諸多思緒閃過,前期的預熱工作已經完成,劉玉心念一動,玄黃鼎下方火門中的筑基真火便猛然一漲。
按照丹方記載,將靈藥嚴格丹方比例投入鼎中。
煉化靈藥、提煉靈藥精華、融合精華、凝丹、開爐......
憑借千百次的煉丹經驗,劉玉駕輕就熟地控制著每一個步驟的進行,火候敲到好處。
品階越高的丹藥,煉制時間就越久。
“升元丹”品階高達二階上品,盡管只是普通的二階上品丹藥,但整個煉制過程也要一個時辰之久。
在劉玉有條不紊的操作下,一個時辰的時間漸漸臨近。
一股奇異的草藥香味,逐漸彌漫于室內,聞之令人精神一振。
隨著時間推移,草藥芬香愈發濃郁。
“就是現在!”
憑著煉丹無數的經驗,劉玉判斷開爐時機已至,手中法決當即一變!
無聲無息間,玄黃鼎的鼎蓋上升,其內九顆圓鼓鼓的東西也露出面目。
色澤乳白、充盈飽滿。
正是升元丹!
第一次煉制就直接成功,劉玉露出一絲笑意心情不錯。
將一顆升元丹捏在手中打量,仔細檢驗一番品質,確定達到了自己的要求后,便裝入一個玉瓶中。
以他煉制“赤元丹”四成五的成功率,煉制高一個品級的“升元丹”,雖然第一次就成功有些僥幸,但也沒有什么奇怪的。
畢竟劉玉無數次煉丹經驗擺在那里,加上這些年又吸取了不少煉丹知識,造詣方面確實在慢慢接近煉丹大師的程度。
由于時間還早,他清洗了玄黃鼎后,便再次開始點火預熱,打算再煉制一爐。
點火、預熱、煉化靈藥、提純精華......
劉玉嚴格按照步驟一步步進行,然而這一次卻在凝丹的時候出現差錯,導致功虧一簣。
打開丹爐一看,靈藥精華雜亂的混合在一起,變成了灰褐色的物質。
由于其中藥性混亂,許多種靈藥混合在一起,本身藥性都已經被破壞,這灰褐色物質已經不能算靈藥精華。
只能當成雜質,做報廢處理了。
修士一旦服用了這種雜質,恐怕體內法力要暴走,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
微微搖頭,劉玉也不感到沮喪,清洗之后將玄黃鼎與靈藥收好,便出門而去。
酉時后半段,大日徹底落入西山。
夜幕籠罩天空與大地,皓月還沒有升起,天色顯得昏暗無比。
永泰坊市中,此時卻燈火通明。
一個個古香古色的燈盞,其內早已放上日光石,透過紗布放射出柔和的光華,將坊市各處照耀得亮如白晝。
中央廣場上,此時人頭攢動,各種聲音不絕于耳,顯得熱鬧喧嘩。
廣場上擺滿了一桌桌席面,修士圍著席面而坐,彼此之間交頭接耳興致勃勃。
每一桌席面,都坐了七八人。
放眼望去,這樣的席面足有白幾十桌之多,難怪會如此熱鬧。
“諸位,滿飲此杯!”
“讓我等為宗門賀,為這新生的元國賀!”
劉玉舉起杯盞,朝四方示意,大聲說道。
他的話語底氣十足,既顯現出了上宗的威勢,也不顯得咄咄逼人,把握的恰到好處。
話音落下,萬眾呼應!
“為上宗賀!為元國賀!”
他的話語才剛剛落下,所有修士爭先恐后的說道,不放過這個大表忠心的機會,唯恐落于人后。
好像只要慢了一步,就是“不忠心”一樣。
不管是來自大勢力的修士,
還是來自小勢力的修士,
不管修為在筑基巔峰,還是煉氣初期,皆是異口同聲。
“哈哈,好!”
劉玉爽朗一笑,將杯中靈酒一飲而盡。
廣場上諸修見狀,亦是將杯中靈酒一飲而盡,然后靜待下文。
劉玉目光從一名名修士臉上掃過,他們臉上都帶著笑意,心中在想些什么卻不得而知。
這些修士背后的勢力,也不全是直接被征服的。
也有許多是見白云觀大勢已去,為了家族、勢力傳承延續著想,才選擇投誠的。
這次宗門任務的管轄范圍,可比作為青鋒領隊時大了不少,所以有些勢力只是攝于宗門的威嚴,才會主動來此拜見。
因為并沒有見過劉玉出手,對于他的名聲只是道聽途說,所以心中真正有幾分臣服,那可就難說了。
“眼下四宗叛逆剛剛被掃除,元國才只是宣布建立,還沒有落實下去,一切百廢待興。”
“諸多事務,還是要仰仗在場諸位同道。”
劉玉笑著開口,朝四方微微拱手。
“不敢、不敢。”
韋光正等被親自收服,知道厲害的修士,連忙拱手還禮,口稱不敢。
“既然是上宗的命令,我等自當遵從。”
“青陽道友若有吩咐,只管吩咐一聲便是,老夫與韋家必定竭盡全力去辦!”
韋光正當即表態,表示堅定擁護的態度。
跟隨劉玉的這幾年中,韋家可是獲得了不少好處,這讓韋光正高興的同時,又感覺如芒在背。
韋家二長老已經隕落,現在只有兩名筑基修士,擁有的資源卻超出兩名筑基修士的范疇,難免會讓一些起了心思。
韋光正常常為此感到擔憂不已,所以非常堅定的擁護劉玉。
希望借助元陽宗的威名,給家族贏得消化好處的時間,最好再誕生幾名筑基修士。
“正是如此,青陽道友若有吩咐,只管通知一下趙家。”
“還有......”
韋光正話音剛落,其它修士也反應過來,紛紛開口說道,借此機會大表忠心,希望留下一個好印象。
至于真的有吩咐下來,該怎么做就看情況了。
“好說、好說。”
劉玉面露笑意。
接下來,他又說了幾句希望所管區域安定,不希望見到有修士挑起是非之類的話。
廣場上的諸修,當即皆是滿口答應。
劉玉知道,這些修士雖然口頭答應,但卻未必是心口一致了。
白云觀的舊秩序被破壞,三宗的新秩序才剛建立。
在這場大變中,有勢力如魚得水,吃得盆滿缽滿,卻還想借此機會獲得更多。
有勢力傷筋動骨,改旗易幟損失了大量利益,一心向著彌補回來,值此時機也是蠢蠢欲動。
勢力興起與衰落之間,留下了大片大片的空白,被一些修士趁機占領,卻沒有得到上宗的認可。
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是想得到更多,還是想彌補虧損。
前兩者都把目光在放在了后者身上,甚至放在了彼此身上。
如果這種現象不加以限制,必將還要引發一場場混亂,所管區域內也就不會真正安定下來。
劉玉明白,想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光是口頭敲打還差了一些。
必須滅了幾個勢力殺雞儆猴,才能遏制這股貪欲之風。
于是,他一改先前輕松的神色,面色嚴肅的警告道:
“劉某不希望見到在座諸位互相攻伐,坐鎮此地的任期內,不希有大的混亂發生。”
“眼下一切百廢待興,諸位道友還是休養生息為好。”
頓了頓,劉玉繼續緩緩說道,話語中帶著肅殺之意:
“若有心懷不軌之人,妄圖趁此機會吞并弱小大肆擴張,劉某必定親自領兵抄家滅族。”
“屆時,可不要怪劉某不念舊情,下手不留余地!”
“諸位道友,勿謂言之不預!”
說這話時,他眸中寒光閃爍,冷冷地掃視諸修,強硬的姿態展現無疑。
劉玉背靠元陽宗,又有往日的威名與戰績,目光所過之處無不臣服,所有的修士無不目光躲閃,不敢直攖其鋒。
當著各方勢力代表的面,他毫不客氣的宣布了自己的“規矩”。
一時間,諸修沉默了兩三息,廣場上寂靜無聲。
筑基期修士們低頭不語,或許他們中一些人心中正有這種小心思,聞言有些不情愿,所以沒有立即回答。
少部分修士則因為不想得罪前者,當下也沒有立即回應。
而煉氣期修士,在諸多筑基期前輩面前,根本沒有他們說話的份。
至于金丹期勢力,則輪不到劉玉來管,自有宗門金丹長老敲打。
“韋家遵命!”
“青陽道友之言,老夫定然謹記于心時時警醒,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三息過后,還是韋光正先開口,他朝著劉玉微微一拜,大聲說道。
此人語氣堅定,帶著絲絲驚喜之意。
這個規矩執行下去,無疑對韋家非常有利。
能夠避免實力大損的韋家被覬覦,為消化收獲贏得寶貴的時間,借此機會休養生息發展壯大。
“是”
韋光正之后,場中諸修亦是先后開口應是,口頭答應了下來。
只是相比先前那一次,明顯能夠感覺有些不情愿,回應顯得稀稀落落。
“如此,諸位道友便落座開動吧!”
見眾修口頭答應,劉玉也不管他們心中作何感想,當下大聲重重的說道,
說完,他神色一緩面露笑意拿起碗筷,對著桌上色香俱全的靈食開動。
如果任由強大的勢力吞并弱小的勢力,最終必將有更為強大的勢力崛起,誕生金丹修士甚至元嬰修士,最后會想發設法擺脫控制。
這無疑不符合元陽宗的利益。
得到元國這片區域,最大的受益者只能是元陽宗,所以宗門絕對不會允許元國的勢力相互攻伐,最終誕生強大的實力和修士。
金丹級別的勢力,就算面對元陽宗,也有一部分自主權。
與只有筑基修士的勢力不一樣,不能隨便拿捏。
畢竟,宗門只有“天風老祖”一位元嬰修士,要坐鎮青州大本營。
所新生的元國之內,最好都是一些沒有金丹修士的小勢力,才最符合宗門的利益,也最方便接下來的統治。
當然,不允許這些勢力相互攻伐,也符合劉玉的利益。
管轄區域內一但亂起來,這些勢力相互攻伐的話,宗門定然會下令讓他平息,去到處“滅火”。
到時候處處要“滅火”,東跑西跑,會浪費大量的修煉時間。
這無疑是他不遠愿意見到的。
雖然只是一個可能,未必會發展到那種程度,但也不可不防。
修士心中的貪欲是無窮無盡的,為了資源、為了什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無關正或者惡。
修仙界有許多例子,宋昊蒼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劉玉不得不多考慮一點。
故而他打算從一開始,就將“火苗”熄滅在最初的階段,以雷霆手段鎮壓。
劉玉此時,已經有了殺雞儆猴的打算。
一但有違反今日警告的勢力跳出來,立刻便以最極端殘酷的方法去處理,借此震懾管轄區域內的勢力。
此時元國之內,已經沒有能夠與宗門抗衡的存在。
他背靠宗門,根本不擔心,這些心懷不軌的勢力敢聯合起來。